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10年竹馬患病去世,父親將我嫁富豪,新婚當晚我愣住: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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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夜深人靜,唯有夏蟬鳴叫。
我挑開床帳看了看,宮女吾佟正歪立在柱子邊睡得鼾聲如雷,估計把她搬走她都不會醒。不得不說,當初我把她留在身邊伺候當真是有遠見。
我輕手輕腳地拎過用來挑床帳的長棍,挪著最隱處房頂的一片鬆動的瓦,那上面放著我黃昏時分陪雲安然用晚膳時,趁他不注意偷過來的一盤冷吃兔。
雖有人說女人不能吃兔兔,但我真的餓了,顧不上那麼許多。
我咽了口口水,期待兔子肉像往常我藏的燒雞烤鴨一樣掉下來,可是事實並沒有。
繼續餓一夜的恐懼深深擊中了我的心,我穿衣下床,走過吾佟時張嘴不發聲地說:「本宮出去賞月。」
好的她默認了,本宮走了。
門口侍衛正值換崗,我觀望了會兒趁他們交接時竄了出去,飛身落於屋頂,無聲無息。嗅覺極好的我一下子聞到兔兔的方位,比我放的位置偏了不少,估計是被風吹的。
我舔了舔唇角,小碎步正要奔過去,茫茫夜色里一明顯就是出來搞事情的黑衣人跳落在瓦上,搶過兔兔一把塞進嘴裡。
我渾身顫抖,暴怒得眼睛都紅了。一腳踹起瓦片無數,連同本宮本人,一起朝他奔去,「你個賤人,快把我兔兔吐出來!」
黑衣人沒有被我的陣仗嚇唬住,靈巧躲開後將最後幾塊兔肉捲入唇舌,然後滿足地打了個飽嗝,這就非常氣人了。
我踉蹌著站穩,下面侍衛已經聞聲而動,「蹭蹭蹭」往房頂上竄,一下上來十八個,口號喊得震天響:「保護皇后娘娘!」
黑衣人和我對視一眼,夜幕深深里他的眸子明亮如星,含了幾分笑。我被他笑得稍晃了心神,便聽他的聲音響起:「娘娘深夜招玉生來,不想還這麼大陣仗,人家真的是,害羞呢——」聲音三分嬌六分羞還有一分恰到好處的油膩,聽得我連同那十八侍衛一起抖三抖。
「百媚千嬌王玉生」,最近長安城內出現的一位神秘人物,專門免費分析情感問題,指明情路方向。和王玉生談心過的老夫人新媳婦兒,都會豁然開朗勇於和夫家作鬥爭,尋找人生第二春。
是以黑衣人這麼一開口,十八侍衛抖完之後俱是八卦臉看我,想聽一出「帝後失和,感情破裂」的戲碼。
雲安然明旨不讓我吃肉,所以我深夜站在這總要有個理由。我深吸口氣,低頭做嬌羞狀,「陛下一直不想要孩子,我很費解,便差人請了王先生來,說起來真的是……」
我說著頭垂得更低,十八侍衛輕咳之後紛紛跳下房,留我和王玉生大眼瞪小眼。
清風幽幽吹過,半晌我面無表情地平靜開口,「陛下玩得還盡興吧!」
「王玉生」扯開黑色面紗隨手一扔,露出一張從小英俊到大的絕世面癱臉,「還成,比不得皇后造謠朕不讓你懷孩子來得痛快。」
我「哦」了一聲,「那兔子肉里下了慢性瀉藥。」
雲安然臉上表情終於稍微豐富了一點兒,嘴角扯動,「你用來挪瓦片的木棍把手上抹了痒痒粉。」
我們互相瞪著對方,三個數之後齊齊抱拳,「告辭。」
一個鑽回下面寢殿,一個消失在夜空里。
那痒痒粉發作起來奇癢難忍,我只能靠精神治療來轉移注意力,讓自己不那麼難熬。等到數了半宿我爹私下給我送的一打銀票之後,我終於挺過痒痒期,安詳睡著了。
翌日一大早,我就聽吾佟滿臉國讎家恨地和我說:「陛下龍體抱恙,早朝都不上了。」
我沒忍住「哈哈哈」笑出了聲,在瞄到吾佟更不好的臉色艱難止了笑,「陛下每次上早朝都會被朝臣氣到,這次不上朝不會動氣,本宮為他高興。」
吾佟笑了,「就知道娘娘心疼陛下。」
我心疼雲安然……唉,好好一姑娘,怎麼年紀輕輕就瞎了呢!
