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求婚大作戰
求婚大作戰
文/喬堇
內容簡介
別人的眼裡他帥氣溫柔且痴情，在她的眼裡他就是個十足的無賴。
有誰像他一樣四歲就知道求婚，有誰像他一樣天天賴在她身邊趕都趕不走。
為了躲避他，她不惜剪掉頭髮讀女校，清心寡欲這跟尼姑有什麼差別。
什麼？他跟她的死黨在一起還毆打她心儀的學長，他根本就是地痞流氓！可是為什麼他的離開也帶走了她的心......
飛言情
2010年01期
【配圖來自網路】
一
「夏冬冬，嫁給我。」
「哇——」
「冬冬，冬冬怎麼了？」
「小天，你又欺負冬冬了。」
「我沒有，我在求婚！」小男孩篤定的眼眸掃過自己的父母，定在抱著小女孩的夏父身上，「夏伯伯，請你把冬冬嫁給我。」
「哈哈哈，好，好，小天啊，我家冬冬今天開始就交給你照顧了。」四個大人兀自笑得開懷，天真的孩子果然可愛。
「我不要，我不要，嗚嗚……」
「冬冬，來告訴媽媽，為什麼哭？」
「他沒有穿西裝。」
「我帶了小領結。」
「沒有玫瑰花。」
「我有給你小菊花。」男孩急忙拾起丟在一邊的野菊花，興沖沖地遞上這亂糟糟的求婚花束。
「嗚嗚——冬冬不要，冬冬要王子，冬冬不要小天。」
「嗚嗚——」不知怎麼的男孩也跟著哭了起來。
手中的照片有細微的紋路，看得出是由碎片細心地拼接而來，照片能補，破鏡卻難重圓，照片上的夏冬冬和邱天都在大哭，後面的兩對父母卻一臉的歡喜。
「夏冬冬，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麼辦？」算了，喝完這杯就去睡吧。
二
「老婆大人，不要那麼拚命了，我們出去約會吧！」
低頭在本子上一陣狂畫，完全不是癱倒在自己床上的無賴，對付他最好的方法就是視若無睹。
孽緣啊！孽緣!從四歲那年邱天向夏冬冬求婚開始，夏邱兩家就認定了這兩小口子，完全不顧冬冬的意願。他們上小學的時候坐在一起，因為夏媽媽去跟老師說，冬冬沒有邱天就聽不了課，虧那個老師還自稱教學經驗豐富，這樣的話居然也聽信了。上初中的時候更厲害，邱媽媽直接跑到學校去宣布，冬冬是邱家的媳婦，誰也別對她動歪點子，就差沒在冬冬的背後打上標籤：生是邱家人，死是邱家鬼。一來二去，冬冬居然真的再未受過男生的青睞。高中時候，她一咬牙去讀了女校，那個渾蛋居然說：「老婆大人都去讀女校了，為表我不拈花惹草的決心，我決定去讀男校。」結果呢，放假回家是不可避免的，回家看到他泰然自若地賴在她家裡更是正常。
「無賴，你不能回自己家嗎？」頹敗地放下手中的筆，有這個無賴在身邊根本沒辦法專心嘛，剋星啊剋星，他絕對是上帝派來折磨她的。
「這裡不是我家嗎？」
「姓邱名天的傢伙，你給我聽好了，這裡是我家，你家在五條街以外。」冬冬怒視躺在自己床上，抱著毛絨玩具的男孩，也就一個月沒見他又長高了不少，除了現在的角度，冬冬想看清他的臉都要抬高下巴，仔細看看，他還真是好看，等一下，抱著玩具的樣子也很可愛。用力甩了甩頭，腦袋充血了，怎麼會覺得這個可愛好看，「熊寶寶還我。」
「老婆大人，不要生氣嗎？我們一個月就見一次，多不容易啊。就快趕上牛郎織女了。」把熊寶寶遞到她手中，習慣性的想伸手撫摸她的長髮，卻頓在半空，搖搖頭，只能將雞窩般的短髮揉地更加凌亂，「女校真是的，非要我可愛的老婆剪掉頭髮，頭髮關學習什麼事情。」
訝異地看著邱天，眼眸里是淡淡的傷心，當初她選擇去女校最大的顧忌根本不是什麼單獨生活的困苦，最讓她接受不了的就是要剪掉一頭秀髮，那是她最珍惜的，可是為了避開這個無賴，她流著淚看著頭髮一點一點地飛落，是誰害的，都是他，全部都是他。
「小天，冬冬，不要膩在上面了，下來吃桂花元宵。」每次小天一來就直衝冬冬的房間，夏媽媽對這個孩子滿意得不得了，就認定了邱天當女婿了。
「媽，我們來了。」聽見有他喜歡的點心，他拉著冬冬就往樓下走。
「那是我媽不是你媽。」被拉起的冬冬，光顧著跟邱天爭執，忘記了被他握緊的手。
「有什麼關係，遲早會是我媽的。」耍賴的狡辯，天真的笑顏，看得冬冬頓時有點傻眼。
「冬冬啊，不要和小天吵架了，」媽媽一向是護短的，「看看，小天還給你帶了花，多浪漫啊！我想了一輩子都沒想到你爸半根草。」
「不就是破菊花。還不知道他從哪塊野地里刨來的。」不屑地看著花瓶里剛剛插上的雛菊，小巧袖珍的花朵也很玲瓏可愛。
「知道了，知道了，你喜歡玫瑰嘛，我知道了，下次我野地給你刨一大筐來。」
「哼！誰稀罕！」每次都這麼說，可是下次帶來的肯定還是雛菊，他根本沒有兌現過諾言，話說回來，他帶什麼花關她什麼事情。她連他都不想要，要什麼玫瑰。
三
「邱大少爺，容我提醒你，這裡是建築系的教室，你的商學院在前方500米處。」同校的命運難以逃脫，冬冬略施小計，最後更改志願，得以跟他分隔兩院，可是他居然還賴在她的教室里不走。
