那一年，我成了「拆二代」
小富女
外在雲淡風輕，內在富麗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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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富女
出處：小富女
1
十年前的這段時間，呂良一家最盼的就是拆遷。
呂良是那一年的大年初八結的婚，婚後沒多久，他就附耳在老婆身邊，神神秘秘的說：「婷啊，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可要穩住。咱家要拆遷了，消息確鑿！」
林婷先是喜上眉梢，傻子都知拆遷這兩字意味著什麼。再一尋思，可不是嘛，呂良家這一帶，東邊早就高樓拔地起，建了一棟大商場，西邊是一條新修的馬路，大道如虹、南北貫通，南邊雖是一片廢墟，但據說要搞什麼商業綜合體……這麼看來，呂良家還真的像一個城中村，拆遷，不過早晚的事兒。
然而又一蹙眉，「咦，我說你咋這麼猴急的娶我呢，沒安好心吧。」
林婷算不上漂亮，出身小門戶家庭。但面相溫婉含蓄、看著不嬌不氣，且父母都有退休金，她又是獨生女，也算無負無擔、無兄無弟。
林婷與呂良同歲，是朋友介紹認識的。兩人吃過一頓飯後，呂良便開始對林婷大展追求攻勢。
先是托朋友遞了一張電影票給她，等到場時，只見座位堆滿零食，而環顧兩邊無人。直到燈光暗下，那男人才手捧一束玫瑰，翩翩風度、姍姍來遲……
其實都算不上高招，但從未被男人認真追求的林婷，也從未見過此等陣勢。兩人相識不過兩個月，就在一次草地露營中，林婷心甘情願交出了身子；再一個月後，就已見過雙方父母，婚期被推上日程。
林婷本以為，是呂良感念她一黃花閨女，才倍感珍惜，現在看來，恐怕另有深意。
此刻呂良見林婷神色有異，連忙哄道：
「婷啊，拆遷的消息一傳來，我爸媽可都說，你是咱家的福將，應居頭功。」
見她並未真動氣，又一把將她拉入懷裡，溫存耳語：
「你就放心吧，咱倆好日子可在後面呢，我一定好好待你。」
聲音越說越輕，力道越施越重……是他一貫所擅長的溫柔攻勢。
林婷當時想的是：反正早些晚些，婚都是要結的。又何必太較真，給自己添堵。況且，拆遷的喜悅的確沖淡了一切……於是也欣欣然撲入老公懷中。
那一場夫妻歡愛，大概因有好夢做枕，雙方都更要投入和暢快一些。
而完事過後，呂良想的卻是：
有錢真好啊！老婆不僅並未怪罪，反而更加千嬌百媚、柔情似水。
有錢就是大爺，這話一點都沒錯！
2
拆遷說來即來，一點都不含糊。
幾天以後，隨著斑駁的牆面上畫了一個大大的拆字，拆遷工作組也正式入駐，詳細的方案更很快分發到各家各戶。
老呂家那段時間，前前後後、認認真真召開了好幾次家庭會議。最後一家四口一致決定：不管別人家是哭爹喊娘、戀戀不捨，還是心機暗生、拖延政策，反正自己家是要爭當拆遷標兵，趕在獎勵期限到達之前，與拆遷方達成安置協議。
這麼一算，老呂家那其貌不揚的兩層小房，外加一個巴掌大的小院，竟可以按照1：2的安置標準，在城市北邊統一搭建的新社區里，換得一套四層高的小樓。每層接近兩百平，且是獨門獨棟。外加設施及人頭補償等，還另有現金90萬！
我滴個天啊！
當時城北的房價是4000千/平左右，總共800平啊，這就相當於320萬；再加上現金，得有400多萬。
