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堪稱女漢子鼻祖
采寫：新京報記者 張赫 實習生夏秋子
攝影：新京報朱駿
新媒體編輯：吳奇函
母夜叉孫二娘&一丈青扈三娘
孫二娘和扈三娘是一百單八將中為數不多的女將。鄭爽飾演的扈三娘是劇中的「女漢子」擔當，她和男演員演打戲絲毫不含糊，刀馬旦演員的功底讓她對舞槍弄棍駕輕就熟，但她也經常打到腿上淤青，只有扎馬步才能上廁所。鄭爽說，自己演了很多影視劇，只有《水滸傳》最為大家熟悉，「現在我演戲，別人推薦的都是『扈三娘，鄭爽』。扈三娘都已經放在我的名字前面了。」
而梁麗笑稱，自從演完孫二娘以後，不少「壞女人」和「潑婦」的角色都來找她演，沒什麼人再找她演溫柔的角色了，「後來我的朋友在現實生活中也都叫我『孫二娘』，我都開始覺得自己越來越像這個角色了。
孫二娘和扈三娘
「
梁麗（飾孫二娘）：如果我不漂亮嫵媚，沒人來店裡，怎麼賣人肉包子？
左圖是梁麗，攝影：新京報朱駿；右圖為孫二娘劇照
因嫵媚入選孫二娘
梁麗是歌舞劇演員出身，12 歲時便考上了寶雞市歌舞團，而歌舞功底讓她主演過不少影視劇。1995年，她曾在電視劇《武則天》中飾演驕傲富貴的太平公主，形象靚麗、身條又不失嫵媚的梁麗一下就被《武則天》的編劇冉平賞識。恰巧冉平也正在參與《水滸傳》的編劇，於是他便推薦梁麗參與《水滸傳》的選角。
《武則天》梁麗飾演的太平公主
在此之前，梁麗並沒有看過《水滸傳》，她只知道這是一本講男人故事的名著，其中只有為數不多的女性角色。但當得知冉平推薦她去演的是孫二娘時，梁麗有些失望，「我就覺得為什麼不推薦我演潘金蓮呢？孫二娘不是母夜叉么？」
但事後梁麗得知，為了在外型上體現潘金蓮與武大郎的差異，所以潘金蓮的身高必須在1.7米以上；雖然孫二娘「母夜叉」名號在外，但必須又要有幾分姿色，才能夠吸引路人並做人肉包子。
於是在《水滸傳》試戲的時候，梁麗就選擇了孫二娘在十字坡勾引武松不成的一場重頭戲。梁麗把孫二娘的嫵媚勁兒演得活靈活現，但張紹林導演卻似乎並不滿意。當時他希望找一個練過舉重、長相兇悍的女演員來演孫二娘。
孫二娘和武松打鬥
於是焦急的梁麗又把《水滸傳》通讀了一遍後，鼓起勇氣給張導打了電話。她直言自己很適合孫二娘，「因為這部戲是105 個男人和3 個女人的故事，本來就這麼多男人，如果女性角色再不漂亮、嫵媚一些，最基本的誘惑都沒有，那就沒人到她店裡了，還怎麼做人肉包子？」而正是由於這番話，才成就了後來《水滸傳》中可凶可嫵媚的孫二娘形象。
木刺扎進腳趾仍不休息
孫二娘在《水滸傳》中最為經典的便是在十字坡試圖生擒武松的故事。
在這場戲中，孫二娘需要裝扮得十分嬌艷，目的只是為了勾引武松，將他做成「人肉包子」。因此梁麗在劇中也小露香肩，穿了紅色的肚兜盡展魅力。但相較性感的扮相，這場戲中的武打鏡頭對於梁麗來說難度更大。
作為沒有太多武術功底的女演員，梁麗幾乎每天都要堅持練習武功，「因為除了特定幾個難度高的動作，其餘的都需要我自己真打。」
在「十字坡」這場戲中，梁麗就需要被身形健壯的武松制服。但拍攝時沉重木質板凳不小心直接砸在了梁麗的身上，梁麗沒能躲開，木刺直接就扎在了她的腳趾頭裡。當時梁麗直接蹲在了地上，一隻腳一邊流血一邊腫了起來。「當時真的疼死了。但我們拍一場戲是七天一個周期，中間不允許請假，所以為了趕進度，受了傷也只能弄一些膏藥貼上，第二天繼續拍。」
梁麗說，那時的演員真的很淳樸，拍《水滸傳》時她的片酬只有3500 元一集，整部戲拍完只有5 萬元，「但那時候就是一心要把這部戲、這個人物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拍好。其實之後《水滸》也拍過續集，但大家都會認為沒有98 版的經典。就是因為真摯，所以最難能可貴。」
孫二娘
扈三娘
VS
雖然孫二娘在劇中和扈三娘的戲份不多，但梁麗覺得鄭爽確實能把扈三娘英姿颯爽、凌厲風行的氣勢很好地呈現出來，還有她之後被迫嫁給矮腳虎王英的那種不甘心的尺度，她都拿捏得特別好。