「夏冬冬，你騙我！」瞬間放大的臉，淡棕色的眼瞳盯著冬冬不放，這個小妮子居然敢騙他，「你說你要幫爸爸管理公司，要讀商科。」
「我改變主意了，我決定繼承媽媽的衣缽，當設計師。」撇開臉，她肯定是長期大腦缺氧，居然覺得他百看不厭，怎麼都順眼。
「算了，沒關係，為防萬一我申請了雙學位，雖然麻煩了一點，但是為了老婆大人值得。」其實她那點小心思他怎會不知曉，建築科是她的夢想，商科卻是他奮鬥的目標，不能放棄。
「你說什麼？」難以置信，雙學位？「你要和我一起學建築設計？」
「不用確定了，就是你想的那樣，乖啦，等會帶你去吃桂花湯圓。」雖然他對建築是沒什麼興趣啦，不過能給心愛的人設計一個家他還是很樂意的。而且他的冬冬那麼可愛，怎麼能讓別人窺伺，伸手摟過她，順便視線橫掃每個角落，宣示他對冬冬的所有權。
「我不吃桂花湯圓。」嘴裡說著，冬冬依然跟著他向教室外走去。
「那吃你愛吃的湯圓桂花好了!」
「無賴。」冬冬憤憤地抄起手中的那本《建築大全》，打落邱天已經偷偷扶在頭上的手。
「冬冬，頭髮長了，不用再剪了。」
「嗯。」
晃眼三載春秋，邱天空氣般縈繞在冬冬的身邊，別人說邱天就是她的氧氣，可是她堅信邱天根本就是沒用的氮氣。經過那個無賴的大肆宣傳，整個學校都知道她，冬冬是邱天的未婚妻。大半的學妹學姐都帶著醋味跟她講話，她聽到最多的就是「冬冬，你未婚夫真體貼
」「冬冬，我要是能找個邱天那麼好的男朋友就死而無憾了」還有「學姐，你什麼時候和邱天學長結婚啊？再不結學長要跑走了」。
「啊——我要煩死了。」伏在桌上一動也不想動。
「我知道你家邱天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出現了，你也不用這樣吧？」小舟看著哀怨得像棄婦的冬冬難忍調侃之意。
「別人說就算了，你也這樣，」小舟是冬冬的死黨，友誼建立在沒有邱天參與的高中時代，所以小舟跟冬冬之前的好友最大的不同就是，她跟邱天不熟，「我們下個星期要去海邊哦，學長馬上就要畢業了，這是最後一次活動了，怎麼辦，怎麼辦？」
「你還沒有死心啊？」
邱天橫跨兩個科系的學業的不便逐漸浮現，雖然一直堅持陪冬冬上課吃飯，社團活動卻難以兼顧，冬冬知道，人人稱羨華麗的外表下，邱天付出的努力超過別人數十倍，縱使有過人的天賦，他始終堅信有付出才會有回報。看到這樣的邱天讓她心中充滿自責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當初的小心思，他應該可以專心地讀商科了吧，畢竟那才是他一直的夢想。
冬冬口中的學長是冬冬所在的登山社的社長，一副斯文相卻很擅長運動，在學校也跟邱天一樣很受歡迎。在這個沒有邱天的小天地，學長就是太陽，吸引著冬冬的視線，冬冬跟自己說這就是喜歡。
「小舟，你幫我出出主意吧！求求你！」冬冬轉身賴在死黨的身上。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李斯不適合你。」挑挑眉，其實那個倒霉學長私下不是什麼好貨，單純的冬冬只看到了他虛偽的外殼。
「我不管，我不去告白一次，我會後悔一輩子。」冬冬拚命地往小舟身上蹭，耍賴，耍賴小舟就會幫她了。
「隨便你，不過答應我不能單獨行動。」
「我知道，我知道，沒有小舟我哪敢啊。小舟我最愛你了！」
四
「事情就是這樣，你看著辦吧！」喝著最愛的卡布奇諾，看著對面眉頭緊鎖的男人，淡然冷漠的小舟也羨慕起冬冬那個傻女人。
「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你幫我看緊點他好了，」起身準備要走，他為了她不惜收買她的好友，「我送你回家。」
「等一下，」拉住邱天，指指出口，「李斯他們來了。」
「喲，這不是商學院的大才子邱天，邱大少爺嗎？」李斯也發現了他們，帶著兩個兄弟徑直走到他們桌前。
「我們走。」看到邱天緊握拳頭，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小舟拉著邱天就想離開酒吧。
「哎呀，這就想走啦？哎呀，這個小美女不就是你未婚妻的好朋友嗎？學妹啊，勾引朋友的老公可是不好的。」調戲的腔調，這就是李斯的本性，混跡情場的闊綽子弟，斯文的學長形象根本就是他勾引無知小女生的手段。
「離她遠點。」一團叫做憤怒的火苗湧上胸口，該死的夏冬冬，那是什麼看男人的眼光，居然選上這種臭男人。
「哎呀，大少爺生氣了，被我捉姦不開心哦。」李斯本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可是邱天一入學就搶了他的大半風頭，這口氣他怎麼能咽得下去，「不過沒關係，你的小未婚妻準備改投我的懷抱了，你吃吃窩邊草也是正常的，哈哈！」當然在冬冬面前獻殷勤也是他的手段之一。
