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男神向我告白我欣喜若狂，隔天醒來他真的來找我：在一起吧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沈霜降 | 禁止轉載

1

江川轟著油門一路風馳電掣到達海邊時，已是晚上九點，夜空顯露出零散的星光。道路筆直，明亮的車燈照得前方一覽無遺，一晃眼她便看見路邊蹲著的人影。

車靠邊停下，江川跳下車還未說話，那人便站了起來，足足比江川高出二十幾厘米，雙手捧著畫板，踉蹌地走了兩步，頭也不敢抬，跟霜後的葉子一般萎靡，表情懨懨，「江川姐。」

她嘴裡叼著一根煙，沒點，只是聞香味。目光快速在他身上溜了一圈，確定沒有缺胳膊少腿，二話不說，把地上那一堆東西提起來輕手輕腳放進後備箱。

放好後，江川不動聲色地揉揉手腕，眉間輕輕一跳。

這兩箱顏料，比她想像中還要重一些。

潮生自覺自己今天不聽話給江川製造了麻煩，除了開始喊了一聲後便不再說話，抱著畫把長手長腳的身體委屈地塞進后座，坐得挺直，即使路面磕磕碰碰也不敢動彈分毫。

進了城鎮，車速才慢了下來。借著紅綠燈等候的間隙，江川趕緊把教訓提上日程。

「潮生，我記得給你說過……」

「夜裡的海邊不安全，乖孩子都知道要早回家，回鎮上的公交下午只有一班，錯過了就沒了。」

潮生把那段話複述一遍，俊朗的面龐被委屈和羞赧佔據了半邊，「這些我都記得，只是今天的夕陽晚景太美了，我不小心就忘了……」

「對不起，江川姐。」

這是主動認錯了。

畢竟不是自己的弟弟，訓過了也不好，江川盡量把話說得委婉一些，「你看你，出門不報備，手機也不接，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我們該多擔心啊……」

「江川姐也會擔心嗎？」

嗯？

江川瞬間激靈，透過後視鏡看過去，卻不小心對上潮生的眼睛，男孩清澈的雙眸里似乎盛滿了火焰，單純而熾熱，燒得她心中一顫。

她心虛輕咳一聲，移開目光，把「怎麼會」幾個字咽了回去，「我肯定會擔心！」

潮生得到滿意的答案，眉眼間全是笑意，臉頰似有一點紅順著筆暈染開來，他輕聲喃喃，「江川姐，你真好。」

江川假裝目不斜視。

曖昧卻悄無聲息充斥車廂。

終於回到家，兩人手忙腳亂摸黑打開房門，江川恨不得立即把自己的身體窩進沙發里，卻突然想起什麼，昂起頭問他，「潮生，你今天帶足口糧了嗎？」

話音剛落，潮生胃裡傳來熟悉的空鳴，還抑揚頓挫響了三聲。

潮生面色蒼白動作僵硬地捂住肚子。

藝術家似乎都有這毛病，畫起畫來就廢寢忘食，真是害怕他們會在某一天餓死在畫架前。

潮生要完成寫生，江川在家過著一日三餐準時準點的養老生活，他姐姐靈機一動，就把潮生打包郵寄過來。

但江川沒想到，這潮生和他姐姐完全是南轅北轍。明明長著一米九的個，但在面對她時，卻是表面的嬌嬌弱弱，內心依舊單純固執。

有時她也想不清，自己是引了個弟弟，還是招了一匹狼進門。

2

兩年前，江川盤下這個店面，連帶著把後面的院子也包圓了，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花店，憑藉以前掙下的彎彎繞繞的關係，把店帶上正軌後，便僱傭了兩個員工，自己當起了半甩手掌柜，小日子是過得悠閑又愜意。

前不久，她突然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說家裡的弟弟要出入社會，偏又是個內斂膽小的性格，怕他在外被人欺負，就想讓江川代為照顧一番，確定人還活著就行。

這話說得，都不像是親生的。

江川模糊有些印象，大約幾年前見過一面，瘦瘦小小地站在姐姐身後，唇邊笑容羞澀，看見她時，身子會像受驚的兔子般顫一顫。

去接潮生那天恰好是個晴日。

窗明几淨的休息大廳鋪陳一地陽光，江川抬眸一掃，就在一群花花草草里看到一株特有的蘭花。

潮生身邊擺著兩個五顏六色的行李箱，顏色像是潑上去的，炫酷卻不雜亂。而他本人則規矩坐著，身體挺直卻透出莫名的意味，髮絲細軟服帖，皮膚白皙，一副細框眼鏡架在鼻樑上，膝蓋擱著一本書，纖長的手指正捏住紙頁，看得仔細。