「
鄭爽（飾扈三娘）：「水滸英雄」每個人都在玩命
左圖是鄭爽，攝影：新京報朱駿；右圖為扈三娘劇照
與扈三娘結緣京劇舞台
鄭爽曾是一名京劇刀馬旦演員，在京劇舞台上她就曾出演過扈三娘，因此當張紀中找到她試戲這個角色時，她非常驚喜，「 當時我就覺得自己和扈三娘特別有緣，就像是做夢一樣。」
在那個年代，演員還很少經歷試戲，但由於有多年在舞台上舞刀弄槍的經歷，鄭爽第一次試戲時非常有信心自己可以演好扈三娘。
然而直到一個星期之後，劇組要求她二次試戲，鄭爽開始變得忐忑不安。她跟張紀中直言，如果覺得合適就直接告知，不合適就不要再反覆試戲了。但劇組卻一直未給她明確的消息，以至於在第三次試戲前，鄭爽已經完全喪失了信心，並接演了其他作品，「因為我已經認命了，而且我也需要生活來源。」
但等鄭爽的新劇開拍之後，她接到了張紀中的電話，讓她來簽合同。那一瞬間鄭爽在拍攝現場抱著工作人員開始喊，「我被選中了！」隨後她便跟新戲的導演請假，她坦承，自己一直以來就是在等待《水滸傳》這個機會，「我當時就想，一旦被選中，我肯定是要以扈三娘為主。因為劇組對它傾注了太多年的心血來籌備，我必須也把整個身心投入到這部戲裡。」
險被馬踩，留下永久傷
鄭爽形容那個時候的「水滸英雄」每個人都真的需要玩命。例如她在拍攝「扈三娘追殺林沖」時，就險些被馬踩踏。
當時她需要騎著馬從山底往山頭跑，全程都是森林裡的陡坡。為了凸顯扈三娘的氣勢，導演選了一匹最高、最好看的馬。剛開始騎的時候，鄭爽並沒有顧慮，但當馬發現她手裡揮舞著雙刀，開始邊跑邊往樹上蹭，還撂蹄子，想把鄭爽翻下來，「當時我就想偏腿下馬，因為一旦被它甩到前頭，它很可能就踩到我身上了。」
扈三娘騎馬追林沖並打鬥
於是鄭爽顧不得身上快被甩掉的頭飾，用盡全力從側面翻下馬。但摔下來時右胳膊不受控制先著了地，直到現在，鄭爽腕骨節都留有一個增生式疤痕。即便如此，休息半個多小時後，鄭爽還是把騎馬的鏡頭拍完，「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撐下來的，就是覺得我不想要替身，因為這個人物代表著我，替身不能展現我想要的東西。」
鄭爽說，《水滸傳》經常拍一場打戲就要拍一個星期，即便這些在電視劇里可能只有一分鐘的鏡頭。一天的馬戲下來，演員都累得走不動，腿上經常青一塊紫一塊，時間長了就變成磨破皮，最後直接露出了嫩肉，天氣一熱就開始感染，「但這在《水滸傳》劇組真的是家常便飯，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新京報：如果再選一次，最想演《水滸傳》里哪個角色？
梁麗：肯定還是孫二娘。
鄭爽：我還是會選扈三娘，因為我對她太熟悉了，能夠完全駕馭她。
新京報：對於《水滸傳》這部劇還有哪些遺憾？
梁麗：十字坡那場戲，因為我們很艱苦，拍了七天，我也受了傷，所以後來在思想上就有一絲鬆懈，能叫替身就叫了替身。其實現在想來還是很遺憾，因為替身是個男的，後面還是有些穿幫。假如當時我能再堅持一下，可能會更完美。
鄭爽：我現在閱歷更豐富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把這個角色詮釋得更好。而且《水滸傳》由於時長限制，加上畢竟是男人的戲，所以女性角色只是一個點綴。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我也想更多地展現我的腿功等方面。
「水滸20年重聚」專題，還有更多獨家採訪內容：
花和尚魯智深（臧金生）& 豹子頭林沖（周野芒）
行者武松（丁海峰）& 潘金蓮（王思懿）
黑旋風李逵（趙小銳）& 浪里白條張順（張亞坤）
23位演員的期望和遺憾（同題問答）
TAG:新京報Fun娛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