2
其實也不能怪吾佟瞎,因為雲安然曾當眾說後宮只有皇后一人,是以所有人都拿我們當恩愛夫妻看待。
在外人面前,我們確實也維持著這份塑料花一樣的情意。但是背地裡卻是互相諷刺,互相挖坑,日復一日地互相廝殺天長地久。
畢竟過去的十年里我們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所以直到雲安然為帝我為後,我們還是一時沒能改變相處模式。
沒錯,雲安然就是我那個「死了」的竹馬。
十年前的一個雷電交加的夜裡,還是先帝七皇子的雲安然大病一場,燒得神志不清,囈語不斷。太醫說他挺不過三日,宮中已經開始籌備白事,卻不想天亮的瞬間雲安然「蹭」的一下坐起來,開口就是一句:「沈熙不要離開我!」
他口中的沈熙,就是彼時才十歲的我。
得不到應答,他瘋了一樣地衝下床翻箱倒櫃地找,一邊找一邊啞聲喊著:「沈熙沈熙你出來,別以為你不出聲我就不知道你在哪。」
宮中人來不及思量雲安然如此早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只要能救他,什麼都可拋。於是那日我睡得昏天黑地之際被我娘親從床榻上揪下來,睜開眼便見到被擔架抬著到我面前的清秀少年。
他一雙眸子盛滿水光,顫著抬起手臂抓住我的衣袖,喚了聲:「沈熙……」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多日未見,七哥哥怎麼變娘了?」
雲安然:「……」
雖然他面部抽筋得厲害,但病到底是得到了控制。後來太醫說雲安然在鬼門關憑藉強大的精神力量回來後得了癔症,若這精神力量抽離他就會再次發病。
簡言之,雲安然不能離開我太久。
一般大臣之女養在宮裡都要給個公主的名號,先帝是個目光長遠的人,他覺得雲安然既離不開我那成年便是要娶我,到時候這名義上哥哥妹妹成婚,那是要浸豬籠的。
但是皇子也不能堂而皇之養在臣下府中。
於是在幾番思量之後,先帝下旨將七皇子派到邊境歷練。
當天夜裡,我家別院里就多了個「和沈二小姐指腹為婚,奈何家道中落孤身一人來長安」的竹馬,也就是雲安然。
這個人設是他自己想的,真的是戲精本精了。
先帝的意思是等雲安然成年能娶妻時再從「邊境」回來,到時候一切順理成章。為了不讓旁人發現身份,他在我家時以易容膏變換容貌,又找了口技師父學變嗓音。因著年歲相仿,我們在一起讀書習武,手拉手偷溜出去在大街小巷四處浪。
雲安然就在我眼中,從一個稍稍娘氣的少年長成了朗目星眸的帥哥。
我及笄那年,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問了他一個深刻的問題:「為何你發病的時候找的是我,而不是找你父皇你母后,還有你以前最喜歡的那條哈巴狗?」
雲安然叼著狗尾巴草,目光灼灼地看了我半天,「唔」了一聲,「大抵你那時長得太驚悚,把我從鬼門關嚇回來了。」
哦,呵呵。
當晚雲安然睡覺時床一下子塌了,他後背被床板夾出一道紅印。翌日我爹把罪魁禍首的我抽了一頓,這一輪兩敗俱傷。
歲月的車輪滾滾碾壓到我們天天鬧得雞飛狗跳的第十個年頭,羌國大舉進犯,連下十城。大梁以軍功奪天下,歷代皇帝做皇子時都是驍勇善戰的大將。於是六個皇子盔甲長劍,奔赴沙場。在艱苦廝殺中,羌國終是被逼出大梁,六個皇子卻齊齊掛掉了。
消息傳回長安城,先帝當場吐血從此一病不起。在先帝彌留之際,作為皇家唯一正統血脈的七皇子云安然從「邊境」學成歸來,扛起大梁江山這副重擔。
演戲要演足全套,在先帝駕崩第二日,侯府的竹馬便因喝醉酒掉進河裡「淹死」了。
再加上我沒幾日就嫁給了新帝,是以長安城中都瘋傳是沈二小姐想攀龍附鳳,傷了竹馬的心,竹馬這才借酒澆愁沒了性命的。
第一個傳出去這消息的人,是戲精本精雲安然。
於是大婚的洞房花燭夜,在他壓在我身上時我非常本能地踹到了他不可描述的部位。雲安然怒極,抄了我的錢,斷了我的肉。
我們的關係,變得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要不共戴天。
那晚雲安然雖然自稱自己是王玉生,但是我沒全信。
畢竟一個正常的皇帝,是不會大晚上出去和人家大姑娘小媳婦兒談心的。我決定想辦法試探一下,如果雲安然真的就是王玉生,那我就可以搞事情,到時候別說冷吃兔,吃豬肘子都成!
