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很好很好的，我都想要
你來
這個底
我兜
Mystery of Love
Mystery of Love
Sufjan Stevens
00:00/04:08
凌晨四點，我離開睿兒剛搬進去的新公寓。
下樓後，無意識的往樓上看了看，整棟大樓只有一兩盞燈光亮起，一時間分不清哪一盞才是她的。可我知道，有些事情被提及，不論真假與否，誇大與否，都有讓我相信的地方。
在東北菜館裡，我見到了睿兒，白皙、精緻、看上去有些驕縱的成都女孩。
吃飯時，座位隔著朋友，並沒有談論過多。甚至吃完飯，我還不知道她是哪個睿。
送朋友到地鐵站後，回家時，發現她和我順路，才知道她新搬進去的公寓就在我住的小區對面，隔著不寬的馬路。
帶她來飯局的是飛機哥，年前認識的一個做奢侈品牌朋友。
他指著我說，你想找人喝酒，就找應杳啊，她很空的。
我翻了翻白眼，是啊，那要不然今晚就去喝啊。
睿兒瞬間就很開心了，側頭轉過來問我，「那要不要去我家喝，家裡有紅酒，如果你不想喝的話，我們樓下有賣啤酒的~」。
連想都沒想，嘴巴先答應下來，後知後覺到，還好，明天不用上班。
在公寓樓下的超市裡買了幾罐啤酒，提上樓，進門就看見了很大的落地窗，看得見夜晚的錢塘江，江水上正慢慢渡過郵輪。
典型的LOFT，大概是因為剛搬進來，所以很多地方都是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冷清，唯獨廚房一處，滿滿當當的放著廚具，調味品。
說來很奇怪，一罐啤酒打開，坐下來，就可以很容易的聊起天來。
幾罐啤酒就著一些奇怪的話題很快喝光。
新開的紅酒，好像打開了情感專線。
凌晨的錢塘江，江面上只剩下對岸錢江新城投下來的燈光秀，很安靜。偶爾馬路上駛過一輛車，轟鳴聲顯得格外的響。
大概是因為紅酒微熏，故事才會格外引人，連飛機哥說自己前女友如何如何都被我忘記。只是很清晰的記得，剛開口的睿兒，已經帶著一點委屈，這個時候，那個初見有點小驕縱的成都姑娘才真實起來，好像鄰家小妹一樣。
睿兒說，「小時候父母就離異了，我跟著我爸生活了，可他很快組成了一個新的家庭，也有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我看著她，很明顯看到了她眼睛裡的委屈。
她笑的很輕，說，「你別看我現在這樣，性格好像很飛揚跋扈的樣子，小時候我可慫了，性格很軟弱的，誰都能欺負我。後來，他們離婚之後，我就覺得沒人能再在意自己了，要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所以，我就開始很叛逆，也就認識了一些黑社會的人。」
「成都的黑社會是什麼樣的啊？」我可能也是喝多了，好奇從未知道的黑社會是什麼樣的。
「跟所有的黑社會一樣啊，干一些骯髒、違法的事情。你知道么，我摸過槍啊，真槍。」
「呃，槍支，這個是非法的，你不怕嗎？」
「不會啊，其實我知道，自己長的是漂亮，而且那個時候年級也小，所以認識的那個哥哥很寵我，他們那一群人都很寵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不過，正因為他很寵我，所以他們不告訴我，也不會讓我知道他們做的那些事。那個哥哥，對我真的很好。因為他，我沒有再被欺負過，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曾經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妹妹，我知道自己有多臟，就因為我知道自己有多臟，待的地方有多噁心，我就越要保護著你，因為看見你，我就能看見自己丟失的美好。」
說起了哥哥，睿兒的表情很輕鬆，也很懷念。
很多我們覺得很遙遠的事情，真的會發生在身邊。而我們覺得比瑪麗蘇還要瑪麗蘇的話，也真的是發生在現實生活里的。
所以，我一點都沒有質疑睿兒說出的這些。因為，我知道，她能講出這些隱秘的，甚至於有些難以啟齒的事情，都已經鼓起了莫大的勇氣。
「那你媽媽呢？」我小心的問道。
「她，不在乎我的。以前經常逃學，連著幾天不回家，她都不知道，也不管我在哪。」說著說著，睿兒的聲音有點哽咽，「其實，我真的很想讓他們多在意一點我，多關心一點我，哪怕一點就好。」她揉了揉眼睛，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哭。
青春期有很多種度過的方式，我相信也有人像少年時的睿兒一樣，不知道怎樣去獲得父母的關心。所以，突然間身邊出現了這樣的一個人，毫無保留的寵溺、關心、愛護。
如果是我，也會感覺到安全感，也會覺得，原來我也是被愛的啊。
酒開過兩瓶，話題還沒結束，人已經醉了，天卻很快亮了。
酒醉後，好像每個人都會袒露自己輕易不為外人知的一面。
後來的事，也忘記了。
很多細枝末節，記不清楚。
不過，也很好。
至少，那些久藏的都已經敢提及了。
很多話，講不出，很多事，都忘了。
酒醉後，選擇當一個啞巴，還是喋喋不休追著過去。
只要，有一個人，耐心聽你講，就好。
TAG:大齡文藝女青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