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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日記-出發

2018年4月25日,出發。

連續一周加班,嚴重缺覺,在收拾旅行箱的時候,就開始有暈車的感覺。中午櫻桃放學,十一點半,吃過午飯,小雨依然淅淅瀝瀝,想著要不要請一輛車送我們去車站。後來想著還是自己解決吧。

奶奶說想送我們,順道去超市買些白砂糖,我們不在家時,可以摘些櫻桃,做櫻桃酒。於是我們仨走路去乘車。我把行李箱裝上箱套,防止被雨淋濕。我們仨,一人一把傘,不急不慢,踩著濕漉漉的水泥路面,櫻桃興奮地在我和奶奶之間跑來跑去,時而超過我們,時而又折回來幫我拉行李箱。

時間把握的剛剛好。約20分鐘後,剛到河西橋頭的十字路口站定,去縣城的汽車就停下來。櫻桃先上車,我將手中長柄傘遞給奶奶,自己收起櫻桃手裡的摺疊傘。奶奶囑咐我們要照顧好櫻桃,我答應著和奶奶再見。售票員很利索的幫我安置旅行箱時,櫻桃已經找到座位坐下,還給我留了一個。幸好車上人不多,安靜;但天氣原因,有些潮濕,還是喜歡外面的新鮮空氣。

剛開始櫻桃還不停地說話,沒多久就搖搖晃晃睡著了。看著窗外小雨依舊,近山格外青翠,遠山被煙雲籠罩。公路依群山蜿蜒盤旋,剛剛還看到自己在山腳,忽而又發現到了山頂。雨天路滑,有些擔心行車安全,獨阜嶺最高處,一邊是被人工開出的峭壁,一邊是山谷,坐在車內,僅僅是扭頭看一下車窗外,我的雙腿都能發軟。

沒多久,我也昏昏無力,不覺得很熱呢,但是額頭手心鼻尖後背,感覺已經出了很多汗。真是暈車了,為了節省體力,我把旁邊睡著的櫻桃抱起來,調低了靠背,任由自己的身體昏睡了。

直到汽車猛的一晃,全車人嚇得罵娘起來,我和櫻桃也瞬間被驚醒。才發現,座位旁邊不知何時上來一位黑瘦的男青年,似乎剛才是靠在我的肩頭上睡的。心裡有些不爽快,不過想到他可能也是累了,略微釋然。更想知道剛才怎麼了,便立即看看車窗外,原來剛才汽車直行,旁邊叉路口一輛白色小轎車沒有防備衝過來,汽車司機急忙轉向剎車,把全車人都震了個大趔趄。

好在有驚無險。這一驚,我們都不暈車了。而且,看看時間,最多十幾分鐘後,就要到終點了。櫻桃開始認識花壇里的護花愛草的各種卡通標識:熊貓,鬱金香,蘋果,笑臉,她不厭其煩的重複。男青年開始搭話。話語間,知道他是鄭州到西峽的高速公路雙龍段隧道工程中的工人,黃石人,和我同歲。妻兒在家中。他說要留個電話,什麼時候去黃石可以找他。

想起以前在旅途中遇見的各種有緣人。大概我是很好的傾聽者,我聽過他們講自己的故事;而且我自認為也是一位很幸運的人,總有一些陌生人在幫助我。我便留了電話。

下午一點半,我和櫻桃到汽車站就近找了一間家庭旅館住下。然後帶櫻桃就近吃了一份水餃,午飯在家沒怎麼吃。我在一邊陪著她,聽隔壁桌的兩位婦女講著自己差點進傳銷的經歷,還有好姐妹深陷其中的事情。一邊看著餐館的屋檐角,兩隻燕子在巢間匆忙快活的往返忙碌著。

兩點,攜滿足的櫻桃返旅館,打算補覺。其間,董先生留言提醒我要記住旅館名字,或者老闆的電話,這樣回來也不怕找不到住處。其實,我自知路痴,自然也不敢走遠的。上樓時,二樓的客廳里音響聲音很大,是葉倩文唱的《瀟洒走一回》,不自覺哼出,時光恍惚的一瞬間。櫻桃問:媽媽,這是新歌嗎?我說是的,我還沒有唱給你聽過。

因為有櫻桃,所有的舊,都煥然一新;所有的難,都易如反掌。

上到二樓時,老闆娘正在收拾客房,聽我和櫻桃說話聲,走過來跟我們搭話。先是誇了一番櫻桃俊俏懂事,然後說我得趕緊要個二胎等等。

我則要了Wifi密碼 ,問清楚了明早在樓下還是在這二樓客廳來退房,順便請她幫我預約了明早五點去火車站的計程車。

進入三樓房間,櫻桃說很喜歡這裡。便要自己睡一張床,自己脫了鞋襪衣服,鋪好被子枕頭,蓋好自己。她說她都四歲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看來前些天的生日小蛋糕,我是沒有白做,她也沒有白吃呀!

看她自己沉浸在玩手指遊戲時,我隔床看著她,沒多久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再醒來時,是櫻桃想哭,又不願意叫醒我,只能哼哼唧唧的時候。她也想睡覺了,見我醒了,她帶著哭腔說:媽媽,我是想和你一起看書,然後再睡覺。我笑著答應,很是抱歉。她見狀小心翼翼的端著一本《彼得兔的故事》,踩著枕頭,跨過床頭櫃,滿足的鑽進了我的被窩。我讀她聽看,幸好故事不長,她很快入睡,我實在是缺覺,終於又放鬆下來睡了。

下午四點,接連被兩通電話叫醒。一個是以前的曹書記,問我什麼時候回,跟我確認是不是不能參加兩委選舉會了。另一個是薛主任,他說自己最近頸椎病厲害了,右手胳膊一直發麻,大拇指和食指也是發麻。他去醫院上班的外甥女那裡諮詢過,排除心腦血管病,建議用中醫按摩理療。他想到了我,希望等我回來了,幫他按摩治療,他願意當作我中醫學習路上的案例。心裡特別感激他的信任。

櫻桃還在熟睡,我開始睡不著了。便翻開隨身帶的《瓦爾登湖》。這本書不知從何時起,每次打開,入目的每一句都能讓我得到不一樣的思考。想起春節時,和大嫂說起過這本書,在學生時代,我們覺得很難讀懂,覺得生澀,現在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卻有不一樣的閱讀體驗。

過這一生,就像這樣,重複的去讀一本書的過程一樣。若不是本心熱衷,定不可能跨越剛開始的種種疑問,亦定不可能走出混沌進入清明之境。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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