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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挖坑不填埋了自己,康巴夜話帶你走進科學

清明小長假的時候,我同室友楊舒、張琦琦、韓瑤四人相約爬山,卻因抄近道迷路了。本以為找到了路就可以繼續我們的春遊,可是……

可是,我卻親手害死了她們!她們的血就在我的腳下,身體也被山風吹得冰涼。而我,則是殺人兇手!

第一個出事的是楊舒,我沒想害她。

當與我一組的楊舒一個趔趄腳下一滑摔到十多米的陡崖下的時候,我瞪大了眼睛傻傻的看著,然後下意識的伸出手,就在我即將抓到她的指尖的時候,我猛然想起了前不久在我競選部長時她沉默著將她的票投給了別人,然後,像是觸電般,我猛地收回了手。

楊舒像是突然沒了燃料的飛機,只停頓了一秒,從山坡上滾了下去,壓不住慣性,咻地一下子飛了出去,騰空而起,然後再直直的墜落。

而在她壓著沙地和枯草滾下去的時候,她的衣袖幾乎是擦著我的指尖的。

我看著她如同折翼的飛行器,重重地摔在十米之下的實地上,很重的聲音,而她怒目圓睜似乎在惡狠狠地質問我:「為什麼不救我?」

為什麼不救她?因為救不了,還是不想救?在我的手擦著她的衣服如風輕輕錯過時,我心中沒有害怕,只有大仇得報的得意和快感,就像血液中蟄伏的魔女終於蘇醒一般。

然而,親眼見著死人的感覺比那虛無的快感更強烈的湧上心頭,殺人犯法,我慫了,雖然我並沒有親手推她,但見死不救同樣是可怕的。

我驚恐的用手捂著嘴巴,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的看著滾到陡崖下全身都淌出血的楊舒,她以仰面朝天的姿勢大字型躺著,正下方的尖石如同一把鋼刀恰好戳穿她的身體,而她的腦下,更是有大灘大灘的血液。

我看著楊舒的身體抽搐了一下,然後,她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在血泊里,她不動了,只是保持著張嘴的口型,怨毒的表情似在埋怨我為什麼要放手,她就這樣斷了氣。

足足有一分鐘,我的腦子都是一片空白,我捧著臉跪下,大叫了出來:「啊!」

幾分鐘後,韓瑤和張琦琦趕到,她們不停地問我怎麼了,還問楊舒去哪兒了。我近乎癲癇的搖頭,手指僵硬的指了指我們剛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來的斷崖,顫抖著雙唇說道:「死人了,楊舒死了!」

兩個人亦是一僵,慢悠悠的伸出頭去探,然後大叫了起來抱成一團,驚慌失措,韓瑤更是直接把頭埋在琦琦肩上不敢再看。第一次看到有人以這樣慘烈而血腥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而且死者還是朝夕相處的室友,這種打擊和震撼都太大了,如果不是剛剛目睹了楊舒滾下去的全過程,也許現在我都已經被嚇昏過去了。

然而,在這樣濃重的血腥與恐懼中,我心底居然隱隱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快意。

尖叫了好久,還是琦琦最先反應過來,喊道:「打電話啊,快啊,也許還有救呢!」

韓瑤如夢初醒這才從衣兜里摸出手機來,手指抖得厲害,卻是連屏幕解鎖都解不開,一連試了三次都沒解開。琦琦狠狠地拍了她一巴掌,也忍不住嘴唇顫抖:「指紋啊,指紋解鎖啊!」

其實大家都慌了,就連看似鎮定的琦琦也不列外,畢竟撥打緊急電話什麼的根本無需解鎖。號碼終於是撥了出去,可是一直都是嘟嘟嘟的聲音,韓瑤急得哭了:「沒有信號!」

不知是哪個恐怖片遺留下來的傳統,居然落到了現實中。我木頭似的傻坐在地,而韓瑤則又驚又怕無力再走,還是琦琦想到去別的地方找找信號。

我和韓瑤傻坐在硌人的沙石地上,下邊十多米處就躺著楊舒的屍體,山風更是經常把血氣吹上來,一股一股的灌進我的氣管和肺部,嗆得我直想咳嗽。

韓瑤也被嚇慘了,手裡緊緊攥著她的手機,手指卻抖得如同犯了病。四周靜得彷彿鬼域,身後的大片墳地似乎在以一種無聲卻恐怖的方式注視著我們,而風擦過墓碑的輕響則像是黑暗中鬼魂的嘲笑和私語。

