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精緻泥人我開心送女友，直到她被殺我才知是我親手害了她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十封 | 禁止轉載

1

劉豐初見齊顏，是在一個春風拂面，萬物復甦的季節。

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可劉豐每每回憶，都覺得那場美好的相遇仍舊曆歷在目。

那日，他急匆匆地攜了書本往教室里趕，因為昨晚兼職太晚，他差點就遲到了。由於趕得匆忙剎不住腳步，他猛地便撞到了桌子下彎腰撿書的齊顏。

「啊！好痛！」女孩捂住額頭站起來，吃痛地低叫。

「對……對不起……我沒看到你。」劉豐急急忙忙撿起女孩那本被自己再次撞掉的書，「我不知道來了新同學，我這旁邊的位置一直都空著……」

「沒關係的。」女孩接過書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齊顏，是你的新同桌，請多多指教。」

劉豐抬頭，這才看清面前的女孩。這個女孩可真漂亮啊！劉豐有點慌亂，他第一次知道了「驚艷」這個詞語。

面前的女孩，皮膚白皙，明媚皓齒，身穿淡綠色長裙，腳蹬白色帆布鞋。一頭黑得發亮的直發只用一隻墨色發卡定住，妥帖而自然地垂落在胸前。一縷陽光正從她暖暖的笑容蔓延開來，她宛如落入人間的天使，讓人竟有一種只可遠觀而不可親近之感。

他獃獃地看著伸出來的那隻纖細白嫩的右手，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卑。他的那雙手，因為長期幹活早已經乾燥粗糙。更糟糕的是，因為昨晚廢品中的顏料，它還殘留著許多清洗不掉的斑駁。

「哎呀，劉豐，你後背上那片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好噁心啊！」劉豐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前桌同學陳艷艷的叫聲打斷。

劉豐聽了忙伸手去摸，一抹黏稠的觸感頓時從右手掌上傳來。劉豐心裡猛地叫苦，肯定是昨晚收拾廢品的時候沾染上了廢棄顏料！

「哎呦呦，天啊！這是什麼？這不會是廁所里的……」陳艷艷嫌棄的聲音再次傳來，把班裡其他同學的目光全部引了過來。

「不……」劉豐的臉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不是的……你誤會了……」

可他結結巴巴的話語，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很快，大家的議論聲已經沒有掩飾地此起彼伏起來……

「我去……」

「真是噁心……」

「對啊，這好歹是在課堂上啊……」

劉豐聽著眾人的冷嘲熱諷，心頓時跌入谷底。他無力地低下頭，如鴕鳥一般地蜷縮起來，絕望地聽著這些刺入心底的話……

「你們太會開玩笑啦！」正在這時，一隻柔若無骨的玉手突然落到了劉豐的後背上，「這只是一種顏料罷啦！虧你們大多都是接觸過美術的，怎麼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啊！」

劉豐抬頭，只見對面的女孩手中多了一塊手絹，上面赫然是自己後背顏料上的些許顏色。

眾人聽了，皆聳肩攤手，不置可否，但也都住了聲音，悻悻離去了。

「怎麼啦？」女孩揮揮手絹朝劉豐喊道，「傻啦？」

「謝……謝謝……」劉豐這才喏喏開口，「謝謝你幫我解圍。」

「沒什麼。」女孩笑了笑，「這不是你的錯，快準備上課吧！」

女孩坐下，毫不嫌棄地把手絹放到口袋裡，靜靜等待上課鈴聲的響起……

那一刻，劉豐心中的某個角落，突然綻放出了一朵美艷的花兒……

2

劉豐的母親早逝，留下劉豐與父親相依為命。考上大學後，放心不下兒子的父親也跟著來到了這座城市，成為了這裡的一名清潔工。

上班的時候，他會歡天喜地地把那些別人丟棄的廢品撿回來，放到他們這個狹窄而潮濕的屋子。而下班時間，他便手腳不停地整理著那些廢品，以此來幫補他們的生活。

現實迷亂，社會市儈，這總讓劉豐這般家庭出身的孩子備受冷落和孤立。而劉豐對這樣的境況，是無奈而寬容的。父母出身無法選擇，這是他的無奈。社會已經如此，他也實在不必因為這些眼光而斤斤計較，這是他的寬容。

