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輸給婚姻的愛情，後來怎麼了？
關注［小莫］看更多精彩［故事］
1
凌晨兩點，接到朋友的電話。
「我在咱們大學時候經常去的那家路邊攤喝酒，一個人。」
「好。」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了看手錶，頓了片刻說，「馬上到。」
掛了電話，我整理好書桌上放得亂七八糟的書和文章的手稿，沒換衣服，頂著一頭亂髮就急匆匆出了門。
我在路邊攤最靠里的那張桌子旁看到了喝得微醉的阿晨。
我剛坐下，兩個人都還沒來得及講話，阿晨開了一瓶啤酒推到我面前，舉起他手裡的啤酒瓶就要和我碰瓶。
「咕嚕——咕嚕——咕嚕——」大半瓶啤酒就這麼倒進了阿晨的肚子里。我什麼都不問，舉起瓶子一個勁兒地喝起來。
我們沉默著喝了好幾個來回，阿晨終於沒忍住，哇得一聲就哭了。是的，一直號稱自己是「七尺好男兒」的阿晨在我面前哭了，稀里嘩啦得。
話匣子就是這麼打開的。
「我和阿薇分手了，一周前。」
「啥！」我一個巨驚訝的表情，一口啤酒噴出去很遠。引得攤位老闆一陣詫異。
「阿薇找了個30歲的男的，開寶馬的。」阿晨狠狠咬了一口手裡的烤雞腿。
我收了收滿臉誇張的表情，接過紙巾擦掉嘴邊的啤酒，「怎麼回事兒啊？」
「我們本來都好好的，兩周前，阿薇突然告訴我，她家裡給她安排了相親，她見過那個男的，除了年紀大點兒，其他什麼都好，阿薇希望我給她一周的時間，好好考慮我和她的關係。」
「結果，一周前，我就等來了分手的消息，我無數次給阿薇打電話，空間、QQ、微信留言寫了無數條，沒有回復。」
「我甚至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要了，我去求阿薇見我一面。我TM，落魄得跟條狗一樣！」
在我和阿晨的這個小圈子裡，阿晨是唯一一個有對象的。
阿晨和阿薇的感情一直很好，阿晨也經常帶著阿薇和哥兒幾個一起玩兒玩兒、鬧鬧，就是大家都祝福的這一對，突然之間就分手了，毫無徵兆。我們哥兒幾個甚至連他們倆結婚的份子錢都偷偷準備好了，就等著阿晨給大家遞請柬。
我深深咽了一口唾沫，很久都沒說話。
「哎？你說，我對阿薇那麼好，怎麼到最後就連個P都不值呢。怎麼她，她，她就這樣了呢？我們，我和她在一塊兒這麼久，是在過家家玩兒么？」阿晨咽了一口酒，沒完沒了得吐槽，一邊說，還一邊鼻涕、眼淚的一把抓在紙巾里。
一直到天微亮，我都沒再說任何哪怕一句話，真的聽完阿晨的傾訴、醉話、胡言亂語，兩個人都已經是酩酊大醉。
路邊的攤位收了攤，我們相互攙扶著，晃晃悠悠地走，沒有目的地。
「去TM的愛情，老子不稀罕！哈哈哈哈哈！」阿晨拖著我，失了心智一般得狂笑。
「阿薇！你不過是把自己賣了一個好價錢，我不稀罕！」阿晨跑出去，手指直指天空，一聲撕心裂肺。
「阿薇，你要幸福。」阿晨的眼淚都是彌散著酒精味道的，順著聲音，阿晨直接倒在了馬路牙子上。
2
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阿晨就從圈子裡消失了一樣，深居淺出，除了上班，其餘的時間都是窩在自己的出租屋裡面。
阿薇結婚前一天，所有人都收到了請柬，包括阿晨。
拿著大紅色的卡片，阿晨假笑到面部抽搐。
我和幾個朋友氣不過，準備去大鬧婚禮現場，我們沒告訴阿晨我們的計劃。
