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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研究的極致:從PlanB到算無遺策

對於貿易戰和技術封鎖的研究,我是很為我們研究部自豪的。

早在市場尚未警醒之時,我們就已經第一時間組織了熱烈的內部討論,以致於我拿著我們而成果找兄弟機構研究總監討論時,對方的表情還帶著「有必要這麼大動干戈嗎」的茫然不解。

但站在現在回頭看,還是不夠。

一則,事件的深度、廣度和持續反覆超出了預期,如果援引外部「雷聲大雨點小」的點評,那雷聲未免也有些太震耳欲聾了。

二則,雖然已經反覆討論,但從自下而上的行業研究結果來看,事情不會無限升級、對產業的影響完全可控甚至可忽略依舊是主流觀點。

毋庸諱言,到現在為止,我依然相信中美最終走向不死不休的概率非常之低,現代社會的大國博弈大概率會遵循一個以列隊挽戈擊鼓罵陣開始,最終止於交換籌碼重找均衡的套路。但是否我們就可以完全忽略悲觀的另一種可能呢?

市場的超預期調整和劇烈波動已經給出了答案。

一直以來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自上而下的研究者,往往對大拐點敏感,對小時機遲鈍,而自下而上的研究者,精細處擇時或許無懈可擊,但對大變革、大拐點,總是傾向於少一分警覺。

資深研究員,不論買賣方,對於自己的觀點和結論總有一種自信,對於自己行業的「常理、常情、常態」的認知太過堅韌厚實,太清楚一件事情十之八九會往哪個方向發展,以致於當超乎線性外推之外的變故發生時,反而無意中錯失了第一時間,這或許就是為什麼一個行業的顛覆者常常來自行業之外。我將這種傾向稱為「專家的自尊」。

在「見怪不怪」和「狼來了」之間不斷打破和尋找平衡,直面和自己觀點不同的那一面,是研究者必須突破的舒適區。

不同於投資的概率思維,研究是確定性思維,追求竭盡所能消除最後一點不確定性。在對確定性的渴求下,絕大多數研究結論和投資建議只會圍繞最大的那種可能性展開(並且在很多時候,研究員極度確定的態度是給投資經理洗腦所不可或缺的)。利潤是A所以目標價是B,因為CD所以不可能EF,既然GHI那就無需擔心JKL……這都是投研交流里最常出現回答質疑的句式。

但有限時間、有限資源內的研究始終是有其邊界的。即便最優秀的研究者,也終究會有死角和盲點。

絕大多數死角和盲點源於低估了小概率事件的概率水平,或者小概率事件的破壞力。投資史也好,人類史也罷,所有令人震驚的劇變都來自於那些小概率可能的爆發。對於「影響巨大的小概率事件」,我相信整個市場都存在著重視不夠、研究不足。

更何況A股是有著強烈非理性偏差的,為什麼大家去買彩票或者買保險,因為人們往往會為微小的確定性和不確定性付出遠超合理的代價,這是遊離於理性和價值之外的世界,卻又是人性和市場不可迴避的真實。

我曾經說過,對於研究所不能窮盡的關鍵節點,採用情境分析來彌補。有時候,或許我們的研究已經給出了95%的概率,但倘若那剩下的5%將帶來不能接受的投資損失或者極其誘惑的巨大盈利,那是是否至少也應當做過測算,一旦5%成為了100%,影響幾何,我們又應當如何事前觀測監控、事後有效應對?

所以如果希望把我們的研究更進一步,不但能夠賺到市場正常運行狀態的錢,還有機會在劇烈變動中規避損失,甚至賺上一把,那我們就不能完全放棄對於「概率比較低的那一種可能」的重視和研究,在研究和投資決策中,多採用一些類似「如果發生了XXX,那將導致YYY,則我們可以用ZZZ來應對」這樣的邏輯範式,幫助我們在事情偏離了預期主線之時,依舊握有事先準備好的Plan B,依舊可以從容應對。

投資的理想狀態是「勝而後求戰」,但也講一句「未料勝先料敗」,研究的極致是「算無遺策」,而消除「遺策」的最後一步,就在於對不起眼角落裡那個可能性的直面以對、認真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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