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最像賈寶玉的男人,愛畫裸女,如今一幅畫賣出1.28億
文 | Sue
「我的生命中一無所有,我只是一個畫家。」
在上世紀20年代旅法的中國學生中,他是頂特別的一個。
不過正午不起身,不近天亮不上床,直到上燈的時候,才開始工作。
他曾是浪蕩公子,專愛畫女人的裸體,一生只有過一次草率短命的婚姻,女朋友卻一直沒斷過。
那時的中國,女人一直穿到下巴底下,他向徐志摩承認,自己學畫畫的動機,「就是這點對人體秘密的好奇,對人體美的欣賞已經成了我的一種生理要求。」
後來哥哥去世,家道中落,他住在一間牆壁滿是霉塊的小黑屋裡。不過千萬別看低,屋子裡有一張沙發,這上面坐過至少兩百個當得起美字的女人,在這間破屋子裡,交出來的每幅作品都會發光。
不同於日後成名的徐悲鴻、林風眠、劉海粟···他生前籍籍無名,在巴黎孤獨浪跡一生,死後兩天才被人發現,還差點無錢安葬。
直到幾年前,他的一幅《五裸女》賣出了1.28億港幣(人民幣1.07億),創下當時華人油畫最高成交紀錄。
如今每個人都想擁有一張常玉,而他傳奇的一生,當然不會比他的畫遜色到哪裡去。
不差錢的風流公子哥
最愛畫大腿和裸女
常玉1901年生於四川順慶的一個富貴家庭,家裡一邊做著紡織生意,一邊還在上海開了中國第一家牙刷廠。
他的大哥常俊民經營著四川最大的絲廠,有哥哥持家,家裡對常玉也沒什麼要求,只要他多念書就行。
常玉從小師從著名書法家趙熙,後者是清末民初四川的「五老七賢」之一,故國的宣紙哺育過少年常玉,中國傳統書法和水墨山水也自然貫穿到他後來的創作中。
1920年前後,常玉隨著留學潮一道,趕赴法國深造。
常玉(前排最右)與友人,約1925年在巴黎
在巴黎學畫時,別人都用鉛筆、炭筆畫素描,常玉卻用毛筆畫素描,速度極快,一氣呵成;別人一心想進入知名美院進修,他則跑去向世界各地來的自由藝術家學習;別人畫模特兒,他就畫那些在畫模特兒的人;當他的密友徐悲鴻在苦練技法的時候,他卻在咖啡館和某個漂亮的法國姑娘探討人生。
剛出去的時候,富二代常玉最不缺的就是錢,自己租旅館,性格又無拘無束,很快融進了巴黎本地人的圈子。
他的畫也像當時的他一樣,無拘無束,飄逸浪漫,有著中國文人才會有的線條,每幅畫作盡量不超過三種顏色,還時常留白,靈氣生動卻又意向萬千。
常玉生性風流浪漫,「其人美丰儀,且衣著考究,拉小提琴,打網球,更擅撞球。除此之外,煙酒無緣,不跳舞,也不賭,一生愛好是天然,翩翩佳公子也。」
佳公子的女人緣自然極好,他也從不掩飾自己對女人裸體的好奇。他愛畫裸女,寧可少吃儉用也要省錢多雇幾個模特,「我就不能一天沒有一個精光的女人耽在我的面前供養,安慰。」
後來他和一位法國男爵的女兒陷入熱戀並結婚,但婚姻僅維持了兩年,畢竟誰受得了自己丈夫的「博愛」呢?
