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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老師傳槍經過

陳龍驤——當代著名武術大家、世界太極拳大家、武林泰斗級人物,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李雅軒太極拳傳承人,當代楊式太極拳權威性代表人物。8歲起隨一代拳聖李雅軒宗師修習太極,是李雅軒宗師的衣缽傳人。全面繼承了其恩師所傳拳、械、推手等楊式太極拳衣缽系列,與其夫人李敏弟女士同為中華李雅軒太極派系第二代掌門人。

一 初 識 大 槍

李雅軒珍貴大槍照

記得大概是1964年間,有一天晚上,老師到我家來找我父親聊天,閑談中談及槍法。他對我父親說,太極大槍又名太極大桿,很不容易練,非有一定太極功力不可。又說會此槍者不多,一般不輕易傳人。我父親聽後笑著說:龍驤也跟您七八年了,以後您就教教他,不要將來失傳了。老師當時也就點點頭,說好吧!過了不幾天,他又到我家對我父親說,付如海他們想學槍,因我的二桿槍常年掛在屋外柱子上,他們從未見我練過,竟在背後對子宜講,說這些年從未見老師練過,不知是不是真的會練。子宜把此話帶給我,我說他不知道倒也罷了,但你我是教過的,你是見過的,怎麼不反駁他?父親聽後笑了,說付如海想用激將法,老師就練一回給大家看看好了。老師說,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這件事,晚上讓龍驤先到我家來,把二根大桿拿上到體育場主席台上去,我順便也教他幾下。我聽後真是大喜過望。老師走後,父親說,老師教槍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一定要用心。到了晚上,我到老師家,從柱上取下杆子和老師一起到了體育場主席台上,時台上已聚集了多位老師兄,如付如海、栗子宜、陳萬川、朱德純、何其松等等。老師見人來齊了,對大家說,此二根大桿是劉仲橋抗戰時來川送的,是山東泰安產的白蠟桿。大桿練時不裝槍頭,槍分練槍和用槍兩種……此是練槍,平時抖桿練功用的。我初次接觸大桿,見此桿手接觸處光滑鋥亮,非天長日久的習練不能磨得如此光滑如新,才知老師時時都在勤習不輟。我記得老師當時抖了大桿,一槍扎出,桿頭亂顫,神態氣勢令人絕倒。其他師兄學著老師的樣子抖桿,有幾位還是長拳功底深厚的人,桿頭卻未顫抖,可見松沉的內力未能達於桿頭。老師笑著說,你們的抖桿法叫平安無事,即謂未能扎出效果。後老師又講了洗桿的用法,他叫栗子宜向他扎槍,他以槍桿前段粘之。子宜向外撥,老師隨其撥勢,粘其來槍進步進身,以桿身向其前手一滑進,子宜師兄嚇得撒手丟槍。其實老師只是形容意思而已,並說如真的使用「洗桿」槍法,子宜前手就要廢了。從此以後我在家中每日天天都要練習抖桿和四粘槍。當時苦於沒有大桿,就拿家中的晒衣竹桿作大槍。雖然份量和效果差大桿很多,但總聊勝於無,手中有一個東西拿著練,總比沒有的好,以致母親後來對老師講,晒衣桿全都被龍驤抖斷了,晾衣服都沒有桿桿了。直到文革中,我在工廠當工人,找了一根二米多的無縫鋼管,拿來作大槍用。份量夠了,但太硬,沒有彈性,怕手磨破,尤其是虎口處最易損傷,只得戴上棉手套練。如此手套磨破了若干雙,手掌虎口處也磨出了厚厚的繭。如此天天練習,整整練了四年,老師才開始教我槍法和對槍。記得大概是1970年間,文革中,工廠生產多有停頓,我上班也是有時去有時不去,時間很寬裕。我那時幾乎每天早上都是先到體育場練後就到老師那裡去。有一天老師對我說:你明天早上就先不要到體育場練拳了,早點來,我教你槍。我聽後心裡高興極了,忙回去告訴父親。父親說,老師的槍從不輕易示人,他能主動教你,是你的福份,好好去學,將來才能繼承他的衣缽。第二天,天尚未亮我即趕到老師家中。老師家住羊市街40號,是一個四合院,中間有一個大壩子。老師住進門左邊的第一間房,其餘住著其他鄰居。我進門時,老師屋裡的燈已亮著,此時其他鄰居家的燈也有一、二家開開了。老師說,今天不教了,明天來吧。你陪我到體育場去吧。回來後我告訴父親,父親說肯定是老師起來已久,又見有鄰居起來了,他不願意讓外人看見,所以就未教你,而且與長者約豈能後至。父親又給我講了張良杞橋拾履的故事。

