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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一把紫砂壺》故事文化工作室

一 把 紫 砂 壺

作者|商石

1

黃興前腳進門,姐夫後腳趕到。

姐夫進門便問:「單位又推薦你了?」黃興點點頭。「我說你哪,你咋就不進步呢?副科十年了,每次大家都推薦你,你真好意思?」說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黃興正在用毛巾擦拭一把紫砂壺,回頭無奈地說:「好姐夫哩,我在單位工作很好的,提拔不提拔那是上邊的事,與我何干?」

「與你何干?你不想進步?瞧你這出息,你也不看看人家兩三年的副科都轉正了,你十年啊,原地打轉,丟人不?」黃興不吭聲,姐夫生氣了,「沏壺茶來,今天我要好好開導開導你。」

黃興知道姐夫喜愛品茶,喝了茶就像喝了酒一樣話多。

黃興用手裡的紫砂壺沏好茶和姐夫對面而坐,做好了被奚落的準備。

姐夫端起茶杯,眼睛卻落在紫砂壺上:「這把壺是剛淘的嗎?」黃興說:「我又不搞收藏,是我家的。」「我以前怎麼沒有看見?」「我在倒騰爸爸遺物時發現的,覺得造型奇特,古樸典雅,沏茶一定好,所以就拿出來沏茶用。」「難怪。」

姐夫將茶杯放下,捧起茶壺仔細打量。黃興笑著說:「咋了,姐夫,看上了,愛不釋手的樣子?看上就拿去。」姐夫邊看邊說:「是喜歡,這是我看到的最古典的壺了。不過我不會奪人之美的,是家傳嘛。」黃興說:「送你了,老父親留下來的,也算家傳吧,一把泥巴壺,算不上什麼寶貝。你對品茶有研究,好茶配好器,你就留著吧。」「給我了?別後悔。」「看你說的,你是我姐夫,就算老父親留給你的。」黃興和姐夫相對而笑。

「黃興啊,別以為給了姐夫一把茶壺姐夫就不批評你?十年時間,放到別人早就當上一把手了,可是看看你,丟人哪。十年前提拔憑的是工作業績,現在憑的是關係。也是的,咱們親戚里沒有做官的,沒人提攜你,你也是死腦筋,沒陪領導打打牌,沒請領導吃吃飯,也沒送點東西給領導,沒聽說有句話:不跑不送,原地不動。你就屬於這種人。」「姐夫,你是辦企業的,怎麼對政界還有研究?那是歪風邪氣。」「邪氣?你倒是一身正氣,單位業務尖子骨幹,離不開你,怎麼不重用你提拔你?現在的上級看重的不是你的業務,而是與他的關係。別以為我們搞企業的只懂得經營,對了,你們官場也是要善於經營的。」黃興打斷了姐夫的話:「算了,你的話我是聽不進去的,你也別講什麼官場經營之道了,我覺得我目前很好啊。」

姐夫生氣了,他也知道這個小舅子是個認死理的人,死板一塊兒,雷打不動,油潑不進,說的多了也是對牛彈琴。於是起身告辭,順手帶走了那把紫砂壺。

2

黃興的辦公室在二樓東側,局辦公室在二樓西側,上班是要簽到的。考核的第二天黃興和往常一樣去簽到,卻聽到有人在高聲議論自己:

「黃副局長人倒是個好人,就是不進步,白白浪費了咱們寶貴的一票。」

「咱們那張票是樣子貨,你們也不瞧瞧,除過黃副局長是搞業務的,那些副局長哪個不是空降的外行?」

「全局十一個行政編製,一個局長、一個書記、一個副書記、三個副局長、一個工會主席、一個紀檢組長,還有咱們三個幹事,我看啊,黃副局長還是繼續當副局長好,他要是提拔調走了,領導班子就沒有一個懂業務的了。」

「黃副局長十年副科,什麼時候媳婦熬成婆啊?」

黃興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覺得大家說的有理,上級沒有提拔自己可能也是從業務的角度考慮,不像姐夫說的那樣靠吃靠請靠送金錢,大學學的是農學專業,不是局長專業。黃興這樣想著,便覺考核推薦不那麼重要了。