婚禮當天，我們幾個人氣沖沖跑到阿薇家外圍，等著接親的車隊。
阿晨早早得就等在了那裡。
「阿晨？」
「你怎麼來了？」
「你哪來的車？」
我們幾個人你一句他一句的問阿晨。
「我......送送阿薇。」阿晨沒再說話。
我立在車旁，瞄了一眼兩頰掛著眼淚的阿晨，「我來開吧。」
這是我在上次喝酒之後第一次見到阿晨，我體會不到他的心情，我看在眼裡的只有他憔悴的臉和蒼白乾涸的嘴唇。
接親的車隊緩緩開到門口，阿薇穿著婚紗出現在主婚車旁。
坐在副駕駛的阿晨伸長了脖子朝外望了兩眼，阿晨的手機響了，是阿薇打過來的。
「喂——？」嘶啞而悠長的一聲。
「別送了。」簡短的幾個字，手機聽筒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阿晨凝視著手機屏幕很久。
車子里突然就很是安靜，沒有人敢說話，大家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阿晨，他的表情，像是生命已經走到盡頭時，面對死亡的那種恐懼和慌張。他的眼珠轉動著，流露出的全是憔悴與不知所措。
「送——送送吧，特意借的車。」阿晨憋了好久，冒出這麼句話。
我們哥們兒幾個齊刷刷盯著阿晨看好久，阿晨傻笑，車子里氣氛有些尷尬。
按照阿晨說的，我們駕車跟著婚車隊行駛了有三十多公里。
婚禮舉行的地方是一間西式教堂，新郎挽著新娘的手緩緩步上紅毯的剎那，阿晨的心稀碎。
和我們想的不一樣。
新郎是個很有儒雅氣質的男人，個頭不高、微瘦，短髮、戴黑色全框眼鏡。其他的面部特徵，我們幾個都沒有細瞧，吸引我們目光最多的是披著婚紗的阿薇，她的樣子確實美極了，一顰一笑間都向所有人宣誓著自己的幸福婚姻。
阿晨透過玻璃窗看著布滿白色玫瑰花的教堂，又笑了，瘋了一樣得笑了。我們沒有在婚禮現場逗留，還了車，我們帶著阿晨去吃火鍋、喝啤酒。
夜裡，醉了酒，我們幾個就趴在火鍋店門口睡到了天亮。
3
阿薇結婚之後，徹底從我們的這個小圈子裡消失。
阿晨慢慢生活步入正軌，事業上也開始有了起色。
大約一年之後，阿晨那裡傳來又戀愛的消息。戀愛的對象是個非常樸素的女孩子，大家都稱呼她阿梅。
阿梅是不化濃妝的，指甲也不塗指甲油的，很簡單的樣子。阿梅並不及阿薇漂亮，可她的那個樣子讓人看著是真的舒服。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沒有誰離開了誰就活不了，也沒有誰離開了誰就一蹶不振。
如果真的有，只是時間還不夠長。
我們哥兒幾個再湊齊了一起喝酒到酩酊大醉是在阿晨的婚禮上，結婚對象就是阿梅。
再之後的幾年，阿梅給阿晨生了個女孩兒，阿晨就這麼成了十足的「女兒奴」。
很偶然，和阿晨再提到阿薇的事情，阿晨笑著回答：
「我們之所以念念不忘的，過往的、美好的、回憶的，大多是因為當下的並不如以前的好。可，當我們真的變好了，之前的，也就自然而然釋懷了。」
生活還在繼續，日子總要往前過，曾經刻骨銘心的，都會變成陳釀的酒。
再好的酒，酒蓋一開，味也就散了。
往期原創精彩
作者簡介
蘇尹，前閱文集團文學編輯，靈魂和身體都在漂泊的95後浪蕩小生，標標準準的貓系男生。細膩、敏感、西裝控。喜歡折騰，喜歡婚紗手繪，愛好一切美好的事物。
本文由「愛寫故事的提小莫」公眾號專欄作者蘇尹創作，轉載請註明來源。
TAG:愛寫故事的提小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