還沒等小舟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給邱天推到一邊，李斯踩中的不是一般的地雷，根本就是一顆核彈。原來就從冬冬口中聽說過，邱天學過中華武術，現在看來身手還真是不錯，不過打成一團的男人著實不太美觀。結局嗎，顯然是邱大少爺壓倒性的勝利，敢說冬冬壞話的人，明顯是嫌自己的皮太厚，命太長，想為全國的醫療事業做出點貢獻了。
「你的身手不錯嘛!」氣消了，打累了的邱天坐在路邊任小舟給他上藥，給傷口消毒。
「一般。」邱天倒抽一口涼氣，消毒水擦上去還是蠻疼的，
「還一般，我看你是拚命了，」這樣的好男人冬冬怎麼會視而不見，「我會告訴冬冬一切的。」
「不用，只要他不再去騷擾冬冬，就這樣吧。」癟癟嘴，太拚命了，果然武術不能荒廢，才多久沒練，就覺得骨頭快散了。
「你只想到保護她，就是這樣她才看不到那個賤人的真面目的。」她明白這個男人不過是不想讓冬冬的幻想破滅，不想看她傷心。
「嗷，你輕點，一點女人樣也沒有，鍾聿怎麼會喜歡你的？」
鍾聿是邱天的死黨，在某個他賄賂小舟的下午，對這個不像女人的女人一見鍾情，這也是冬冬所不知的。
「敢提他，你活得不耐煩了。」加重力道，一下子兩個人鬧成一團，剛剛打架的緊張的氣氛給笑聲代替。
這是怎樣的場景，不停地揉著眼睛，不可能的，冬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和死黨在街頭嬉笑打鬧，兩個應該只有點頭之交的人親密得像熱戀的小情侶。他最近都不出現是因為要和小舟約會嗎？無意識的冬冬已經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無比的號碼。
「Hi！寶貝，難得你會主動打電話給我。」
「那個，那個，你在哪？」
「原來你想我了，我現在和一個朋友在外面。」冬冬看見前方的邱天對小舟做了禁聲的手勢，然後很自然地拉起她一起離開。
「那個，我電腦有點問題，你能來幫我修一下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只是覺得他拉著小舟的樣子很刺眼。
「那個，冬冬，今天時間不早了，我這邊還有點事情，明天我去幫你修好嗎？」不能讓冬冬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嗯，那不用了，我明天要外出，改天再修吧！再見。」不等他回答，冬冬迅速地掛斷電話，小舟已經比她重要了嗎？為了陪小舟他已經開始對她放任不管了嗎？拖著沉重的步伐無意識地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不去沒關係嗎？」小舟身邊看著眉頭緊鎖的男人。
「嗯，沒關係，我這個樣子沒辦法跟她解釋，而且我得先把你送回家，我可不想給鍾聿大卸八塊。」
「你再敢提他，我以後再也不會幫你了。」聽到那個刺耳的名字，小舟本能地反抗。
「好好好，我絕對不提了，對了，明天那個倒霉學長是肯定不能去了，不如我帶你們去海邊吧，順便叫上鍾聿。」
「你還敢提！」
「我錯了，錯了。我跟你說真的，明天早上我去接你們。」
五
隔天，頂著兩個黑眼圈的冬冬早早地起床整理行裝，她告訴自己是因為要跟學長告白太緊張了才睡不著覺，其實一閉眼就看到那個無賴和小舟打鬧的場景，他不是冷眼對所有野花的嗎？現在還不是跟小舟打成一片，無賴果然是無賴。冬冬沒發現自己現在像個撞見丈夫外遇的妒婦。
「冬冬啊！昨天晚上小舟打電話來說你們今天的活動取消了，我看你房間燈關了，就沒吵你。」夏媽媽的一席話拉回了她的思緒。
「為什麼取消？我都準備了半個月了。」
「好像說你們社長臨時有事。還有哦，小天說八點來接你一起去海邊，晚上你們就不用回來了！」睡眼惺忪的夏媽媽準備再回房會見周公。
「媽——媽——這什麼時候決定的事情啊，我怎麼不知道？」門鈴不合時宜地奏響，還沒拉住夏母，冬冬不得不衝到門口。
「小舟？」不可思議地看到門口站得居然是好友，「對了，為什麼活動取消了？」
「那個，學長受……學長受人之託，臨時決定去外地辦事了。你也知道，學長快畢業了，事情比較多。」心虛地不敢看冬冬，「對了，你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吧，邱天已經在外面等著了，我們走吧！」
「邱天？」
「夏媽媽，沒跟你說嗎？今天去旅行的事情。我跟邱天一起來接你的。」
「你跟邱天一起來的？」不確定地看著小舟，他們已經不準備繼續裝不熟了嗎？
