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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祭丨100年前的他,比倉央嘉措更任性,比納蘭性德更多情

蘇曼殊祭丨100年前的他,比倉央嘉措更任性,比納蘭性德更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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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曼殊祭丨100年前的他,比倉央嘉措更任性,比納蘭性德更多情

魯迅曾經說過:「我的朋友中有一個古怪的人,一有了錢就喝酒用光,沒有了錢就到寺里老老實實過活。」

郁達夫曾經說過:「他的才氣,在他的譯詩里、詩里、小說里、畫里,以及一切雜文散記里,都在流露閃耀。」

他,是蘇曼殊。

他的一生,多情、多才、多悲苦,留下的80多首詩、20多幅畫、另有若干小說、雜文、翻譯文學、書札,但有更多的作品,已經消散在歲月里。

他是「詩僧」「情僧」「糖僧」,紅塵三出三入,任性得像個孩子,純真得像個孩子。

100年前的今天, 他35歲;

100年後的今天,他35歲。

一切有情,都無掛礙

1918年5月2日下午4點,上海法租界金神父路廣慈醫院。

正是春暮夏初時候,櫻花早該落盡了,可他眼前卻出現了細雨中的繽紛落英,有尺八簫聲嗚咽響起,幾襲倩影在橋彼端若隱若現,又似有人在喚他的乳名「三郎」……

就像他早年間寫過的一首詩——

春雨樓頭尺八簫,何時歸看浙江潮。

芒鞋破缽無人識,踏過櫻花第幾橋。

(《本事詩》)

他知道,是時候歸去了。

「一切有情,都無掛礙!」

這八個字,他說得很輕,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又很重,像千斤的橄欖,砸在病床邊每一個人的心頭。

這是蘇曼殊留給世界的最後一句話。

時光荏苒,匆匆百年——

蘇曼殊祭丨100年前的他,比倉央嘉措更任性,比納蘭性德更多情

若你去到西湖,必然要拜會的除了三潭印月雷峰夕照,還有湖畔那數不清的名人墓葬。

蘇曼殊墓的遺址就在西泠橋畔,與蘇小小比鄰而居。

他曾有一首詩寫到蘇小小——

何處停儂油壁車,西泠終古即天涯

於是,他自己的終古,也落在了西泠。

多情多才,命途多舛

1888年,歲在戊子,旅日多年的廣東商人蘇傑生歸國,他是一個人去的,回來卻帶了個日本女子,和一個5歲的小男孩蘇三郎。

混血兒在那個年代是很糟糕的存在,何況還有種傳聞說三郎是「姨母」與父親私通的產物,又有人說他根本就是個和蘇傑生毫無血緣關係的「拖油瓶」。而外籍的妾室自然也是不好混的,那個名叫和合仙的女人三年後被迫回到日本,留下被辱罵成「番鬼仔」「雜種」的三郎(後來改名玄瑛)在蘇家後宅的妻妾爭鬥、祖宗家法里磕磕絆絆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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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時代的蘇曼殊

9歲那年,父親蘇傑生把玄瑛送去香港,向西班牙牧師羅弼庄湘學習英語。

兩年後,蘇傑生過世,玄瑛失去了唯一的保護傘,日子愈發難過起來,生病的時候甚至被丟進柴房等死——標準的宅斗小說情節。

在家活不下去,那就出家吧!

於是12歲的蘇玄瑛在廣州長壽寺出家,法名博經,號曼殊。

從此,後宅里少了個註定要當炮灰的庶子,文學史上多了個情深不壽的曼殊和尚。

蘇曼殊祭丨100年前的他,比倉央嘉措更任性,比納蘭性德更多情

如果按照正常的劇情,曼殊在受戒並傳承南禪宗曹洞宗衣缽之後,應該像弘一法師一樣,苦心修行,終成一代高僧。

但是命運在這裡又一次拐彎。

他去了日本,尋找他心心念念的「生身阿母」。在日本學習繪畫、政治,「成績卓絕,試冠其曹」,學神氣質初露端倪。

「學神」的煉成要素,除了99%的汗水之外,還有那不可或缺的1%的靈感,或者說,是一種叫「天分」的東西。

所以我們所看到的蘇曼殊,除了一個「和尚」的身份之外,更是詩人、是小說家、是畫家、是革命家、是翻譯家,似乎除了和尚這個本職工作,他每一個兼職都做得很好。

蘇曼殊祭丨100年前的他,比倉央嘉措更任性,比納蘭性德更多情

他被稱為「把舊體詩做到極致的最後一人」,在他的詩里,你可以看到李商隱、李賀、杜牧、溫庭筠、納蘭性德等人的影子:

他在細雨中,打江南走過:

江南花草盡愁根,惹得吳娃笑語頻。

獨有傷心驢背客,暮煙疏雨過閶門。

——《吳門依易生韻·其一》

他一襲袈裟,在西子湖畔靜默幽居:

白雲深處擁雷峰,幾樹寒梅帶雪紅。

齋罷垂垂渾入定,庵前潭影落疏鍾。

——《住西湖白雲禪院作此》

他虔誠地為調箏女子繪製肖像,並題寫道:

淡掃蛾眉朝畫師,同心華髻結青絲。

一杯顏色和雙淚,寫就梨花付與誰?

