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瓣隨風飄逝的蘭芷花
晉朝,一個蘭芷般未開即落的時代,一個浮萍般輕飄飄軟綿綿的時代。比起唐朝這般「山丹丹紅艷艷」的牡丹花,它缺了那種繁華;比起秦朝那樣「臨水自傷,妖艷又可畏」的桃花,它少了那股霸氣。它就像那沉浮在水面的浮萍,不曾被人們記起。
左棻就生在這個時代。
她是個生在書香門第的女子,身上散發著一股特有的水墨香、書卷氣。她有個才華橫溢的兄長,就是那個寫下名震五京的《三都賦》,博得「洛陽紙貴」佳話的才子左思。然而他卻是她悲劇命運的第一筆。晉武帝司馬炎聽聞左思有個妹妹,頗有才情,,便收入囊中,封為貴嬪。她是何其幸運的女子,腹有詩書,又得寵愛。
可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她住的華林園薄室荼蘼開至、青苔滿牆;司馬炎的宮殿卻燈紅酒綠、歌舞昇平。他哪是愛才惜才之輩?他見過太多奼紫嫣紅的女子,那姿陋體羸的左家小姐,縱使有絕世才華,哪比得上眼前紅顏千嬌百媚?
她貴為妃嬪,實則是司馬炎的御用文書。不管宮中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寫誄作賦。身居陋室,她真的已經看朱成碧、鬢雪顏枯了,只有孤獨的夜才是她的天下,她唯一可以不再寂寞是時候。她想起兒時嬉鬧、粉蝶花樹,她憶起當年青梅竹馬、綺年玉貌的一對兄妹,如今被宮牆所隔,那零碎的親情,要怎樣拼湊?
她寫下那首《離思賦》:
骨肉至親,化為他人,永長辭兮。
慘愴愁悲,夢想魂歸,見所思兮。
驚寤號眺,心不自聊,泣漣洏兮。
她身如蘭芷,芬芳依然,就如同他給自己取的小字—蘭芝。即使偶爾武帝造訪,她也不刻意逢迎,舒然而對,猶如那蘭芷,芬芳自遠。
滄海桑田,晉朝瞬間灰飛煙滅。而任何戰火硝煙,都是別人的故事,與她無關,她終究是個旁觀者。她看慣了花開花謝,自己也凋落無聲,隨風而逝。
蘭芷花開,繁華多少事;蘭芷花落,凋零多少心。
才女左棻猶如一瓣隨風飄逝的蘭芷花,世人企圖伸手抓住,卻不料手中只有倏忽間留下的幾顆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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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紐西蘭剛剛好,青春自由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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