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我萬里之城牆,換人間大愛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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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自得|《願我萬里之城牆,
換人間大愛無疆》
2018年4月29日
「兩京鎖鑰無雙地,萬里長城第一關。群山盡作窺邊勢,大海能銷出塞聲」。萬里長城宛如一條巨龍,飛騰在遼闊的神州大地。世上恐怕沒有任何曲線能與之媲美。長城的筋骨多少金戈鐵馬的英雄脊樑鑄就,凝聚著中華民族錚錚不屈的血脈傳承。
位於河北秦皇島市的古長城,是我國保存最完好的明長城。這段長城經過了:老龍頭--角山--三道關--九門口--婁家溝--錐山溝--金家溝--小河口--董家口--平頂峪--板廠峪--義院口--拿子峪--花場峪--葦子峪--雙樓--草原樓--背牛頂--梁家灣--箭桿嶺--界嶺口--羅漢洞--青山口--竭家溝--河口--重峪口--桃林口--水峪村--劉家口--河流口--冷口--龍王廟--白羊峪--小關---紅峪口---擦崖子--杏樹嶺,共計:山海關段26公里,撫寧段142.5公里,盧龍段23.5公里,青龍縣184公里,共計376公里。
在我看來,戶外旅行最樂此不疲的事,當屬登上烽火台,放眼長城內外,把祖國大好河山的巍峨壯麗一覽無餘。野長城的殘恆斷壁早已和大自然融為一體,他們櫛風沐雨,彰顯著一種天人合一的韻律。春夏秋冬的拜訪,使得古樸的城牆不斷散發著鮮活的張力。正如,斷臂女神維納斯,讓人更多的是領略她獨特的殘缺之美,而不去糾結病體背後的呻吟!
想想我到過的那些野長城,雖然沒有包攬全部,但那經歲月雕刻的藝術作品,在遼闊的原野中有著大美隱於市,遺世而獨立的精神境界,足以令我感動不已!每段長城斷恆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景和故事。角山、八達嶺、慕田峪等修繕完好的明長城,黃草梁、司馬台、九門口、錐子山、小河口等原生態的野長城,以及北京、南京、壽縣等地的古城牆,還有更多的斷臂殘恆,真恨不能把散落在人間的每段長城肢體一一盡收眼底,並修繕復原,讓它們重新揚起修長的手臂,連成一體。
也許我太多關注他莊嚴厚重的氣質,和蜿蜒曲折的形體,而忽略了他結構的細微之處。直到這次來山海關長城博物館參觀,才讓我如夢方醒,原來歷代長城城牆建築結構都不盡相同。即便是同一朝代的城牆也因地制宜,在建築結構和形式上各顯神通,精彩紛呈。
從長城博物館展出了多種不同材質的城牆結構來看,古人的善用其心都凝聚在如何使城牆更堅固耐用上。如此多的城牆版本,無一不閃爍著炎黃子孫的智慧之光。正如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飽經歷史年代的滄桑巨變,長城的城牆無論從材質到結構都不斷演繹著歲月的蒼涼和悲壯。
穿越了千年歲月,長城見證了中華民族的興衰變遷,有人說它的問世之驚艷堪比「馬王堆漢墓」。孟子說:「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環而攻之而不勝」 。在古代,城牆是一個城市的臉面和尊嚴。而長城,則是城市的牽手,它即是攻防兼備的軍事防禦體系,又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古代的戰爭就是圍繞城牆的攻防,如雷雨的箭矢吶喊,如山河的屍骨鮮血。城牆失守,就意味著城市的淪陷。著名的特洛伊戰爭,一堵城牆就將強大的希臘聯軍擋在城外,長達九年,一匹木馬進入城門,特洛伊一夜間土崩瓦解。
