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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文字里的信念

英雄好漢們各自秉持的信念,可以讓人生,可以讓人死,或是你死我活。

一個堅決不拿槍的少男,出於愛國志願前往戰場,這怎麼行得通呢?他的長官問他:戰場上你怎麼保護你的戰友?因此,他遭遇了其他士兵們施加給他的羞辱和欺負。部隊也通過軍事法庭請他離開。

經過種種抗爭,少男最終被允許不拿槍,而是作為一名軍醫到戰場。到了沖繩以後,他按照自己的信念始終不殺人,而是給士兵們做醫療救護的輔助性工作,一共搶救了75名士兵,包括敵人---日本的傷兵。

這就是導演梅爾·吉布森圍繞當年參戰的一名美國男子戴斯蒙·道斯(Desmond Doss)的事迹在電影《血戰鋼鋸嶺》中勾勒出的情節。

梅爾·吉布森曾在電影《勇敢的心》中扮演為了尊嚴和自由英勇不屈戰鬥到底的平民英雄華萊士,而備受折磨的華萊士在就義前用盡全力喊出的那聲「自由",真可謂山鳴谷應,直逼那些熱愛並追求自由的勇敢心靈。

《關原之戰》中監斬官石田三成在法場上被行將處決卻挺身搏鬥並死戰到底的女忍者初芽的氣概打動,私自赦免了初芽並收為侍從。桀驁不馴的初芽幾經反抗,後敬佩石田三成的為人和抱負,遂以忍者的信條,「向狗一樣效忠"主人,不計個人生死。

據載,「忍者要保持體重(60公斤),消除體味和自尊,經歷非人的訓練,絕對不許透露自己的身份。"

劇中有個很煽情的場面:

一次初芽出外執行緊急任務時,石田三成親自將初芽送到郊外並善加囑咐,初芽對石田三成說:「好像很關心的樣子,對狗不需要這樣。"

石田三成騎馬追上她說:「你不是狗,是我的戀人,我已經有妻子兒女,再娶你就是不忠,等我一統江山後咱倆再浪跡天涯,做一對神仙眷侶可好?"

後兵敗被俘而被德川家康綁在大門口席地而坐,任來客唾罵羞辱的石田三成對臨陣倒戈背叛自己的小早說:「之所以沒有切腹自殺,是想見兩個人,一個是你……"

另一個當然是初芽了。初芽執行任務歸來時被效忠德川家康的同門忍者暗算,倖存的她又被當奴隸販賣到遙遠的地方,後經歷千辛萬苦,千方百計地逃回石田三成的陣地,但只遇到兵敗被俘的石田,在石田三成被押解處決的途中,路邊相逢卻只能佯裝不識的兩人也只能對視一眼權作永別,初芽口中默念石田三成印在旗幟上戰鬥宣言「大一大吉"。後初芽用一生守護石田三成的遺骨。

英雄一旦情長必然氣短,「看看對面的主帥德川家康,為了籠絡人心,給自己手下的女忍者蛇白起了一個自己以前老婆的名字阿茶,結果騙得人家姑娘甘願為自己兩肋插刀。"

後來蛇白在救德川家康時自己被挾持,緊要關頭對德川家康說:「不要管我,連我一起殺掉!」

德川家康真就上去一刀來了個「串糖葫蘆",同時結果了刺客和蛇白……

平民的信仰可以讓生死都充滿幸福感!

電影《岡仁波齊》中一群信仰虔誠的藏族老百姓起初有的為了盡孝,有的為了贖罪而踏上漫漫朝聖之路,一路上無論水裡、雪裡都磕著長頭通過。拉帳篷和食物的拖拉機被撞壞了,男人們拉起車斗翻山越嶺,女人們尾隨其後繼續磕頭,等男人們把車斗拉出一段距離後,再回到剛才拉車的出發點,把步行的路程用等身長頭補回來,然後再拉起車斗前行,循環往複……

路上,他們遇到熱心而年長的朝聖「過來人"的指點:兩次磕頭之間走路不要超過十步,要懷著為眾生祈禱平安幸福的心磕長頭……

路上,孕婦要分娩了,就送到附近醫生完孩子後,把孩子放在車斗里,媽媽尾隨其後又磕起長頭。孩子餓哭了,媽媽就上車哺乳,然後下車,上路,繼續磕頭。

路上,宿營的簡陋帳篷里,他們偶爾會交流對自己命運和遭遇不公的疑惑,說完就開始齊誦經文……

年邁體弱的叔叔終於完成到達神山「岡仁波齊"朝聖的夙願,白天磕完長頭,夜晚安詳地故去。朝聖的人們說,在朝聖的路上降生的和往生的都是有福氣的人!