更何況，他有一個貧窮卻疼愛他的父親，他已經很知足了。也就是這樣的感恩，讓他一直盡量屏蔽他人的嫌棄眼光，更加努力地學習……

劉豐想，如果不是遇到齊顏，他的生活恐怕永遠都是一成不變，波瀾不驚……

齊顏，她是個家境優渥，性格溫和，學習優秀，巧笑嫣兮的女孩。她是眾人心中的女神，令人神往。

可他自己，除了學習好，其他一無所有。而別人眼中的帥氣，更是讓他無地自容。他多麼希望上天賦予自己的這張面孔，只是自己璀璨人生的錦上添花，而不是窮途末路中的雪中送炭……

最燦爛的年華里，卑微的窮家小子喜歡上了優雅的千金小姐，這場感情，註定要走上一條坎坷不平之路。

看著齊顏美好的側顏，劉豐總暗暗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不能多想，也不該多想。

可面對那麼美好的齊顏，劉豐是毫無招架之力的。若說齊顏的容顏是劉豐驚艷的第一步，那齊顏的品格，更是深深地吸引到了他這個自卑而倔強的可憐人……

「清潔工啊……」當劉豐裝作不經意間袒露家中境況的時候，齊顏只是點了點頭，漫不經心道，「那挺好的啊！為人民服務嘛！哦，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個題是那麼解答的嗎？」

她的語氣輕快，沒有絲毫停頓，彷彿這個工作很普遍，在她那裡並沒有任何等級之分。

「你……你不會覺得瞧不起我嗎？」劉豐緊緊握住拳頭，終究多問了一句。

女孩頓了頓，眸子垂了下來，「若我說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詫異，想必你也不相信吧？你也知道，我們這個學校，學費可不低啊……而這裡的學生，家裡也大多是有點實力的。」

劉豐的眉頭動了動，卻沒有說話。是啊！就算她瞧不起自己，他又能說什麼呢？

「可是劉豐……」當他正要黯然的時候，對面的齊顏又開口道，「這樣的工作，一不偷二不搶，是真的沒有什麼可詬病的啊！有些話，既可以成為壓力，也可以成為動力啊！我想，你是衷於後者的吧？」

「你……」聽到這話，劉豐猛地抬起了頭，嘴裡卻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他想，這個女孩是一個真正的天使。

3

「咳咳……」一陣壓抑的咳嗽聲打斷了劉豐的思緒，讓他從回憶里回過了神。

透過門帘，劉豐看到了佝僂著身子咳嗽的父親，心裡一酸，忙從床上竄了下來。

「爸，我來吧！」劉豐接過父親手裡的易拉罐，發泄似的狠踩了幾下。

「兒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劉豐心裡一頓，眼前又浮現出陳艷艷那張充滿嘲諷譏笑的臉——「我的天啊，齊顏竟然也好意思和劉豐走那麼近，這樣一個千金大小姐，也不怕沾染上了劉豐身上那股子窮酸氣兒？」

