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的故事：15歲小號手苦娃不僅號吹得好，打仗英勇，立下大功！
紅四方面軍有一個小號兵，名叫苦娃，他機靈可愛、聰明伶俐。無論行軍、宿營，還是打仗，他身邊都帶著兩樣東西，一把銅軍號和一隻小馬鍾。別看他參軍時間不長，號吹得可好了，起床號，清脆嘹亮，衝鋒號，威武雄壯。每天早晨，他總是比別人先起床，天還沒亮，就「噠的噠的」地吹起號來，從沒有誤過時間。
苦娃不僅號吹得好，打起仗來也不含糊，又機智又勇敢，立了不少大功。有一次，部隊攻打躲在山洞裡的敵人。那個山洞位於懸崖峭壁上，下面是萬丈深淵，不要說是人，就連鳥也難以飛上去。要從底下往上打，根本不可能，從上面吊人下來打，目標又太大。這時，跟在團長身邊的苦娃看到洞口邊有幾個小腳掌大的岩窩窩，就扯著團長的袖子，要求爬上去。
團長知道他從小在山裡長大，攀岩爬樹掏鳥窩，無所不會，又看到那些小石窩大人無法落腳，就同意了他的要求。苦娃身上纏滿地瓜彈，腰間綁著繩子，開始往上爬。只見他像猴子一樣，輕輕一跳，踏上一個石窩，手又抓住另一個石窩，然後手腳交換，一步一步地前進。不一會兒就爬到了洞口。他向洞里扔了幾顆地瓜彈，把洞口緊緊地封住，又解下腰間的繩子，讓戰士們拉著爬上去，一舉消滅了洞里的敵人。這一仗，苦娃立了大功，同志們都稱他是「勇敢的小號手」
還有一次，紅軍布下天羅地網，要引敵人來上鉤。為了裝成首腦機關的樣子，需要號兵，營長就把苦娃帶了去。紅軍大搖大擺地從敵人身邊走過，敵人見紅軍人不多，又有號兵，以為是紅軍的指揮部，便一窩蜂地擁了上來。營長見敵人出窩了，叫苦娃吹起撤退號，邊打邊退，把敵人往口袋裡引。這時，顆子彈打中了苦娃的小腿，他跑不快了。
營長就叫其他人吸引敵人，護著苦娃抄小路走。大股敵人被牽進口袋裡去了，一小股敵人卻盯上了營長和苦娃。營長為了保護他，命令他先走，自己留下來掩護。苦娃知道犟不過營長，心生一計，也不和營長爭執，就一拐一拐地向密林中跑去。邊跑邊把軍號吹得嗚嗚響。那股敵人聽到軍號聲，就放棄營長跟了過來，但山高林密，只聽到號響，卻追不到苦娃。十幾個敵人折騰了半天，弄得筋疲力盡，只好悻悻地走了。這一仗，苦娃既完成了牽牛的任務，又救了營長。同志們又稱他是「機智的小號手」
勇敢機智的苦娃在一次惡戰中犧牲了。他是被馬家軍的屠刀殺害的。他死得很英勇。那一年，苦娃隨西路軍西征，部隊在倪家營子與馬家軍的優勢兵力苦戰20多天後，突圍東返，馬家軍的一個騎兵旅和一個憲兵團在後面緊緊追趕。敵人的騎兵猖狂得很，越追越近。紅軍指揮部決定抽出一部分兵力阻擊敵人，掩護主力轉移。這項任務就落在了苦娃所在的團身上
這個團經過倪家營子的血戰，只剩不到200人了。這一帶又是沙漠，無山無樹，戰士們只好利用沙丘就地阻擊。敵人的黑馬隊飛奔而來，就像一片滾動的烏雲。戰士們伏在一個個沙丘後面，沉著應戰，等馬隊沖近了，輕重武器同時開火，手榴彈也「嗖嗖」地飛出去，打退了敵人的好次衝鋒。但敵人越打越多，紅軍卻越打越少，最後紅軍的子彈打光了，敵人沖了上來。
苦娃伏在一個一米多高的沙丘後面，身邊除了那把小號外還有一支打光了子彈的步槍，槍上早已上好了刺刀。看到周圍戰友們的慘死，看到獰笑著衝上來的敵人他眼裡噴著火，緊緊握著馬槍，準備和敵人拚命。
一個敵軍官騎著一匹高大的黑馬，連連躍過幾個沙丘，旋風般地卷過來，衝到苦娃藏身的沙丘面前，那馬一聲長嘶，騰空而起，前胸寬闊地敞開。就在它正要落下的時候，苦娃高舉刺刀，對準它的前胸，狠命地刺上去，借著黑馬猛烈前沖的力量，刺刀深深插進了它的腹腔。黑馬慘痛地長嘯一聲，掙扎了幾下便轟然倒在地上。馬上的敵軍官被摔出兩丈開外，苦娃也被巨大的衝撞震倒了，小號摔在一邊。
敵軍官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看到刺死他心愛戰馬的竟是一個毛孩子。他惱怒了，揮起馬刀就要劈下去，但又轉念一想何不像貓捉老鼠一樣戲弄一下這個小紅軍。
這時，苦娃已經站了起來。面對這個高大的、凶神惡煞般的敵軍官，他怒目而視，毫無懼色，好像在說:「你力氣大，又有刀，可是我不怕你！」敵軍官用刀尖指著苦娃的胸膛，兇狠地吼道:「小崽子，跪下！只要你求饒，老子就放了你。」
苦娃輕蔑地答道:「男兒膝下有黃金。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算什麼東西？」敵軍官沒想到苦娃小小年紀會說出這麼有分量的話，他再沒了貓捉老鼠的感覺，而是感到對方在精神上要比自己強大得多，但他仍不死心，他不相信這個小紅軍會不怕死。他用刀在苦娃的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兇殘地說:「你真不怕死？你想過沒有，我這一刀下去就會把你劈成兩半？」
哪知苦娃仍一動不動地怒視著他，高聲說道:「怕死就不會千里迢迢來打你們這些烏龜王八蛋，老子死了也是紅小鬼！」敵軍官再也忍耐不住了，惡狠狠地向苦娃舉起了馬刀……苦娃犧牲的時候，只有15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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