常玉夫人哈蒙尼耶小姐及其畫像
有段時間他對照相特別感興趣,為徐悲鴻的妻子拍了不少照片,這也讓徐心存芥蒂。
常玉贈給徐悲鴻夫婦的照片和畫
直到花甲之年,他仍然女友不斷。1956年,張大千到巴黎舉辦個展,常玉還特別介紹自己的女友給他當模特兒,這幅畫後來被台北歷史博物館收藏。
在巴黎藝術氣氛的滋養下,常玉的畫越來越奔放,裸女的比例也越來越大膽,就連徐志摩也喜歡的不行,稱讚他畫的是「宇宙大腿」。
無疑,常玉是屬於巴黎的。他說:「巴黎不勢力。你看我,頭髮像刺蝟,八九天不刮鬍子,半年不收拾衣服,皮鞋都扣不上鞋帶,在中國誰不叫我叫花子?可在巴黎,我隨便問一個衣服頂漂亮,脖子搽得頂香的姑娘跳舞,十回就有九回成。」
這也導致絕大多數留學生學成歸國時,常玉則選擇繼續留在巴黎。在那一批藝術家中,常玉最終成為了唯一一個進入西方藝術潮流中心的中國人。
差點被捧紅
卻不料家道中落窮困潦倒
再紅的畫家早期也需要伯樂,常玉曾經就有過一次紅的機會。
那時,巴黎的大收藏家侯謝想捧常玉,經常一出手就是大手筆,他的畫作也開始屢次在巴黎最高級的沙龍展出。
然而就在他的畫作在歐洲小有名氣,準備大展拳腳的時候,卻突然得知了一個消息:兄長去世了。
沒了兄長也就斷了經濟來源,公子哥的生活一夜之間一貧如洗。
沒辦法,常玉跑去做陶器、給傢具上漆、做水泥工,什麼給錢就幹什麼。因為太窮,他一度想放棄繪畫。
不少畫商看中這一點,一改往日的討好,不斷上門逼迫他賣畫,常玉因此跟他們約法三章:
先付錢;
畫的時候不準看;
畫完拿了就走,不許提意見。
這般清高也讓侯謝拋棄常玉,轉而去捧日本的藝術家。
經歷了生活沉重的打擊後,常玉的繪畫風格也發生了極大的改變,畫面從迷夢爛漫變得烏黑冷硬,如同生活給的一條條致命鞭痕。
不僅如此,他窮到連畫畫用的材料都買不起,有的時候甚至用油漆替代顏料,因此畫材也極其劣質。
中國文人始終自傲,不會畫自己,常玉自然也是。後期常玉卻經常畫盆景自喻,巴黎的盆景真多啊,可他筆下的盆景,枝葉極茂密,花盆卻小得不成比例。
物質越是缺乏,畫出來的風景反而越是枝葉茂密,繁花艷麗。
那個時候,他早已是窮困潦倒,兩手空空。
客死異鄉竟無人發現
如今一幅畫賣出一個億
常玉屬於巴黎,卻註定孤獨,一生身懷鄉愁。
在他去世前的3年,中華民國教育部長黃季陸訪問法國時,見到了常玉的同鄉,順帶見了常玉。
他邀請常玉回台灣任教並舉辦一次展覽,這樣也可以改善他的經濟狀況。常玉答應了,於是先把43件油畫作品運回了台灣。
黃季陸訪問常玉破舊的畫室
沒想到,之後因為護照的問題,常玉無法入境台灣。然而畫到人未到,也算不幸中的萬幸,這一批滯留台灣的畫作,後來也成為了常玉晚期畫作最完整的收藏。
可惜,台灣人也沒有馬上發現常玉的價值。這批畫在台北歷史博物館的倉庫里一放就是十幾年,日漸破敗,無人問津。
1966年8月,常玉孤身一人在巴黎逝世,作品流落到論斤拍賣,一捆才幾百法郎。
直到14年後,旅居巴黎的台灣學者陳炎峰首先發現了常玉的一批水彩素描遺作,看完後,他趕緊回台灣,辦了第一個有影響力的常玉畫展。
陳炎峰至今還記得,有個畫家看了常玉的毛筆素描,很不以為然,「幾秒鐘就可以完成的東西,誰不會?」
然而,簡單還是複雜,哪裡是衡量藝術的標準呢?
1992年,常玉的《瓶菊》第一次在蘇富比台北拍出之後,不少台灣畫商因為常玉的遺作而暴富,後來有人到巴黎,專門去了解常玉的下落,才得知了一些常玉死時的狀況。
原來,當年常玉意外死於瓦斯泄漏中毒,那時正值法國盛夏,大家都外出度假了,他死了兩天才被警察發現。常玉在法國沒有任何親屬,警察沒辦法,找到他打工的越南餐館,讓餐館老闆出錢,把這位畫家草草埋在了巴黎郊區的某個公墓。
因為沒有花錢刻字,墓碑上坦坦蕩蕩、空無一物。
根據規定,常玉墓地的租期是30年,可以延期兩年,到期不續,屍骨就要被清除。
台灣的畫商找去時,正好是租約到期的那一年,如果不去,後果不堪設想。
去世前,他曾給好友達昂撥去一個電話,說自己實在是太孤獨了,要開始畫一張畫。幾天之後,他又一次打電話給友人,「完成了。」
常玉絕筆之作《孤獨》
那是一隻極小的象,在一望無垠的沙漠中賓士。常玉手指小象,「這就是我。」
畫完沒多久,他就結束了自己默默無聞、不被賞識的一生。
社會對天才的發現與接納,總是姍姍來遲。大浪淘沙始見金,
128年前,我們不理解梵高。
52年前,我們不理解常玉。
但沒關係,
終有一天我們都會理解的。
本文部分素材來自於一條、尋匠之美,部分圖片來自於台北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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