這就相當於中了七星彩頭獎啊！
多少人窮盡一生、散盡家財，也未能實現的夢想。
當時大部分白領的工資才不過兩三千，奮鬥若干年走上領導崗，也不過年薪五六萬。然而一年五六萬，真的已夠一家人日常消費，並且活得相對體面。
這麼一想，呂良前腳簽好了安置協議，後腳就趾高氣揚走進辦公室，將辭職報告將桌子上一摔，一副「老子現在比你富，你還得跪舔我」的架勢。望著領導瞠目結舌的一張臉，呂良更是心裡止不住的一陣暗爽。
這之後，呂良以補蜜月之名，帶著老婆到新馬泰痛痛快快旅遊了一圈。那時還不流行微信微博，但呂良把每一條旅行動態都更新到QQ簽名上：什麼「人妖真漂亮」「芒果飯也就那樣」「在芭堤雅準備出海啦」云云。
有朋友酸他：「哎呦，呂哥，您說您都身家幾百萬了，怎麼還玩小兒科的呢，應該至少去個歐美，這才顯出差距。」
呂良一想也是，轉身又帶著老婆去了法意澳。
當飛機降落在巴黎機場，呂良忍不住開懷大笑：「哈哈，那幫龜孫子肯定想不到，他們隨便放句話，我兌現也就分分鐘就。」心情一好，就跟著旅行團瘋狂買買買，拿下若干眼鏡、香水、包包、皮帶……
這麼一折騰，呂良回來算賬，竟有些心驚肉顫：隨手就花掉小二十萬！
於是呂良趕緊按住那顆快速膨脹的心，開始勤勤懇懇跑裝修、裝傢具。
第二年的春天，自簽好拆遷協議整一年，呂良一家也正式搬入城北的新居。
在那棟四層小樓的樓下，大鐵門之上，呂良特意找人刻了一塊桃木門額，上書兩字：呂府。
也就是這一年，城北的房價竟從四千飆升上了六千，活脫脫每平漲了兩千。呂良雖說旅遊、裝修，把家中存款和現金用了個所剩無幾；那蓋不住這八百平的房子升值快啊！這又一算，這套樓已相當於市值四百八十萬。
由此，呂良一年啥也沒幹、胡亂花錢，還在家裡坐收小一百萬！
那一年呂良還聽說了一個名詞，叫做拆二代。就是他們這些繼承了父輩留下的房產，而忽然獲得巨大資產的一類。據說當前在相親市場，搶手堪比紅富二代。
真是感謝祖宗、感謝新生活、感謝我社會！
呂良望著那個醒目的門牌，感慨萬千。
3
不差錢的生活，呂良過得確實悠哉。
典型一天是這樣的；
每天早上睡到日上三竿，九點起床。然後樓下到街邊，吃一碗熱騰騰、香辣辣的米粉。
只要天氣好，呂良們乾脆就坐在街邊，繼續泡上一杯茶，三三五五，若有若無，聊著閑天。
上午就是帶人看看房、談談價、收收租。下午起床後，大把時間鏖戰在麻將館。
沒有人覺得這樣生活有何不妥，因為在這小區，一棟棟小樓的背後，幾乎全是這樣的拆遷戶。生活瞬間不成了問題，悠閑就成了大家的常態。
可等家裡租戶挨個住滿後，呂良終於覺得：這生活也太無聊了！憋得蛋疼！
剛好這個時候，林婷千呼萬喚有了身孕，於是呂良跟她商量：
「老婆你看，現在我們家四層八套房（每層分成左右兩戶），二三四層全租出去，這每月到手的租金就有七八千，已是相當理想的收入。而你的工資還不到兩千，真的別幹了，安心在家養胎，換我出去干。我是個大男人，且這才25，怎麼都想出去闖闖。」
老婆當然同意！
彼時林婷還在上班，因父母有言在先，小兩口總要有人留一份正經工作。如今她備受孕吐折磨，剛好跟呂良位置一換，她負責維護租房，他負責出去干！
可呂良能幹什麼？
職場，他是堅決不願回了。
身邊倒是有些拆二代，以放高利貸和對賭投資，玩的風生水起，但也風險太大，呂良有過一口氣花二十萬的心驚和手軟，倒也不敢太過造次。
