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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陝西教育學院學習的日子

在陝西教育學院學習的日子

乾州碎娃

也許是步入中年以後,人的通病,對於過去的歲月變得無比的留戀。尤其是自己求學的經歷,總覺得有很多的事情,值得自己記錄下來,既是為了給自己一份心靈的慰藉,也是為了給孩子們一個說明。

我的求學大概可以分為這樣幾個階段:初中以前——乾縣師範學校——陝西教育學院——自學本科考試。但是,在這其中自己認為最關鍵的兩個階段——乾縣師範學校和陝西教育學院的學習經歷的回憶,對我來說都變得越來越艱難。因為,這兩所學校現在都已經不在了,至少是從名稱上來說,是不在了。乾縣師範學校和咸陽地區的幾所中專學校合併後遷往咸陽市郊區,組成咸陽職業技術學院。原校址幾經周轉現在變成了乾縣黌學門中學。而陝西教育學院也是變為陝西學前教育學院。

因為自己是乾縣人,所以對於師範學校的生活,多少還有一些痕迹可以追尋。但是對於在陝西教育學院的學習經歷,如果不抓緊時間寫出來的話,可能就會很難記得那麼清楚了,到最後張冠李戴反而麻煩。所以,在繁瑣的事務之餘,我強制自己擠出時間,回顧一下在教育學院的日子,最少是回想一下給自己代課的那些可愛可親的老師們。

我是1998年9月至2000年7月在陝西教育學院進修的。那一年,中文專科最後好像好有一個擴招吧,所以就有了兩個班。因為其他原因,我報道較遲,所以也編入了專科二班。

因為大多都是在職教師離職進修,所以班級內同學們的凝聚力較普通高等院校的學生就差了許多。同學們有些在學校住,有些是在外邊租房子自己住。紀律也就可想而知了。大多數老師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是因為沒有帶薪進修,所以課餘時間還要出去帶家教,所以可能會有一些不感興趣的課程就會逃課。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因為有些老師的上課簡直就不敢恭維。

在我的印象中,有一門《寫作學教程》,是系主任L先生所帶的,一學期也上不了三五節。大約是因為做了系主任的原因,L先生講課的氣力總是很足的。而且,這教材就是L先生和劉曉亮女士領銜主編的(曾獲教育學院科研成果一等獎),這讓我等很是崇拜。但是這寫作課程理論性太強,所以要脫離了教材再要講得生動一些,總是很麻煩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引經據典,口若懸河的,除非你真的是「腹有詩書氣自華」或者「李白斗酒詩百篇」的能力。所以,L先生也沒有講出高於自己的「著作」的水平。

還有一門古漢語課程,帶課老師據說是一個研究生,有時候講了半天,她自己都講糊塗了,講不下去了,就讓同學們自習。後來又聽說這老師出現這種情形大約是在鬧婚變的原因,所以系裡老師通過學生幹部轉告我們多擔待一些。直到有一天上課的時候,反穿著毛呢裙子來到教室上課(這是前排那些細心的女生們發現的,她們不說我是根本無法知曉的。因為我就沒有聽她講課,我不願意浪費時間,我在抓緊一切時間閱讀自己從閱覽室帶出來的文學期刊。),最後在講課過程中竟然失態至哽咽出聲,終於讓我們學員包括中文系的領導們徹底失望了。這門課程的教學也就因此而不了了之了。

還有一個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政教系老師,大概姓吳吧,好像是個政協委員。吳委員平時也很忙,要在各地視察,還要參加很多公務活動,一學期也好像只上過兩三次課。當時,他還開通了一個什麼公益性質的熱線,組建了陶行知教育研究會。在學校的一個很小的花園裡建了一個行知園,也就是樹了一尊陶行知先生的塑像。吳老師也曾為我們大專學生加入陶行知研究會大開方便之門,沒有收取我們的會費,只收了一個證書的工本費。也可能是沒有交會費的原因,作為會員,入會兩年,自己什麼活動也沒有參加過。據繳納了會費的政教系的學生說,也不過是請了一個專家做了一個報告,大家在一起討論了一番。

還有一個青年教師,都忘了他叫什麼,教我們什麼課程,只記得一學期也就上兩三節課程,還有一次是在電教室錄課,那一節課上,x先生居然西裝革履,態度和藹,一口的普通話。但是,因為以前先生沒有認真教,學員也沒有認真學的緣故,提的問題學員們大多是不會的,老師也沒有發脾氣的理由。所以也就錄了十來分鐘不知所云的課程,草草收場。後來聽說,這位先生居然以此錄課參加陝西省高校青年教師賽教活動,也獲獎了,對此我只能呵呵一笑了。不知怎麼的,就想起在乾縣師範學校上學的時候,軍訓教官講的一副對聯:「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橫批「不服不行」。

對了,還有一點,就是很多學生都懷疑自己所用的教材可能是出自於我們教學樓後後邊那個窄小近乎於手工作坊的印刷廠。因為,紙質太差,是那種很黑很薄的,印刷質量太粗糙了,錯別字滿篇。以至於後來,有的教授上課時,徑直不用那教材,而是讓學生自己做筆記。