二 得 師 親 傳

本文作者與恩師李雅軒舊照

第二天我起來了一個絕早,天空一片漆黑。時值深秋,空氣中已有寒意,老師院中只有老師家的燈亮著,其餘人家都尚在睡夢中。我掀簾進屋,輕聲叫聲老師,老師正在喝開水,也是剛起床。見我進來,點點頭,示意叫我取下掛在房外柱上的槍桿,小聲說道,你跟隨著我動即可。我們來到院中,搭上槍桿,先走四粘槍,然後變化槍法,忽上忽下、忽前忽後。老師步履輕快,行步無聲。我按老師教導,隨他的槍起落而起落,上下翻飛,粘粘跟隨,不覺大汗淋漓,濕透衣衫,初尚有丟頂不順之感,但在老師的帶動下逐漸也能跟隨走化,如此來回往返約半小時之久。忽然隔壁家中亮起了燈光,似有人起動之狀。老師倏忽收手,示意停止回屋。稍事休息之後,我又陪他到體育場去了。路上他對我說,要好好珍惜,好好琢磨、感悟,並說如此完整的把對槍走下來,他和我是第一次,其他人都未學全,並告誡我,無他允許不準教人。回想當時每次來我家教我時,特別是散手和空手奪槍、空手奪刀絕技時,他都要先把頭伸出窗外,看看是否有人。其實我家是院子,窗外是圍牆,不可能有人。先師此舉足見小心謹慎,對拳藝的重視和珍惜。

三 最 後

本文作者與夫人李敏弟推手照

到了1973年夏天,有一天,老師到我家來約我父親同劉敬芝先生一同到望江樓去。老師說重慶有個張義敬,是張義尚的弟弟(註:張義尚為先師弟子),因張義尚來信說,他弟弟張義敬想來成都見我,並說從來未見過大槍,同時想讓我展示一下太極槍讓他弟弟見識見識。我不好推託,只得答應。現在張義敬已來成都,故明日同到望江樓,龍驤也去練練給他看。老師又說張義尚為人忠厚、誠懇,尊師重道,他們家在四川忠縣,是大地主,解放以後整得很慘,幸張義尚精通中醫,常給人看病,人緣很好,三年自然災害期間,大家都吃不飽,餓死很多人,張義尚在鄉間為人看病,農民對他好,他省下糧票,想到老師肯定吃不飽,把糧票寄給老師,所以老師很感念這段情意,故滿足張義尚提出的要求。第二天到望江樓同時還來了很多師兄弟。望江樓有很多竹子,我們當時砍了二根竹子,去了葉子。老師和我拿著竹子當槍,該大家演示了大槍粘粘法。老師練槍不拘成法,隨心所欲,只叫我隨其進退,跟隨走化。當時老師已近八十高齡,但步法仍然輕捷便利,粘住我搶如膠似漆,不得脫離。最後略一以扔槍發力,我則連連後退,差點跌倒,竹桿脫手而出。至今回憶起來,尚有驚心動魄、莫知所以之感。眾師兄看得目瞪口呆,前後連連鼓掌。從此以後,老師就再沒有在人前演示過了。我每次到他家去,他也只是反覆講一些練槍要領,或作一些單勢給我看,完整的練法就沒有再示範了。到了1974年的初冬,當時成都市工會在文化宮組織了七個大廠武術隊的表演。我當時任廠里武術隊的隊長,在場上表演了全套的太極大槍。當時老師坐在主席台上,看我表演後非常高興,說:「好!好!就這樣練,就這樣練!」

老師去世後,到1985年,全國對武術進行挖掘整理工作,我把老師傳的這套大槍貢獻出來,得到四川省挖掘整理貢獻獎,並頒發了證書。當時因在顧留馨著的《中國武術史》中提到太極大槍時,他在此項中說已經失傳,後我在1986年參加在徐州舉行的全國武術觀摩表演上表演了太極大槍,取得大會頒發的雄獅獎,填補了太極大槍失傳的空白。

顏值才華並濟的女神

從此見識不一般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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