還有些拆二代們，在自己原有的專業和基礎上辦工廠、開公司，一般也乾的不錯，可呂良似乎也沒啥特長，工作更是沒積累夠人脈和方向？這到底能幹啥？
有了：車！
若隱若現處，呂良剛好有一個夢，且這夢存放了好多年。很小的時候，他就最羨慕那些衣著時尚、一頭油亮的青年，一臉輕鬆的操控著方向盤，從他身邊呼嘯而過。
眼下買車自己還得借錢（家中現金已基本消耗），且也致不了富，不如先借錢買輛的士。
對，跑出租嘛。
在呂良眼裡，跑出租大概跟租房差不多，都是人民群眾的剛需，只要車在路上呼啦啦跑著，錢就自然進賬。
且也有前景啊！之前他認識一男的，名下有6輛出租。那就是自己一開始跑車，慢慢干出來的。如今自己不開了，專門管車，威風八面，輕鬆光鮮。這麼一想，還真的跟租房挺像。
美夢越描越成型，呂良一拍大腿，興奮十足。
4
呂良問人借了點錢，事業說干就干。
先是學車、考駕照，再去買車、辦牌照，接著又掛靠到了本地一家計程車公司，這就有了在路面上營運的資格，再又招聘了一個夜班司機，這樣小車能黑天白夜的跑起來，發揮它的最大功效。
一晃大半年過去，等林婷的肚子不露聲色挺起來，呂良的車子也大張旗鼓開起來。
新車上手，的確美妙。發動、掛擋、踩油門、手輕輕搭住方向盤，紅色的車子便魚躍而入，在城市裡招搖穿梭。呂良喜歡跟不同的人聊天，也喜歡打量的不同角落，更喜歡在一段段剎車油門間，就將一張張鈔票收歸囊中。這車真好，就好像是一台飛跑的印鈔機。
然而第一個季度過後，呂良做了一筆結算，有點傻眼。攤掉每個月的汽油費、管理費、保險費、年檢費等等，利潤已所剩無幾！並且三個月里還有12次違章，這就把僅有的一點利潤也擠壓而空。每天白跑六七小時，一點沒賺。
到了第二個季度，呂良更加發狠，常常早上五點就起床了。可跑的多，消耗必然多，賺的倒不一定多。他這才發現，很多老師傅，什麼時間，停什麼點，以什麼樣的方式察言觀色搶客戶，這都有套路的。然而因為出活太早，天黑影暗，呂良有一次軋死了一條狗，賤了一車狗血瘮人不已不說，還賠了狗主人幾千塊，這個季度又沒賺。
到了第三個季度，呂良每天開車八九個小時，節假日不休，已是腰也疼、腿也痛、眼睛酸脹、肩頸老損。雖然累的快吐血，但客人卻並不理解。有人罵他繞路，有人酒後滋事，還有一人，明明一個大男人，卻把手放他手上摩挲，呂良當然不能忍，跟人打了一架……結果那一季，呂良幾個投訴被罰上千，還是沒賺。
你要說呂良運氣背吧，還真不算。他遇到的大多是尋常事，大多數的哥也都經歷過。
正因為此，呂良更加心灰意冷！靠車發財太難了，不得一身職業病已算不錯，要真撞死個人，那簡直是一生的噩夢，自掘墳墓！
於是，呂梁決定提前進入第二步：把車全包出去，自己當老闆。
這就需要找一個白班司機。呂良面試了好幾個人，最後決定選用夜班司機介紹的一人：一個中年少婦。
呂良當時選她，心思很單純。一來覺得她身世可憐，中年喪子、獨帶一子；二來覺得女人肯定更愛惜車，自己還是個新車呢，就跟他願意租房給女房客一樣。
可沒想到，這女司機竟是個騙子，一來二去，把呂良給引到了家裡。那天呂良幫她換完燈泡，見她黑絲搖曳，就一把抱了上去，哪知兩人剛撲到床上，女人家的房門就被一腳踹開，進來三個遮著臉的大漢，先搶走了地上呂良的衣服，再對著他一頓拍攝，順便各種拳腳相加……
那一睡，呂良凈虧二十萬。
5
開出租這門生意，就這樣慘淡宣告結束。
經歷女司機一事，呂良看著這車就噁心，速度把車轉了出去。但新車一折舊，變得不值錢。再加上之前投入的運營成本，這麼一算，又虧了十萬。
