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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荒謬童話的存在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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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歲的你,有想過逃離什麼嗎?

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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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升王國 / Moonrise Kingdom

豆瓣8.2 |劇情 / 兒童

導演:韋斯·安德森

主演:傑瑞德·吉爾曼 / 卡拉·海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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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是在影視媒體策劃課上老師放與我們看的,我看著海報上稚嫩的面孔,偷偷猜想這是一部兒童喜劇片;放映前老師說希望我們能將自己放低將心理年齡放小,去品味這部片,我又猜想這是一部講述孩童小煩惱的片子。

事實證明,我這些拙劣的猜想,都淺薄可笑至極。

影片開始,Suzy每天都借用著她的望遠鏡,在高處望眼欲穿地期待著什麼,直到她收到Sam的一封信;而在此同時,Sam逃離了童子軍營地,帶著他在營地學到的一身本領,和包括兩個捲鋪蓋的「裝備」。

San長途跋涉而來,步步謹慎,終於在草原上,與Suzy相遇。

我準備了一束花,望著我的姑娘,她帶著貓。

這是一場策劃已久的私奔之旅,一年前他們倆一見鍾情後便以書信為媒介,逐步訂好了私奔計劃。

每個長居深閨的姑娘對「私奔」的想像都是浪漫的,Suzy也一樣,書籍、唱片機、貓罐頭就是她的行李,她甚至記得帶唱片機電池、備用電池,還有左撇子剪刀。

Sam:emmmmmmmmmmmmmm

然後用行動表示,沒事,你只需享受浪漫自由,生活的瑣事我都為你打理。

當然,Suzy也用行動表示,我的書都大大的有用,她每晚都給Sam念睡前故事。幕布前的我覺得Suzy的聲調生硬不帶情感,而Sam能在念書聲中睡著,可能在他的心中,從Suzy口中念出的每個字元,都有愛的加持,如同天籟。

古今中外,每一場私奔都必將受到追捕,這次也不例外。

以一個童子軍的背傷和史努比的死亡為代價,Sam和Suzy逃過了第一劫,去往他們的目的地,一個海灣。

喜歡一個人,就想把所有自己認為美好的東西,都給她。大概每個手巧的男生,都想做一件首飾送給心上人。

Sam輕細地用魚鉤做了對甲殼蟲耳環,然後笨拙又小心地給Suzy帶上。配上Suzy深邃的五官,有點不言苟笑的冷漠感,當然這是我的感受;在Sam眼中,Suzy永遠是仙女般的存在,不論她身著黑黑的烏鴉服飾,還是,只著底衣。

深情的畫家只能有一位模特,他的愛人。

我相信那一晚,是他們生命中,不會被時間所磨滅的快樂之夜。

因為他們醒來後,就會被家長尋到,然後各回各家了。

但是,Sam沒有家了。

知道了Sam被養父母拋棄,或會被送往孤兒院後,童子軍的小夥伴們決定幫助Sam和Suzy二次私奔。

在這次私奔的途中Sam和Suzy舉行了婚禮。

婚禮後不是蜜月,是一場在暴雨洪水中逃亡,Sam在自覺生命可能走到盡頭的時候,對Suzy說:我想謝謝你嫁給我。

Suzy表示,我們還沒到絕境呢,她的回答是:我們可能得游過去。

在這次私奔的最後,警長決定收養S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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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以最淺顯的目光,看到的理想、浪漫版《月升王國》。

而事實上,這是一部關於「問題兒童」的電影,導演的對稱強迫症及完美的色調搭配、構圖,使我忽略了其內涵,只顧著欣賞它的美。

Sam的養父在得知他從童子軍營地出走時說:關我鳥事。

Suzy的父親私下翻閱《如何與問題兒童相處》。

這是兩個「問題兒童」的自我救贖。

在影片的第一幕中,我們聽到《青少年管弦樂隊指南》,在收音機中,作曲家本傑明?布里頓將一個管弦樂隊的各個樂器單元拆解,分析、重組,這是一個嚴謹有序的音樂世界。

Sam和Suzy的出逃,就是為了如歌曲所展示的,尋找嚴謹有序的成長之路和未來。然而這個出逃之旅,索求是合理的,過程卻充滿著大大小小的荒謬。Suzy的行李箱裝滿了書和貓罐頭,12歲的兩個小孩許下誓言結了婚。

在12歲的我們看來,這一切是否也理所當然,我嘗試用12歲時的心理年齡去想像,不可否認,我覺得一切都有章可循、合情合理。甚至覺得這些都浪漫得不可思議,是我每晚都願意在夢鄉中嘗試的情節。

但這在成人世界的眼裡,從開始到結束,一切都荒謬到不可思議。這是兩個世界價值體系不同所導致的,如我們常說的,換個角度想想,就會豁然開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絕對的正確,也沒有什麼是絕對的荒謬,有的只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人不同的想法,可以稱為準則的,只有不可觸犯的法律。

Suzy母親和警長若即若離的曖昧關係,童子軍頭總是有著挫敗感,警長時常感到孤獨又有一顆柔軟的心。成人世界看似合理的背後總有著令人不解的「荒謬」,每個人表面看似沉著有序,內心也都藏著大大小小的隱秘之事,混亂而自我矛盾。

影片中沒出現過任何一句雞湯,演員們講著最平實的台詞,演繹著最日常的生活,觀眾摸索著去理解片中的每個人物,畢竟有些情緒,無論片中片外,是沒有隔閡的,你的每次矛盾與掙扎,我也都感同身受過。

一切都如此合理,又荒謬到不可言,這部片將合理和荒謬清晰區別又不斷轉換,這個世界不也是如此,你看似正常的,在他人眼中是妖魔鬼怪,反之相同。

Sam和Suzy在海灘上笨拙而又認真地擁吻;Suzy的母親和警長在暗處的曖昧。在他們自己的心中都是情到深處,在外人眼中都是背離倫常。那究竟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呢?

兩個12歲小孩在明面上的荒謬舉動,和成人們隱藏在內心的翻湧,兩者相比,還是成人世界的沉默海嘯更值得探尋。

童話和現實,是可以共存的,我羨慕著Sam和Suzy不顧一切的勇氣,遊走於成人世界的浪起雲翻。套一句很俗的話,懷著一顆童心,所歷之事皆可成童話。

因著一顆童心,我要堅定地認為,《月升王國》是一部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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