說這話的時候，陳艷艷的笑臉是嘲諷的，言語是刻薄的，揮動的雙手是嫌棄的。

即使，劉豐並沒有拿她一分一毫，可她，仍舊毫不費力地說出那些戳人心窩的話，把劉豐的心扎得鮮血直流……

「沒有。」面對父親的詢問，他只輕輕搖頭，更加用力地踩著那些易拉罐。

「是不是錢不夠花？我給你拿些去！」

「不用，真的不用。」劉豐忙伸手拉住自己的父親，迫使自己平靜下來，「就是學習有點累，休息就好了……」

劉豐的父親見狀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他知道孩子受了不少苦，可他卻沒有辦法。

「是爸不中用啊……」劉豐的父親嘆了口氣，本來佝僂的身子更加低了。

「哎呦，怎麼說話呢！啊！老劉，你就等著我給你掙大錢養老吧！」劉豐見狀，忙嬉皮笑臉地搭上父親的肩膀，盡量化解空氣中的悲涼。

「你這臭小子，沒大沒小！」劉豐的父親自然也知道兒子的良苦用心，他也忙展開笑臉，一臉欣慰地嗔怒了幾聲。

見父親露了笑臉，劉豐忙把他推進裡屋，自己收拾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劉豐疑惑地望著廢品中的一個小物件，「看起來像是個小人兒呢……」

「真是精緻啊！」劉豐用袖口摩擦了幾下小人兒發出了驚嘆，「這眼睛鼻子嘴巴，跟真人似的！」

劉豐看著手裡的小人兒仔細端詳起來，這個小東西是實心的。它說是瓷器不像瓷器，說是金屬材質重量又不對。

「這到底是什麼材質啊……」劉豐好奇地在旁邊的水盆里洗了洗，小人兒頓時變了顏色，劉豐手中也變得黏稠起來，「竟然是用泥巴做的……它是個小泥人兒！捏這個泥人兒的人手可真巧！」

「劉豐！」劉豐正驚嘆著，身後便傳來了呼喚聲。

「齊……齊顏，你……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齊顏笑了笑，俏皮地問道。

「啊？」劉豐忙站起來往門外走，「還是不要了吧！我……我家裡……太亂了，有什麼事，我們出去說吧。」

「也好。」齊顏沒有堅持，只隨著劉豐往不遠處的小公園走去。

「你……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齊顏笑笑，「我見你下午沒有去圖書館，以為你有什麼事呢！所以來看看。」

「哦。那個……沒……沒什麼事。」劉豐努力忘記著陳艷艷的冷嘲熱諷，「就是我趕著回來幫我父親幹活……這幾天天氣好，出來遊玩的人也比較多，他要收拾的東西也多。」

「哦，難怪沒看到你……」齊顏見劉豐臉色暗淡便沒有多問，只盯著劉豐鼓鼓的口袋岔開了話題，「你口袋裡裝的什麼？我看你剛才看得挺入神……」

「哦！」劉豐忙把口袋裡的小娃娃掏出來，「是我發現的一個小玩意兒！」

「還真是精緻呢！」齊顏接過來，「這五官刻畫的和真人好像啊！」

「是啊！」劉豐忙附和，「確實很像！更不可思議的是它竟然是用普通的泥巴做成的！太厲害了！」

「是啊！」齊顏對小泥人愛不釋手，「製作它的人一定是個感情豐富的人呢！」

「若你喜歡，我便送給你吧！」劉豐見狀便說道，「那個，若你不嫌棄的話。」

「我當然不嫌棄了。」齊顏笑盈盈道，「我很喜歡它。」

4

齊顏見到岑野的時候，是在一個陰冷的早上。連綿的陰雨持續了好幾天，讓人無奈而煩躁。

「你……你們就是我父親找來的大師嗎？」齊顏看著面前兩個年輕的面孔頗為詫異。

「沒有錯！」旁邊的成姜大大咧咧推銷著旁邊的岑野，「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我們這個陰陽師會解決你所有的煩惱！」

「你正經點行嗎？」岑野無奈地推掉成姜的魔爪，「現在是工作時間。」

「我這不是見氣氛比較沉重嘛！」成姜繼續問旁邊的齊顏，「齊小姐，請說吧！」

「我……」齊顏並沒有因為成姜刻意的玩笑而有所放鬆，她看著窗外滴答又落的雨滴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請問大師，一個人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鬼鬼祟祟且莫名其妙呢？連性格都變了，好像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這分很多種情況。」岑野深深地望了一眼齊顏，「請具體說說吧！」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齊顏討厭這樣的雨天，空氣里濕答答的，連身上都會覺得粘粘的。

