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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馬拉松、做支教,錄快手,五一勞動節帶你走近不一樣的「清華勞動者」

編者按

今天是五一勞動節,為了向勞動者們致敬,研讀間小編採訪了三位有趣、可愛的後勤工作人員。

從晨光熹微到夜深人靜,我們記錄下了他們的日常,傾聽了他們的故事,更了解了他們的生活。穿上工作服,他們是我們熟悉又陌生的食堂師傅和保安;脫下工作服,他們把生活過得多姿多彩,充滿著希望和陽光。

一待就是二十六年

清晨五點,準備早餐的食堂師傅們已經來到了各自的食堂,開始一天的工作。而此時,做夜宵的孫軍科也已經起身。六點鐘,他準時來到操場,和晨跑隊一起跑步,孫軍科每天早上都堅持晨跑,跑完再回宿舍休息。

我們見到孫軍科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他說「這兩天走路不利索,周末去參加了十公里的定向越野,大家都有專業裝備,我沒準備充分,跑得太累,起了水泡」,說話間我們瞄到了孫軍科那雙暫且被他稱為「跑鞋」的鞋子,兩邊的棉線已經開裂,他也絲毫不掩飾,「就這樣呢,就還是愛跑。

來到孫軍科的宿舍,他熱情招呼我們坐下,並向我們介紹宿舍里的擺置。有跑步拿的獎牌,有閨女寒暑假來北京務工的一些衣物,有他自己平時愛讀的書。

今年已經是孫軍科在清華的第二十六個年頭了,他最早在觀疇園食堂,中途又去過其他幾個食堂,最後來到桃李園,一呆就是十六年。

孫軍科宿舍的走廊

孫軍科戲稱紫荊園、觀疇園、桃李園和清芬園是學校食堂的「四艘航母」。孫軍科說,桃李園食堂的夜宵從無到有,從開到晚上八點到開到晚上十一點,他是親歷者。「現在嘛,我們一般都到十一點零五才下班,延長五分鐘,如果還有學生,十一點十分,二十你都得接著」。

夜幕下的孫軍科

「我在清華幹了二十六年,咱的心愿就是繼續在清華把工作給干好,干踏實。

上午十點三十,我們和孫軍科一起出門,騎車到桃李園,他換上工作服,戴上口罩,開始了一天的工作。而與此同時,李濤也結束了上午的工作,準備去萬人食堂吃飯。

我的偶像是青年毛澤東

李濤是個保安,快三十歲的他來北京也五年多了。

2010年的夏天,武漢一如往常的熱,在一所專科院校念建築的李濤畢業了。全家人很早就從襄陽老家去往廣州打工,母親想讓他畢了業就來廣州,和家裡人在一塊放心。就像在選專業時拒絕母親的要求一樣,「老家有個表哥是做什麼的,掙了不少錢,我媽覺得出息,總拿我和他比,也想讓我和他一樣」,李濤覺得煩心,偏偏不選那個專業。這次他同樣拒絕,背著包一個人來了北京。

其實我人生最大的偶像是青年毛澤東」,很早之前李濤在書上讀到毛澤東在北大當過圖書管理員,這給他很大的信心,「我覺得我也可以像他一樣」。然而現實很快就向他攤牌。李濤找工作遇到困難。幾天後,朋友給他介紹了第一份工作,在北大當保安。

但北大的工作並不順利,他拒絕和校外的黑導遊合作,阻止他們帶遊客進校園,這讓一些人很不高興。李濤又輾轉北理工,最後來到清華大學,都是當保安。李濤現在的工作地點在社科學院,每天七點就上班,要到晚上十一點。工作不忙的時候李濤時常找些書來讀。他喜歡讀書,有時也去老館找書看,讀一些名人傳記。他還參加過支教隊--清華社科學院和北京的一所打工子弟小學建立幫扶關係,在學校招募一些志願者去給孩子上課。他給孩子們講音樂,講他喜歡的樂隊:Bob Dylan、Michael Jackson、唐朝樂隊、黑豹樂隊和許巍。

清華大學社科學院

當然除了這些,李濤有著和孫軍科一樣的愛好,就是運動。李濤喜歡踢球,他毫不掩飾這一點,他在清華的宿舍正對著操場,隔著窗就能看見操場,聽見那裡踢球振奮的聲音。空閑時李濤會和清華的學生們一起踢球。大家追著疾速滾動的球跑,那是李濤最享受的時刻。「在這片綠茵地上,競爭規則是透明和公平的,誰進了球誰就會得到歡呼。

咱家七號樓

李濤的同事,另外一位保安,南區七號樓的伍大姐,則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了和樓里同學的交流上。她稱呼她們為「家人」、 「咱家孩子」。

伍大姐是東北人,一口親切的東北腔。2013年來到清華大學,之前在大連做鋼筋工,工作太危險朋友就勸她來北京。「到清華以後覺得踏實,工作踏實,孩子們同事們包括咱家樓長人都特別好」。伍大姐早上八點上班,下午三點下班。樓里的保安三班倒,下班後,伍大姐喜歡玩玩快手,就錄錄校園的生活,目前已收到了一千多個人的關注。「咱家學生也關注,是我小粉絲,孩子們說我,阿姨,你可太時尚了!

