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華裔神探威震澳洲：工作出色屢獲嘉獎 20多年未獲升職

華裔偵探福成的畫像。

澳大利亞《對話》雜誌網站4月13日發表了本傑明·威爾遜的題為《殖民時期維多利亞州的華裔偵探福成（Fook Shing）的故事》的報道。

1882年7月25日，維多利亞州警察局偵緝處處長弗雷德里克·塞克雷坦探長試圖解釋他在墨爾本和整個維多利亞州偵查犯罪的方法。

伴隨著19世紀50年代淘金熱而來的焦慮和即將到來的混亂感導致了殖民時期維多利亞州採用便衣警察制度。在英國，不鼓勵偵探們穿便服以及與罪犯聯繫，與英國不同，澳大利亞的偵探們要跑遍殖民地，偵破案件並抓捕罪犯。由於缺乏科學的調查方式，他們只能依靠自己開展監視和與告密者建立關係的能力。

到19世紀80年代，殖民地共有28名偵探。塞克雷坦向一個皇家委員會委員建議，理想情況下，要在整個維多利亞州部署38名偵探，「包括一名華裔」。

塞克雷坦的華裔偵探、曾短暫參與追捕「凱利幫」的人之一，就是警探福成（Fook Shing）。

與成千上萬的同胞一樣，福成在19世紀50年代的淘金熱中從中國來到澳大利亞。離開陷入困境的廣東，途經英國港口香港和新加坡，他似乎抵達了南澳大利亞州（可能是為了逃避為阻止中國人抵達墨爾本而徵收的人頭稅），並從陸路進入金礦區。

在本迪戈礦區，福成作為當地的「首領」（用他的話說是「華人首領」）為殖民政府服務，並在社區生活中發揮主導作用——活躍在華人社區中，經營一家成功的劇院和磚廠。他富有，人脈廣，在法庭上有充分的代表權，他在枕頭下藏著一把手槍，以便在需要採取法律以外的手段保護他的追隨者時使用。

維多利亞州警察（大部分是愛爾蘭人）依賴水平參差不齊的翻譯，他們被華人的名字搞糊塗了，很難辨認出華人罪犯。事實證明，福成這樣的人在金礦區極其可貴。19世紀60年代，隨著居住在維多利亞州的華人越來越多地離開金礦區，聚集到墨爾本，特別是小伯克街的唐人街周圍，福成正式進入維多利亞州警察局任職。

在接下來的20年里，福成一直擔任墨爾本的華人偵探。他的家就在小伯克街，他維持著華人社區的治安，管理該地區的訪客。在同事眼中，他是「警隊中值得信賴的一員」，「永遠值得信賴」，他對墨爾本「華人犯罪門類的無所不知」令他們印象深刻。

這種支持體現在指揮系統中。上級長官對他的工作表現予以嘉獎，並頒發了若干獎金。

但這位華人偵探的工作並不局限於墨爾本。福成定期到維多利亞州鄉村執行任務。在那裡，地方當局給了他「一切便利」，用一位金礦警察的話說，他們發現他「能夠提供所有必要的信息，並指出追蹤華人罪犯的進一步措施」。

他來到村鎮的消息在當地華人罪犯和嫌疑犯中迅速傳播開來。例如，1875年，這位華人偵探問一個謀殺案嫌疑犯「你知道福成嗎？」被告回答說知道，因為卡斯爾梅恩監獄的獄友警告過他，這位偵探要來了。

與此同時，福成還為尋求了解中國人和他們來澳大利亞原因的殖民地和外國觀察員提供指導。

但就在他被印刻在殖民時期維多利亞州印象中時，福成也面臨反華種族主義和歧視。儘管這位華人偵探20多年來的成就令人印象深刻，但與許多工作並不那麼突出的白人同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從未被升職，一直保持入職時的級別：三級偵探。

當時，他與穿制服的警察和其他偵探的關係都很差。與此同時，殖民地報紙經常批評他賭博和吸食鴉片。福成的上級不喜歡媒體聳人聽聞的報道，也對這些明顯的道德缺點不太在意。

雖然這件事得到了維多利亞州警方高層的默許，但吸毒最終讓他個人付出了沉重代價。到19世紀80年代，他的健康狀況每況愈下，他被用作翻譯，最終在1886退休，不再適合繼續工作。10年後，亨利·福成在墨爾本公墓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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