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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壽山 野味的明帝陵

得知北京87平方公里的明十三陵擬將按照明代規模,將陵區內影響文物保護和觀瞻的村落實施整體搬遷,按照明代史實恢復陵區自然和人文環境,對十三陵風景名勝區實行封閉管理,未開放的十座明帝陵也將逐步開放的信息分外興奮。

得知北京87平方公里的明十三陵擬將按照明代規模,將陵區內影響文物保護和觀瞻的村落實施整體搬遷,按照明代史實恢復陵區自然和人文環境,對十三陵風景名勝區實行封閉管理,未開放的十座明帝陵也將逐步開放的信息分外興奮。作為旅遊記者,被民間俗稱野陵的未開放明帝陵寢在其修舊如舊的保護性修繕過程中,我和幾個記者同事已先睹為快了。我們是想尋覓明帝陵走過的那幾百年的時間旅程,時間旅程刻在明帝陵寢上的人文、歷史的印記,並希冀從明帝陵中對明史的解讀有所裨益?還是僅出於在時間和歷史的悲壯中對未開放的明帝陵做一次體驗式的旅行,切身感受那裡的滄桑和悲壯?我們看到的不少場景和畫面將成為或已成為歷史了。

仁宗朱高熾的獻陵是很有故事的,盡人皆知的故事是建國初期,吳晗等幾個歷史學家上書政務院,請求開挖明長陵,開挖之前,試掘一陵,首選試掘之陵就是這座獻陵,它差點就成了以地宮真容面世的考古與旅遊勝地。奇怪的是,試掘居然沒有成功,老天存心作梗,硬是把定陵拋了出來,讓這獻陵免除了為明史專家們的考古業做貢獻的重大責任,也保護了長陵的安寧。

景陵的位置與獻陵斜著相對,在長陵的東側,一是在天壽山東峰下,一是在天壽山西峰下,朱棣的一孫一子兩代皇帝守著朱棣陵。這座景陵是宣宗死後才開始選址,並遵從獻陵,一切從簡的,卻不知為何,陵建工程斷斷續續28年。宣宗之後的皇帝是英宗,英宗登極時年僅9歲,也擔不了事,負不了責任。嘉靖十五年,明世宗親閱長、獻、景三陵,見景陵過於窄小,下達御旨,要求重建宮殿,增崇基構。也就是說,那時候,至少是在視覺上,景陵是最狹小的,陵宮只有兩進院,神功聖德碑還沒有亭。殿增擴後到乾隆年修明陵又被改小了,祾恩殿台基是嘉靖年的遺物,柱礎明清兩代的都有遺存。

裕陵在修繕前,我曾兩次到過裕陵。裕陵曾經是比較輝煌的,它的規模無法與長陵、永陵、定陵比,但也算是比較的奢華了。工程完成得快,兩個月地下玄宮建成,梓宮入葬,到第四個月,陵園工程全部竣工。工程既有速度,還有質量,關鍵是奉命督工者中,有兩個在中國建築史上有名的人物:工部侍朗蒯祥、陸祥。他們都是明代初年有名的建築師。蒯祥主持過重建皇宮三大殿的工程,陸祥則是身懷石工絕技的人。

在十三陵陵域中,茂陵是清乾隆朝大修明帝陵前保存的最完好的帝陵之一,那次修繕對它下的功夫比較小,而民國時又逃不過被拆被毀的命運才更見荒蕪吧,廢墟的味道濃過裕陵。不過,既然先去了裕陵,在茂陵也就沒有了那份在大悲狀氛圍中所激起的情緒。茂陵和裕陵是沒有太大差別的,都是一派蒼涼模樣,細細觀察,又發現確有很大的不同,茂陵的草更茂更厚更深,古木也更多,不但殘廢的殿基上、殿基四周的庭院里長滿了草,祾恩殿前發黑的御路丹陛石也被茂草圍住。祾恩殿殘牆後的花琉璃門樓前那片狹窄的空地綠茸茸的,門樓之後的祾恩門只剩下了光禿禿的兩根石柱,瘋長出來的雜樹擁裹著它們,明樓前的石五供供案塌裂了一角,明樓檐頂戴著綠帽。

康陵是明十三陵中規模比較小的一座陵,墓主是未在功業上出名而在貪玩的程度和水平上可上排行榜的明代第十位皇帝明武宗朱厚照,他和他的皇后夏氏合葬。他是明英宗的孫子,享年不足30歲。康陵有兩個與眾帝陵不同的地方,一是銘文磚在眾帝陵中為最,一是在陵域中只見松不見柏。究其原因,莫衷一是。