又三日之後的這夜,風吹得喧囂,我趴在房頂上。
衣裳倒是有黑色的,但正經皇后宮裡沒有遮臉布這東西,我靈機一動拿墨汁塗了半張臉,現在被風一吹,有點兒緊。
我剛要用手鬆一松皮,乾寧宮方向一道黑影飛出。我斂了眉眼,提步追了上去。
王玉生作為婦女之友,為人排憂解難自有他一套流程。
求助者要先將自己的詳細情況寫成布條系在城東那棵大槐樹上,再學上一套王玉生自創的「百媚千嬌舞」,學成這晚便能和王玉生面對面談心。
我以吾佟的名義留了布條,又讓她學那舞蹈,約王玉生在這一晚冷宮前相見。
森冷無人的冷宮門口,吾佟和前來的「王玉生」尬了段舞。畢竟曾在龍榻上和他坦誠相見無數次,雖然現下他變成一張滿是麻子的臉,但我看那身形就能確認,這貨就是雲安然。
我激動萬分,一個豹子撲食撲了過去……在離兩個舞娘只剩三步的距離,我身子一下動彈不得。
這裡竟是橫著張黑色大網!上面還塗了有黏性的藥水,怎麼也扯不開。所以我現在的狀態,就像是一隻剛織好網的母蜘蛛。
「王玉生」轉過頭看我,我尷尬地一笑。
我忘了我臉上塗了墨汁,隱在黑夜裡襯得一口白牙十分突出。「王玉生」的目光移到我的嘴間,扯著嗓子喊道:「來人啊,有誰家的牙成精飄出來了!」
我:「……」
3
當我被十來個人扯著那網就這麼抬進乾寧宮時,我發誓這一夜讓我終生難忘。
——皇后深夜臉塗墨汁,趴在網上扮蜘蛛精,去劫在冷宮散步的陛下,來一場人妖戀的戲碼培養情趣。
這個結論歪得我心服口服。
我的本來打算壓在雲安然身上,然後假裝被他輕薄將人喊來。
雲安然為了皇家臉面自是不會暴露身份,我再順勢給他台階下:若是答應給我肉吃我就放開他,再幫他脫身。
如此喪心病狂的計劃竟被雲安然識破,在我落網之際,雲安然將臉上易容膏擦去,再將身上夜行衣扯開,裡面是一件金燦燦在黑夜裡也要閃瞎我眼的龍袍。
於是聞聲趕來的侍衛就見到了笑得一臉寵溺,像哄著嬰兒般搖晃著大網的雲安然,「熙熙乖,大半夜的,便不要吃人了好不好?」
那一刻我十分慶幸自己手腳不能動,不然定會忍不住在眾目睽睽下撕了雲安然那張臉。
在從冷宮到乾寧宮的一路上,我大致明白我今夜敗了的原因,因為我們之間,出了個叛徒,只不過現在我還顧不上這個。
網被掛在乾寧宮寢殿四角,我伏在上面,雲安然愜意地坐在窗邊,喝著一碗桃花羹,邊喝還邊咂咂嘴,「這桃花加了蜂蜜釀了半年才取出來,用日出前的露水烹煮,香氣撲鼻,沁人心脾。」
若是說雲安然這人還有點兒長處的話,那便是做飯了。
我有時懷疑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將我的口味摸了個十成十。這十年我能想到的與雲安然和諧共處的畫面,就是他在做飯,我在吃。
我吞咽了口口水,沒忍住開了口:「給我留點兒……」
