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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能打死老虎,可為何打狗時卻洋相百出?金聖嘆說:武松是天人

《水滸傳》中的武松,毫無疑問是位英雄,只在《水滸傳》中,自第23章起,武松和宋江在柴進處相遇到第32章結束,武松作為主角,就佔了10章篇幅。

由此可見,施耐庵為塑造武松,是傾注了巨大的心血,什麼景陽岡打虎、斗殺西門慶、醉打蔣門神、血濺鴛鴦樓、蜈蚣嶺……以至於連金聖嘆在批註《水滸傳》時,都翹起大拇指,狠狠地給了武松兩個字的評價:天人!

即,武松是《水滸傳》中,天神一般的人物。這評價連魯智深都沒得到,堪稱是水滸108將中,最高的評價了。但問題是,倘若認真看書,則會發現一詭異之處,使得武松天人的形象,重重跌落塵埃,這便是第32章時,原文如下:

武行者大醉,正要尋事。恨那隻狗趕著他只管吠,便將左手鞘里制出一口戒刀來,大踏步趕。那隻黃狗繞著溪叫。武行者一刀砍將去,卻砍個空。使得力猛,頭重腳輕,翻筋鬥倒撞下溪里去,卻起不來。冬月天道,溪水正涸。雖是只有一二尺深淺的水,卻寒冷的當不得。扒起來,淋淋的一身水。卻見那口戒刀,浸在溪里。武行者便低頭去澇那刀時,撲地又落下去了。只在那溪水裡滾……

這段「武松酒醉遭狗戲」的情節,透著詭異。因為當年武松在景陽岡打虎時,也是在酒醉後進行的,結果「三拳兩腳」打死了猛虎,如今同樣是酒醉狀態,卻被狗戲弄得狼狽不堪。

也許有人會說,很正常,武松打虎是為了保命,所以激發出了全部潛能,如今打狗是為出氣,所謂對手不同,情況不同,心態不同……總之一連串不同過後,卻無法迴避「打虎英雄遭狗戲」這個現實,難道金聖嘆,沒看到這個情節嗎?不然為何他會斷然給出武松:天人的評價?

連小編這樣的業餘愛好者,都能注意到這個問題,就更不用說,金聖嘆這樣的大家了。所以金聖嘆必看到過這個情節,之所以依然給出 「天人」的評價,在小編看來,其實有三點原因。

其一:「天人」這個評價,是對武松的整體評價,所謂瑕不掩瑜,武松酒醉遭狗戲,只是武松的一小段插曲,無傷大局。

其二,凡事不能斷章取義,因為在這段描寫過後,便是武松跟宋江要再次相遇。而上一次兩人相遇,恰好是武松打虎之前,即,在武松跟宋江結拜,話別後,武松才打死的老虎。如今,馬上又要跟宋江相遇,武松遭狗戲,其實也就好理解了。

說句戲言就是,宋江才是《水滸傳》中的男一號主角,而之前武松客串主角,一口氣耀眼了十個章節,如今馬上要跟真正的主角要相遇了,豈能再讓武松「放出光芒」?那就等於是搶戲了。

所以必須拿走武松打虎英雄的頭銜,自然安排武松被狗戲弄的狼狽不堪是最好的辦法,且隨後便被孔明、孔亮兄弟捉住,再次被主角宋江解救——這就猶如再神勇無敵的將軍,遇到昏庸的皇帝後,也要下跪,所以武松的被狗戲弄一遭,很正常,跟天人的評價關聯性不大。

第三點便是,要從武松的經歷來分析了。武松是典型的低調開場,旋即便陡然直上——打虎成名,跟著便是一個又一個的劫難或磨難,在生和死之間來回遊走和翻滾,可謂驚心動魄。

直到武松在孫二娘處,假扮了頭陀後,他的軌跡這才趨於平緩,再加上馬上要遇到宋江,所以武松的軌跡必然會向下,在這時,讓武松遭狗戲弄,其實就是告訴讀者:當年的打虎英雄,武松已「死」,一個嶄新的行者武松,馬上就要「出世」。

這也是為何,從此後的行者武松,同魯智深的關係那麼緊密,因為宋江對武松來言,也已經屬於過去。所以武松雖是第一個提出招安的好漢,但在宋江在梁山上,再提招安時,武松卻公然反對,也就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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