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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蟲子、看星星、拆東西,這可能是女孩最好的時代

家裡有女孩的,誰還沒買過芭比娃娃呢?

雖然她身材比例非人,亮片T恤窄臀牛仔褲艷俗,為了孩子這個錢我也掏過。

不過最近將有一款不同於以往甜膩形象的芭比在中國市場上亮相。

這款戴著胸卡看上去更像知識分子的娃娃,原型是美國物理學家、空間科學家、NASA數學家,今年百歲高齡的凱瑟琳?約翰遜。

這是芭比在2018年推出的」shero媖雄計劃」(叫「巾幗」不結了?)中的一款娃娃,她與其他16款娃娃一起,讓大眾看到芭比不光會臭美、過家家,芭比可以是女排隊長惠若琪,可以是導演派蒂·珍金斯,可以是環保主義者賓迪·埃爾文,是米其林名廚、飛行員,記者、畫家……

但我怎麼還是覺得含金量最高的是科學家呢?

凱瑟琳?約翰遜5歲入小學,一路跳級,18歲大學畢業,先後參與了NASA的水星計劃、太空梭和火星計劃等項目,可以說NASA最著名的太空探索計劃中都有她的貢獻。1961年,水星計劃的「自由7號」將美國第一位宇航員送上太空,這艘飛船的運動軌跡正是約翰遜計算的;當以不同速度運行著的月球和阿波羅號航天飛船需要對接時,她的計算又為之提供了保障。在計算機尚未問世的時代,說宇航員的生命掌握在她手上也不過分。

不久前,樂高推出的女科學家系列中也有凱瑟琳?約翰遜的身影。

玩具品牌的這種做法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向女科學家致敬,我相信這款科學家芭比因其樸素裝束不會賣得很好。但是別忘了,玩具如何影響下一代才是品牌需要深思熟慮的問題。

作為一個資深文科生,對科學家的崇拜我還需要遮著掩著嗎?

尤其是女科學家。有一個我粉一個。

《無所畏懼——影響世界歷史的50位女科學家》,我就是流著哈喇子看下來的。

作者是這個姑娘。

瑞秋?伊格諾托夫斯基在美國新澤西州長大,14歲時,她的理想是畫畫。但是到了高中,她發現自己很喜歡人體解剖課,喜歡生物學。下面是她畫的齲齒剖面圖。

她畫的動物細胞圖。

大學畢業工作了之後,她進一步清晰了職業發展方向:把自己喜歡科學和歷史,同時擅長繪畫,這兩者結合起來,她想用畫筆給大家講故事:歷史上不為人知的女科學家的故事。

為什麼說「不為人知」?

因為除了「居里夫人」,我們再隨口說出第二個女科學家的芳名都不容易吧?

我也是在這本書中才知道

世界上第一個程序猿是女性;

最早發現雄性的染色體是XY、雌性的染色體是XX的是女性;

最早發現艾滋病病毒的是女性;

開創抽象代數領域的數學家是女性;

DNA的雙螺旋機構的發現者是女性;

居里夫人同時代還有一位與她齊名的電氣工程師赫莎?埃爾頓;

暗物質的真正發現者是維拉?魯賓。

……

雖然這50位女性以她們的卓越才華在科學史上佔據一席之地,但是我閨女在看書過程中屢屢發出的「哀鳴」:

「太不公平了!」

在她們所生活的時代,她們遭受的不公超過我們的想像。我們現在習以為常的「待遇」,比如女性可以讀書,可以進大學執教,勞動可以取酬,發表文章可以署名——並不是「自然」來的,而是很多人,包括女人,多年奮鬥的結果。

隨便說幾個:

美國地質學家弗洛倫斯?巴斯科姆(1862-1945)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就讀時,被迫在一面屏風後面上課,理由是「不能打擾男同學」。

植物學家瑪麗?阿格尼斯?蔡司(1869-1963)需要經常出差進行植物收集、分類工作,男同事可以拿到差旅費,她只能自掏腰包。

細胞遺傳學家芭芭拉?麥克林托克在密蘇里大學做研究時,系主任威脅她:如果她結婚,或者與她搭檔的男同事離職,她就得捲鋪蓋捲兒走人。

有的女科學家做了再多的工作也得不到報酬,和男同事合作發表的論文不能署名,已經有了劃時代意義的偉大發現,職稱還僅僅是「助理」,不被允許使用實驗室甚至盥洗室。

在如此不公平的條件下,她們還是在科學史上留下了自己的一筆。她們的成就逐漸被後人認可,隨著社會昌明程度的提升,她們當中很多人得到諾貝爾獎、總統勳章、進入行業學會擔任要職、生平經歷被拍成電影搬上銀幕……

不過感人之處在於,她們一路咬牙堅持,並不是為了捧一個好飯碗,領一份好工錢,得一張獎狀,如果初心僅止於此,恐怕「名垂青史」四個字不容易達成。

如果從50位女科學家的故事中提煉出一些共性,那就是:

離不開家庭的影響。哲學、天文學、數學家希帕蒂亞,父親就是一個德高望重的學者,指導她學習數學和天文;科學插畫師、昆蟲學家瑪麗亞?西比拉?梅里安的畫畫本領是繼父教的;數學家阿達?洛夫萊斯的母親打小就是個數學迷;被做成芭比娃娃和樂高積木的大學霸凱瑟琳?約翰遜,父母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為了支持她完成學業舉家搬遷。

不循規蹈矩,敢打破常規。印象最深的一個小故事:心理學博士莉蓮?吉爾布雷斯和男同事合夥經營管理諮詢公司,幾年之後男同事去世,她接管了全部工作,但是許多客戶不希望由一個女人告訴他們應該如何打理他們的企業,他們認為女人就該待在廚房裡。沒有關係啊,莉蓮把研究重心轉向廚房,居然成了這個領域的佼佼者——她發明了踏板垃圾桶,發明了冰箱擱板,開啟了現代廚房的空間設計。

少有獨善其身,都在兼濟天下。美國第一個女醫生伊麗莎白?布萊克威爾創辦了兩所女子醫學院,鼓勵女性像她一樣求學行醫;英國工程師、發明家赫莎?埃爾頓為女性投票權奔走呼號;海洋生物學家蕾切爾?卡遜與濫用農藥DDT做鬥爭,她的工作直接促成美國環保局的建立。所謂「傑出人物」,都是帶著「任務」降臨世間的,要解決的都是全人類的「大問題」。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龜毛,而是認真,謹有幾點不足之處的思考。

中國女科學家還是少。本身少,加上作者是美國人,目力所及多在歐美範圍。清代數學家王貞儀、當代物理學家吳健雄、吳秀蘭,只有這三位在列,後兩位還是年輕輕就去美國受了教育。

必須讓王貞儀露一臉兒

白人女科學家都被畫成白皮膚,黑人和華人女科學家的膚色則成了彩色(你看王貞儀的皮膚就是綠的)。閨女覺得這也是「不公」,為啥不真實呈現有色人種的膚色呢?可能作者下筆時沒有偏見,但我還是贊了閨女的細心發現。

譯者小庄,高分子化學和物理碩士,果殼網的元老之一,致力於撰寫「好看的科普」。呃,譯文真是乾巴巴。就說她強在理科可以諒解吧,出版社編輯居然也沒給潤潤色,就「干著」出了。

家有大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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