這三十萬，呂良都是問人借的，問一個同是拆二代，在做高利貸放款的兄弟借的。
當初人家見他意氣風發，二話不說就借了他。現在見他車也沒了，人也頹了，理所當然讓他還錢。
怎麼辦？呂良決定賣一套房。
對內，只能跟家裡「坦誠」，自己確實是運營不善，把這計程車生意做賠了。老婆罵、老爸打，也都認了，反正做生意虧了，總比知道自己在外亂搞，承擔的結果要好。
然而賣房的時候，呂良又被當頭一棒、慘遭重擊。
當時城北的房價，儼然又竄上去不少，已躍到每平七千多。然而到了房屋交易市場，呂良家的房子價格硬被壓下去一半，原因是這類安置房只能算作小產權房，屬於集體土地性質，房證也不齊全，更沒小區、綠化、物業等，聽交易市場的意思，能賣到商品房價格的1/2就已不錯。
呂良急需還錢，也只能慘痛割肉。對方買家要了他家第四層左側的一套房，九十多平，連裝修傢具，只賣了三十五萬。剛巧連本帶利，呂良全用來還債。
那是拆遷之後，呂家搬進新居的第四年，呂良的兒子都已兩歲。
呂良再看那塊「呂府」的門額，多少有些嘲諷，又有些不倫不類。
6
這之後的一年，呂良倒是消停不少，人的銳氣也被磨光不少，但呂良的老婆倒開始鬧騰起來。
原因當然也在呂良，這幾年，錢沒賺到，孩子沒陪，倒把自家的房子給虧出去一套。
兩人平時都窩在家裡，沒事就是吵架。
到兒子三歲生日那天，林婷忽然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要再買一套房。
這可把全家人嚇了一跳：咱家房子還不夠多嗎？就算賣出去一套，那還有七套，這輩子光做出租，也夠一家生活和溫飽了，又何必再去買一套嗎？再何況哪來的錢買，還不又得賣房！
而林婷是這樣解釋：
呂家房子雖然大，但一進交易市場就知道，那屬於三等公民，根本沒有投資升值空間。二是兒子馬上要上幼兒園，接著是小學和中學，別人都早為孩子籌謀，買學區房、學位房，她這個做娘的，也不得不打算。
林婷當然還有個沒說出來的理由：就是在這房子住的夠夠的！所謂上孝公婆，其實就是一一天到晚做不完的飯；而所謂當包租婆，就是一天到晚忙的賽陀螺，樓上樓下都干不完的活。
還有，別人都以為她嫁了個拆二代，從此富足滿美；其實她自認是嫁了個大慫蛋，真正外強中乾。
林婷和呂良，為了買房賣房一事，沒事就吵、越吵越凶，連著大鬧三個月。
呂良的爸爸實在看不下去，就拍了板，站在兒媳這邊：「就當是為了我孫子的教育，也是為了你倆好好過，都別吵了，去買房吧。」
小兩口算是不吵了、離開了，老頭卻在卧室偷偷抹著眼淚：「這是什麼日子啊，家門不幸啊！」
當時的學區房，價格要比一般商品房更高些，兩人看來看去，最後都滿意的一套：總共120平，每平接近9000，總價108萬。
為了買這套房，呂良狠了很心，只能把自家三層整層賣出，還得把四樓右側的那套也給搭上。
第二年的春天，新房主即將搬入，呂良也將帶著老婆孩子一併搬出。
那是呂良一家拆遷後的第六年。
他最後望了一眼那塊「呂府」的桃木門額，便把它的偷偷拆掉。
手裡拿著那塊蒙了灰、不再鮮亮的牌子，
更加唏噓不已。
7
呂良搬入新居後，卻還保留了一個習慣。
就是還喜歡膩在安置房這一帶，這裡有他的牌友、酒友，還有跟他同樣的拆二代。