過去的歲月都叫歷史,國家的、民族的,還有個人的。歷史中的人都在自己的信念中活過來,歷史中的事都在後來貌似的「旁觀者清"中成為過去。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人生坐標中衡量著過去,現在和將來,每個人都有一套能夠自恰的人生邏輯解釋自己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

青年學者施展在自己的書里,把歷史放到一個更廣闊的時空坐標里,讓3000年的人和事在中原、草原、海洋文明的互動博弈中演進,通過諸多歷史事件發生動因的揭示,展現歷史發展的內在動力和邏輯,讓讀者明白:

原來皇帝是利用徹底依附皇權的官僚體系和分封的貴族們PK,因為官僚們沒有貴族們的相對獨立性,他們的目標當然也想成為權貴,但先要幫皇上把對頭除掉,把差事辦好,得到皇上的賞識才有後來的希望。

皇帝又如何依靠外戚和宦官實現和世家大族與豪族的博弈。

曹操原是代表寒族、庶族挑戰皇族、貴族和世家大族的,他做到了,可後來在雄才大略不如老子的曹丕手裡不得不和世家大族妥協,再後來,曹家還是被世家大族的代表司馬家族滅掉了。

士族又是如何憑藉文化壟斷和佔領道德制高點並聯合豪族制約皇帝,在史冊中劃分「賢臣和小人",而他們的說法又如何影響後代子孫的思考和判斷。

以往的正史如何從中原文化的角度評判褒貶人物事件,而忽略中原的統一正是催生草原部落統一的原因,因為草原無法再從與統一前的中原自由貿易中獲利;

降水量400毫米的地域恰恰是長城所在,長城內外的農耕和游牧文明互不理解,只有東北一代的民族能同時理解兩種文明的差異並仗著這份過人的解讀力入主中原,統一長城內外……

有人說歷史是由人寫的,網上對學者施展的觀點也是褒貶不一,施展在讀者回復里提到,有些歷史研究的新觀點在史學界早已有之,只是未對外界公開。這讓我想起當年一部叫《走向共和》的熱播電視劇,因為對歷史人物和事件的詮釋與大多國民心中的「定製"相左而被質疑,終至停播。

通常成見最難改變,因為已經形成心理定式,包括個人的和民族的心理。所以古今想事辦事都要「按老例"才最安全!也不再問約定俗成在心中紮下根的到底是不是屬於自己的信念。

按施展的觀點,歷史是需要等待的,就像印刷技術提高了,士族的文化壟斷也就不同程度地打破了,就像如今「互聯網"了,各種新的思考才能被看到,才會催生更多獨立的思考,這些思考不會改變你的信念,但可以不斷提升和擴展你信念的強度與內涵。

以寫字為例,書法界的前輩在《續書斷》里說,魏晉書法,尊重字本身的形態,「鐘王"筆下諸字形態、格局天然率真,無拘無束。至唐以後皆是應制體了。雖各家風格不同,神骨上卻是一般習氣。而應制體早已深入人心,成為衡量一切書寫的法度。大勢所趨,代代相傳。

當然,也有像著述《原本大學微言》的學者大師們必從源頭認來路,不對朱熹老爺爺註解過的《四書五經》教科書言聽計從,從而「思不敢出其位"。

就是學者施展,本來也是學工科的,因為原本所學的專業知識有用但終究解不開心頭的疑惑,於是改為攻讀歷史學博士。敢於跨界,所以敢於提出別人不能提出的新見解,這才是真做學問的氣派吧!

自古評價者總比創見者多得多,而評價者大多早已「位列仙班",對初出茅廬的有創見新人也可以像對「弼馬溫"一樣可收可剿。

學歷史到底為什麼?僅僅是知道何年何月發生過何事嗎?學歷史是為更好地認清現在,認識未來。施展的書僅讀一半,我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觸:歷史的天空可以更高遠,結構和敘事可以更宏大,因為立足點高了,視野寬了,讀者的格局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擴展了!人生的信念也更加獨立而堅定了。

信念是一生的伴侶,對信念真正的堅守就是首先釐清它,分清它各組成部分的來龍去脈,分清哪些本屬於我,哪些強加於我,然後把剔除後的部分放在更加廣闊的天地里去拓展,信念的格局大了,我心的天地也就大了,自由和世界才會在我心頭有足夠寬闊的容身之地!

寫下這些字,算是給年華和生命一個交代。

(文中部分圖片來自網路,版權屬於原作者)

與/我/飛/翔/與/我/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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