對於以上的種種,自然不是我今天寫這篇文章的目的,因為在這些種種的亂象之外,還有很多的值得我稱讚的老師。這其中包括:李志獲老師、竇春蕾老師、邵之茜老師、孫立盎老師、王兵老師、李艷秋老師。

首先,我們很幸運的碰到了李志獲老師,李老師為我們講的是古代文學。他講課從不用教材,而是根據自己的講義講的。老先生當時已經退休了,原來一直是為本科生代課的,屬於學校的返聘人員。他除了給我們學校的本(專)科學生上課以外,在其他高校還兼著課。老師身材高大,但是很清瘦。老先生是抽煙的,但是講課過程中卻從來不抽煙,也就是下課了在走廊里抽一根。

老先生講課思路很是清晰,從不單純一味地掉書袋、堆砌辭藻,而是深入淺出,既有專業的引經據典,也有通俗的講解,無論怎樣艱澀難懂的文字一經他講解就變得淺顯易懂。對於這個清瘦的老頭子,不僅我們男生喜歡,而且有一些女學員更是成了老先生的粉絲。老先生上課,幾乎是座無虛席。老先生牽頭編著的《寫作與作文教學》教材獲得中國寫作協會教院系統一等獎。

還有一位老師,我記不清楚是不是申士堯先生,教授古代文選第一冊。老先生對於屈原的《離騷》十分鐘愛,當時給了我們一道特殊的期末考試題,誰能夠把《離騷》完整的背誦下來,期末考試不用考,直接給滿分。這個看起來很誘人,但《離騷》的艱澀難懂,還是讓很多的學員望而生畏。不過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還是有一位叫劉雲的陝北姑娘,硬是啃下了這塊硬骨頭。這讓老先生非常的高興。當然這位漂亮的姑娘並沒有因此而自傲,最後也和我們一道參加了期末考試。

竇春蕾老師,講的是古代文選,第幾冊我沒有記清楚。那時,竇老師也就三十多歲,尤其是講到張若望的《春江花月夜》,那抑揚頓挫、聲情並茂、鏗鏘有力的講課讓我至今難以忘懷。

邵之茜老師講的也是古代文選,和竇老師一樣,邵老師的課也是非常受學生歡迎的。如果非要比較一下兩個人的授課,那就是一個剛強有力,一個溫文爾雅。她們從不同的角度展現了女性知識分子的氣質,兩位老師所體現出來的成熟的知性美徹底的使我們折服。在這兩位老師上課的時候,逃課的學生幾乎沒有。

王兵老師是我們的班主任,是一個極富親和力的老師。她講的是近代文學,也許是因為她正在攻讀師大的在職研究生的緣故,在授課時,她的很多觀點都比較新穎,有很多都是教材中沒有。也是從她的講解中我知道了陝西關中那個學貫中西的學者吳宓,知道了最頑固的留洋派代表人物辜鴻銘,那個「以一襲破舊的馬褂、一頂瓜皮小帽壓著的長辮,以及關於纏足、納妾等奇談怪論」聞名的曠世怪傑,那個自稱是「生在南洋,學在西洋,婚在東洋,仕在北洋」的「東西南北人」,知道了如何客觀地評價歷史人物的主張。

也是從她關於自己四五歲小女孩的故事講解中知道「258197758(愛我吧你就親親我吧)」這一組數字諧音所代表的涵義。永遠難忘王老師談到這樣一個話題的時候那種震驚,那種對不同年代(不同年齡階段)人們對於情感認知差異的震撼,她已經將此作為一種事件上升到現象,從理論的高度去認識,而不僅僅是一個為人父母對自己子女的關心,這是一種對於教育極端負責任的人才能具有的品質和意識。

孫立盎老師,那時候應該是大學畢業不久,很是朝氣蓬勃、青春靚麗的樣子。在這些已經為人師表的成人學員面前,沒有這個年輕女子應該具有的柔弱、膽怯,而是十分幹練、洒脫。一部外國文學在她的講解之下,變得生動有趣了許多。無論是不停地搬運石頭的佛佛西斯,還是《悲慘世界》中的加西莫多,或者是《老人與海》中的蒼涼,都彷彿在眼前一般。多年以後,我才知道,她的父親是陝西著名文學評論家孫見喜先生,真是虎父無犬女呀!

關於李艷秋老師,她是著名的書法家,給我們帶書法課程,為了促使學員們認真的完成作業,她將自己的紙和墨帶到學校,供我們免費使用。好的一點是,我比較喜歡書法,所以也沒有讓老師太費心,也是李老師讓我進一步理解和認識了隸書和魏碑。

年過四十,人就有點懷舊了;懷念老師們,感激老師,感謝所有一路陪伴我們前行的人,無論是朋友、競爭對手,抑或是敵人,沒有他們,我的人生就會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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