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我們》：愛情的另一個名字叫「遺憾」

愛情的另一個名字叫」遺憾」

文 | 小堂姐

「如果當時你沒走，

後來的我們會不會不一樣？」

這是分手後每一次狹路相逢，我最想問你的一句話。

好在我的自尊心不允許我先開口，好在於電影的橋段里，方小曉仰著臉替無數人訴盡了情愫：

「如果當時你有勇氣，我會跟你一輩子。」

十年前，臘月的東北，公路上刮著白毛子風，人在室外眼鏡都能被凍得生脆。擁擠的回鄉路上，方小曉第一次遇見了林見清，火車停開了。

十年後，同樣冷的北京，夜班低壓的班機上，他和她隔著過道互相張望。片刻的遲疑，是她先對著他笑了。

影片的末尾，當劉若英的《後來》在耳畔響起，全場觀眾用手機點亮瑩瑩星海，我才讀懂陳奕迅的那句歌詞：

「真的有一種悲哀，連淚也不能流。」

過去的他總能拖住時間，給兩個人製造獨處的機會。

可到臨散場的第七個年頭，他終是敗給了一班追不上的地鐵。

「我最大的遺憾

是你的遺憾與我有關」

很多時候，我們並不懼怕用好幾年的時間來回溫戀愛時的細枝末節，只是害怕到最後還是會愛恨扯平，成為路人。

好在那些甜，都被捕捉進了每一個鏡頭。

當方小曉在外面撿到二手沙發，她在林見清的肩頭摩挲了半天一定要把它搬回家；

當方小曉和林見清在等公交時，她一伸出手臂，他就會抱起她坐到站前的護欄上任她撒歡。

這些相互依偎時的愛意是那麼真切，真切到我們一度不信有任何蠻力能將彼此分開。

可是關係的破碎，一句「不夠成熟」就夠了。

何況是那樣單薄的肩膀，你我都撐不住一份愛情。

十年後再遇，林見清提起曾有一次，他在街角看見方小曉開著一輛紅色跑車。

方小曉輕描淡寫地答到：「我從來沒有開過紅色跑車，你只是太想我了。」

是啊，方小曉，因為太想念你，他總是會在別的地方，去捕捉你的影子；

他買下那套超大陽台的房子，是因為售樓小姐有與你有相同稚氣的面龐；他想追趕一輛卡車，是因為車廂里擺放著的舊沙發，多像幾年前你搬回家的那一張。

"可能再堅持一下，我們就成就了彼此。"可到頭來，陪你撐到最後的，不是他。

他只能讓你在妻兒查崗的電話中，看你狼狽地爬來爬去，抱憾地告訴你：

「我最大的悲哀，是我沒有權利悲哀。」

並不是所有的分手，都有跡可循

她說：「麵條我給你留了一半，分手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他帶著耳機，繼續悶頭對著屏幕打打殺殺。鏡頭定格在他的眉眼，猶豫之間，愛情已被判了死刑。

原來，在分手的節點上，所有的對話都已蒼白。

原來，當你決心要走，再迅速的起身，也終只是打翻了一把破碎的椅子。

一同觀影的男生在我耳邊抱怨著分手劇情的太過突然：

怎麼兩顆熾熱心臟，好不容易撞擊就即刻要走向分離。

是啊，沒有爭執、沒有背叛、甚至沒有外人的離間。正是如此平靜的告別，像在一汪清泉里撒進一把鹽，咸澀的滋味卻已翻江倒海。

漂泊在北京的第7年，還在地下室苟且的方小曉恍然大悟：原來，操蛋的生活容不下愛情。

在他因情緒失控而和街邊攤的客人扭打在一起，她一個耳光抽上去讓他清醒一點的片刻；

在他春節欺瞞父親北京好吃好喝，烤鴨燒烤大火鍋，她在一旁餓著肚子把淚死死往肚子里咽的瞬間；

在他沒日沒夜蜷在逼仄地下室對著屏幕殺紅了眼，她只能煮半碗白面果腹，靠著撿二手沙發感受「家」的時候......

她耗盡了最後一點點陪他長大的信心。

電影敘到這裡，我滿腦子都是當年閨蜜把男友拉黑的那晚，她伏在我床前的欄杆上平靜流淚的模樣：

「分手的理由不需要多狗血，不過是彼此走不動了，那麼個坎怎麼也跨不過去了，精疲力盡的兩個人，都在等火熄滅的那一刻。」

那點在風雨中搖曳的燭火，曾經的我們是怎樣拼了命守護。

可忽然有天，荒唐得發現竟連我們自己，都不過是在大雨中飄搖無依的棄兒。

倦了，疲了，被生活捶得太痛了。

於是，只是誰的輕聲一嘆，就熄了這最後一點愛情的餘熱。

後來的我們什麼都有了，卻沒有了我們

幾年後，街邊吃面的方小曉在電視機里聽見林見清的訪談。

那時的他事業有成，設計了在線人數超200萬的爆款網遊，和知名公司成功簽約。

主持人問林見清，「你有什麼要感謝的人？」

林見清透過屏幕，就那麼淡淡微笑，陷入回憶：

後來劉若英 - 我等你

有那麼一個男孩，他愛過一個女孩。爬樓梯的時候，他背著她，告訴她有趣的故事讓樓梯更短。

他說：「我要做一款遊戲，男主人翁叫做伊恩。」她說，「女主人翁就叫凱莉。」

她問：「為什麼沒有從頭到尾都幸福的故事。」

他答：「幸福不是故事，不幸才是。」

於是，後來的後來，我們什麼都有了，卻沒有了我們。

正如那句台詞：「想不負此生，真的很難。」

原本我幻想的幸福，是大house，是北京戶口，是和事業有成的男人結婚生子，是停止無盡頭的飄搖。

直到我遇見你，才明白昔日的自己空洞又淺薄。

是你填滿了我，又同我走散。

謝謝你，給過我愛情。

故事的最後，方小曉看見了伊恩和凱莉的結局。

原來，林見清在最後，還是留下了一個Happy Ending：

相愛的小人在電腦屏幕里擁吻，世界由黑白跳轉為彩色。那個當年落魄的少年，彷彿在編織遊戲腳本的時候念念有詞：

「嗨，與我走散的愛人。

我在遊戲里捏了一個你，又捏了一個我，造了我們的8套房子，買了你喜歡的昂貴沙發。

我一遍遍重複著情節，陪你在遊戲里度過了一生又一生。」

「原來愛而不得，是人生的常態」

在現實生活中，沒有那麼多如果可以借給我們，也沒有人幫我們來把結局完善。

後來，故事裡的他們走散在人海

後來，現實中的我們還留有餘溫

哪怕用力過後的我們驚覺：愛而不得，才是人生的常態。

我仍願有情人不再用離開作為試探。

希望每場愛情

都不必抱憾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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