「是啦，是啦。我借你未婚夫當一下司機。」其實是不想坐鐘聿的車子，天殺的邱天，答應她不提鍾聿，居然乾脆把人喊上一起旅行，還厚顏無恥地說怕她寂寞。
「美女，初次見面，我是鍾聿，邱天那傢伙的兄弟。」冬冬意外地看到邱天的甲殼蟲旁邊立著另一個男子，嬉皮地笑著，跟邱天的黑臉形成強烈的對比。
「鍾聿，你適可而止。」擋在鍾聿面前，伸手接過冬冬的行李，「寶貝，昨天沒睡好嗎？熊貓眼都出來了。」
「你管我，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看到他臉上貼著膠布，還有些微的青紫，忍不住開口詢問。
「沒事，昨天不小心摔的。」雖然是善意的謊言，邱天還是低下頭擺弄起行李，他不習慣對冬冬的隱瞞。冬冬也低著頭回想著昨天看到的一切，陷入一片沉默。
「好了，好了。」看不下去這種莫名的場景，鍾聿出來打圓場，「各位，不早了，我們還是快點出發吧，那個，按照預定，冬冬坐邱天的車，小舟嘛，當然是由我來為您效勞了。」
「不要！」異口同聲的兩個人，小舟跟冬冬目含凶光地瞪著鍾聿。
「好吧，好吧，我的車比較寬敞，犧牲一點，為兩位女士效勞。」
「不行！」不意外的邱天出言反對，不明白冬冬怎麼會反對這樣安排。
「為什麼不行？我決定了，我坐鐘聿的車。」看也不看邱天一眼，冬冬徑直坐進鍾聿的車裡，關上車門，閉目養神。
也許是被冬冬莫名其妙的態度刺激到，邱天拉起一邊的小舟坐進自己的甲殼蟲，留下原地無措的鐘聿，他招誰惹誰了。
她就這麼想和那個倒霉李斯一起嗎？滿心期待地要跟那個渾蛋一起旅行，還要跟他告白，卻連坐他的車都不願意。
「邱天？冬冬為什麼一直抱著那隻舊舊的玩具熊。」受不了周圍的低氣壓，坐立難安的小舟試圖打開氣氛。
「嗯？」經小舟一提醒，邱天的心情豁然開朗了不少，雖然莫名的她在跟他嘔氣，可是她還抱著他送的禮物不是嗎？
「五歲的時候，我用媽媽給的壓歲錢買了一大堆氣球，帶著冬冬在家把一個一個吹起來，然後拉著冬冬上街賣氣球。」
「啊？五歲？邱大少爺，我只能說你是天生的商人料。」
「嗯，你知道嗎，那個時候的冬冬顛顛地跟在我身後，如果有人買氣球，她就笑得很開心，可是如果那個人問了不買，她居然能瞬間號啕大哭，她一哭，不僅那個人買了，周圍的婆婆媽媽也都過來買了。」遙遠的回憶，冬冬陪伴他走過了童年，少年，青年，可是還不夠，他想跟她一起走過中年，老年，甚至一起逝去。
「哈哈哈，冬冬天天說你是無賴，我看她才是真正的小無賴。」
「是啊，她真的是個小無賴，本來說好賺了錢就一起去吃麥當勞的，可是她看上了玩具店櫥窗里的那隻熊，伏在櫥窗上怎麼拉也拉不走，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最後我把所有賺到的錢連同本錢一起給她買了那隻熊，最後只能領著她走兩站路回家，最後她居然還累得讓我背她。所有說女人的眼淚是最厲害的武器。」
「看來你這個即將成功的商人毀在了小女子的眼淚里了。」
看著並排的甲殼蟲里歡笑的兩個人，她聽不到他們在討論什麼，可是他們的笑顏看得她雙眼酸疼，一行淚無聲地滑落。
「小舟，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海邊一天的瘋狂冬冬始終心不在焉，躺倒在床上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啊？」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小舟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回答，「邱天跟你說的？你也知道的，他那個人說的話不能信的。」該死的邱天，一定又拿她和鍾聿的事情亂說了。
「是嗎？」小舟的閃爍其詞在她聽來都是在掩飾她和邱天的種種。
「當然是了，這不都是你告訴我的嗎？」
「嗯，他就是喜歡亂說話。」
六
周一，結束混沌的假期，冬冬匆忙地找到學長，想問問學長事情解決了嗎，順便告訴他沒能參加最後的活動很遺憾。不想眼前的學長竟頂著熊貓眼，臉上貼滿ok綳，連手臂也打著石膏。
「學長，你怎麼了，你不是去外地了嗎？難道出車禍了？」慌亂的冬冬想上前扶學長一把，可他那處處是傷的身體讓她不知何處下手。
「還不是你那個未婚夫，我不過說他兩句就出手打我。」李斯被打得心不服口不服，現在小美女送上門，「學妹啊，他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會的，邱天從來不隨便打人的。」雖然小時候邱天經常出手對付那些欺負她的小男生，可是邱天從未無故傷人。