芝蘭玉樹，滿室盈香。

對方若有所感，慢悠悠抬起頭來，正好與江川的目光相對。

江川大步走過去，潮生的反應卻大，合上書跐溜一下站起來，手指掐住書面無措地擺動幾下，頎長的身子投下影子把她籠罩其中。

潮生完全與朋友形容的一樣，見面臉先紅幾分，手足無措，聲音吶吶，低不可聞，「江川……姐你好，我是潮生。」

更別說他推著行李箱慌裡慌張跟上來，卻差點來個平地摔。

嬌羞可愛柔軟易推倒幾個字，把江川心中的幾分綺念砸得渣也沒有剩下。

許是第一印象過於深刻，江川一直把他當做鄰居家三四歲乖巧天真的小弟弟，第一次知曉潮生的心思時，她是疑惑大過驚嚇。

這小屁孩，毛還沒長齊吧，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可潮生卻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也是個男人。

江川以前在道上混過幾天，認識一個兄弟，說話沒想過積德，流里流氣，那天動作也不怎麼規矩，恰被潮生撞見了，二話不說紅著眼就撲過來，一拳揮去，兩個人扭打著走出花店。身高成了優勢，潮生獲得壓倒性勝利，憋著勁拳拳到肉，聽著就疼。

江川費勁才把他們分開。

潮生的胸膛起伏不定，雙手緊緊攥著，說話似乎帶了幾分哭腔，與小孩子告狀一模一樣，可憐兮兮的，「他欺負你！」

江川：「……」

看著對方五彩斑斕的一張臉，江川也不知道是誰欺負誰了。

「川姐，這你男人啊？」兄弟抽動嘴角，扭曲著臉長嘶一聲，沖著潮生豎起大拇指，「男人就要你這樣的，夠味！」

「你男人」這三個字哐當一下砸在潮生身上，把他隱秘的想法豁出一道缺口來，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呼吸卡在喉嚨處，又癢又麻，臉憋得通紅。

見潮生反應如此之大，江川簡直要被氣笑了。

3

昨晚做了一夜光怪陸離的夢，情節記不住了，主角全是潮生，目光深情款款，一聲聲喚她，「江川姐。」

喊得她快神經衰弱了。

一睜眼就聽見手機鈴聲，如同奪命狂呼，一刻也停不下來。

江川緊皺著眉坐起來，把細碎的髮絲撩到腦後，操起手機放到耳邊，聲音慵懶。

「喂？」

「川姐，有筆大生意做不做？」

此時已快到九點，潮濕的風帶著海洋的氣息翻湧過來，江川在窗邊站了一會，才過去詢問潮生。

「潮生，你起了嗎？」

房間里突然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隨後是重物自由落體沉悶的聲音，夾雜潮生慌亂的解釋：「啊……江川姐……我起來了……我沒事……」

江川想也沒想推開門，剛好看到潮生匆匆忙忙把幕布遮放在畫架上，模糊看到大片明亮的色彩。桌子傾倒在一旁，地面滾落著各種畫具。

江川倚在門上，雙手環抱，等潮生慌裡慌張把畫藏好才開口打趣道：「這麼緊張？畫裡面是藏著什麼秘密，不能讓我看嗎？」

她作勢往前走了幾步，嚇得潮生衝過來擋在她的面前，手碰到江川又觸電般的甩開，極力掩飾自己的羞澀，「沒有，沒有什麼秘密……」

真是……掩飾都這麼明顯。

江川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感覺，最近有點著魔，愛逗逗潮生，看到他臉紅害羞就覺得高興。

幾分鐘後，江川放過他。

「今天你還寫生嗎？不去就跟我一起出去，算是幫我個忙。」江川如是說。

潮生眼睛裡卻剎那綻放出光，試探問道：「那江川姐，我幫了你，你也可以幫我個忙嗎？」

還知道提要求，一事換一事了。

江川面無表情，「好，都依你。」

——

潮生站在一旁，捧著手機戰戰兢兢地念著百度百科，「玫瑰，原產地中國，屬薔薇目，薔薇科落葉灌木……」良久，他才抬起頭來，看看被裝箱的玫瑰花，眼中流露出疑惑，「這裡的玫瑰花怎麼和我以前畫的不太一樣？」