不知道是一分鐘還是五分鐘,反正在那樣的寂靜之中,韓瑤突然開口問我:「楊舒是怎麼死的?」

她問這話的時候牙齒打顫,眼神中更是恐慌。

「我沒拉住她,她滑下去了。」

「是不是你把她推下去的?」韓瑤突然這樣問我。

「不是。我沒有!」我否認道,「我只是沒有拉住她!她是自己滑下去的!」

像是打開了一道閥門,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從那裡面湧出來的究竟是洪水還是血水,我整個人都進入到了一種空靈的階段,那個世界似乎除了我就沒有別人。四周都是鏡子,很多很多延伸到了看不到的地方,而每一面鏡子中閃現的卻不是我,而是我與親人朋友甚至是陌生人之間的矛盾和摩擦。它們就像是放大鏡一樣,把那些細小的不值一提的矛盾放大百倍千倍,而身後每一個幽幽的聲音都在對我說著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話,挑撥著我的神經,告訴我不要壓抑。

在這樣神經質的拷問下,我終是大叫出來,我甚至可以感受到血腥味竄進我口鼻直接鑽入我肺腑,那一刻,或許我已經不是我了。

我看到韓瑤的身子抖了抖,她的眼中映出我的暴虐與不可控,她像是見了鬼一樣的指著我大叫:「你……你怎麼了?是你推楊舒的對不對?」

我站了起來,沒有回答她,終於伸出了我罪孽的小胖手,拽住她的衣服,重重地往下一拖,道:「我說過了,我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韓瑤像只斷翅的蝴蝶,從我眼前飛了出去,划出跟楊舒墜崖相同的弧度,連臉上惶恐和不可置信的表情都如出一轍,風中是她破碎的話語:「不要……」

等我反應過來,又一次聽到了肢體破碎的悶響。在楊舒的屍體旁,又卧著一具溫熱的身體,她還在動,艱難的動著手臂,喊著救命。

「不,不是我!」我退後兩步,後背幾乎撞在石壁上,我扭頭去看四周,惶恐中帶著快意和竊喜,然後,一眼看見拿著手機站在不遠處的張琦琦,她石化的站著,目光從血泊中落到我的身上,手機砰的一聲摔在腳下,轉身就跑,邊跑邊喊:「救命啊,殺人了!」

我愣了兩秒,看著琦琦跑了出去,心裡急了,不,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我沒殺人,我不是殺人犯!

我追著琦琦的腳步跑了出去,風在我耳邊呼嘯,樹林蔭翳中的墳墓在嗤笑,腳下的石子兒也隨著我們的跑動滾了下去,打在未涼的屍體上……

琦琦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等她爬起來,我已經追到她了。她一臉的戒備,不住的後退,問我為什麼殺人。我哪裡肯認,一個勁兒的解釋那些都是意外。最後,鎮定了半場的琦琦哭出聲來:「也許楊舒是意外,可是我親眼看見你把韓瑤推了下去!」她哭道,「你瘋了,你殺人了!」

本該是無間道般精彩的質問,可是所以理智與情義全部被風吹散了,我只讓她不要說出去,就說她們是意外。可是,琦琦卻這樣說道:「陶安憶,你是個殺人犯,是個惡鬼!就像那幅唐卡上的羅剎魔女,你……」

話音未落,我已然扼住了她的脖子,瘦弱纖細小鳥依人的張琦琦被我卡著脖子按倒在路旁,我發瘋似的喊:「不是的,我不是殺人魔女,我不是變態殺手,我沒有殺人!」而一邊說著,手上的力氣也不自覺的加大,我親眼看見琦琦漲得滿臉通紅,翻出眼白,眼看著已經不可挽回了……

但是,我心裡知道,這一切的起因都是一幅被稱作《西藏鎮魔圖》的唐卡。就像是被畫中的魔女迷了心智,在清明假期,在與三個室友一起去對面山上的喇嘛寺的時候,特意走了一條不該是人走的路,然後把所有人都引到了墳地。

緊接著,我就像是被什麼東西蠱惑了神智一樣,對朝夕相處的室友動了殺心。

喪心病狂的,我看著楊舒墜崖而不施以援手,又將質問我的韓瑤推下了斷崖,最後連張琦琦也不肯放過。既是殺了,那便一起吧,何苦孤單?