雲安然抬眼看我,「若是你答應朕一件事,朕不但會放了你給你這碗桃花羹,還會做你最愛吃的蟹粉酥。」
「成交。」
因為我衣裳都被粘住,所以我是被雲安然用剪子自背後剪開衣裳,像剝雞蛋一樣剝出來的。
我臉「噌」的一下紅了個徹底,手自然而然地擋在胸前,雲安然嗤笑一聲,「就你那三十年如一日凹下去的模樣,有什麼可擋的。」
說完他明顯一怔,我亦是一愣,反應過來時我一腳踩在他腳面,「你你你,你不知道生孩子之後會二次發育啊!居然詛咒我三十歲也這樣,超過分的你!」
雲安然吃痛,目光在我小腹處轉了圈,隨後吹了聲口哨,「想生孩子直說嘛,朕保證讓你三年懷兩。」
我臉更紅,心跳得更厲害,完全不記得要問一嘴,他到底還要我怎樣。
翌日午後,我眼巴巴守在乾寧宮等著雲安然答應我的蟹粉酥。可他下朝之後回來,腳卻拐去了書房,身後還跟著一人。
這是雲安然格外倚重的中書閣內大臣謝邈,長安城中出了名的才學出眾。去年大梁與羌國一戰中,他亦是隨軍出征,可見忠心。謝邈有個雙胞胎妹妹叫謝瑤,我與雲安然大婚之時她與兄長一道入宮。
那日謝瑤穿了一身大紅色衣裙,壓了我的風頭,自那日之後我對姓謝的人過敏。
我撇了撇嘴剛要走,太監總管歸墟卻喚我到書房,說陛下找我有事。
我隨著歸墟到書房外,就聽見雲安然一聲嘆息:「朕知道你的情意,今日的欺君之事朕便不再追究。你若是還想不通,不如去找『百媚千嬌王玉生』開導開導。皇后上次找了他之後,整個人都開朗了不少。」
我蒙了,雲安然和謝邈……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而且雲安然這般堂而皇之地拿我給他自己打廣告,還要臉不要了?
雲安然側過頭瞄到了門外的我,我輕咳一聲走進去福身行了禮。雲安然推著手邊的蟹粉酥,對著我招招手。我眼睛都直了,快步走過去,剛到桌案邊腳下被什麼一絆整個人往前,栽在了雲安然胸前。
我踉蹌著要站起來,雲安然卻拽住我的兩隻胳膊向下,讓我掛在他身上,臉與他的近乎貼在一起。
「陛下說後宮只有臣妾一人,如今食言可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看見面前的雲安然開口,卻變換成了我的聲音。
雲安然曾經在侯府為了隱藏身份練成換嗓這一技能,昔年我們偷跑出去浪被我爹發現時我沒少為他背鍋挨揍。
此時此刻我心裡「咯噔」一跳,他鬆開我的瞬間我立刻跳起來。雲安然手撐在桌案上,青筋暴起,「噗」的一口鮮血噴了一地,「皇后,你這寡婦手刀竟練到了如此境界……」
如果不是知道雲安然睡覺都備著血包準備隨時演齣戲,我可能就被嚇住了。
但是謝邈不知道。
他想靠近他的情郎,卻礙於我「寡婦手刀」的威力不敢靠近,淚在眼眶打轉,當真我見猶……哎不對,他咋才和我一般高?