伍大姐快手主頁截屏

伍大姐的快手幾乎每天都更新,平時伍大姐也去參加學校的活動,有一次爬香山,組織了比賽,跑了第三名;之前在C樓有義務教學後勤員工樂器和舞蹈,伍大姐也去看過,後來樓里有個學生畢業了,把吉他送給了她,「可惜我不會彈,不然快手上粉絲更多些」,伍大姐爽朗地笑了起來。

在東北老家,朋友之間家長里短一嘮就是大半天,伍大姐外出務工以後,老家的姐妹們都想念這個「話癆」,在大連工地上,和伍大姐一組的六個人也是最歡樂的,儘管工作很累,但每天有說有笑回到宿舍還會「侃會兒大山」。

「咱就是一家人,他們的年齡和我兒子差不多,都二十歲出頭。咱們有個七號之家的群,樓里溝通都方便。」說起和自己「家人」相處的故事,伍大姐笑了起來。

「唉呀媽呀,可把我給憋壞了」,剛來七號樓的時候,和大家都不熟,伍大姐可受不了這份冷清。「後來我就主動給大家打招呼,天氣冷了囑咐大家多穿點,熱天讓大家注意防晒,這一來二往,就熟悉多了」,「孩子們平時在圖書館,在實驗室多忙,回家來再看咱家老大和保安板著個臉,那心情得多不好啊!」

伍大姐口中的「老大」,是七號樓的樓長陳姐,平時常有學生找她和伍大姐傾訴。七號樓男女生混住(1-3層男生,4-6層女生),情況比較特殊,陳姐說「之前有一個男孩子看上咱樓里一個姑娘,但是一直害羞也不敢主動去打招呼,於是找到了我」,說著陳姐笑了起來,「他就主動來跟我說,阿姨我跟您打聽個女生,他用手指一指是哪個女生,後來我跟姑娘商量著,剛好她對男生印象也不錯,就互相加了微信。現在兩人都領證了。」說起來,陳姐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不止他們一對呢!」

有些同學放假出去玩幾天,回來告伍大姐他走這六七天,可想「咱家七號樓」了。

「他們高興我們也就高興。家和萬事興,在咱樓里也是一個道理。你臉一拉搭著,孩子們看著也不開心。你臉上樂著,再和大家說上幾句話,那都是相互「傳染」的,大家都快樂。

在清華工作這六七年,伍大姐最大的感受就是,在這地兒上班,「咱心裡踏實」

七號樓每個人的名字,樓長和保安都熟稔於心

必須先成為工人,才能成為人

和七號樓的伍大姐、陳姐聊完,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而這會兒孫軍科又忙活起了夜宵。孫軍科說最近開發了新的菜品,糯米的,裡面有奶黃的小甜點,一定要請我們去他的窗口嘗嘗。大概一個小時以前,孫軍科就已經在後廚忙活起來了。得先包三四十屜包子,然後準備夜宵的食材,腌雞翅,活餡兒,熬粥,炒米飯。米飯得六點就開炒,孜然炒飯、老乾媽炒飯、雞蛋炒飯、揚州炒飯,「那裡面有雞肉有蝦仁兒有雞蛋,特別美」。

用餐衛生乾淨是首要的,孫軍科說,「毛菜摘乾淨了,粗加工洗,洗完以後再切,切了再洗,綠框倒白框,半成品放哪兒成品放哪兒,比咱家裡做飯還精細」。就這樣,一直得準備到六點半,開始賣上。夜宵正式是七點半開始,但孫軍科說同學有時候六七點來,也能保證吃上新鮮的,剛炒好的。「我的炒飯都是現炒現賣,熱乎,新鮮,好吃。」

還在忙活著夜宵的孫軍科

等我們再次見到孫軍科,已經是晚上十點半。我們找到他的窗口,此時的桃李園還有不少用餐的學生。孫軍科看到我們打了個招呼,示意我們先坐會兒。半個小時,大概還來了十幾個買夜宵的學生,直到十一點十分,才終於下班。我們在門口看到已經換好衣服的孫軍科時,時針指向了十一點半。

夜晚,我們和孫軍科一起推車走回宿舍,「咱們學生平時上課努力,下課了也想吃得有特色,想吃得舒心,所以咱服務質量和菜肴口味都得跟上。多忙一會兒值得。」夜晚吹著涼風,似乎更容易抒發心情,孫軍科開始講起自己的閨女:「我姑娘爭氣,現在上大學了,寒暑假來這勤工儉學,就在荷園。她在我的帶動下,也一起參與晨跑,現在半馬跑兩小時零四分。」孫軍科言語中透露著自豪。他還有個小兒子,現在才念初中,成績也很好,孫軍科說這都是受清華的氣氛帶動,環境影響。告別時,孫軍科囑咐我們,一定要幫他好好宣傳桃李園,「來這裡大家吃得舒心,吃得放心,吃得開心。」說罷,他跨上自行車,匆匆消失在了夜色中。

夜色拉開了五一假期的序幕。剛值完夜班的李濤此時也回到了宿舍。他的床鋪靠窗,透過兩道柵欄看到足球場里的情況。李濤沉沉地睡下,明天放假,如果天氣好,他也打算去操場上跑跑步,踢踢球,放鬆一下。而此時,屏幕上閃爍著快手最新的動態,伍大姐又發了視頻,

她用自拍桿錄下了二校門和西門的夜色,她自己在視頻下留言:「家人們做個好夢,美夢成真。」

馬克思在《巴黎手稿》中寫到,你必須要先成為工人,才能成為人。勞動內化為界定「人之為人」的本質屬性,129年前第二國際號召成立國際五一勞動節,也並不是讓大家在這一天才想起勞動者,而是記住這種屬性與身份,並尊重每一個勞動者。我們並不只在這一天才想起他們,脫下工作服,孫軍科依舊享受自己的長跑,李濤還會聽著鮑勃迪倫,伍大姐又來到二校門門口錄上了快手,他們在各自平凡的崗位上默默工作著,也享受自己的生活與人生。就在這園子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節日快樂,勞動者們!

文|之秋 曉圈 燦爛

編輯|涼粉

責編|涼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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