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曉見一花開,便覺春光四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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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

自然愛好者，植物識別探索中，重拾自然忠粉

高樓曉見一花開,便覺春光四面來。

暖日晴雲知次第,東風不用更相催。

三月里，不同於南方的春雨連綿，這裡只下了一場雨。以往是不太喜歡下雨，沒完沒了，一整個人像是廢棄宅子上的銅鎖，浸潤在水汽里，面對著屋檐下點點滴滴的雨水，慢慢地持續不斷地生出銹來，連思維的齒輪也遲滯不動了。來到東北上學，大半年也鮮見一場雨，不禁那樣焦灼地渴望著下雨，彷彿靈魂都乾涸了。當同學說外面下雨了，抓了傘就興沖沖地出去了，春天的第一場雨啊！ 天空飄下極其細微的雨，溫度卻是降下來了，空氣里泛起泥土和塵埃的味道。熟悉的濕潤的觸感，像是回到了家裡。但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這雨卻在像是被燕尾輕掠過的湖面，瞬間就找不著痕迹了，不免心中微微悵然。

春分過了，天氣也就暖和起來了，南方早已是草長鶯飛，在中國的東北方卻還是一片蕭疏。不禁想到各地的花事：杭州的太子灣，櫻花飄落在盈盈春水上；南京的梅花山，一片片粉色的雲朵輕輕墜落；廣州的老關西，木棉染紅了大半邊的天空；濟南的仲宮鎮，溶溶月色下梨花一席嫻雅白色……過著灰白色生活的時候，在這些走過的遙遠的地方，此刻正事花枝爛漫，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舒暢。這樣想著，也不可避免地期盼快些回春轉暖，好讓花朵們快點到來。

上著課的時候，想起來去年大概也是這個時節，某天從圖書館出來，對面蒼黃的灌木叢上細碎的黃色花朵躍入眼帘，恰是迎春花——春天就那麼猝不及防地來了。那現在迎春花應該也開了吧，下完課便急急地想要到去年那個地方看看，遠遠望著，還是一片灰濛濛，忐忑地走上前，仔細一看，果然是開花了，小小的三兩朵，極其安靜低調，卻是是這個春天第一抹鮮活的顏色。明黃的花朵中間裹夾著灼灼的紅色，恰似要噴薄而出的新生慾望。

↑散發著春天氣息的迎春花

去年同樣還看到了早開堇菜，便也去同樣的位置尋訪，很幸運地找到了——繁密的龍柏樹下，堇菜還未完全推開緊閉的柴扉，點點深深淺淺的紫色，花瓣還躲藏著，在同冬天的長夢做最後的告別。

這隨處可見的平常野花，卻是最能帶來鄉間田野和泥土的氣息。想起小時候，老家有個菜園，院子里有顆枇杷樹，春日的枇杷樹下，就會長出這樣的紫色小花，小孩子喜歡連著細細的長莖一起採下，編出一個個美麗的花環，招搖在和風麗日中。

↑供圖：幻秋

看完花開，一整個人彷彿都輕盈起來，想要眯著眼睛，去捕捉哪還有些寒涼的風裡細微的暖意。三月快要走完了，在即將到達的四月里，期待著雨水再來，帶著春天的花。

THE END

編輯|幻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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