「我不過是看見他就打個招呼，他居然和你那個好朋友在一起，我不過勸了他一句，我們冬冬是好姑娘，他就出手打我。」顛倒黑白是他的伎倆，裝出一副無辜相，想著等會兒投懷送抱的冬冬，他的心裡便笑開了花了。
「不會的，學長，」冬冬的手不經意地搭上李斯受傷的手臂，痛得他只想大叫，「學長，你放心，我會去問清楚。」他還沒來得及叫，冬冬已經匆忙地跑開了。不會的，邱天會武術，可是他說過學武術只是為了保護他喜歡的人，難道他真的是為了小舟才出手打學長的。
「同學，你看到邱天沒有？」隨便拉住路人，想找到那個無賴最好的方法就是問學校的女生。
「學姐，那麼著急哦，恭喜你哦！」周圍的人也聞聲向她投來羨慕的眼神，看得她直發毛。
「恭喜什麼，快告訴我邱天在哪。」
「邱學長得了英國皇家建築師協會頒發的大獎，馬上就要去劍橋讀書了，聽說學長走之前要和學姐完婚，學姐要記得請我們吃喜糖哦。」
「你說什麼？」英國皇家建築師協會大獎，從小夢想當建築師的冬冬當然知道，那是至高的榮譽，她夢寐以求的榮耀，邱天那個渾蛋居然得到了，劍橋，他居然要離開這裡，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參賽的事情。
「學姐，學姐，邱學長就在小禮堂啦，你快點去啊！」看著眼前發獃的冬冬，眾人都以為她是幸福得愣住了。
腳步不是自己的，她不知道自己怎麼走進小禮堂的，她難以消化剛剛聽到的所有的話，他打學長，他跟小舟在一起，他參賽獲獎，他要去劍橋。本來堅定的心也動搖了，要是他真的為了小舟出手打人她怎麼辦？他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邱天了吧！
「冬冬，你怎麼來了？」興奮的邱天將她拉進自己懷裡，剛剛聽聞的好消息，他想跟她一起分享。
「你要去劍橋？」冬冬奮力掙脫他的懷抱，其實他纏得久了，那個懷抱也就熟悉了，這一刻她卻覺得他給的所有的溫暖都是假的。
「不要這樣，乖啦，還沒有決定呢，為了你我可以不去的。」將她的壞情緒歸結為將要失去自己的傷心，他的心情就更好了。
「為了我，我看是為了別人吧。」冬冬第一次她覺得自己在吃醋，「你居然打學長！」
「你知道了？」那個渾蛋居然還敢招惹她，看來教訓還不夠。
「我都知道了！學長都告訴我了。」以為他說的是他和小舟的事情，莫名的心痛突襲，殺得她措手不及。
「那個渾蛋，居然還有臉說出來。」
「為什麼不能說，你跟小舟一起為什麼要打學長？你簡直不可理喻。」
冬冬沒有想到他居然這般維護小舟。
「你說什麼小舟？他跟你說了什麼鬼話？」
邱天聽出冬冬話里的端倪，突然有些莫名其妙。
「鬼話？那我看到的是什麼，你們在路邊打鬧，你卻跟我說和一個朋友在一起。」
「你看到了？」想來只有那個晚上了吧，其他的時候他和小舟都只是安靜地談論她。他記得那天確實接到過她的電話。
「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無故打人。」
「我沒有，他——，」邱天突然停頓，不能說，那個渾蛋的話不能說，「他活該。」
「邱天，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他的不解釋在她看來就是默認，他明明喜歡小舟，卻還賴在她身邊，還打傷學長，他是那麼惡劣，他不再是那個他認識的邱天了，他是個真正的渾蛋。
「你說什麼？難道你要跟我分手嗎？」邱天，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喊過他的全名了，看著她欲哭強忍的表情，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本能地想把她鎖在懷裡，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
「分手？」突然冷笑，「大少爺，你恐怕忘記了吧，我們從來沒有真正地交往過。」是的，他從來沒有正式地跟她提過交往，雖然老婆大人，老婆大人地喊個不停，可是他從來沒有真正正式地表白，他們的關係只是父母認定的未婚夫妻，居然就這麼過了那麼多年。
「沒有交往過，那麼我們是什麼？」邱天猛地覆上她柔軟的唇，怒氣讓他失控，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她，除了偶爾偷香，他從未逾矩。可是她居然這樣踐踏他的真心。
「啪——」響亮的巴掌，氣憤的冬冬，淚流滿面的冬冬讓他後悔痛心，她的淚讓他恢復了理智，試圖拉起她的手，這個他給予她溫暖的小動作。
「學長，你要我去掃描的照片？」不識相的學弟，遞上一張照片，其實他是想勸勸他們不要吵架了。
冬冬一把奪過照片，居然是邱天四歲那年在郊外，那場意外的求婚之後的兩家合影，現在看來真是諷刺，她瘋狂地想抹掉那段回憶，撕碎照片。