我紅了眼,身子重的跟灌了鉛水一樣,眼前渾沌黑暗一片,似有無數孤魂攛掇著我殺人滅口。而我也果然經不起誘惑,死死地卡著張琦琦的脖子,掐得烏青一片,而我只需再加一分力氣,她就會窒息而死,也就不會再有人曉得我親手痛殺室友的惡行。

那就重一分吧,讓所有的假象與偽善都死去吧!

突然,一陣輕音像是陽光一般穿破無盡的黑暗與迷障,直接飄入我耳朵,聽不清楚是什麼,但卻帶著讓人靜心的效用,比之小說中常常寫到的梵音入耳天籟無雙也不惶多讓。像風像雨像花香,迫使我鬆開了手,渾身通透得就像豬八戒吃了人蔘果,就連被惡魔蠱惑的眼睛也慢慢睜開。

沒了瀰漫的血色,眼前,白光亮得刺眼。

「天,在墳堆里還能酣然入夢的就只有安憶你了吧?」睜眼看到的卻是本該葬身斷崖的楊舒,她嘖嘖兩聲,「夢到什麼了?是牛頭馬面瑪麗蘇,還是靈魂擺渡人愛上我?」

就像是被突然丟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看著面前這個完好無損的楊舒,我眼前的卻是她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和她怨毒的問我為什麼不救她的話語,這巨大的反差讓我不由心生恐懼,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見我這個樣,楊舒又笑:「該不是夢見我變成了黑白無常要勾你的魂吧?」

這時,琦琦和韓瑤也走了上來,血液沒了,痛苦也沒了,本該死去的人都活了,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我。琦琦道:「別開玩笑啦,這眼瞅著就清明了,小心那些不幹凈的來找你哦。」她看向我,「好了別睡了,我們在那邊發現一條小路,應該可以走出去的。」

我看著她們,看了好幾分鐘,被吐槽了好幾遍「你是不是看上我們要收來做後宮」之後,我才終於肯定,她們都好好活著的。也許,剛才的殺人狂魔真的只是我在墳堆里睡著時做的惡夢。我抬起手來看了幾遍,沒有血,沒有傷,這才勉強說服了自己。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輕音,不知道是梵文還是藏文,雖然聽不明白念的是什麼,可那句子中卻帶著凈化人心的作用,就像是我在殺人狂魔的夢裡聽到的一樣。

我怕,怕這才是一場夢,怕我真的殺了人,怕這活生生的她們才是我精神分裂的幻象,更怕我真的被什麼羅剎魔女附身了……甚至也怕這如清風如山泉的聲音。

然後,從那墳堆之後,走出一個喇嘛,他穿著顏色艷麗的僧衣,身形頎長而俊朗,就算放在任何一個言情小說中也不會遜色。他撥弄著手上的小轉經筒,一步步走到了我們身邊。等他走近了我才看清,這個喇嘛很年輕,也許真實年齡和我們差不多,雖然身子都裹進了厚重的僧衣里,卻也掩不住這個年紀的好看:細眉長睫大眼薄唇,皮膚很白,嘴角自然輕翹帶著微笑,眼珠黑白分明清澈而寡淡,山上雪嶺上松也不過此風姿罷了。

若不是他長得好看,我幾乎都要以為他是從棺材裡爬出的妖鬼;若不是見他穿著喇嘛的僧袍,我也幾乎要yy他是踏著五彩祥雲降下的神人了。

清風朗月舉世無雙,搜羅腦中可憐巴巴的辭彙,卻也只有好看一詞,再浮想聯翩的想起唐朝的高僧辯機和那位不負如來不負卿的達、賴了。

他很平靜的看著誤入墳地的我們,眼神清淡如水,卻又帶著悲憫和憐愛,用很流暢的漢語道:「遠道而來,辛苦了,去寺里歇歇吧。」

靜了幾秒,想必那群顏控室友也是同我一般生了不好的心思,所以才一時無語吧?