黃興給司機打了電話,準備驅車到南部山區檢查指導麥田防蟲工作,辦公室主任敲門進來說局長有事找,黃興去了局長辦公室。

「局長,你找我?」黃興問。局長關上了門,示意黃興坐在自己對面,低聲說:「是的,你最近別下鄉去了,我也知道你副科十年了,全縣可能沒有幾個人像你這樣,要重視啊。」黃興淡淡一笑說:「那是組織上的事,他們認為我不夠條件嘛。」

「別這樣認為,要求上進的人很多,人多位子少,是要爭取才能得到的。你也別自作清高,該到領導那裡去彙報彙報工作的。」黃興明白「彙報」的含義,就是要拜會領導,空著手肯定不行,自己也不願意去,邁不開腿,張不開嘴:「算了,我不去。」局長視乎生氣了:「要去,你要知道你的身後還有不少年輕人是要求進步的,也就是說你攔著他們哩。」黃興這才意識到局長找他談話的意圖。「我去。」黃興下了決心去拜會領導,難怪局裡的職工私下議論自己不進步,原來自己擋著年輕人的道。局長說:「我給你說清,咱們縣委書記是市上派下來過度的,一年半載就調上去了,求安穩,不攬權,縣長將組織人事權攬在手上,你要直接找縣長,別找錯人了。」黃興撓撓頭,苦笑著離開了局長辦公室。

3

姐夫懷揣著紫砂壺回到家裡仔細的端詳了半天,他從包漿和造型確認這不但是一把藝術品,而且是名家的精品,是個倭瓜的造型,瓜蒂正好做了壺蓋,壺蓋上還有兩片葉子,壺身有字:「滿盛乾坤」,壺底有印章,是篆字,一時不認識,打開電腦正查著,愛人回來了。

黃興的姐姐一眼看見了那把紫砂壺。

「這是我家的寶貝,怎麼在你手上?」

「一把爛泥壺,怎麼成了寶貝?」

「怎麼不是寶貝?你可知道這把壺是我爺爺傳給我爸的,在我爺爺手上就是寶貝?怎麼在你手上?你偷來的?」

「怎麼能用偷字?是你弟弟送給我的,他知道我喜歡品茶,好茶配好器,我拿著合適。」

「你說的是真話?沒騙我?」

「我能騙你嗎?真真正正的。」

愛人上前接過紫砂壺,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

「你要收回這紫砂壺?」

「你以為這紫砂壺是爛泥巴做的?這是我家寶貝,應該交給弟弟。」

黃興的姐夫嘆息道:「你以為我要收了?我是想用這把壺給弟弟換取前程哩。黃興是個只知道踏實工作的主,不知道現在官場規矩,更不會送禮請客,我與縣長還有點交情,就用這把壺試試。」

愛人臉上露了笑容,將壺又遞了過來。「我們黃家是有來歷的,堂號雙井第,是黃庭堅的後人,聽父親說這把壺是清朝皇宮賞賜給黃家的,一直保存至今,不是爛泥巴壺。」

愛人一席話,黃興姐夫有點反悔:「這壺送給縣長,值嗎?」愛人堅定的說:「值,想我弟弟大學畢業,工作踏實,十年副科得不到重用,再這樣下去會毀了他的。」

「你決定了,我就照辦,為了弟弟前程,送送送。」

4

縣長仔細端詳著捧在手裡的紫砂壺,點點頭自言自語:「是件寶貝,造辦處的沒錯,很漂亮。」

黃興姐夫說:「縣長大人好眼力啊。」

縣長眼睛沒有離開那把壺:「別叫縣長大人,封建社會?怎麼淘來的?」

「不是淘來的,是愛人家送我的。我是個粗人,這麼好的一把壺配我不合適,送給縣長大人了。」

縣長還是在認真看壺,淡淡的說:「你知道這把壺值多少錢嗎?」

黃興姐夫嫣然一笑說:「一把爛泥壺,能值幾個錢,咱們倆說錢就俗氣了。」

這樣套近乎的話縣長聽多了,知道有事相求,只是還沒開口。他小心翼翼的放下壺說:「值多少錢,我也是不知道,我也是受用不起,只是我那老丈人退休在家搞起了收藏,我代他老人家收了。」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卡來,「這是五萬元,交給你算是一場交易。」