「邱天，你聽好了，我喜歡李斯學長，你跟小舟一起雙宿雙棲吧！」留下一地的碎片，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哈——哈——哈——」看著空落的手，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飛灑滴落的淚珠，「夏冬冬，如你所願，我會消失在你面前。」
一片一片地撿起地上的碎片，可是他碎掉的心由誰拾起？
呆愣當場的學弟，看著學長撿起照片拂袖離去，那是學長讓他掃描的的照片，用來製作求婚視頻不是的嗎？學長布置小禮堂是真的要向學姐求婚的，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難道是他的錯嗎？
七
那個秋天，邱天悄無聲息地從冬冬的面前消失，沒有留下隻言片語。而後學長的一堆女朋友同時出現，被揭穿的醜聞讓他難以在學校立足，早早地找到單位工作去了，冬冬卻沒有傷心，其實她早就不關心了。隨著邱天的離去，她的生活平靜得像一潭死水。而鍾聿日復一日地在小舟身邊打轉，痴纏著小舟，她從小舟厭惡的表情下看到了幸福，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只是他已經不在了。小舟和邱天之間從來就是她自以為是的一場誤會。
誤會無法挽回，他離開是事實，無法更改。從父母口中的隻言片語，她知道他適應了新的生活，卻戀上喝酒，甚至可以說是酗酒，傷害自己的身體。夜夜笙歌，開懷豪飲，卻每每準時出現在課堂上，不斷地工作、喝酒、工作、喝酒。成績卻讓世人驚嘆，一次次的突破使成為炙手可熱的設計師。
她沒有他的天賦異稟，只能在業界穩紮穩打，職場得意，情場失意，二十九歲逼近三十大關，敗犬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人，連跟她同一戰線的小舟也嫁給了他們的上司，準備度蜜月去了，對了，他們的上司就是鍾聿，那個痴心的男子，數年如一日的糾纏將他們緊緊地牽絆在一起，無法分割。
「冬冬姐，你知道馬上來接班的老闆是誰嗎？小舟姐有沒有給帶你內幕消息啊？」小妹殷勤地問著。鍾聿上周就帶著親愛的老婆去度蜜月了，說是要連著產假一起休，只說了句，會有人接替他的工作，就飛去了大洋彼岸。還警告她不許打擾他們夫妻的幸福時光，甚至連手機都關了。想來今天新老闆就要到職了。
「不要猜了小妹，再20分鐘你就知道答案了。」
「看來我來早了，應該20分鐘之後才到。」男中音自頭頂傳來，深入骨髓的音調，她不敢抬頭，怕自己失望。
「大家好，我是邱天，你們的新上司，」她的一舉一動看在他的眼裡，她還是不原諒他嗎？「我是被朋友陷害，絕對不會虧待大家，接下來一年希望大家合作愉快。請問大家有問題嗎？」
緩緩地抬頭，是他，上揚的嘴角，調笑的口氣如初。卻又不是他，脫去少年的青澀，他成熟了，合體的手工西裝是襯託了他的霸氣，緊鎖的眉頭是以前沒有的，他瘦了，臉色蒼白，那是酒造成的嗎？還是他那無休止地工作？冬冬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一直在關注他，他的一點小改變她都能發現。
「Boss，你是Summer嗎？」小妹突然舉起手中的雜誌，建築設計公司隨處可見的專業雜誌，他就印在封面上。
「不才，正是在下。」
她終於肯抬頭看他了嗎？她那是什麼表情，見到他不高興嗎？他已經整整七年未曾出現了，這樣的折磨還不夠嗎？
小妹激動地跳起：「Summer，Summer，雜誌上說你要休息一年，居然是到我們公司來當老闆，老闆，老闆你有女朋友嗎？我好喜歡你的設計哦。」
「我一次回答你所有的問題吧，敝人年方二十九，身高187公分，60公斤，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富豪未婚妻，各位女士可以先排隊。至於你喜歡的設計嘛，我個人比較喜歡商科，設計只是副產業。」
「60公斤，你是棉花嗎？小妹160公分都有62公斤。」冬冬的話一出口，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失言，小妹更是為了她泄了自己的底嘟起了粉嫩的小嘴。
「看來這位同事對我很不滿嘛，或者你是想第一個排隊？」她的反應讓他滿意，最少她還是關心他的身體的。
「老闆，你不喜歡設計為什麼還要當設計師？」
「嗯，雖然我最愛的是經商，可是我不排斥為心愛的人設計一個家。」周圍頓時傳來一陣議論聲，他的一句話迅速拴住了在場女性的心。
「老闆，老闆，你明明叫邱天，幹嗎英文名叫Summer？」
