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談論HPV時，我們在談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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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你

一直到故事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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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船，宇航員

堯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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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4

這不是一篇科普文

最近看到一條令人驚訝的消息，九價HPV疫苗在內地的上市申請被受理了！要知道去年11月才進入內地的四價HPV疫苗在中國上市的申請等了近10年。新聞中估計，九價疫苗進入優先審評的「綠色通道」後，最快能在今年底上市。

說來也巧，最近正和幾個朋友商量著接種HPV疫苗的事，預約的過程中著實被疫苗的火爆程度和供需嚴重失衡的現狀嚇了一跳，大陸某些地區的四價已經預約到了明年，港澳等地的九價更是直接面臨著缺貨的境地。似乎一夜之間，廣大女性同胞們的自我保護意識集中爆發了。

而在半年前，我壓根沒有聽說過HPV，對宮頸癌的了解也只限於梅艷芳離世原因。自從去年二價、四價疫苗相繼上市，宮頸癌和HPV疫苗成了朋友圈裡經常被討論的話題。

朋友圈裡對HPV疫苗的態度其實各不相同，有人欣喜若狂，有人謹慎觀望，還有人表現出欲言又止的迴避。那些欲言又止中除了摻雜著對HPV的陌生、對預防效果和疫苗費用的質疑，還摻雜著對感染傳播方式的避諱。

這個情景和數年前艾滋病剛進入大眾視野時有點相似，大家對它們都很陌生，都沒有在傳統課堂教育中接觸過相關知識，但它們又都與生命息息相關，以及，都與「性」有關。

在討論這個話題之前，我們先弄明白宮頸癌和HPV到底是什麼？身為一個求（hao）知（qi）欲（xin）旺盛的射手座，我查閱了一些資料，求助度娘搜了些科普文，還大無畏地硬著頭皮雲里霧裡地看了一些SCI文章，發現原來宮頸癌是發病率僅次於乳腺癌的另一危害女性健康的惡性腫瘤，而中國宮頸癌患病率高達世界第二，原位癌高發年齡為30~35歲，浸潤癌為45~55歲，並且發病持續年輕化。發病原因主要是持續感染高危型HPV，另外還包括性生活過早、生育過早過多、性伴侶過多、吸煙、熬夜等。HPV，全稱為Human Papillomavirus，中文為人乳頭瘤病毒，可分為低危型和高危型，研究發現，90%以上的宮頸癌伴有高危型HPV感染。而性行為是HPV最主要的感染傳播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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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公眾號里的科普文提到，預防感染的辦法有接種疫苗、注意性衛生、固定性伴侶等。在對疾病不甚了解的情況下，這種並列表達的方式對於性教育貧乏、看著文字也會臉紅的中年少女們來說，彷彿提供了一種暗示「我只要是個本本分分的乖女孩，宮頸癌就會離我遠遠的」。這個邏輯有點可怕，因為它一旦反過來就成了「如果我感染了HPV/得了宮頸癌，我就可能被懷疑成是不檢點的人」。

於是，到了決定要不要打疫苗的時候，朋友里有些小仙女開始產生了顧慮，主動接種疫苗是不是會讓別人誤解，是不是意味著做好了開始性生活的準備，或者，是不是等於性解放？

可是，姑娘，拋開這些念頭，你想接種疫苗的初衷難道不是愛惜生命、防範風險、自我保護么？

這是個很奇怪的現象，伴隨著宮頸癌發病逐漸低齡化，一方面疫苗一針難求，無數已婚育齡的女性亟待接種疫苗，另一方面不少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卻出於對性觀念的顧慮錯過了最佳接種時機。

之前和一個學婦科的同學聊天，她所在的醫院曾收到一位剛滿20歲的姑娘，明明年輕貌美、朝氣蓬勃，卻檢查出宮頸癌晚期，現實看上去不可思議卻又鮮血淋漓。她說，太可惜了，其實宮頸癌也是早發現早治療並且治癒率挺高。

我問她，那主動尋求宮頸癌篩查的女孩子多麼，她搖了搖頭，「很多女生的自我保護意識真的很弱，門診上經常遇到很年輕的女孩子來流產，有些甚至還是初高中生，她們的父母非打即罵。當問她們為什麼不做保護措施時，她們給出的回答讓人既心疼又哭笑不得，大多數都還是不懂吧」。

忽然想起來，初二的生理課，有一章是對男女生生殖器官的介紹，那天上課前班裡同學都有些莫名的小激動。鈴聲響起，那個年輕的生理老師姍姍來遲，語焉不詳地讓我們自學書本。求知的小火苗就這麼被澆滅了。

十年前的我經歷青春期時，沒有人告訴我們性是怎麼回事，只有長輩在身邊耳提面命，絕對不可以早戀。十多年後，學歷教育是越來越高標準嚴要求了，但似乎性教育依然沒什麼起色。這些經歷炎症、流產、HPV病毒折磨的女孩子們依然對性一知半解。

等到我讀大學時，學校里開始流行起「同伴教育」，同學們在老師的指導下用香蕉做道具演練如何正確使用安全套，問過周圍同學，這是大多數人第一次了解到什麼是艾滋，什麼是性病，如何保護自己。這些活動大多數由各類志願者協會自發組織，雖然沒有冠上學校官方的名義，但性教育這件事總算是有了點進步，也得到了官方沉默的支持。然而，從長期視性為洪水猛獸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女孩子們面對這樣的活動，很多也是難掩羞澀，最後拒絕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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