衣角輕動,好看的人怎樣都是一幅畫,哪怕是在墳地里也是,顏值這東西,三界通用。

於是,我們四個趕緊收了東西緊跟其後,在密林的蔭翳和沒過腳踝的淺草里行走。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我走在倒數第二個,偷偷的瞥著他的衣角掃過草尖,真想大呼一句:「啊,老夫的少女心炸了!」

走了二十多分鐘,就已經出來了,大路就在腳下,再跟著盤山公路走了十多分鐘,那座不大的廟宇就已經映入眼帘了。

凡人總覺天宮裡瑤池仙境美不勝收,山下隔江相望的我們也總以為這寺廟金碧輝煌高高在上,可是今日走近了一看,卻發現這寺廟其實很小,不過一個禮堂大小。在山下看到的金燦燦也不過是當地的建築風格,不知道用的什麼顏料把牆壁塗成金色的。台階倒是有好幾十級,門口也擺著兩座石雕,看不出雕的是什麼,一眼看去便能看盡佛殿里的陳設,不外乎是佛像和垂吊下來的經幡。

我們這群俗人,畏首畏尾,又不太懂當地的習俗,自然不敢擅入大殿,只到了門口邊不敢進去,向人道謝時也不知該如何稱呼。最後去過嵩山旅遊過的楊舒拱了拱手,大概是做了個五湖四海皆兄弟的禮,很正經的道:「多謝聖僧。」

那喇嘛雖然沒什麼反應,但眉頭仍是一挑,我在心裡吐槽道:「二貨,活佛濟公看多了啊。」

寺廟旁邊有個小賣部,我們一人喝了碗熱乎乎的酥油茶,溫暖灌注至四肢百骸,這才通體舒暢,一掃在斷崖和墳地里的不良情緒,有空觀察起這座寺廟來。雖然沒有進去,也沒有聽到什麼晨鐘暮鼓的聲音,但廟宇的存在本就能讓人安心。外邊的空地上擺著一個很大的香爐,裡面還有沒有燃盡的香蠟冥紙。而寺廟的右側,是一個三層的高台,約莫兩三米高,四周放滿了泥制的供品,上頭牽起了線系滿了五色的經幡。

風很大,吹得嗚嗚的,彩色的旌旗在空中翻轉著,而路口則堆著瑪尼石,縱然我是個沒有信仰的人也禁不住要在這濃烈的宗教風俗中虔誠一回。

經幡和瑪尼石都是藏族特有的習俗。紅白綠黃藍五色的經幡跟五佛有關,代表著止息貪嗔痴慢疑,增長五種智慧。黃色代表寶生佛也代表地大,綠色代表不空成就佛跟水大,紅色代表著阿彌陀佛和火大,藍色代表不動佛與風大,白色代表中央紕漏遮那佛童空大。經幡一掛,整個世界都得到五方佛加持,有災消災有冤解冤無冤積福,修大慈大悲心。

至於瑪尼石嘛,是用來祈福的,經常在山間路口湖邊出現,至於來歷么……看的時間太久,忘了……

「來源於三世如來心咒八字真言,」一個聲音接過我裝逼失敗的話頭,淡淡的道,「瑪尼石原叫瑪智石,取了八字真言中的前兩字,是古象雄時代流傳下來的風俗。」

我心裡咯噔一聲,這不是那個好看喇嘛的聲音么?果然,轉過頭去,整整高我一個頭的他仍是那身僧袍,卻端得個芝蘭玉樹眉目生輝,一邊輕轉著手中的轉經筒,一邊淡淡的笑著。

我低頭吐了吐舌頭,不知該說什麼,心裡生出一種在男神面前丟臉的錯覺,臉漲得通紅,早知道就不該不懂裝懂的給室友說這個了。

然,見色眼開的損友早已忘了自己姓啥,哪裡還有空來給我緩解尷尬?我在心裡同她們絕交三秒,腦子轉得飛快,一定要說點什麼把這一頁翻過去,要不然我的臉啊……呃,剛剛楊舒怎麼稱呼他來著啊?大師?住持?貧僧?師太?一時腦子一片空白,搜腸刮肚也想不起來,脫口而出個:「喪屍!」