「這個是個無法挽回的往事。那位女同事你說是吧？」突然將矛頭指向一旁妄圖逃開的冬冬。
背過頭不看他，他突然嗤笑：「各位，剛剛介紹忘記說了，我是你們這位夏冬冬小姐的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他以前的介紹都是「我是夏冬冬的未婚夫」、「夏冬冬是我老婆」。現在她已經淪落成青梅竹馬了嗎？這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嗎？夏冬冬你是一個白痴。
「各位同仁，談話到此為止，有事請到我辦公室，我們可以單獨相互了解一下。」說完便自得地走向辦公室，是了，這裡他是熟悉的，除了鍾聿，他也是這家公司的大老闆之一，他也曾無數次從鍾聿的口中得知她的消息。
八
「冬冬，我沒有地方住。」邱天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招她進總裁辦公室居然為了這麼一句話。
「你可以住飯店，不對，你更喜歡睡酒吧。」他虐待自己的行為讓她憤怒痛心，折磨著她的良心，時時提醒自己是她害他這樣。
「我戒酒了。」
「真的戒了？」冬冬心想，戒了怎麼還那麼瘦？
「真的，你知道的，我從來不騙你的。」當然偶爾的善意的小謊言不算。
月前鍾聿衝到英國把他從酒吧里拉了出來，跟他說如果他不回來，他就一輩子娶不到老婆了，小舟死活不嫁給他。鍾聿苦口婆心地跟他說了三天三夜，第一次他覺得那個商場上的王者根本就是個煩人的老太婆。受不了他的苦苦哀求，他回來了，鍾聿也如願以償地抱著美人逍遙快活去了。
「那你可以住飯店，我相信飯店很願意接收你這種財主。」
「飯店的飯菜很難吃，我胃不太好。」說著還用手撫胃。
「我讓你胃不好的嗎？我讓你喝酒的嗎？是你自己喝壞的，關我什麼事？」
「冬冬，不要激動，你不讓我住，我就不住好了，我住飯店還不行。」
「誰說不讓你住了。」甩頭離開辦公室，他是個挑食鬼，飯店飯菜不好吃，他肯定就不會吃，怪不得只剩下骨頭了，他以為骷髏很好看嗎?看著她離去的身影，他頓悟出一個道理，原來不僅是他受不了她的眼淚哀求，她對他的請求也是心軟的。
「冬冬，我要吃桂花湯圓。」脫下西裝的他，安頓好家當陪著她採買食物，久違的幸福感。
「不行，糯米難消化，你吃那麼多對胃不好，甜點只有南瓜湯。」再買點山藥吧，牛肉也適合胃不好的人，他不喜歡胡蘿蔔，想個辦法讓他吃點吧。
看著低頭思考的冬冬，他再次感覺到幸福，他覺得他們像一對小夫妻，妻子在關心丈夫的身體，他這個丈夫醉倒在幸福的旋渦里。
「你先去洗澡，我去做飯，你洗好我們就可以開飯了。」接過邱天手中的兩包食材，有個男人真好，最少可以當苦力。
「大無賴，幫我接個電話，我手騰不出來。」
「來了，來了。」
「冬冬啊，媽媽跟你說，隔壁的王嬸又給媽媽看了幾個不錯的小夥子，你這次一定要回來看看，好歹媽媽也好交代。光想著小天不能當飯吃的，邱媽媽都說了小天離開不怪你的……」夏母絮絮叨叨地說著。
夏母的話說得他心花怒放，於是他說：「媽，那些小夥子有我好嗎？」
「嗯？小天?」
「是，我是邱天。」
「夭壽了，你回來冬冬怎麼也沒有告訴我一聲？」
「媽，我今天剛回來的，現在在等著冬冬給我做飯。」
「哎呀，你們小兩口和好也告訴爸媽一聲，害我們干著急，我馬上就去回了王嬸，相什麼親啊，那些小夥子哪比得上你啊，我們家女婿就是小天你了。」
「還差一點，差一點我能當你女婿了。」他突然想大笑，夏媽媽還是一樣的心直口快，回來的決定是對的。
「哎呀，哎呀，老婆子不耽誤你們小兩口了，小天，記得帶著冬冬回來看爸媽哦。你老是不回來，我總覺得對不起老邱，唉，算了，記得帶冬冬回來。」
「我會的，媽。」
「誰啊？」聽到他聊電話聊得很開心，她忍不住過來看看。
「媽，讓你回去相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又說不用了。」擱下電話，就看著穿著圍裙的她站在面前，這就是家吧，比起英國冷清但是設施齊全的工作室這裡才是真正的家。溫暖的飯菜，心愛的女子，舒適的小屋，沒有比這一切跟完美的事情了。
「哦，來吃飯了。」她覺得他們之間的談話太過平淡，媽讓她回去相親他居然也沒有什麼反應，他是已經不喜歡自己了吧，畢竟傷他最深的也是她。
九
平淡的生活，他們像是一對最平凡的夫妻，一起逛超市，商量晚上的菜式，一起看碟聊天，她甚至偷溜到他房間給他個晚安吻，這樣的生活他過得很享受，那段空白的七年似乎沒給他造成任何的影響，被他虐待壞的身體也漸漸健壯起來。她卻過得很受煎熬，她無法形容他們的關係，朋友？太親密了；戀人？他們從來沒有提起。
「你好，這裡是林小舟。」來自大洋彼岸的聲音。
「小舟，是我啦，」光聽到小舟的聲音，她就覺得無比安心，重要的時刻果然還是求小舟，「小舟，我好像愛上邱天了。」