牌桌上，大家不免會談到這些拆二代的近況，有的混得真不錯，據說公司都快上市了；還有的過得很平常，白天上班、晚上收租，生活沒有大變樣；還有人比自己更慘，投資血本無歸、房子早就抵債，還天天想著如何去借高利貸。
按照大家的話說：拆遷富了一批，幫了一批，也害了一批。
但聚在牌桌上的這一批，據呂良觀察，多半還不屬於這三批。這批人多數在麻木生活、虛混度日，但一輩子也興不起大浪，聊以溫飽。自己顯然就在這一批。
呂良和這些兄弟們，平時自我總結有三大消遣：打牌、喝酒、玩手機；
而手機里，他們又總結出有三寶：遊戲、社交、網路主播；
而網路主播里，他們又總結出還有三位寶中寶：會唱歌的小美、會唱歌的小蘇，還有會說段子的小白。這些都是大家共有的偶像，平時也相互嬉笑著，給偶像追著刷點禮品。
就在這三寶與寶中寶中，呂良又蹉跎過了好幾年。
為了追女主播這件事，呂良還差點跟老婆鬧到離婚。林婷特別反感呂良不是日日沉迷麻將，就是時時沉迷手機，一心想讓他出去謀份正業，哪怕再去打工、賺點小錢也行。
但呂良生活懶散慣了，哪還回得去。再說就說追女主播這件事，在他看來完全是一份心理慰藉、網路虛擬，又不是什麼真的外遇和出軌，老婆管的實在太寬。
那天呂良又打完麻將，回到家將近十點。
和老婆吵了一架後，獨自把自己關在小房裡，看他偶像小白的直播。那天一高興，他忍不住給小白刷了個大禮：「愛你么么噠」，相當於人民幣一百塊。
然而刷完這個禮，呂良忽然覺得胸中隱隱作痛。
難道自己花這點錢還心疼了？呂良忍不住自嘲。
可這種痛感，並沒有因他一笑了之而解除。反而越演越烈，從晚上十點持續到夜裡三點。呂良求助林婷，告訴她他心口痛，林婷這才注意到，呂良一臉慘白、明顯異常，趕緊給打了120。
進到醫院時，呂良已疼得完全站不起來。
躺倒擔架上，做了一各個檢查後，他聽見醫生跟林婷說：是心肌埂塞，再晚來一點連命都沒了，趕緊送手術室。
呂良聽見林婷帶著哭腔問醫生：不可能吧，他才三十四，這麼年輕，平時身體都很好。
然而醫生一臉冷峻：沒什麼不可能。長期熬夜久坐、作息不規律、飲食不正常、情緒不穩定，現在得的這病越來越年輕。
呂良已經疼的快失去意識，但他還是隱約在想：那段時間，他經常通宵打牌、久坐牌桌，吃飯有一頓沒一頓，心情也壓抑，還真的全被醫生說中。
呂良被推進手術室，之後是長久的昏迷，等他醒來時，人在ＩＣＵ，全身插滿管子，又住了七天七夜。
因為年輕、因為送醫及時，呂良好在被救回了一條命。
但他的心臟內，卻被裝了三個支架，需要終身服藥。
還有，為了搶救他，呂家只又能賣了一套房。
等待他的，或者還有老婆的離婚。老婆早就說那套大房子是她跟孩子的。到時候他就真的算是一無所有、一事無成。
這是距離呂良一家拆遷後的剛好十年。
呂良苦笑了一下，自己還是滑到了第三批。
生活根本就沒有給你需混度日的機會，有的只是不進則退。
怨拆遷嗎？不能怨。
他想起曾經在網上看見的一段話：
財富是一種資源，可當你的財富超越了你對財富的駕馭能力時，它就會變成一種災難。
心中不斷積累，才會好花常開。
-全文完-
文 | 小富女
一個愛寫故事也寫評論的金牛女
一個紅牆大院長大的熊孩子
一個認真做夢的生活家
所謂富女
外在雲淡風輕
內心富麗堂皇
小富女
外在雲淡風輕，內在富麗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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