話一出口我就曉得糟糕了,果然,我看到喇嘛臉色一黑,楊舒三人也是長大了嘴巴,那個表情是:哇,你居然捨得喊那麼好看的聖僧叫喪屍?

我也是黑了臉,尷尬的解釋。南方人普通話差,四川大部分地方平翹不分,這才讓我把一個好端端的智者上師喊成了釜山的喪屍。

我正慌亂解釋的時候,喇嘛卻笑如春風泯滅恩仇,開口道:「我叫,江措。」

我驚愕,心裡卻反道:「我叫,就錯?」畢竟將錯就錯哦嘛,然而,我如何敢同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靈開這種不正經的玩笑,只得盡量揚起唇角笑,禮尚往來:「我叫陶……」

話沒說完,就被江措截住,他笑道:「我知道,你叫安憶,陶安憶,對不對?」

點頭如小雞啄米,還是不忘了問他怎麼知道,他輕笑:「她們不是叫你安憶么?」

本以為萍水相逢露水情緣就止於此,可次日卻又有了奇遇。

第二天要去爬那喇嘛寺上方的小草原是早就和部門的同事定下的行程,推脫不得。

問及楊舒,她們只是搖頭:「不去啦,昨天就只爬到個半山腰就那麼費勁兒,這小草原可是在山的那一邊。我又不是藍精靈,不要去山的那邊海的那邊。再說了,今天可就清明節了,我老胳膊老腿的,再遇到斷崖啊墳墓啊,爬出來個古屍什麼的,我可吃不消。」

看著她們的神色,便知道勸不動了,也就不勉強,收拾了行囊,早早出發與同伴會和。臨行前,韓瑤還相當有同學愛的把她昨天買的沒吃完的零食給我,讓我帶在路上吃。當然,這貨也是有所求的,她一臉花痴的道:「要是你能再遇到昨天的那個聖僧,替我……」

「知道,替你喊一句御弟哥哥,順便來一首《女兒情》,」我砰的一聲把門摔上,自顧自的唱著,「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然後聳了聳肩膀,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美美美,美死個人了。」

在部門同事面前,我自然不會這麼歡脫,只安安靜靜的跟著,一副靜若處子的嬌花照水姿態。對於這個事兒,熟識的朋友這樣評論:「陌生人面前的天真可愛小白兔,熟人面前就是歡樂兒童智障多。靜若癱瘓,動如瘋癲。看似不動發獃,以為是在耍心眼,結果是在心裡yy吐槽,你就一活生生的B站彈幕。」

嘖嘖嘖,這評價,相當中肯。

所以,哼哧哼哧爬了三個小時,天真可愛小白兔就爬不動了。這一次走的是另一條路,不需要經過喇嘛廟,可這爬坡上坎的著實消耗體力啊,我手掌按在腿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問領路人:「還有多久啊?」

很模糊的回答:「快了。」

我單純的相信了這個快了,又提著沉重的雙腿繼續向上,一個小時後,嗓子火辣辣的疼,灌了一大口礦泉水,又問:「怎麼還沒到啊?還有多久啊?」

領路的男同學穿著連帽衫帶著白口罩,架著黑色圓框眼鏡,看不清楚臉。但我清楚的看到,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眸色很奇怪,還時不時的看看周圍的樹,像是在尋找路標。他扯了扯被拉長的背包帶,看都不看我,淡淡道:「快了。」

不是說好了男生都怕女孩子撒嬌嗎?我這都這麼柔弱了,怎麼他就沒有一點兒憐香惜玉之心?我記得他沒有女朋友啊,怎麼這麼淡定,難道是……不喜歡女生?