黃興姐夫沒有接過那張卡,說:「見外了吧,這是我送你的。」

縣長也笑著說:「你是搞企業的,利益最重要。說吧,你是有事求我辦,直說吧。」

黃興姐夫笑著說:「是有件小事,不好意思開口啊。」

「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開不了口就把壺拿回去吧。」縣長確實喜愛這把紫砂壺,嘴是這樣說,眼睛卻直盯著壺。

「我說了,唉,我那舅官在農業局副科十年了,年年單位推薦,請縣長大人推一把,讓進步進步。」

「你說的是黃興?」

「正是,業務搞得好,就是死板一些。」

「這青年我了解,口碑不錯,是該重用一下。不過,你也知道,組織人事向來是班長的事,我還是要費口舌疏通一下的,什麼事都難辦啊。」

「請你費心了。」

「就這樣了。說好了啊,這把壺你不是送我的,是送我老丈人的,我代我老丈人謝謝你。當然了,我也不虧待你,給你那企業撥十萬元,扶持扶持你。

「哎呀,真感謝縣長大人,感謝感謝。」

5

組織部文件下來了,黃興沒有在農業局任職,被調到文化局任支部書記,雖說為正科級,但搞的是黨務工作,心裡很是不快,因為這樣丟了業務覺得可惜,還不如繼續在農業局副職任上幹下去,他去找局長談自己的心思,被局長訓了一頓:「你以為上個正科容易嗎,你知道就文化局書記這個位子有多少人在爭嗎?你也不想想,你是想在副科級位置上干到退休嗎?你知道你身後的年輕人怎麼說你嗎?就因為你擋在前面,他們有怨言啊。這次也是領導開恩,對你網開一面,知足吧。你想繼續留在這裡,我也是不同意的。組織的決定必須無條件執行。」

黃興無話可說,心裡也不舒服,回到辦公室整理資料,這時電話響了,是姐夫打來的,讓他過去喝茶,黃興也覺得煩悶,喝喝茶或許好些,便離開了農業局。

姐夫站在家門口等著黃興來,他心裡高興啊,一把紫砂壺不但使黃興卸掉了十年副科帽子,一躍躋身正科隊伍行列,而且獲得了十萬元的資金扶持,天大的好事啊,和縣長這樣的大人物來往比敬神還靈,真後悔為什麼以前沒和縣長來往?以前,以前自己是個下崗工人,誰看得起?要不是做了幾年生意攢了點錢辦起養殖場,引來縣長視察,才和縣長認識,腰直了,膽大了,才敢懷揣一把紫砂壺走進縣長辦公室,誰知道事情就辦成了,還這麼理想,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姐夫,想啥哩,滿臉笑?」黃興已經來到姐夫身旁,姐夫居然沒有發現。「快進屋,你姐姐沏了茶等你哩。你現在是正科級幹部了,有人伺候啦。」姐姐聽到弟弟說話也迎來出來:「你姐夫剛買的新茶,味道好極了。」「姐姐,你對我真好,姐夫會有意見的。」「他有什麼意見,我弟弟是正科級幹部了,他有什麼能耐,一個臭養豬的。」

