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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的聲音,你聽到了嗎?

這種思想既不是理論的也不是實踐的。它發生在這種區別之前。這種思想之為思想,就是對存在的思念(das Andenken),而不是別的什麼。這種思想屬於存在,因為它被存在拋入對存在之真理的保藏(Wahrnis)中而且為此種保藏而被佔用——這種思想思存在。

——海德格爾

問題再也不在於一幅畫是否能在麥田裡站住腳,而是它是否能在每天攤開或合起來的報紙,即弱肉強食的叢林的旁邊站得住腳。

——安德烈·布勒東

人的境況是怎樣?我們自己的先驗地把握世界的方式又是怎樣的?思真的離我們很遠,以至於它墜入沉默的深淵嗎?我們可以嘗試著做下面的幾個問題:

1

當你在夢中看見輕盈的翅膀就在自己身上……

A. 這是無意義的,神秘意味著非精確。

B. 夢是事實的重組。我說的夢是一種狀態,我在第二次走進我的地下室的時候驚奇地發現物件的擺置就像一場夢,而之前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C. 我們曾如是在,在存在者領域中,輕盈,而不摻雜任何籌劃和算計。

D. 我對夢的研究陷入痴迷,它每每告訴我無限性並不意味著連續性,恰恰相反,它意味著斷裂,因為當下的思想結構已經無法把握它。

這些道說(Sage)意味著我們是如何看待我們所處的世界的。第一個選項,是卡爾納普在《世界的邏輯結構》中所說的,它拋除了我們對一切「神性」事物的想像力,用實證公式告訴我們所謂神秘究竟意味著什麼。卡爾納普是說,並沒有否認這翅膀的存在,而是存在但無意義(對我的意識來說)。我們也看到自笛卡爾以來的對精確性的追求達到了多麼瘋狂的程度。第二個選項,是維特根斯坦在《美學講演錄》中所說,維特根斯坦的這個故事既非常動人又非常古板。它某種程度上解釋了為何拿到了博物館的椅子就可以成為一個藝術品而在其他情況下它則是一個普通日用品。他傾向於以這樣的語調告訴我們,所謂夢,不過是一個環境,在此之中物作為藝術品而現身。這在維特根斯坦眼中是實事,他非常誠實,因為在他眼中日常所見的翅膀戳記(比如電視上的、筆桿上的)沒有夢中所見那麼有吸引力。第三個選項,很明顯是海德格爾在說話,他把輕盈顯然理解成了一種存有,輕盈意味著一種存在方式,這種存在方式作為存在者真理的合適,只是在我們曾如是在的時候。他覺得恰是籌劃和算計毀掉了一切的夢,即存在者向我們自行敞開他自己。這就像阿普列尤斯在《變形記》中誠實地告訴我們,他看到的不是伊西斯的雕塑而是伊西斯本身持立在他面前。第四個選項,可能是福柯說的,福柯某種意義上是一個形而上學家,因為他對連續與斷裂問題的抽象思考是如此引人入勝。顯然海德格爾對他是有啟發的,啟發點在於他把「曾如是在」,用知識型的更新去解釋了。

2

為什麼作為當下某物向我顯示出來的,對我來說也就是具有這種外觀的某物;而作為某物向你顯示出來的,對你來說又是具有那種外觀的某物?

A. 隨著視線的移動,可怕的無限性(無數的「這一個」)被我的眼球把握為圖像,先驗我思決定了我在化雜多為統一時所遵循的步驟和精確性。

B. 這正說明了,人的自身性是根據與存在者本人的的關聯得到了某種規定性,這恰恰表明,並不存在一個在此之前就有的被稱為「本質」的東西,人在物的精神的凝視下悄然認出各自。

C. 這可難倒我了。或許就該如此吧!這就像,我躺在地板上,在此時我是無法想像一個非我的人躺在地板上是怎樣的情形。

D. 因為意識的運作機制雖然相同,但是意識本身畢竟各不相同。絕對的差異意味著不可對話,同一中的差異意味著對話的可能性。

第一個選項,就是笛卡爾在《第一哲學沉思錄》中的回應。這個古老的問題是普羅泰戈拉提出來的。笛卡爾的回應表明他的機械主義傾向,他把某物首先理解為無限個點(非線性),圖像的生成過程好像數學公式一般。第二個選項是海德格爾在《世界圖像的時代》中做出的,他的看法是,存在是產生出來的,這意味著它從無到有,人只有在直臨物的存在現場才感到自己的存在方式是怎樣的。第三個選項,是維特根斯坦在他的博士論文《邏輯哲學論》中做出的,對他來說,確實如此,在一個正在思考「我」的我面前,非我是不可想像的,對非我的想像有待於一種躍升才能達到。這一結論的通俗版本是,我們在做一件事的時候並不知道下一件事情會如何發生。因為下一件事情如何發生畢竟是一個概率論問題。故而,在維特根斯坦那裡一切問題都變成了邏輯問題。第四個選項是列維納斯在《總體與無限》中做出的,他將其概括為,主體間性的前提是主體的不對稱性。另一個我,既不是「純我」,也不是「純非我」,而是在某種程度上是我的另一個自我。

3

為了使神息怒,你必須獻出自己的兒子或女兒,這個時候……

A. 我承認,這一情況是既不可證成也不可證偽的,那就是說我得用一個與我面對科學時不同的態度對待它。

B. 這或許就意味著用暴力求和平。暴力的執行性是由和平的終究到來決定的。

C. 為了給神讓出位置,通過獻祭而有死亡感灌注到我們身上,我們進入到了一個鮮活的世界。

D. 這個問題我想了好久,這樣吧,當我們走出書房感受外面的風和日麗時,我們才能說,神啊,請指引我上升。

第一個選項來自波普爾。笛卡爾只提到了證成,而波普爾加上了證偽,二者結合運作區分科學與非科學。第二個選項來自雷茵霍爾德·尼布爾神父,是新正統派神學家的代表人物,在他看來,暴力與和平作為一個政治問題實際上就是神學的世俗表現。這樣,神學就變得非常有價值了,我們甚至天天都離不開它。第三個觀點來自海德格爾,這是他在《藝術作品的本源》一文中強調的,他說,為何我們現在面對神廟,只看到了石頭呢?這是因為我們把對死亡、愛情、痛苦的感覺全都拋棄了。「向死而生」,我們才能看到深淵,才能不至於墜落深淵而毫無知覺。第四個回答來自歌德。在歌德看來,這不是神學問題,而是遠離書齋時突然進入的精神修鍊的狀態。

這三個問題,你的答案傾向是怎樣的?A/B+C+A,那麼分院帽會把你送到分析哲學那裡去。C/D+B/D+C,那麼恭喜你,你已經運用現象學思維思考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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