「這件事情，要從三個月前的那天晚上開始說起。」齊顏皺了皺眉頭，拿起桌邊的咖啡呷了一口，「那天，是我的生日。」

齊顏放下咖啡杯，思緒瞬間飛回到了她生日的那天晚上……

5

彩燈翻飛，人聲鼎沸。齊顏的生日宴會，聲勢浩大。

齊顏看著人來人往的宴會廳，心裡一陣苦澀。這些人，表面上是來給她過生日的，其實不過是想通過她討好她那個老闆父親。

齊顏的父親是個房地產老闆，聲名顯赫，在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很是吃香。越是有錢之人身邊圍繞的酒肉朋友越多，齊顏從小就看慣了這些阿諛奉承，溜須拍馬。

齊顏經常想，若她的父親哪天落了難，她今日的生辰又是哪番景象呢？怕都是各自乍散，唯恐避之而不及吧？身處這樣環境里，牆倒眾人推的景象她早已經看了許多。

「齊顏，你今天可真是漂亮啊！」同班同學陳艷艷再次對她的禮服發出恭維，「這樣精緻完美的衣服，也只有你才穿得起它呢！」

齊顏聽了，勉強一笑，並沒有回答什麼。這個女生，論身材樣貌，根本就是一個頂尖的美人胚子。況且，她的家庭條件也是不錯的，可為何非要如此卑躬屈膝地對自己說話呢？

「齊顏，不知道你父親下周三有沒有時間呢？那天是我父親的生日，若他能來，那我父親肯定很高興。」陳艷艷並沒有因為齊顏的冷淡而住聲，「齊顏，我們是好朋友吧？你幫我邀請你父親好嗎？這是我答應送給我父親的禮物。」

「原來是這樣啊。」齊顏一臉瞭然，「我會跟我父親提的。」

「你父親那麼疼愛你，他肯定願意啦！顏顏，謝謝你！」得到答案的陳艷艷又驚又喜，又開始了一如既往的恭維。

齊顏嘆了口氣，卻又無可奈何。她望了望人聲鼎沸的宴會廳，巴不得立刻結束。她心不在焉地回復著那些虛偽的追捧，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出劉豐的面孔。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生。優秀且穩重，貧困卻倔強。他會穿洗得發白的衣服，會小心翼翼節約每件物品，會偷偷就著鹹菜啃著那些干硬的饅頭……可他也會認真執著地解開煩人的命題，會快速而自信地完成試卷，會慷慨激昂地參加各種辯論賽……

她覺得，這樣努力向上的男生，比那些油嘴滑舌的公子哥兒不知好了多少倍。她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和削弱的脊背總是不自覺發獃，對於這樣的男生，她有著莫名的心疼和嚮往。

忽然，齊顏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沒等她確定，那人便尋到了她的面前。

「劉……劉豐？」齊顏看著來人吃了一驚，「你……你怎麼來了？」

今天的宴會，她並沒有邀請劉豐。這樣的場景，少不得一些禮尚往來的戲碼，她收到的生日禮物怕也都是價值不菲的。所以，她並沒有邀請劉豐，她怕他受到他人的排擠和蔑視，她想保護他的自尊心，即使可能被他誤會。

「啊？！」令齊顏沒想到的是，對面的劉豐卻突然臉色大變道，「不是……不是……你邀請我來的嗎？」

聽到這個消息，齊顏頓時亂了手腳。這下可如何是好？她不邀請劉豐前來，是為了讓他免受其他人的嘲笑。而現在這種局面，怕更是讓他難過吧？！

「呦，劉豐，你還真來啦？」沒等齊顏開口，旁邊的陳艷艷就笑開了花，「我就是隨口說說的，你還真以為這樣的宴會適合你啊？哎呦呦，我是說都只是同學聚聚，都沒什麼禮物，你還真空手來了？」

