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群賢傳》之子路

不久，一件事讓孔子很生氣。季氏想攻佔魯國的屬國顓臾，可心裡沒底，不知輿情導向如何。靈機一動，他讓冉有、子路回去探探孔子的口風。因為孔子名氣大，樹大招風，算是魯國第一大風向標。聽完弟子的陳述，孔子火氣陡升，大罵狂罵。受不了這陣勢，冉有子路就把季氏抬出來，說是他要這麼乾的。孔子更是火上澆油，說你們幹不了，就走人。回報後，季氏又說他們無能。冉有子路，真是兩頭受氣，不好受啊！

第二天，季子然，也就是季氏的族人，不知怎麼就問起孔子。說你兩個愛徒，子路和冉有，在季家很牛叉，他們算不算大臣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以為是問誰呢？他們啊！我們說的大臣，對待君主，要合仁合義；如果行不通，就閃人不幹。他們兩個，最多算是有能力的才臣吧。」季子然又問，那他們兩個，會順從上級嘛？孔子想想，不能把弟子說得那麼次，不然就是打自己的老臉。他趕緊圓場道，殺父親，弒君主，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他們也是不會順從上級的。按《論語》，季子然問：「仲由、冉求可謂大臣與？」子曰：「吾以子為異之問，曾由與求之問。所謂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則止。今由與求也，可謂具臣矣。」曰：「然則從之者與？」子曰：「弒父與君，亦不從也。」（11·24）

人往高處走，子路也不例外。管家，只是家臣，不是國臣，沒意思。更何況，現在還不是管家，只是協助管家幹活的。撤！他運氣不錯，衛國請他去當大夫。明天，又要走了，子路想跟孔子告個別，順便請教下侍奉君主的注意事項。近來，孔子在生他的氣，甚至不想見他。不過，孔子還是教他「事君二法」——不能陰奉陽違欺騙君主；但可以當面觸犯君主。按《論語》，子路問事君。子曰：「勿欺也，而犯之。」（14·22）

衛君果不食言，把軍事重地蒲邑交給子路，讓他當大夫。這下，子路終於可以把自己的軍事才能發揮出來了。沒過久，蒲邑就井井有條，一片生機。衛國的權臣，大夫孔悝，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家宴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孔悝說了，子路兄，你真是能人啊。可話說回來，你再能，我不推薦，君主也不會讓你陞官。要不，你委屈下，先在我私邑干一階段大夫，我再跟君主推薦推薦，讓你官升一級。不知是喝暈了，還是囿於孔悝的權威，子路居然同意了。看來，子路只有做家臣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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