江川突然覺得手癢，忍了忍，還是一巴掌揮到潮生的肩頭，「別想那麼多，快過來和我一起做。」

有位客人想要一面玫瑰牆向女友求婚，提了要求，震撼人心、清新脫俗，顏色不能單調，錢不是問題。

江川肺腑，照這個想法，還不如直接拿錢做出一面花牆，簡單明了，想法獨特，定能收穫美人心。

選花不是難事，難在做花牆上。江川一時興起，把員工放出去玩了，店裡就光桿司令一個，只好把潮生拉過來做壯丁。

在等材料到位，潮生依照江川的草稿快速畫了一幅效果圖，細緻地上好色，江川路過看見，只覺眼前一亮。

江川這個時候才感覺壯丁拉對了。

製作期間，潮生捧著一朵玫瑰花突然問她：「江川姐，你喜歡玫瑰花嗎？」

江川頭也不抬，「當然喜歡，誰不喜歡錢呢？」回答後，江川就輕笑一聲，「怎麼，你也想送玫瑰花給我？」

她表情戲謔地看向潮生，「要不要我給你算算這其中的差價？」

潮生紅著臉搖搖頭，把下面的話收了回去。

「小孩子家家的，送什麼玫瑰花？」

「可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潮生動動唇，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他拿著玫瑰花跑到花牆的另一邊，離得江川遠遠的，悶著頭修建花枝，不高興直接寫在臉上。

漸漸地，江川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她偏頭看著潮生的側顏，潮生手中剪子鋒利的「咔嚓咔擦」聲不斷響起，一聲聲似乎落在心上。

江川定定看了他許久，才微笑著收回目光。

還說不是小孩子，可她，現在就喜歡這樣的「小孩子」啊。

4

江川收到朋友邀請出去小聚，地點在小酒吧。兩人坐下沒多久，江川就道出自己心中的糾結。

「你是說，喜歡你的那個小朋友想讓你當他的模特，還是裸體的那種？」

等朋友笑夠了，江川才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不是裸體，是半裸，好歹要穿內衣。」

「那跟全裸有什麼區別？」朋友頓了頓，終究忍不住再次笑起來，「這個小朋友有趣，最開始覬覦你的心，現在是想覬覦你的身體。我怎麼感覺過程反著來了？」

玻璃杯在桌面輕輕磕出聲音，江川的目光順著閃爍的燈光慢慢向上，逐漸變得幽遠。

江川清晰記得他們當時交談的每一處細節。

潮生害羞的表情，緊張扣在一起的手指，紅透的耳垂，以及眼中藏不住的感情。

「江川姐，你願意做我的模特嗎？」

「嗯？」江川的身影映在廚房的玻璃門上，朦朧綽約，「什麼模特？菜洗好了就先放著，別動。」

潮生停手，乖巧地站在一旁解釋，「是老師布置的作業，主題是朦朧的愛，我有個迷糊的想法……而且，我想畫你，畫你的身體……不是，是想把我眼中的你記錄下來……」

最後，潮生越說越迷糊。

江川卻聽明白了，她轉頭看向潮生，話語里藏著莫名的緊張，「你是想畫我的身體，沒穿衣服的那種？」

潮生哼哧幾聲，目光飄忽，不敢落到江川身上。

默認了。

「你拒絕了？」

江川沉默點頭。

朋友一拍大腿，「哎，沒想到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川姐，居然還害怕做模特，真是猜不透猜不透。」

江川任由她在耳邊作妖作怪，抽出一支煙夾在指間，煙霧繚繞間思忖潮生的話。

那天她拒絕後，就把潮生趕出廚房。

潮生站在外面，與她隔著一層磨砂玻璃門，第一次把自己的心講給她聽。

「江川姐，你是不是認為我比你小，我的想法就是幼稚、不可信，甚至是衝動？可是你不知道，這份感情在我心裡存在了多久。」

江川無法回答，而潮生也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

朋友突然拍拍江川的肩膀，等她回神後，才指著她的身後道：「你快瞅瞅，那邊那個，是不是你的小朋友？」

江川恍然回頭。

——

潮生是偷偷跟著江川出來的。

他坐在吧台處，儘力把自己的身體藏進燈光下，目光偶爾隱秘而熱烈，順著搖曳的人群落在江川身上。

這個位置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一閃一閃明滅的光飄忽於空中，江川偶爾抬手，把垂落的髮絲別到耳後。

潮生見過最多的，是短髮的江川。隨意剪出的頭髮直愣愣地垂下去，夏日炎熱，她一點也不忌諱，就著涼水沖了一下頭髮，水珠順著髮絲滴落下來，撩起衣服擦乾臉上殘留的水漬，無意間顯露出春光。

她回頭才發現身後站了一個男孩，不知看了多久，眼眸里的錯愕揮之不去。

她只輕輕一挑眉，「喲，滿意你剛才所看見的嗎？」

在男孩子的臉成功紅成大蘋果，甚至能看到他腦袋上飄出一縷縷煙霧後，江川才滿意地笑出來，故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蛋。