陳艷艷的話一落，旁邊的幾位同學「哄」地便笑開了。

「劉豐，你還真是摳門摳到家了！連個生日禮物都不捨得買！」陳艷艷禮物火上澆油，「哦，我忘了，你父親只是個清潔工，怕也不能給你買什麼禮物吧？」

「陳艷艷。」對面的劉豐臉色陰沉得可怕，「這麼戲耍別人，你真的覺得很開心嗎？」

陳艷艷似乎被劉豐的臉色嚇住了，她只結結巴巴地回道：「你……只是開個玩笑，你至於這麼生氣嗎？」

「陳艷艷！你太過分了！請你離開！」齊顏冷冷地朝陳艷艷開口，「我這裡不歡迎你。」

「小顏，你怎麼說話的！」齊顏的話剛落，她的父親便從她身後走過來，「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能如此對待你的同學呢？太沒有禮貌了。」

「可是爸爸……」齊顏再次開口，企圖讓父親了解這個女孩充滿惡作劇的玩笑。

可沒等齊顏開口，陳艷艷忙奔過去甜甜地叫了一聲「伯父」，踮起腳尖在齊顏父親耳朵上低語了一會兒。

「呵呵，我當是什麼事兒呢！」齊父聽了忙露出紳士的笑容，「來者是客，我們齊家的宴會也不缺一雙筷子，無論什麼人，到了我們這都能吃飽喝足！」

「是啊！是啊！」旁邊的陳艷艷忙叫道，「劉豐，快進來吧，別僵著了！今天的菜品，想必你見都沒見過呢！」

陳艷艷話剛落，眾人的臉色都變了變。大家都默了聲，不敢言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齊家當家的在轟人呢！

「呵呵……」眾人不語時，劉豐竟突然笑了起來，「好，真是好啊！」

「劉豐……」齊顏看著陰沉冷漠的劉豐慌了神，「對不起……我……」

「沒關係的。」劉豐看著齊顏噙滿淚水的眼眶瞬間溫和了眸子，「齊顏，生日快樂……」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劉豐！」齊顏的淚水奪眶而出，她連忙提了裙角要追出去……

「夠了！」齊顏的父親猛地咆哮道，「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和你做朋友的，這會讓我們齊家丟盡顏面！你要知道，我們齊家，傭人已經夠多了，不需要什麼人再來打掃衛生了！」

6

「你說的陳艷艷，是最近瘋傳的那個為情自殺的女學生嗎？」岑野望著對面略微哽咽的齊顏問道。

「是的。」齊顏關上了已經進了雨的窗戶回道，「就是她沒有錯。」

「聽說自殺的時候她情緒崩潰，行為瘋癲，很是可怕對嗎？」

「嗯……」齊顏點點頭，「你們一定想不到吧，她的男朋友就是劉豐。」

「是嗎？」旁邊的成姜誇張地叫道，「那個被她侮辱的劉豐？我的天，這是怎麼回事？劉豐怎麼和她成為了男女朋友？按照你給我們的資料，他怎麼可能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啊！」

「你也很吃驚對不對？！這怎麼可能啊！」齊顏握了握拳頭，「我也想不通原因，我只知道，生日宴會之後，劉豐以生病為由請了三天假，我心裡十分擔心，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可又找不到他。依照他的性格，我真怕他會一蹶不振，從此頹廢下去了……」

「後來呢？」

「後來？」齊顏望了望窗外的陰雨只覺得胸口悶得很，她遲疑著打開關上了的窗戶。一陣冷風夾著細雨吹進來，讓她呼吸瞬間順暢起來。

她望著窗外連綿不絕的雨滴接著道：「三天後，劉豐回來了。而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對陳艷艷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岑野和成姜兩兩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回應她。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執著的劉豐，執著得讓人震驚，讓人害怕。」齊顏不可置信道，「他從少言木訥變得油嘴滑舌，從安靜溫和變得舉止輕挑，從溫柔多情變得冷酷邪魅……面對陳艷艷更為侮辱的言行，他竟然也能嘻嘻哈哈，無動於衷……」

