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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最牛釘子戶,屹立二三十年不倒,卻被曹丕一紙協議輕鬆搞定

東漢末代皇帝劉協,可謂命運多舛,自八歲登基始,此後的七年時光,竟然是居無定所,像個皮球一樣被各路軍閥踢來踢去。劉協的祖宅洛陽被董卓燒掉後,他被迫搬到長安,誰知還未安定下來,董卓的部下又將長安洗劫一空。後輾轉回到洛陽,可此處早已是滿地瘡痍,自然談不上宜居。直到後來遇到曹操,劉協才終於結束了自己那段顛沛流離的時光,在許昌安定了下來。

東漢最牛釘子戶,屹立二三十年不倒,卻被曹丕一紙協議輕鬆搞定

如此看來,劉協的房運實在不好,像個不斷被領養的隨遷小孩,跟著不同的「乾爹」,懷揣著一張破舊的暫住證,在各地顛沛流離。然而,這並沒有動搖他成為一名資深釘子戶的決心。

不管怎麼說,劉協總算有了落腳之地,相比前幾年的顛簸折騰,劉協對此時的境遇還是非常滿意的。因此,二人最初的交往,也算其樂融融。曹操「奉天子以令不臣」,搖身成了精神領袖,自然在軍閥亂戰中佔據了政治高地;而被供著的「家長」劉協,一日三餐自是無憂,尋個天氣好的時候,喚上幾個親近官員,在城郊的許田圍場,喝喝酒、唱唱歌、打打獵,打發著時光也算「卡拉OK」。

不過,君弱臣強,這樣尷尬的蜜月期,自然有個到頭的時日。隨著曹操威望的增加,他漸漸開始在劉家的地盤上指手畫腳,日子長了,劉協當然要有意見,至少,劉協身邊的官員有意見了。於是,劉協開始尋思著向曹操索要產權—妃子的父親在劉協的授意下,設法誅殺曹操,不料行動口風不嚴,竟敗露了。這就是所謂的「衣帶詔」事件。劉協玩大了,曹操自然很生氣,心裡暗罵道:「你要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呢?你搞這些打打殺殺的,傷了大家的和氣多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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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生氣歸生氣,但天子是動不得的,曹操只是殺掉了幾個教唆的帶頭大哥,表面上的紛爭,似乎也漂亮地消停了。可如何剷除劉協這個「釘子戶」,從此便成了曹操心頭的一等要事。於是劉協身邊,開始多了很多陌生的眼線,喝酒唱歌也不像之前那麼暢快了。此前曹操大張旗鼓地「奉天子」,如今在敵對政治勢力的文書里,自然落了「挾天子」的口實。權衡再三,曹操倒有了一個想法,大抵可以用八個字來概括,就是「擱置爭議、共同開發」。所謂的「擱置爭議」,就是緘口不提產權問題,究竟「姓曹」還是「姓劉」,還是留給後來有能力的人來解決吧;至於「共同開發」,自然還是打著天子的名號,先把之前流失的不良國有資產要回來。

曹操擱置爭議冷處理,可不少人卻有了煽風點火的心思,比如孫權。原來,此時的孫權,因為荊州的產權歸屬問題,和妹夫劉備徹底鬧翻,已經到了亮兵器的地步。因為擔心政治報復,孫權「虔誠」地給曹操上了一封信,要求曹操借著資產重組的名頭,把劉家的祖業,尋個法子變相劃入曹氏名下。

對於孫權的提議,曹操的態度倒是決絕—「以權書示外曰:是兒欲踞吾著爐火上邪」!也就是說,擱置產權爭議的想法,曹操是一直沒有動搖過的,至於劉協這個釘子戶,就當是歷史遺留問題吧,後來人如何處理,那是他們的事。當然,曹操如此落下口風,心裡顯然已經有了如意算盤,因為他的後來人曹丕同志,確實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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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曹丕即位,釘子戶劉協這個歷史遺留問題,終於到了該解決的時候。曹丕的思路很「明快」,強拆恐怕是不能的,於是尋幾個下人,隔三岔五到劉協住處做思想工作。曹丕開出的條件其實很有現代性:拆遷安置。安置地點,是距許昌不算太遠的濁鹿城。除了給出合理產權面積的安置地塊外,曹丕還開出了含金量極高的拆遷補償:魏國在山陽(今屬河南焦作)這地方划出一塊封地給劉協,在這塊領地內,一切如漢制,劉協依舊使用遜位前的年號,依舊可以稱孤道寡;死後,魏明帝還親自為其發喪,並仍然按照天子的規格進行安葬。

拿著「拆遷協議」,劉協關起房門一想,雖說全天下都是祖上留下的基業,可如今世道變了,自己在曹家也白吃白住了二三十年,這個釘子戶的名頭老這樣扛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於是,劉協尋了個吉日,告祭了祖廟,讓出了玉璽(相當於現代的產權證),禪位於曹丕。一場「其樂融融」的拆遷運動,終於塵埃落定。臨行時,曹丕倒也飽含深情地拉著劉協的手,留了句客套話:「天下之珍,吾與山陽(劉協)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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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馬晉一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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