我挑了挑眉,跟著繼續向前,途中又問了兩次還有多遠,得到的都是模稜兩可的回答,一句快了敷衍了我整整五個多小時。最後我是實在是走不動了,又不好意思在這麼多同事面前說自己一個人能走不動了要回去,只好半拖著腳走,忍無可忍,直到走到一間廢棄的平房前。

我一屁股坐在路邊的木料上,擺了擺手:「我歇一會了,要不你們先走吧。」

他們怎麼可能把我一個人丟在荒郊野外,這要出點兒事可就不好說了,都說讓我再堅持一會,很快就到了。

我望著遙遙不可期的頂峰,又想想藏在頂峰之後還要走一個多小時的小草原,心道這真不是我堅持一下就可以抵達的啊。於是我看了看四周,雖然沒有人家,但有木料就說明有人,而且這下去不遠就是一戶牧民,便道:「你們先走吧,我還有點兒急事,辦完了我馬上跟上來。」看著欲言又止的他們,我尷尬道,「要是怕我找不到路的話,你們在岔路口做個記號就好了。」

領路的同學又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接著瞥了眼周圍,點頭:「好,那你快些跟上來。我們在前面休息等你。」他在最後一個走,離開時又瞧我一眼,丟了包紙巾給我,神秘兮兮的道,「半路聽到聲音,千萬別回頭。」

我接過紙巾,揚頭看他,心道這人真是夠可以的啊,一面不搭理我,一面還要拿聊齋里的段子嚇我。還隨身帶著香香的紙巾,怕不是潔癖就是受哦。

所有人都已離開,很快便消失在路的盡頭,這遼闊的山裡,風聲鶴唳,似乎就只有我一個人了。我試探了一下,確定木料不會滾動,便把背包取下來當作枕頭,自己則在幾根瓷實圓滾的木料上躺了下去。一邊拆了果乾來吃,一邊又拿出手機玩。

大概是曾經有過居民,這裡居然有網,雖說慢了點兒,但還是可以刷一刷網頁的,便給十二點了還在賴床的室友們開了個視頻。和她們說了我掉隊的原因,以及那個男同學神秘兮兮的一句話,私下猜測會不會是他暗戀我的美貌而搞的情趣,卻被損友笑了一番,她們紛紛嚇我說:「指不定山裡有狐仙呢,她喊你的名字,你一回頭,狐仙就把你剖心挖腹吃了。」

這樣拙劣的謊言我才不信呢,狐仙的傳說可沒在康巴地區流傳過,這說明狐仙分明示從別的地方遠渡而來的生物入侵品種,才不是本地神仙妖魔呢。

斷斷續續的網路讓視頻卡成了狗,我只好放棄,把上面一番高論發過去,好一會兒才收到回復,居然是一張圖。我去,不知道網不好啊,圖片怎麼載入出來啊?

話雖如此,我卻還是想知道她們想說什麼,刷了起碼三分鐘,直到我站到那廢舊的平房下面時,才終於把圖片載入了出來。

「啊!」我驚叫一聲,差點兒沒把手機扔了出去,我去,這群損友,居然給我發這種圖片!

那是一張動圖,前面還是正常的,是一連串變化的字,比如智障啊傻子啊逗逼啊二貨之類的,可是,卻在一秒的雪花之後竄出來一隻滿臉是血的鬼臉,我去,嚇死本寶寶啦!

突如其來的鬼臉讓我大叫一聲,驚起了飛鳥,連本就不歡的蟲鳴也驟然停住了。那臉讓我想起小時候看的恐怖片,那滿屏的血則讓我想起昨天誤入墳塋時做的那個連殺三人的噩夢,嚇得我魂不附體,差點兒沒哭出來。

喘息了好幾分鐘,終於壓住了這恐懼,然而,靜謐無人的山谷,還有領路人臨行前高深莫測的暗示,都讓我心驚肉跳。此時我只想趕緊下山,只要到了有人的地方就好了。

正想著要去收拾背包下山,卻突然聽到屋後傳來奇怪的聲音,不像是動物的,倒像是穿著厚底皮靴踩在瓷實的土地上的聲音。

啊,還好有人。心裡稍微舒緩了一下,便轉頭去看,但廢棄的平房後面已成廢墟,還有好幾棵大樹蔭翳的遮擋,根本看不清。

於是,我打開手機上的電筒,用那光線去看。突然,一個滿臉是血的人頭出現在我面前,也許那東西跳躍了一下,一瞬間那血淋林的人頭就已經湊到了我的跟前,我哇的叫了出來,順勢跌坐了下去,手機也脫手了。