「後來呢？」

齊顏頓了頓，面色跟著緩和起來，「陳艷艷這樣的女生，看起來大大咧咧好像很開放，其實她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初入情場的她，又怎麼可能禁得住劉豐的糖衣炮彈呢？」

「她答應了劉豐？」

「沒有錯。」說到這，齊顏的面色又痛苦起來，「這真令人難以置信。連自認為最熟悉他的我，都以為他是真的愛上了陳艷艷。」

「難道不是嗎？」岑野看著面前一臉矛盾的齊顏問道。

「他怎麼可能會喜歡陳艷艷呢？後來事實證明了也不是啊……劉豐，他只是為了報復她……所以，他才會讓她深陷其中的時候無法自拔，最後竟跳樓自殺了……」

「那麼齊小姐，你認為劉豐這樣做對嗎？」岑野再次開口，犀利的目光直直朝齊顏的眼睛裡望去。

7

「我……我不知道！」齊顏捂臉痛哭起來，「理智告訴我一定要阻止劉豐，因為這樣做不對，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太過殘酷了。可情感上，我又覺得他並沒有錯，陳艷艷對他的侮辱，是那麼的讓人難以接受……」

「看來劉豐下了不少功夫……最終，陳艷艷……還是陷入了對他的愛戀里。」岑野開口，語氣莫名的複雜。

「是啊！」齊顏哭得更厲害了，「你根本想像不到，劉豐他的變化是多麼驚人！他……他對陳艷艷的表現，就好像穿梭在情場里的老手，這樣性格差距這麼大的人，實在太可怕了！」

「仇恨，是可以快速改變一個人的，這並沒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岑野嘆了口氣，「可是，越是精心的報復越容易出現疏漏，因為仇恨已經蒙蔽了人的雙眼。所以，報復之後，結果卻不一定讓人歡愉。」

「怎麼了嗎？」見對面的岑野望向自己，齊顏抬頭詢問道。

「擦擦吧！」岑野把旁邊的紙巾盒朝齊顏方向推了推，示意她的臉上有東西。

「謝謝。」齊顏接過紙巾輕拭了幾下臉頰，紙巾從臉上滑過，沾染了許多泥水。

「抱歉。」齊顏不好意思道，「雨太大了，我失態了。」齊顏說著，忙伸手關上了窗戶，屋子裡又陷入了壓抑的悶熱中。她望了望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面也被沾染了泥水，她嘆了口氣，心情鬱悶的她也懶得再多作理會。

「嗯，今天的雨確實很大。」岑野不置可否，「陳艷艷自殺的時候，齊小姐也在場嗎？」

「我……」齊顏的瞳孔驟然收緊，「我在……我在場。陳艷艷，她把我約到天台，說有事告訴我。可到了天台我才發現……她好像……好像已經瘋了……她瘋了似的朝我說了好多亂七八糟的話，我聽不懂……她要跳下去，我想拉住她……可……可她的力氣太大了，我無能為力……只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掉了下去……」

「聽您父親說，齊小姐您在陳艷艷那次天台自殺事件後失蹤了一段時間是嗎？」

「噓——」齊顏趕緊低聲阻止岑野的詢問，「小點聲，這件事情我不想讓父親知道，我不想讓他擔心，也不想讓他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如果齊小姐信任我的話，可以告訴我。」成姜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屋子裡只留下岑野和齊顏二人。

「我知道你是父親請來的……」齊顏頓了頓，「可為了查清楚劉豐的事情，我不得不告訴你。」

說到這，齊顏眸子瞬間深邃起來，「陳艷艷跳下去後，我被劉豐帶走了。」（原題:《泥人淚》，作者：十封。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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