三人進屋落座,姐姐擺弄著茶具,黃興品了一口茶,發現不是用那把紫砂壺沏的茶,便問道:「怎麼不用那把紫砂壺沏茶?」姐夫正要開口,被姐姐攔住了:「那是咱們家的寶貝,我收起來了,用什麼壺沏茶都一樣的。」黃興也說:「我覺得也是,咱們不是那專業鑒賞師,也不是什麼藝術家,品不出什麼靈感來。你們怎麼知道我轉正了?」姐夫說:「我今天回家路上聽文化局一個熟人說的,恭喜你了。」姐姐說:「我的好弟弟,你終於熬出來了,姐姐臉上都光彩了。」「你們說什麼呀,我不覺得好,丟了我的專業去做支部書記,我準備去找領導,我也不要什麼級別了,做個農業專家多好。」黃興一句話嚇得姐夫站了起來:「你這是胡說,快收起你的破想法,你以為容易嗎?」他正要往下說,又被姐姐攔住了,她抓住弟弟的手懇求說:「好弟弟哩,你咋有這樣的想法,你是犯傻啊?你幹了十年副局長,誰認可你了?這次是領導開恩,讓你任書記,書記也是單位主要領導,姐姐要的是正科這個榮譽,不許你亂來。」黃興嘆口氣說:「我也是在你們面前說說,我想不通的是,我是搞業務的,去了文化局就等於把我廢了,你們知道書記是幹什麼的嗎?他們都說書記就是:代人開會、下鄉駐隊、陪酒喝醉。為了一個虛名,我去就干這些?」

姐夫知道這個舅官是一根筋,聽了黃興一席話也是吃了一驚,趕忙勸說道:「我說黃興啊,你姐姐說得對,你也說得對,可是你也不想想,書記這個職務只是暫時的,你還可以回到農業局的,回到一線去的,但是沒有這個過渡能行嗎?我知道現在正副科級幹部五十二歲,有的地方四十八歲就讓退居二線,為什麼?還不是讓你們頭上的帽子轉得快一點?」還沒等姐夫說完,黃興氣憤地說:「那是浪費資源,國家培養一個幹部容易嗎?就這樣糟蹋了?」姐姐插嘴說:「你還不知道現在官場和市場一樣,領導在賣帽子哩,你還清高。」姐姐的話刺痛了黃興:「我可沒有跑官買官啊,我可是清白的。」黃興想起局長教訓他的話,組織決定要無條件執行,他端起茶杯一口氣喝完,起身甩袖出了姐姐家。身後是姐姐和姐夫的告誡:「乖乖報到去,別耍二杆子。」

6

黃興沒有去找領導,他去文化局報了到。他聽了局長的話,組織決定要無條件執行,他也思考了姐姐和姐夫說的話,在書記位子上好好乾,等著有一天能回到他喜愛的工作崗位上去。

黃興的辦公室被安排在二樓南頭,局長辦公室在三樓,他沒有對這樣安排有什麼想法,是一位退居二線的朋友來串門道出了「玄機」:這叫局長高你一頭,工作啊要靠邊站。黃興說朋友是瞎講,不切合實際的杜撰。朋友堅持說自己是對的,又列舉了十多個部門書記辦公室的安排,基本上是這樣的。黃興對這樣的話沒有放在心裡。朋友指著窗外熙熙攘攘的大街,感嘆道:「天下熙熙皆為名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以前也是滿懷豪情,願將所學用在為社會服務上,可是剛剛五十二歲就讓我離開工作崗位,美其名曰退居二線,實際上是剝奪了我工作的機會,也罷,閑著好,閑著好啊,無官一身輕,我們還不如那大街上的人流,要名無名,要利無利啊。」黃興說朋友消極,朋友說以後你會明白的。

黃興雖說沒有將朋友的話放在心裡,可是半年過去了,沒有接到什麼工作,他有點失望了。

又過了三個月,黃興決定去找局長。

周一的上午。局長的辦公室總是有人進進出出,黃興進了辦公室只好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等待,快下班時,局長視乎看見了黃興:「黃書記,對不起,你看這一大早忙得連廁所也顧不上去。你有事嗎?」黃興笑著說:「我是閑得慌,給我一點事情乾乾,我屁股都坐出繭子了。」局長好像想起一件事情來,在文件堆里掏出一個請柬交給黃興:「周三市裡有一個走進上洛尋寶活動,你和文物館館長去參加。黃書記啊,文化部門就這樣,有時間你去基層走走,指導挖掘一下咱們當地的文化遺產,順便認識一下咱們基層的同事,工作慢慢來,不要著急。」黃興接過請柬,問有什麼準備工作,局長說不用準備,去看看就行。

