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政治建警】樹苗的夢想

【政治建警】樹苗的夢想

剛上班那會,我被分在山區。南方的山區秀麗多姿,可年輕時看山水的感覺,跟現在不一樣。潺潺而過的二都河那時吸引不了我,跟同事去河裡釣魚才是我歡喜的,我還一門心思要調回城。

我的父母都是老共產黨員,尤其母親,十八歲入黨。但入黨是我那時沒想過的事。有個場景我迄今不忘,當年稅務所一位中年人跟我們幾個年輕人傍晚散步,曾強調:年輕人要爭取入黨!他見我們一臉迷惑,又補充:入黨有個好處,將來犯錯誤了,會先開除黨籍,保留公職。

我嘴上不說,心裡卻不樂意了:一個人入黨的目的這麼不純粹,黨若知道,該多麼悲哀!共產黨員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是董存瑞,是劉胡蘭,是雷鋒,至少也得是我父母那樣的忠誠老實的人。

年後我如願回城,緊接著去省城讀大學。畢業前有個中外合資的醫藥企業來學校招人,看到我填的表上鋼筆字工整秀麗,一眼相中。督促我填好一整套履歷,給我三天時間回家做父母工作。那時正流行停薪留職下海,我沒想到父親不同意:單位花了錢培養你讀完大學,你好意思出去?我怯怯地說,要不,我先請幾個月事假?父母還是搖頭,我只好掐滅出去闖蕩的夢想。即便如此,父親還不時給我敲警鐘:你當會計可千萬不要搞貪污啊,要對得起組織的信任。這麼多年,我始終牢記父親的忠言,始終算一個清清白白的共產黨人。

我通過優秀工人錄干考試成為國家幹部後去組織部交檔案。鋼筆字又吸引了檔案室一位大姐,她說,你字寫得好,我們這正缺你這樣的人才。不過,你是共產黨員嗎?我臉紅了:不是。她想了想:那你趕緊回去申請入黨,進這裡必須是黨員啊。

我並未調入組織部。入黨的初衷竟是因大姐的一句話,想來覺悟也不見得比那位稅務大哥高了多少。在調至森林公安的前夕,我成了預備黨員。入黨宣誓時,跟一幫同事面對黨旗,我才頓生使命感,這跟後來在警校學唱《人民警察之歌》的感觸差不多。

在森林公安的崗位上一晃十九年。森林公安是一個專業警種,兼具刑事執法與行政執法職能,專門保護轄區的森林及野生動植物資源,保護生態安全,維護林區社會治安秩序。在常人眼裡,森警的形象可能不如刑警那般光輝,不像交警那樣風裡來雨里去,甚至,是雜牌軍!我剛進森林公安時,兒子才四歲,他手捧著《當代警察》雜誌,揚言長大要當香港警察。我問,為啥?他回答,香港警察酷帥!媽媽,你沒槍,是假警察。童言無忌,但彼時,我對自己的職業確實有些困惑。

總有人跟我玩笑,森林公安吃野生動物最多吧?比如毒蛇、穿山甲啊!我正色道,我從不敢吃蛇,也沒見過穿山甲。小時吃過青蛙,知道它是國家三級保護動物後,就再也沒吃過。

那年在北京,朋友帶去參加一個飯局,做東的是一位老鄉,京官兒。聽說我是森警,他談起一樁趣事。說是某一年他回老家,省里一位朋友想請他吃飯。這位朋友想起有個兄弟在林區當森警,便托之弄幾隻穿山甲。森警兄弟義正言辭地拒絕,並警告他別去做違法的事。朋友不死心,又通過地下渠道去弄,結果天網恢恢,還是被查獲了,查獲他的竟是他的兄弟!事後他才灰溜溜地將此事告訴京官兒,京官兒也嚇出一身汗:你怎麼這樣糊塗,這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你弄給我,我也不敢吃啊!

外市一位當機關幹部的黨員文友,其家人在老家承包了生態田,種生態谷。田裡偶有蛇,蛙聲不斷。其兄想去田裡捉蛇與青蛙。文友制止不了,只好每個月自己掏錢給其兄,千叮萬囑千萬別碰蛇蛙。其兄嘴上應著,錢也拿了,私底下不當回事,照抓不誤。文友不得已,乾脆心一橫,跑到森林公安報案。

這兩個事對我觸動頗大,我開始體會到森警存在的必要性。

森林公安於2008年轉為政法專項編,使得民警們終於揚眉吐氣。當年一些森警削尖腦袋想往地方公安調,這些年不少地方公安反倒往我們這邊調了。

在干好本職工作的同時,我也拾起年少時的文學夢。我似一株小樹苗被全國公安文聯悉心栽培著——送去魯院讀高研班,加入中國作協,2017年9月底,更是作為文藝人才當選為全國公安文聯第三屆理事會的理事。

而我時刻沒忘記自己的使命。我是一名共產黨員,是一名人民警察,也是一名作家。我有幸長在森林裡,有陽光有雨露,又何愁長不成一棵大樹呢!

(作者簡介:申瑞瑾,筆名亦藍。湖南省漵浦縣森林公安局民警,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全國公安文聯理事,全國公安文聯散文分會副主席。湖南省散文學會理事,懷化市作協副主席。)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懷化警務 的精彩文章:

TAG:懷化警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