泰陵已進入修繕的前期籌備階段,鐵柵欄門裡,看管陵園的管理人員住的小房子對面還有一所小房子,一看就是臨時工棚。明樓和方城城台已搭起了腳手架。泰陵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祾恩殿廢墟上的花。我叫不出那花的名字,它肯定屬於草本,莖很高,花朵很大,主色調是粉紅色,粉紅色的花瓣上又有很多色彩變化,朵朵鮮明艷麗。主人公的生活沒有浪漫,「終身鮮近嬪御,琴瑟專一」與張皇后「情好甚篤」。「駕崩」500年後,祀殿廢墟上居然野生出如此艷麗的花朵,是否是天意使然,以作為對他的褒獎和缺乏浪漫的補償呢?

明代16個皇帝,建的最後一座帝陵卻是第15位皇帝也就是明熹宗朱由校長眠的德陵。這是他和皇后張氏的合葬墓。都說德陵已經向遊客開放了,從網上竟查不到明確的信息。我想,開放的明德陵應和未開放的明德陵差不多,我去未開放的明德陵時,它已是本著修舊如舊的原則修葺過的,保有著野陵時代的真實面貌。

高高的紅色圍牆,在山的映襯中,在莊稼地青紗帳的簇圍中,朱門深鎖,不經特批,無關者任誰都是進不去的。一個老婦背著山柴貼牆貼門緩緩走過,步履蹣跚。是老婦使陵牆陵門顯得歲月彌深,還是紅牆紅門使老婦更見蒼老?門前的廣場很開闊,立磚鋪設的地面,荒草從磚縫中鑽出來,給門前廣場添了一層綠茸。這就是我十多年前一次去十三陵從外面看到的永陵。站在永陵外看永陵在記憶中還有一個畫面,記憶更深刻。那是秋季的一條小道邊,小道邊聳著翠黃的樹,冠大而蓬鬆,不遠處是永陵聳起的明樓,明樓是金黃與大紅的剛性色彩,在秋色的斑斕中,那剛硬之色襯著一樹柔柔的翠黃,讓人生出一種感動,覺得眼界中的畫面就是一麴生命的交響。

慶陵在獻陵的旁邊,而且離公路很近,它的陵園門是按損毀後的現狀保存的,那是開在陵園紅牆中央的一個大豁口,豁口被鐵柵欄封住,柵門緊鎖,豁口兩側有殘牆,牆磚和牆泥都裸露著,鬆動的模樣一目了然。腳下是月台,柵門內有柱礎。從柵門望進去,能望到闊大的殿基和殿基後的凹凸殿牆。歲月的影子緊緊貼附在廢墟上。有窺古癖的我們禁不住有些激動,恨不能一腳踩進遠逝的歲月里去,歲月卻一副漠然的神態。在它的漠然中慶陵陵園內的建築變成了廢墟。它是慶陵的冷麵殺手嗎?慶陵是除永陵而外未開放的帝陵中最完整最氣派的一座帝陵了。一個月的皇帝,生前既來不及選陵,更來不及建陵,全是死後嗣帝代為操辦,操辦成這樣,九泉之下應該是倍感欣慰了。

思陵對市民開放過。墓主是亡國之君明崇禎帝朱由檢,合葬的有他的皇后周氏、皇貴妃田氏。思陵是妃子墳改建的。崇禎帝生前選過陵址,據說在天壽山陵域內已選不出吉壤,吉壤在其外,薊州鳳台山,即清東陵一帶。那裡雖是吉地,但治陵起工的吉日卻是在甲申年也就是崇禎十七年之後。李自成率農民軍攻下北京城崇禎自殺恰是崇禎十七年的三月十八日,那片吉壤為清王朝的帝王所用,根本與他無緣。是風水師看出了天意而且算準了明亡的時間還是後人杜撰了崇禎選陵的故事?思陵作為帝陵真是慘,沒有崇偉的明樓,沒有舉樓的方城,殿也是沒有的。殿曾有過,明樓也有過,但都不是明帝陵的規制,李自成是將他草草下葬的,清順治帝為籠絡人心,改妃陵為帝陵,取名思,下旨按帝陵改建增建陵園,可誰又肯用心呢?建得草率毀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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