她的手指帶有介於女孩和女人之間特有的香味，淺淡又濃烈，清純又魅惑，灼熱的溫度印在潮生的心上。

「真可愛呀，小朋友。」

他是已經醉了嗎，不然怎麼會看到江川一步一步走到他的眼前來。

目光里，江川的短髮一點點長長，眉眼間的桀驁慢慢變得平和，手指里明滅的煙化為五顏六色的花草。

江川停了下來。

潮生忍不住伸出手抱住面前的人，頭自然而然放在她的胸前，溫軟的觸感美妙，他表情舒適地輕輕蹭了蹭。

他的聲音恍惚而滿足，「江川姐，我喜歡你。」

5

一杯酒，潮生便醉了。

醉酒後的他誰也不認，眼睛裡只能看到江川一個人，恨不得把自己的身體掛在江川背上。

江川懊惱地把他推開，「你給我站直了。」

潮生愣了愣，遵照模糊的記憶努力挺胸抬頭，筆挺地站好，只是手在江川的身側抓了抓，摸到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見江川不說話，潮生心急地擺動他的手臂，急於表達自己，「江川姐，我都做好了，你怎麼不誇誇我？」

江川也猜不透潮生是真醉還是裝醉，講話思路清晰，走路不搖晃，唯一的變化就是敢大膽地黏著她。

那一句「我喜歡你」真像是錯覺。

終於把潮生弄回了家，在熟悉的環境里，他總算捨得放開江川的手，目光四顧，無目的般在客廳里轉來轉去。

趁著這空隙，江川溜進廚房，溫上兩杯牛奶。

「江川姐。」潮生也逛了進來，看見鍋里乳白色的液體，湊近了去仔細觀察，手固執地牽著江川。

「你先出去，乖乖坐在沙發上，不要動。」江川嘗試給他下命令。

潮生動了動眼眸，定定看了江川一會，才反應過來，乖巧地走出去。

喝了牛奶，潮生依舊沒有清醒，江川想了想，摸摸潮生的頭髮，「天黑了，乖寶寶要去睡覺覺了。」

潮生舒服地眯了眯眼睛，「那江川姐可以和我一起睡覺覺嗎？」

江川懲罰地揪一下他的頭髮，語氣威脅，「潮生，喝醉了就膽肥了是吧，我生氣了，後果可是很嚴重。」

江川的淫威還殘留在潮生心中，他當即放開江川，一步三回頭，最後趴在門框上，目光瞅著可憐，表情也甚是委屈，「江川姐，你真的不和我睡覺覺么？」

最後，江川覺得自己是魔怔了，不忍看到潮生失落的表情，亦或是心疼他。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已坐在床邊，潮生躺在床上，手攥住被子，沉沉睡去。

此時的潮生褪去了那幾分孩子氣，燈光之下，五官驟然間變得立體，平添了幾分犀利。

這房間原本閑置著，得知潮生要過來才收拾出來，不過短短一個月，就增添了許多專屬於潮生風格的小物品。

是路邊花草樹木製作而成的相框標本，是各類小鎮特產裝飾而成的牆面，亦或是隨處可見的畫具與素描本。牆角擺著幾個畫架，被黑色的幕布罩著，小桌子上一片狼藉，散落著幾支彩鉛，素描本也敞開著。

江川本想收拾一下，看到畫紙上的素描時，手瞬間頓住。

大朵大朵的花鑲嵌在一起，塗上淺淺的陰影，在花的簇擁之中，畫著一個半身，驀然回首，嫣然一笑，春意似乎鋪滿了眼眸。

那是潮生畫的江川。

江川心中驀然一動，一頁頁往前翻，垂首弄花的她，清晨伸懶腰的她，傍晚慢跑的她，悠閑看書的她，趴在櫃檯偷眠的她，每一張都是她。

江川撐著桌子靜靜站了許久。

最後，她回到床邊，看著潮生安睡的臉，突然彎腰，伸出手指輕輕點了兩下他的額頭。

她的聲音含著些許甜蜜，「真是個傻子。」

潮生是在一片氤氳的香味中醒來的。

他迷迷瞪瞪睜開眼睛，大腦在那一瞬間閃過許多畫面，細細的嗡嗡的聲音在耳畔迴響，潮生抱住被子翻身，大長腿肆意地露出來，再次睡過去。

然而不到一分鐘，潮生就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掀開被子。身旁的枕頭平平整整，並沒有睡過的痕迹。

潮生心裡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失落，他蜷起腿抱著被子，良久才嘆息一聲，模樣失魂落魄。

門外傳來碗筷擱置的聲音，潮生側耳聆聽，江川慢悠悠的腳步聲一步步逼近，一會房門就被敲響了，「潮生，快起來吃飯。」

「哦。」潮生低著頭興緻闌珊地走出去，路過江川時只低聲喊了一句，就匆匆走過去，並未看到江川眼中的小竊喜與忍俊不禁。（原題:《山川河海看潮生》，作者：沈霜降。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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