「啊!鬼啊!」

這是我腦子高速運轉一霎那間能夠想到的,那滿是凝固了的鮮血的頭顱,面上的肉已經腐爛了,就像是得了什麼嚴重的皮膚病,又像是被什麼利器撕扯過,皮肉都翻卷了起來,一片一片的黏在幾乎可以看到白骨的臉上。這已經不可能是人,沒有一個正常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活著!

我終是哭了出來,還聽得見那東西發出嗚嗚的聲音,我伸出手去要把摔在地上的手機撿回來,之所以不跑,並不是因為淡定,而是腿軟了,跑不動。可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所以我必須把我兩千軟妹幣買的手機拿回來,這要命的差事啊!

在灰塵中亂摸,我已經摸到了我的手機,正要撿回來,突然,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我的腕子,這溫度太低,或許都比得上山巔的白雪,這樣冰冷而毫無生氣的手,我絕不相信是屬於活人的。

是鬼,是殭屍,是怪物!

哇的一聲,我大聲哭了出來,尖聲喊著救命,四肢無力,只能像條瀕死的魚一樣扭動著,又期盼有人能聽得到我的呼救趕來救我,乘不乘七彩祥雲沒關係,只要他能夠降妖除魔就是我的大聖啊。此刻,多麼希望正英叔可以聽到我的呼喚啊!

然後,我就聽到一個聲音,他厲聲叫道:「別動!」

我睜開因為恐懼而閉上的眼,眼前的居然是那個神仙一樣的喇嘛江措,他把手伸進僧袍里,不知抓了一把什麼東西出來,刷的往那怪物臉上一撒,然後抽出一把鑲著松香石的藏刀,左手拉著我的臂膀,右手握著刀,喊道:「你別亂動!」

話畢,他居然揮刀向下,一刀斬斷了那怪物冰涼的手,有幾滴鮮血噴出來,正好灑在我的臉頰,嚇得我又是一抖。只見刀落臂斷,一條手臂連同其臂膀上破爛的滿是泥土和血漬的單衣一起,從我眼前飛過,落在門口,在午間的陽光中白得發亮,而那不正常的白色中又布滿了好些烏青的痕迹,就像……屍斑。

那東西的手臂被砍,抓住我腕子的力道也陡然消失,我差點兒因為慣性而摔了出去,好在被江措一扶。我還沒站穩,就聽到那怪物又發出了毛骨悚然的嗚嗚聲,哀戚而怨毒,只聽廢墟里的磚石木頭卡擦亂響。

江措扯著我就跑了出去,走的是另一條路,卻是往山上的。

我邊跑邊問:「那是什麼東西?」

「弱郎。」江措淡淡的回答,又怕我不懂而繼續解釋道,「就是平常所說的行屍。傳說中,有些邪惡或因饑寒而死的人,其餘孽未盡,心存憾意,故死後起屍去完成邪惡人生的餘孽或尋求未得的食物。」

「所以,那就是行屍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我居然可以遇到電影里才有的場景,雖然不科學但卻很刺激。然而我怕啊,「你有什麼辦法滅了那殭屍嗎?桃木劍?靈符?糯米?黑驢蹄子?還是小黑金?」

江措彷彿笑了,腳下的速度也加快了:「我既不姓林,也不姓張,既不能降魔,也不會倒斗,哪裡能夠滅了那東西?」

本以為這是玩笑,還以為聖僧定會保我平安的,卻還是出了亂子。

逃沒逃得了,因為被絆了一下我直接摔了個狗吃屎,便被那行屍追上。還沒有從摔倒的痛感中爬起來,就感覺背上一重,老腰都快斷了,濃濃的臭氣也從身後撲來。

我的天,行屍,行屍來了,它要吃我了,閻王爺來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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