離開局長辦公室黃興很高興,因為他領到了一份工作。

7

走進上洛尋寶活動現場設在會議中心,黃興在這裡參加過幾次會議, 他的印象里,這裡台上是領導的位置,台下是參會者的位置,今天走進會議中心卻是別樣的設計,人行過道被高大的展櫃佔據,展柜上擺滿了瓷器、陶罐、飾品等東西,黃興確定這些就是文物了。

黃興問館長什麼時候開會,館長說活動好像已經結束了,現在是市裡面組織的對外展示活動,黃興拿出請柬仔細看了,請柬上確實是邀請參加活動,看來就是參觀參觀。

黃興和館長來得早,參觀的人也少,有足夠的時間仔細觀看,館長參加這樣的活動多了,他見黃興一件挨著一件仔細觀看,便湊到身邊說精品在前邊展示著,這些擺在後邊的只能算是老物件,有些還是古墓里出來的東西,不值一看,黃興是第一次參觀文物展,還想細看一下,那知館長硬是拽著快步走到了前面。

「這才是精品,是咱們上洛全市最值錢最有價值的東西,我們仔細看看,說不定還有咱們縣上的東西哩。」館長這樣說了,黃興順著館長的指向,做好了細緻觀看的準備,誰知道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紫砂壺,他覺得眼熟,俯身細看,確實和自己那把紫砂壺一模一樣,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把紫砂壺送給姐夫了,姐姐捨不得用而收了起來,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難道會有一模一樣的現身在這裡?看看專家鑒定,鑒定書這樣寫:清康熙年宮廷造辦處特造,賞賜於黃庭堅後裔,全國僅此一件,極其珍貴。專家有簽名,都是上過中央電視台的大咖。黃興立即確定這把紫砂壺就是家傳的那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持寶人既不是姐夫的名字,也不是姐姐的名字,而是一個叫雷池的人,雷池是誰你?這把紫砂壺怎麼會在他手裡?

參觀的人多了起來,有位老者也在黃興身旁仔細觀看,黃興試探著問老者可否認識「雷池」這人,老者沒有直接回答,卻問道:「你是哪個縣的?」黃興說:「我是赤鳳縣的。」老者說:「雷池就是你們縣長大人的岳父,全市有名的收藏家啊。」又問,「你貴姓?」黃興沒加思索的回答:「我姓黃。」「你姓黃?你們黃家出了混賬啊,這是傳世之寶,怎麼被賣掉了?」黃興被老者的話說得面紅耳赤,他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身邊這位老者:高個子,清瘦,頭髮銀白,戴著眼鏡,可以肯定是個有學問的人。黃興說:「你老人家對我們黃姓可有研究?」老者不假思索的說道:「你們縣有個地方叫黃坪村,全村人都姓黃,有家譜記載是雍正年遷徙而來的,當地稱他們是下湖人,這支遷徙來的黃姓正是黃庭堅的後裔,堂號雙井第。我說的沒錯的話,這把壺就是黃家的傳世之寶。」老者說著搖搖頭走開了。

黃興杵在那裡,老者的話深深刺痛了他,這把壺是父親的遺物,是黃家的傳世之寶,姐姐怎麼把它賣掉了,流落在這裡不能說不是自己的錯,因為是自己送給姐夫的。

黃興要打電話給姐姐問問清楚,但老者的話還在耳邊迴響,如果電話一響,大家知道我就是這把壺的主人,大家會齊聲罵我是敗家子,那種鄙夷的眼光會讓他無地自容。黃興把拿起的電話又裝了起來,他想這把壺既然已經在別人手上,也討要不回來了,但是回家必須問問清楚,姐姐和姐夫怎麼就將這把壺買了?

黃興再也無興趣看下去了,他告訴館長自己家裡有事,先回去了。

作者簡介:宋丹軍,筆名商石,五零後,公務員。商洛市作協會員,《榕樹下》簽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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