4
她不是謝邈,是偷穿了兄長官服入宮找雲安然訴衷腸話家常的謝瑤。
凡是婚禮上搶新娘子風頭的,都是想搞事情上位的。
謝瑤此舉意思很明顯了,我覺得雲安然對她也是有意思的,才會這般容忍她扮作謝邈。但奈何他曾放話說後宮只有我一個,皇帝一言九鼎,不能打臉,他就只能讓我背上「悍婦」的鍋先把謝瑤嚇回去,再想辦法和她眉來眼去,情意綿綿。
我這個皇后當得,真的是超委屈。
這個辦法,就是謝瑤聽雲安然的話,學了千嬌百媚舞后找王玉生開導。
雲安然用易容膏給自己做了張比本身還要帥氣的臉,施施然以王玉生的身份,與謝瑤在畫舫上碰面。
這情節,掐頭去尾都能編一部《愛情三十六計》了。
不過我還是頭一遭碰見,有人來和小情人幽會還帶著原配的。
沒錯,雲安然把我帶來了,這便是他要我答應的事情——在他開導大姑娘小媳婦兒時在一旁做筆錄,記下他的名言金句,以後出本書。
雲安然和謝瑤尬舞之後成功接上頭,兩人在畫舫船艙外展開話談。
「最好的疼愛,是手放開。偏執是病,要人命。」
「你若盛開,蝴蝶自來。若是姑娘努力提高自身,會有人替他來愛你的。」
……
我記了幾句之後實在撐不住了,這雞湯喝得我有點兒膩歪。那廂雲安然還在口若懸河,謝瑤滿臉尋到知己的模樣,我打了個哆嗦悄悄躲到一邊去了。
畫舫支在春江邊,入了夏之後滿池金蓮,映著湖光山色風景極好。
突然「撲通」一聲有什麼掉進水裡,隨後畫舫有人高聲喊道:「有人掉水裡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可能有謝禮買肉,我想了三秒人翻身跳了下去。自船底快速游過去,與游過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過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瞎管閑事是沒有好下場的。
為了怕謝瑤認出來,我臉上亦是抹了易容膏……這玩意兒不防水,於是我本來面目落在那人眼中的瞬間,她伸手一把將我的嘴捂住,我胸口悶悶的幾欲窒息,渾身軟綿綿的,一絲力氣使不上來,眼前變得模模糊糊,只看到秀氣的臉龐,和冷漠的眼。
在意識存在的最後一刻,我彷彿看到了雲安然。
那一年春花爛漫時,少年翻窗而來,攜了一地桃花香。
「得了,不就是說你長得嚇人嘛還和我來勁兒了,不管你長成什麼樣我都認了。我雲安然發誓,此生只娶沈熙一個夫人。不然就讓我孤獨終老,晚景凄涼。」
他長眸帶著光,晃了舊日的時光。
我唇邊勾起笑,緩緩陷入昏迷。
模糊中那鉗制我的桎梏鬆開,有人將我抱住,一聲又一聲地喊著:「沈熙你不要離開我!」
這台詞聽著……有點兒耳熟啊!
我昏睡了三日才醒來,吾佟喜極而泣,「娘娘可算是醒了。娘娘沐浴時睡過去了,整個人沉在水中嗆了水,幸虧奴婢衝進去看,否則,否則……」
我指了指自己的臉,「本宮看起來,有那麼蠢嗎?」
吾佟愣了愣,我摸了摸肚子,「本宮餓了,去弄點兒吃的來。」
她抹了淚,急忙去了。
還沐浴時差點兒淹死自己,雲安然這人,給手下傳話也不編個靠譜點兒的。打從冷宮那次之後,我就知道吾佟是雲安然安插到我身邊的眼線。
沒想到我當初千挑萬挑,還是挑進來個叛徒哦。
吾佟去而復返,手中多了碗銀耳粥。我吃了幾口,想起昏迷之前在水下看到的謝瑤那張秀氣的臉,輕輕笑了笑,「今兒個天好,最適合成全有緣人了。去備紙筆,本宮要下道懿旨。」
吾佟看了看窗外暴雨如注,艱難點了點頭。
皇后下旨,內閣大臣謝邈之妹謝瑤,溫柔賢淑,性情敦厚,特賜婚給西北侯為妻,婚期定在九月十八。
西北侯乃是威名赫赫的一方諸侯,封地在黃沙漫天的滄州。
非要挑一點兒毛病,西北侯有點兒斜眼,就是眼仁斜到眼角的那種,哎,都是小問題了。
消息傳到謝府時,謝瑤哭得聲嘶力竭差點兒撞牆,我心裡稍稍舒服些。
那日落水的是謝瑤,雖然我不喜歡她但也有救她上去的心,沒想到她竟喪心病狂想搞死我,我只是把她遠嫁省得她再害我而已,我覺得我的心腸已經很良善了。
但是我這也算是棒打野鴛鴦,雲安然一定會不高興。我做好了接受狂風暴雨的準備,不想這晚歸墟傳我到乾寧宮時,卻見到了這樣一幕——(原題:《竹馬是皇上》,作者:下麵湯。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我懷孕後丈夫忙生意,出月子去店裡服務員竟說:老闆娘早換人了
※父親失蹤20年後找上門,讓我給哥哥移植骨髓,檢查結果卻不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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