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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喜劇都有悲情內核,莎士比亞也不例外

Nomatter how dark long,may eventually in the day arrival黑暗無論如何悠長白晝總會到來——莎士比亞《麥克白》

威廉·莎士比亞

William Shakespeares

「一切喜劇都有一個悲情內核。笑事果,悲是因。」

我很同意這句話,沒有比看著別人倒霉更能開懷大笑的事情了,很殘酷也很現實。而每當看到這句話,我腦海中浮現的總是莎士比亞的名字。

固然,莎士比亞的悲劇幾乎要成為一種標籤。《奧賽羅》、《哈姆雷特》、《李爾王》和《麥克白》,都是犧牲與復仇的糾纏不休,這些不幸與絕望被傳為經典。卻又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喜劇也是無與倫比。

莎翁的生涯早期作品多為歷史劇與史劇,因為英國打敗了西班牙的「無敵艦隊」,在這個標誌性的時間節點裡,莎翁的作品裡所表現的是對生活的樂觀,相信人文主義*思想可以實現,作品明快開朗。後來別成為四大喜劇*的也正是這個時期的作品。

而到了生涯中期,英國農村的「圈地運動」加速了王權、資產階級以及新貴族三方的瓦解,社會矛盾深化,內政也隨之惡化。莎翁本就關心社會發展,在如此環境之下深感人文主義與現實的矛盾越演越烈,創作里也不再是歌頌人文主義理想,而是批判社會裡的種種罪惡與黑暗。四大悲劇*應運而生。

注釋:

人文主義-Humanism是一種理論體系,傾向於對人的個性的關懷,注重強調維護人性尊嚴,提倡寬容的世俗文化,反對暴力與歧視,主張自由平等和自我價值。

四大喜劇-《仲夏夜之夢》、《威尼斯商人》、《皆大歡喜》、《第十二夜》

四大悲劇-《奧賽羅》、《李爾王》、《麥克白》、《哈姆雷特》

早期和中期莎翁都寫出了足以流傳千古的名作。在時代的潮流下一直活躍在最前線。雖然對世界有深深的失望,莎翁也沒有停下筆,執筆批判,表達憤怒,渴望蘇醒。

一直到生涯末期,經歷了悲與喜的洗禮之後,對社會的現狀「無力挽回」的莎翁回到故鄉,又回到了喜劇。而且這些喜劇的創作風格也變得浪漫與空幻。沒錯的,所有喜劇都有一個悲情內核。

興許,莎翁覺得能拯救這個社會的方法已經不存在了,也只有魔法了。

Hell is empty, and all the devils are here.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莎士比亞——《暴風雨》

《暴風雨》,莎翁的最後一部作品,喜劇,也是我個人最喜歡的一部。因為裡面雖有恩怨情仇,卻沒有你死我活的報復,更多的是希望與包容。

故事的主角米蘭公爵普洛斯彼羅痴迷魔法,被弟弟安東尼奧背叛夥同不勒斯王阿隆佐篡奪了王位,只能與年幼的女兒米蘭達流落荒島,靠著魔法在荒島上收服了精靈愛麗兒與奇醜無比的土著凱列班。

開頭幾乎湊齊了悲劇的條件,失去王位,與女兒相依為命在暴風雨中流落荒島。然而普洛斯彼羅的心態卻沒有一絲一毫改變。他一直都只是一個喜歡鑽研魔法的人,而且至死不渝睇讚美他鐘愛的學問藝術,沒有後悔也沒有怨恨。

What"s past is prologue.

凡是過去,皆為序章

——莎士比亞《暴風雨》

如果說普洛斯彼羅象徵著莎翁對人文主義的極致追求,但也並非沒有想過復仇,流落荒島的十二年後,那不勒斯王與兒子斐迪南,安東尼奧等人乘船經過荒島的時候,普洛斯彼羅也曾用魔法召喚起暴風雨。

那不勒斯王一行人受盡磨難,最終找回本性。普洛斯彼寬恕了他們,並且將女兒米蘭達嫁給了「仇人之子」斐迪南。《哈姆雷特》的悲劇沒有再度上演。

Let us not burden our remembrances with a heviness that"s gone,

讓我們不要把過去的不幸重壓在我們的記憶上。

——莎士比亞《暴風雨》

普洛斯彼羅代表極致的追求。米蘭達代表極致的純潔。斐迪南代表作惡者心中的善。精靈愛麗兒代表知識與力量不可被邪惡所駕馭。在醜陋的環境下的希望,與人性的真善美。惡人悔過自身,善人學會寬恕。皆大歡喜。

這是一部歷經劫難的喜劇,有魔法,也有歡笑。莎翁的每一部作品都有強烈的自我意識表達,這部也不例外。晚年的他已經走出了悲劇,應該說是「寬恕」了悲劇。世界不會一直都美麗,可能很醜陋,但人性可以保持美麗下去。

Won gold in a kind

人性勝過黃金

——莎士比亞《暴風雨》

(所有圖片來源於網路,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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