——《為調箏人繪像·其二》

蘇曼殊寫詩從來不留底稿,流傳下來的僅僅80來首(也有說102首,但有一些未經證實是曼殊本人的作品),是友人們好不容易搜集來的。

更多的,都已散入風月,徒留一聲嘆息。然而這些或者輕靈,或者艷麗,或者豪情萬丈的詩,已經足以讓我們相信——

他的確將舊體詩寫到了極致,他的離去,合上了一扇門。

不可無一,不可有二

倉央嘉措說: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蘇曼殊也有類似的詩句

烏舍凌波肌似雪,親持紅葉索題詩。

還卿一缽無情淚,恨不相逢未剃時。

這首詩,寫給一個女人,藝伎百助楓子

一件袈裟,足以了結一切海誓山盟。

除此之外,我們還知道另外一些名字——

雪梅、靜子、玉鸞、金鳳、花雪南……

有個傳聞說,蘇曼殊多情如斯,卻始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至死都是童男子。

也許,情到深處又無情,多情又被無情惱,總之,情之一字,自古,便是說不清的。

蘇曼殊祭丨100年前的他,比倉央嘉措更任性,比納蘭性德更多情

當然,在短短的三十多年生命中,蘇曼殊不是只顧著寫詩撩妹的,他竟然還是一個精通日文、英文、法文、梵文的翻譯家。

人們認為,他在這方面的貢獻應該與嚴復和林紓齊名才對。

他用舊體詩的格式將拜倫、雪萊等西方著名詩人「引進」中國,還與陳獨秀合作翻譯了《悲慘世界》(雖然翻譯到一半就開始改寫原創小說,後來還棄坑了)。

最令人驚嘆的是各種辭典,據說他是最早編纂《漢英/英漢辭典》的人,可惜這些作品均已失傳了。只能從他留存下來的片段作品中,看見他如何在時間的荒野中,與那些素未謀面的西方詩人的心靈相會。

秋風海上已黃昏,獨向遺篇吊拜倫。

詞客飄蓬君與我,可能異域為招魂?

山河破碎,作為「南社」的主力詩人,蘇曼殊當然是一個革命者。

且看他的友人名單——

孫中山、陳獨秀、陳天華、廖仲愷、

黃興、宋教仁、章太炎、蔡元培、柳亞子……

幾乎就是半部近現代史!

他自稱「奢豪好客,肝膽照人」,從他的革命詩來看,果然肝膽!

海天龍戰血玄黃,披髮長歌覽大荒。

易水蕭蕭人去也,一天明月白如霜。

——蘇曼殊《以詩並畫留別湯國頓》

周作人說:曼殊是一個很有天分的人,看他的絕句與小品文可以知道,又生就一副浪漫的性情,頗足以代表革命前後的文藝界的風氣。

而蘇曼殊的畫,也與他的詩一般,點染隨心,興起時便塗抹江山,順手送人,毫不吝惜。也許,便是這樣的真性情之人,才能畫出絕妙的作品吧。

在那個沒有網路的年代,才子們寫部小說其實是不太容易的,但蘇曼殊卻留下了七部小說(其中一部因為英年早逝沒寫完),還開創了著名的「鴛鴦蝴蝶派」,堪稱男版瓊瑤。

最著名的一部當然是自傳體的《斷鴻零雁記》,後來友人研究曼殊生平,也拿這本小說作參考。小說是文言體的,讀起來有些晦澀,但卻掩蓋不了他的才華與深情。

在書中,紅顏早逝,他於卷末一聲嘆息:

踏遍北邙三十里,不知何處葬卿卿

不可無一,不可有二

蘇曼殊留下的作品數量,似乎不如他的風流逸事來得多。而在這些逸事當中,跟美人和食物有關的佔了大部分。充分詮釋了什麼叫「食色性也」。

他是真的愛吃,而且不求質量但求數量。彷彿是個不懂事的熊孩子,遇見喜歡吃的便無節制,任憑大人苦口婆心的勸說,我行我素,堅決不改。

他一天可以喝五六斤冰水,吃十幾瓶糖,住院時還背著醫生吃年糕,寫信給友人吐槽說,葯不如八寶飯好吃。

蘇曼殊祭丨100年前的他,比倉央嘉措更任性,比納蘭性德更多情

用現在的觀點來看,這樣的行為就是一個「作」字才能形容。但是陳獨秀的見解,也許正是蘇曼殊內心最隱秘的渴望:

人家也都引為笑柄,其實正是他的自殺政策。他眼見舉世污濁,厭世的心腸很熱烈,但又找不到其他出路,於是便亂吃亂喝起來,以求速死。在許多舊朋友中間,像曼殊這樣清白的人,真是不可多得了。

絕艷易凋,連城易脆

蘇曼殊曾有一首詩,是寫給一位13歲夭折的少女的:

人間花草太匆匆,春未殘時花已空

自是神仙臨小謫,不須惆悵憶芳容

也許,這首詩在冥冥之中,正是他自己的讖語。

他只是一個貪玩的神仙,在人世間匆匆走這一遭,嘗過苦難,閱過繁華,溫柔過時光,驚艷過歲月,然後,倦了,便回去了。

一百年前的今天,他35歲,開到荼蘼;

一百年後的今天,他35歲,文名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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