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道愁人不喜聽
???????某一次文學鑒賞的課題是墓志銘,我中規中矩的引用了雪萊的那一段「他並沒有消失,不過感受了一次海水的變幻,成為了珍貴的瑰寶。」

The Islander
Dark Passion Play
Nightw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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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說,有一些墓志銘寫自己的生,諸如魯道夫碑上的圓周率,玻爾茲曼的熱學定律和蜀人張岱幾十年的薄如金紙。
有一些墓志銘題自己的死,諸如雪萊,他死於沉船,墓志銘便摘自《暴風雨》,比如趙恪,只簡單一句「渾惡半生,亡於流矢」。
談及生死,你怕不怕的?
朋友和我說,他的墓志銘要寫,「曾懸壺濟世」。
也有和我說,她的墓志銘要效仿夢露,留下自己的三圍,大言不慚的說自己美麗一生
你的碑上要寫什麼呢?說到此處,我想起一個女人。
她歸葬故鄉時被授予了「大英及愛爾蘭聯合帝國皇后」「不倫瑞克與呂內堡女公爵」等頭銜,尊榮半生,但她給自己寫的墓志銘只有短短一行。
「這裡躺著一位受傷的夫人。」
看過《霍亂時期的愛情》,阿里薩用世俗眼光看對愛情的追求接近病態的程度,和童話式觀感的愛情相去甚遠,我第一次看的時候極為不解。但他真的做到了海枯石爛,至死方休,從一而終。
而紅樓夢裡有一段兒記得清楚,那會子寶玉去鬧金釧,哄她陪自己玩兒,還說要去跟夫人討了她來。金釧正是昏昏欲睡的點,聽罷笑著回寶玉,「金簪子掉到井裡頭,有你的就是有你的。」後來金釧兒當真去做了水娘娘,寶玉終究撈不著他的金簪子,茫茫然撒了一襟眼淚。現在想來,那是我頭一回在感情里恍然明白了什麼叫「認命」。我將這兩字綉成護身符,一同渡過了許多劫難,賠上何止一襟眼淚才咽下那句「我見青山多嫵媚,青山不見我」。終究,有我的才是我的。
但我想起了《飄》里的斯嘉麗,無論現實如何殘酷,心中對Ashley的愛慕始終沒有放棄,無論你如何評價斯嘉麗的所作所為,在我看來,那是一種無法抗拒的生命之美和感動,所以偏愛那些故事裡閃著光的美麗的靈魂,並不絲毫淺薄,反而是萬丈溝壑。?
《西遊記》第五十四回法性西來逢女國有這麼一段兒。女王不知那僧眾想的「假親脫網計」,傳旨擺駕,與三藏並倚香肌,同登鳳輦,出西城而去。待到城外,悟空八戒沙僧候於輦前,耍起了無賴,三藏拱手向女王行禮。陛下且放我取經去也。前文三藏行的都是合掌的僧禮,在女王的鑾輦上行的卻是拱手的俗禮。棄僧禮而行俗禮,「若有來生」,大抵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我想起春賞幼樹正勾萌,夏撫微荷涼中收,秋納谷香螢稠夜,冬等鴻爪雪裡留。
四時之景,目遇成色。如今一心慕你,眼中竟再盛不下人間浩大,生香火色。
曉風拂月是你,稚雀閑啾也是你。
從前我心懷天地,見你才知心口逼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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