長城如父親偉岸的體魄,而城牆就是父親的肩膀,擋住了外來的風刀霜劍。蜿蜒起伏的曲線就像母親的胸膛,是一種歸屬和安全感的存在。城牆內外完全是城鄉兩種不同的生活狀態。兵家必爭之地的城牆高大險固,商旅繁華之處的城牆靈巧俊秀。北方城牆與南方城牆氣度不同,陸地城牆與水上城牆風格各異。
長城歷春秋、秦漢、遼金,至元明,上下兩千年,為中華留下巍峨豐碑。長城跨峻岭絕壁,縱橫十萬里,是世界的一大奇蹟。秦皇使用了佔全國1/20的勞動力修築。春秋戰國,諸侯各國建築烽火台,用城牆相連形成最早的長城。蜿蜒盤桓的長城古城牆,是可追憶的文化脈絡,也是一縷可歌可泣的鄉愁,更是一腔難捨情懷的思念。秦皇安在哉,萬里長城築怨;姜女未亡也,千秋片石銘貞。
城牆高度隨山崗地貌形狀而定。而取低至三五米,地勢平緩的地方,城牆就高些。充分體現了「因地形,用險制塞」的原則。比如八達嶺長城城牆牆身用整齊的條石砌成,內部填滿石塊和灰土,非常堅實。用純白石灰砌縫,砌得十分平整嚴實,野草都很難生根滋長。十分陡峭的地方就砌成梯道,以便上下。牆面上寬可容五馬並騎,十人排行並進。
而東北的遼東長城就有用版築的夯土牆,利用自然地形在山脊上砌的石牆,用石塊壘砌的石垛牆,利用險峻山嶺,隨山順勢人工劈鑿的劈山牆,利用大山險阻作為障壁的山險牆,用柞木編製的木柵牆,用木板做的木板牆等七種。
嘉峪關有利用山崖設立木榨的崖榨牆,還有利用地形挖成深溝放水灌滿以代替城牆的邊壕。玉門關漢長城則用紅柳枝條與蘆葦層層鋪砂石的城牆。在《漢書》上記載還有一種虎落、疆落的城牆結構,是用竹篾編製的,就地取材,豐富多彩。
長城,是一堵長長的城牆。春秋時期齊桓公與楚將屈完的一段對話,至今聽起來也是很精闢。齊桓公說我有精兵強將,奉周王之命討伐,你楚國城不高,池不深,如何抵抗?屈完回答,我們楚國以漢江為城池,以楚山為城牆,萬眾一心,強兵堅甲何所懼哉?他又說,城之堅固,不在城牆城池,而在公道人心。
孟子說,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德」才是一個城市最堅固的保障。既要明修棧道,更要暗渡陳倉。毛澤東詩作中有兩次用典出自《孟子》。《孟子》中的道義、民本、智慧都深深地吸引和影響了他。
放眼雄踞崇山峻岭的萬里長城,氣吞萬里如虎,耳邊響起如雷貫耳的詩句:橫空出世,莽崑崙,閱盡人間春色……安得倚天抽寶劍,把汝裁為三截?一截遺歐,一截贈美,一截還東國。太平世界,環球同此涼熱。
歲月流逝,現在的軍事攻防體系早已不再是城牆力所能及,航母時代的五維一體作戰,從發現到摧毀只在剎那間。城牆對今天的城市而言,只有象徵價值或考古觀賞價值,城牆的原始價值雖已倒塌。但它上面的歷史印記,地域風情,生動故事,並沒有隨著歲月而流逝。
他像是一個覺者,沐浴著日月的洗禮,傾聽著人類的低語,禪定在那裡,熠熠生輝。散射著無量光芒和智慧,既讓我們怦然心動,心生敬畏。又令我們悲天憫地,寂靜歡喜。
長城再美也是城牆,它不僅是地域的屏障,也是心靈的隔離。城牆的最高境界是沒有城牆,就像戰爭的最高境界是和平。但願國與國之間,再也不需要設置攻防體系。心與心之間透明通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因為人類本來就是一個命運共同體。願我萬里之城牆,換人間大愛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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