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頭條改名，向不堪過往說再見？

日前，今日頭條發出內部通知：綜合多方意見後，我們最終決定沿用現有公司名稱「位元組跳動」（「ByteDance」）。今後在提及公司整體的場景中，請統一使用「位元組跳動」（「ByteDance」）品牌。在同日舉行的首屆數字中國建設峰會上，張一鳴首次以位元組跳動創始人、CEO的身份進行出席並發表演講。

璽哥認為，今日頭條改名「位元組跳動」的背後，是今日頭條被連續整改、批評之後張一鳴團隊的應對措施之一。

一、曝光、約談、整改，今日頭條今「春」壞消息不斷

進入2018以來，今日頭條一直壞消息不斷。「被曝光」、「被約談」、「被整改」，近段時間以來在網民們的所見所聞中，今日頭條似乎總是跟「曝光」、「約談」和「整改」這幾個辭彙聯繫在一起。

3 月 29 日，央視財經《經濟半小時》曝光今日頭條刊登違法廣告、虛假廣告的消息。報道指出「今日頭條利用二次跳轉發布虛假廣告，引誘消費者步入圈套。這不僅侵害消費者合法權益，還危害到相關藥品企業正常經營。

3月31日，位元組跳動旗下的火山小視頻被爆存在大量未成年孕婦、未成年媽媽和未成年二胎媽媽主播等問題，有媒體稱這將嚴重誤導青少年的健康成長。

2018年4月4日，國家廣播電視總局會同屬地管理部門嚴肅約談了「今日頭條」網站負責人，對其長期無視法規訓誡、頂風發布低俗、暴力、血腥、色情、有害問題節目等問題做了嚴肅批評。

今日頭條的麻煩不止於此。4月10日，擁有大量用戶和較高知名度的「內涵段子」被國家廣播電視總局責令永久關停。今日頭條負責人張一鳴為此事特地在網上公開發表了道歉信。

4月25日，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公布了2018年第一批典型虛假違法廣告案件，其中北京位元組跳動科技有限公司運營的「今日頭條」手機端應用程序構成未經審查發布醫療廣告的違法行為，被沒收及罰款總計超過94萬元。

如此眾多的壞消息，將今日頭條這個廣為人知的品牌推向了大眾負面認知的深淵。

二、今日頭條怎麼了？

短期內爆發如此眾多的問題，我們不禁要問今日頭條究竟怎麼了？璽哥認為，今日頭條今天的遭遇，一是因為太貪婪，二是因為樹敵太多。

太貪婪就會出問。比如媒體曝光的今日頭條「二跳廣告」。據《經濟半小時》報道，今日頭條在廣西南寧、四川成都等二線城市，記者立刻發現在今日頭條的推送內容中，出現了大量的違規藥品類廣告。

這些廣告內容在首頁里只顯示合規的產品成分、規格等信息，但是當用戶按提示進入「下一頁」後，頁面就跳到了「醫學專家介紹」、「患者親身講述療效」，甚至還能見到所謂「醫療專家」的微信號等內容。這種在首頁只顯示合規信息，而在第二頁則出現違規內容的做法，就是所謂的「二跳廣告」了。根據我國《廣告法》第十六條的規定，今日頭條這種利用廣告代言人做藥品推薦、證明等做法，是嚴重的違規行為。

在此之前，張一鳴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曾高調宣稱「魏則西事件在頭條真的不會發生......我們現在不做醫療廣告」。今日頭條之所以要做「二跳廣告」，就是因為無法剋制自己內心的貪婪。

如果說貪婪是今日頭條走向走向失控的話，那麼四面樹敵則將今日頭條推向了麻煩的深淵。今日頭條發展到今天，已經從從最初新聞客戶端發展橫跨資訊分發、社交、問答、小視頻等多個領域的內容平台。雖然今日頭條的看似發展得越來越大，但這種四面出擊、到處樹敵做法，也為自己今天的遭遇埋下了隱患。

2017年6月，北京市海淀區人民法院就騰訊網起訴今日頭條的共287宗侵權案件做出判決，判令今日頭條必須為這287宗侵犯騰訊網信息網路傳播權的案件賠償27萬餘元。法院認定，今日頭條通過在騰訊網直接抓取度假約稿作品、職務作品，存儲在自己伺服器後，再發表於今日頭條網站和新聞客戶端上，對其他公司版權構成了嚴重侵犯。

與今日頭條發生版權糾紛的不止騰訊網，新京報網、搜狐網、《南方日報》、北京時間、新英體育等都與其發生過版權糾紛。

「不事內容生產」、「以抄襲作品獲利」，該案件判決後，有網民對今日頭條做出了如是評價。

敵人太多，麻煩自然也多，這個道理頭條不是不明白，只是以前一直不相信。四面出擊如果不能順利進行的時候，多元化布局就變成了無序擴展，帶來的結果就是麻煩不斷。

三、改名「位元組跳動」背後，是要向不堪的過往說「不」？

今日頭條改名「位元組跳動」背後，是張一鳴團隊就當前公司發展所採取的應對措施。目的是希望將公司和還處於負面輿論漩渦中的今日頭條上剝離開來。要知道，位元組跳動的業務不只是今日頭條，它還有悟空問答、抖音、火山小視頻等多個產品。

改名之後，有利於減少用戶對位元組跳動其他產品的壓力，以減少出現此前「內涵段子」那樣被封的結局。就這一點上，張一鳴團隊的應對措施還是不錯的。

但是，張一鳴團隊需要知道的是，今日頭條今日的遭遇，根本原因還在對演算法價值觀的認識上。我們知道，技術演算法是頭條安家立命的根本。演算法信息流厲害的地方在於它準確命中了用戶碎片化時間閱讀和興趣閱讀的痛點。但同時這也是它的缺點，基於演算法的精準、興趣推薦，容易讓用戶進入信息偏食、信息繭房的危險和困境。而且，演算法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用戶對自己的這種境遇並不警惕，只會覺得理所當然。所以演算法帶來的問題是，一旦某個群體都進入信息偏食和信息繭房的閱讀路徑，極有可能帶來群體極化的風險。比如有人對小黃圖等內容感興趣，那麼持續的推送將會使得用戶進入信息偏食的境地。

比如前面提到的今日頭條演算法推送色情低俗內容來提升讓平台流量問題。演算法是鏈接平台和用戶的介質。平台想對用戶傳達什麼？用戶想要獲取什麼？都是通過演算法來實現的，演算法作為中間介質，它傳遞的信息至關重要，演算法價值觀直接影響著人的價值觀。演算法的背後是人，演算法的價值觀就是人的價值觀，演算法的缺陷是價值觀上的缺陷。

在對演算法價值觀的人知上，直到今天今日頭條都還沒有很好的去解決和平衡好這種由演算法推薦帶來的負面影響。這不是技術問題，而是內心的貪婪和剋制。

璽哥認為，對演算法價值觀正確認知是決定今日頭條未來能走多遠的根本因素。

文|何璽

來源|微信公眾號：品途商業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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