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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繪畫還是榮光的時候

雖然當代藝術已經一度走到「群魔亂舞」的境地,這兩年倒是藉助於科技和新媒體的強大互動感、現場感和體驗感挽回了一點人氣和口碑——但是無論時代變得怎樣,那些經典的永遠是經典,是一種「百代標程」般的存在,也讓無數人依舊心嚮往之。

這就是為什麼去法國,在去蓬皮杜之前肯定要去盧浮宮。這也是為什麼最早成立於1897年的英國泰特不列顛美術館(Tate Britain)在2000年拆分原館為四個館,其中最著名的泰特現代美術館(Tate Modern)不僅展示了現代主義以來對藝術,也為當代藝術的先鋒與爭議開放了展示平台。現代主義藝術與當代藝術並不是無源之水,而是根植於千百年來人類文明與藝術的基業。

4月26日下午,由倫敦泰特美術館與上海博物館聯合舉辦的「心靈的風景:泰特不列顛美術館珍藏展(1700-1980)」在上海博物館拉開帷幕。

心靈的風景

泰特不列顛美術館珍藏展

作為國內迄今為止規模最大的一次英國風景畫展,本次展覽分為「現實與夢想」、「古典主義與浪漫主義」、「自然主義與印象主義」、「現代早期風景藝術」和「現代晚期風景藝術」五個部分,集中向觀眾展示庚斯博羅、透納、康斯太勃爾、吉爾丁、科曾斯父子等18、19世紀的知名風景畫家,以及拉斐爾前派、印象派畫家,此外還有20世紀超現實主義、先鋒現代主義畫家的作品,以期全面展示18至20世紀英國風景繪畫發展歷程。

這或許是一場能讓人慢下來的展覽。讓我們回望一下,那個繪畫還是古典榮光的時代。

因為展覽的主題是「風景」,所以我們簡單談一談西方藝術史中的風景畫和標杆人物。

西方美術史把風景畫的開山之祖的榮耀賦予法國繪畫之父尼古拉斯?普桑(Nicolas Poussin,1594—1665),他確實是第一個將人物作為點綴置身於或廣袤壯麗、或田園詩意的風景之中的畫家。也許你對普桑這個名字相對陌生,但他的名作《阿卡迪亞的牧人》你肯定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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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正使得風景畫成為「風景」的當屬英國國寶級畫家威廉?透納(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1775-1851))。這次上博展覽也能見到透納的作品——《格里松山的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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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馬洛德·威廉·透納

《格里松山的雪崩》

Tate Britain

為何這麼說呢透納畫出了真正的風景呢?因為普桑筆下的風景雖然是大自然的風景,但這種風景一種理想的風景,雖然是開始了面向自然的進程,但仍有宗教題材模式的痕迹,那種高貴的棕色調和舞台布景式的典雅布置始終存在,或多或少的透著一些宗教情懷,並非真正對自然的回歸與情感傳遞。

同樣的例子可以參考德國浪漫主義美學代表人物卡斯帕?大衛?弗里德里希(Caspar David Friedrich 1774-1840)。弗里德里希開闢了風景畫中的新領域。他有意抑制細節的描繪,並拉緊了畫面中的垂直線;他的畫面中總是無窮無盡的海洋或山脈、夕陽下廣袤的廢墟與曠野、大雪覆蓋的山地,以及照在上面的陽光或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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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美學效果就給人感覺天空和海洋是無垠的、是延伸到畫布之外的。而在他之前,風景畫都是限定在畫框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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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德里希賦予風景畫崇高的浪漫,以及死亡的終極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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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德國人對哲思和內省的天生性格,英國人的「文藝」情懷根偉濃厚。他們更注重對現實文化和生活的熱愛,並且善於致敬人類文明的理想情懷。而且英國人比較內斂,所以英系的風景畫沒德系的浪漫主義那麼宏大,他們更注重自然,也即「自然主義」(Naturalism)。在透納之前,英國風景畫之父康斯坦博爾(John Constable),他對於風景美學和自然主義美學有很多理論建樹,而且拿他的理論和中國古人的山水理論做一番對比和探討也是很有意思的課題,這個我們改天可以另起一篇討論,在此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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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博爾所繪的索爾茲伯里大教堂

康斯坦博爾最大的貢獻在於把風景畫的顏色畫成他在真實風景中所看到的顏色。這句話說起來拗口——難道你還畫風景還能畫出不是眼睛所見的風景?那還叫風景畫嗎? 確實如此,對繪畫來說,要達到眼睛的辨析度是很難的事情,因為最白的白色顏料也幾乎不可能有自然界雨天的陰暗天空那麼亮......所以就不能單純靠顏料來畫風景畫,而因使用一些小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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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博爾就找到了一種讓顏料看上去更明亮的方法,就是他不像以前畫家那樣把顏料抹平在畫布上,而是一點一點地堆起很厚的色彩,而這樣一小點一小點堆積起來的色彩,就達到了使整個畫面更明亮的效果。後來的印象派用的正是這種方法。大家都以為那是印象派的橫空出世的創新,其實100多年前的英國人已經做到了。

好了,說回透納。透納今天已經是知名度很高的大師了,大家也都知道莫奈的偶像就是透納。但是比起印象派如同孩子般天真又賭氣地「塗鴉」技法,透納的技法則紮實而古典得多。透納在繪畫中回歸自然的創舉和康斯坦博爾一樣,也是他對顏料的創新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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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9世紀是一個繪畫還享受著古典和諧之美的時代,是一個崇尚榮耀與輝煌的時代。透納對色彩亮度和自然光絕妙的捕捉,使得他對大海和太陽有著出色的描繪。當然,繪畫里的太陽不可能有現實中的太陽那般奪目,而透納的技巧就在於他經常把太陽置於雲彩或薄霧之後,要麼就是畫落日,這樣一來,太陽的光輝反而更為奪目,因為它給整個天空染上了顏色。

這次來上博的《格里松山的雪崩》並不很能代表透納的藝術特徵,我們還是來看看他的代表作《戰艦「勇猛號」》:畫面的主角是一艘名為「勇猛號」的古老戰艦,它已經退役,正在夕陽餘暉中被噗噗冒煙的拖船拖去船塢拆解。海平面反射著天空輝煌絢爛的桔紅色和金黃色。這是一天的終結,也是一艘為帝國效力多年的老戰艦的終結。整個畫面如此壯美又如此靜謐,蘊含著一股巨大的史詩般的張力,隱忍而又勃發,激情而又細膩——這並不是辭藻堆砌,因為在這幅畫面前,語言永遠是蒼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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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計划去倫敦,一定要去國家畫廊(National Gallery,London)親眼看看這幅畫。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心靈的風景:泰特不列顛美術館珍藏展(1700-1980)」還帶來拉斐爾前派的經典,這個也是很英國的畫派。比如畫了那幅著名的《奧菲利亞》的米萊斯,來的是這樣一幅別緻的風景作品,感覺是重新又認識了拉斐爾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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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埃弗里特·米萊斯

《月亮已經升起,但夜晚尚未降臨》

Tate Britain

總之,不管是風景還是人物,英系的古典藝術是非常富有文學性和理想情懷的,見證的也是那個美好的時代——哪怕如今也只是我們現代人的念想也是好的。

正在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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