「啊？小姐，你瘋了吧，這個事實你到現在才認識到？」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她是愛著邱天的，要不然當年也不會亂吃飛醋，搞得不可收拾。
「可是，可是他好像已經不喜歡我了。」
「這種鬼話誰告訴你的？他要是不喜歡你，那就真見鬼了。」不明白冬冬的腦袋是怎麼長的。
「以前是啦，可是，可是現在我不確認啦，而且，而且我傷害過他，小舟……」手指在電話線上打結，她在努力地回想他回來以後的種種，明明生活在一起卻沒有情侶的曖昧，比起愛人他們更像相處多年的親人。
「舟，誰的電話，我不是告訴你把手機關掉嗎？」大洋那端又傳來了鍾聿大老闆霸道的聲音。
「完蛋了，鍾聿回來了，乖啦，你不是想確認嗎？直接去告白啊。告白就知道答案了，乖，拜拜！」
手持嘟嘟作響的電話，咀嚼著小舟的話，告白，只要告白就能直接直接知道結果，可是如果他不喜歡她了，那麼現在的生活也就不能繼續下去了，她比較喜歡跟他一起生活，比起一個人，有他要方便很多，家也多了安全感。
她的不安卻看進了他的眼裡，一個計劃悄悄地醞釀。
「冬冬，周末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裡？」一邊說著還不忘往邱天的碗里夾菜，看著他吃得津津有味，她會心地笑著。媽媽說了，拴住男人的心要先拴住男人的胃。告白前至少做好準備。
「到時候就知道了。」他的胃，他的人早就給她拴住了。
「尊敬的小姐，歡迎觀賞著名設計師Summer第一件獲獎作品『慕夏』！」歷經一1個多小時的車程，冬冬被帶到一棟海濱別墅前。
眼前的景色讓她驚嘆，這就是他大學的獲獎作品，一座能看到海的別墅，院子里種滿了雛菊，連房子里的小角落都有來自雛菊影子的裝飾，可是整個房間的色調卻不是秋，而是生機勃勃的夏天，這樣的混搭給人舒適的感覺。不得不佩服，冬冬覺得即使是現在的自己也設計不出這樣完美的作品。
「這就是我為了心愛的女人設計的家，帶你第一個欣賞，順便幫我把把關。」摟著她走遍整棟別墅，「你說她會喜歡這裡嗎？」
「嗚嗚——」冬冬忽然號啕大哭，弄得邱天一陣慌亂，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他將她狠狠地抱在懷裡，這樣的距離才讓人最安心。
「寶貝，乖，不喜歡不要哭嘛。我們再設計，這次給你設計好不好？」
「不要，我要住在這裡，你不要給其他女人住。」一想到他要和另一個女人在這裡過幸福美滿的生活她就覺得心痛無比，無法忍受，「邱天，我跟你說，我發現我很喜歡，很喜歡你，所以不管怎麼樣我要住在這裡。」
「冬冬，我有沒有告訴你，其實你很無賴？」不知何時他已經變出一大束玫瑰花，單膝跪在了他的面前，「我的小無賴，嫁給我吧，我已經等了你很久很久了。」
「我不要玫瑰。」喜悅的眼淚再次盈眶而出。
「那麼這個呢？」從背後抽出一束雛菊，和已經準備好的戒指，「包括外面一院的雛菊都代表我的心意。」
「我願意，我願意。」冬冬忘記了女子該有的矜持，她慌亂地接過戒指，精緻小巧的雛菊樣式，不是市面上可見的一般樣式，出自有心人的設計。
「寶貝，我愛你。」抱起心愛的人，這場愛情賽跑太長了，其實他們都錯了，七年前他不該走，其實幸福很容易，只要留在她身邊就是最幸福的。
「它怎麼在？」餘光掃到茶几上的相框，裡面是那張她親手撕碎的照片，卻被細心地拼接好，只能看到細細的曾經支離破碎的痕迹。
「因為它是我們的訂婚照，不能丟。」邱天抱起她，她流著幸福的淚，他還不忍看見，女人的眼淚果然是最厲害的武器。
「為什麼叫Summer？」得到便宜的冬冬調皮了起來，完全一副小無賴的樣子。
「冬冬寶貝，你在明知故問，當然是因為你姓夏，而你是我的。」霸道地封住她的櫻桃小嘴，「同樣的，我也是你的。」
「邱天，我愛你。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愛你，只是我不知道，對不起。」羞澀地注視著他，紅色的眼眶似乎又要濕潤，矇矓的大眼睛讓他想起那個遙遠的童年，那個賴在櫥窗前的不肯離開的小女孩。
「寶貝，我想我愛你愛得久得深入骨髓，久到差點被遺忘。」輕撫她的髮絲，這一頭青絲也是為他而留的吧。
「嗯，我知道。」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獻上羞澀的吻。
屋裡的春色纏綿，唯有這滿園的雛菊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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