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萬里路之岱宗夫如何

自渡
小夢大半
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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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天,好久不見。剛過去的小長假我去夜爬泰山啦!一時興起,在出發的前一天才臨時決定的,不過很幸運地買到了票。
在寫遊記之前我要先特別感謝一下我的發小——小扣子,如果不是她的邀請和陪伴,恐怕這輩子我也不會擁有如此美好動人的一個夜晚。因為在所有的旅行中,我最討厭爬山。而且還是在人山人海的五一假期去爬五大名山,真真的花錢找罪受。不過挺久沒見小扣子了,很想她,加之也想外出散散心,於是便去了。
見面時老友的一個擁抱讓我對接下來的旅程瞬間充滿了信心,「有你在,去哪兒,做什麼,都好」,令我心安的人都有這樣的魔力。到泰安市天色尚早,不想在山頂過夜所以我們想晚一點開始爬,希望剛到山頂時恰逢日出。於是吃吃喝喝,講講故事,稍作休息。
十點半順利檢票正式開始旅程,泰山沒有路燈還鼓勵大家夜爬這一點有點坑,我們覺得麻煩也沒有買手電筒,事實證明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是足夠照亮的。當然正是因為這些前提,在那晚月光的清輝灑向山間時才能格外動人。如今城市越來越亮,夜晚和白天沒什麼區別,甚至夜晚的五顏六色比白天還要明艷。所以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那樣皎潔的月亮了,乾淨、白澈、溫柔地拂過這山林間的每一棵樹、每一塊石和每一個人。所以當我不經意間低頭看到因為月光而映在台階上的影子時,內心忽然湧出一些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情緒,是驚喜,是感動,還是別的什麼,我打開相機想記錄下這一刻卻發現什麼都拍不到,遺憾過後更覺此刻的珍貴。
這一路上類似的時刻很多,當我手腳並用快爬到山頂時猛一回頭髮覺已立於雲端之上,看著翻滾的雲海形成了一個個巨大的漩渦,那一刻,我深深地被大自然的壯觀所折服。讀過那麼多詩詞,「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以前只覺詩人寫的很靈動彷彿令人身臨其境,可當我真的處於這個環境時才體會到「原來是這樣啊!」看過那麼多日出的攝影作品,很美很美,但當我親眼站在山頂近距離完整的看到日出時,很美,是很真切的美,是很鮮活的美。太陽像一個調皮的小朋友先是躲著到點了也不肯露面,在大家都要放棄之時突然探出了毛茸茸的腦袋,所以我給封面這張照片的配文是「捏住你啦」,小淘氣。(下面是日出的過程,手機渣像素,肉眼看超美。)
不過,更多的體驗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也可能是我的表達能力太欠缺,還是要多讀書啊。下面是路上一些零碎的記錄:山裡的石頭很濕,我一摸它們就哭了;除了十八盤,其他地方都是爬一會就可以遇到煙火味瓜果香十足的小攤,且價格不高;暮春初夏正是槐花盛開之際,深山裡的槐花馥郁,真有「花氣襲人」之感;一路上遇到許多三步一叩拜的人,非常虔誠,人要有信仰;「人間四月芳菲盡」,山頂的桃花還含苞待放;坐纜車時偶然的失重感讓人心慌但也心癢,不知何時會去嘗試一下過山車之類的刺激呢。
這趟旅行自然不全是好的體驗,比如我的小扣子換乘了四趟車往返,太心疼了;比如夜爬五個小時,有些路段很是「過分」了,明顯感覺到肌肉在不停的顫抖,很酸很累;比如正值假期,大半的時間都花在了漫長的排隊等待的過程中,煩躁但也沒辦法。不過,值得。我以前總說等我好好鍛煉一下再去爬山,在這次爬之前我也反覆說肯定不行的,畢竟我很少爬到過山頂,經常安慰自己山腳的風景也很美,可山頂的風景也不應該被放棄,對不對?所以,華山、衡山、嵩山、恆山、黃山以及其他山,等我。
對了,爬山最好的工具不是登山杖,而是身邊人十指相扣緊緊相握的手。尤其我這種視力很差又走路不看路常常有摔倒風險的人,再次感謝我的小扣子。
最後以家喻戶曉的一首詩結束吧: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盪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窩在陽光里的小懶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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