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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與女人:孔子眼中的女人是怎樣的?

西方一次世界大戰以後以美國開始、英國在後,女子有了選舉權,甚至於從政權、入大學權。二次世界大戰以後才有普遍的選舉權。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時出現 了女權主義。女權主義主要帶來了同工同酬的好兆頭。二十世紀說女人是半邊天。孔子只提到女人一次,大家都知道的:「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論語·陽貨 25》。這句話顯露出,孔子該是怕女人的,或不知該如何對待她們是好。孔子將女人與小人放在一起,表示和女人、小人說不出什麼道理來。也是,女人的道理和 男人的道理不一樣:她們的認識論和男人的不一樣,邏輯不一樣,興趣不一樣,目的不一樣。男人對女人的迷惘不僅是孔子有的。這句話如果這麼念:「唯女子為難 養也」,就清楚些了。為什麼?因為他接下來的那一句話是:「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小人是似乎並不需要近,也近不了孔子般的人;對付小人並不困難,遠就 行了,而女子則無法不與之接近,且有性的需要和生子的需要。小人可以不近,女子則必須近。西方的認識論有一部分是認識論中男子的邏輯演繹,希望二十一世紀 能有女子邏輯推理的出現和尊重,事情就會好辦多了。

孔子說女子的這句話,要用我們的想像,才會模糊地找到它的意義。「近之則不遜」可 以這麼解釋吧:孔子娶妻生子,和妻子同睡一張床,或一個炕,能不親近嗎?做完愛,有了兒子就拜拜而去,行么?妻子在做完愛後要和孔子親近不是人之常情嗎? 比如孔夫人高高興興的在孔子做研究的時候過來,非常關心的雙手放在他肩上:「老二啊,你不累嗎?我給你沏碗茶來。」孔子正在研究周禮,正如《論語》上所說 的,見君的時候怎麼樣,見大夫的時候怎麼樣,就覺得這種親熱不怎麼合適,孔子乾咳兩聲:「唔哼,唔哼。」把她的手推掉。孔夫人覺得委曲,索性摸他一把頭: 「你怎麼了,老二!」孔子想起,如果昨夜不跟她親近,她不會這麼「不遜」吧!此所謂「近之則不遜」乎?

第二夜什麼親近的動作也沒有,孔子就呼呼睡去。孔夫人不覺喟然長嘆,嘟著嘴自行睡去。早晨起來,子曰:「你好!」孔夫人背過臉去不理。孔子討了一個沒趣。這就是所謂「遠之則怨」乎?

我們讓大家笑笑。其實孔子這句話「唯女子為難養也」形容出他對於性的、男女之間關係、與自己愛人溝通有的問題是很嚴重的。世界上一切走向道德世界的哲 學、宗教都漸漸走上了禁慾的道路;一切革命的伊始都推翻已存的情慾規範,所謂性的解放。但在建立政權以後,必將走上禁慾、清教徒式的道德。這些哲學、宗教 都是男人的世界,女人是沒有地位的。在女人的面前有點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許多男人都有,如果沒有性的需求,這個世界不需要什麼女人。這種態度道學家們一直 維持到孔子以後的兩千多年。沒有什麼儒家將性的問題真正的提出來。孔子本身是個禁欲主義者,所以他又說:「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論語·子罕17》; 《論語·衛靈公12》。德和色是對立的。但女人不只是色!只是色嗎?這是對女人的何等侮辱和輕視!對自己的何等侮辱!

另一方面,孔子 又講「孝」;孝中母親不是最為重要的嗎?如何從單純的色慾對象一躍而上神聖祭壇?這種態度製造精神分裂、偽善。孔子開始,一直到近代儒家,都沒有正確地對 待女子的問題。現在,孔子主義者手上有了更有力的武器了:西方在搞女權、同性戀、換妻等;家庭一塌糊塗。

對於孔子主義者來說,女子只是生孩子的機器;這在現代也並不陌生。我們西方的一些「科學家」,這裡說的是「生物學家」和「社會生物學家」,至今認為男女兩性的存在就是為了生兒育女,以延長家庭基因,以使家庭基因蓬勃發展,基因的發展居於主宰地位。

西方絕大多數的男女已經不生孩子了,或生一個,最多兩個,生了三個以上就認為少見。人口在往下降,需大量移民來補充。在這樣的環境里,男女還有什麼理由 堅持婚姻是為了生育呢?婚姻非生子明矣!婚姻是為了生育子女,但最重要的是男女感情的溝通。孔子的「近之則不遜」的責斥女子應該拋掉了,應該換成「女人愈 近愈美,唯恐其不近」的說法。

「吾未見好德若好色者也。」「好德」、「好色」一經對立,女子就變成了色慾的機器,愛情在孔子主義中是 不存在的。中國古代文化在這樣的主義之下或縱慾好色,或偽善,或壓抑和縱慾,只能將愛情交與文學。《詩經》的第一篇為孔子主義者樂道的「關關雎鳩」,只是 禁慾者的假面具而已。

但女子永遠在動,在使男子心動,使他拋棄一切而追求之,極多的男人「好色」,這是人力不能挽回的。孔子從未見過 好德如好色者,這樣的浩嘆,在《論語》中寫到——也許只說了一次,是兩個門徒的回憶——將性和愛的問題用一句「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而不聞不問,置之一 旁,這是嚴重的;它所帶來的後果更為嚴重。

女子的問題,西方猶太主義、基督主義解決得比較好。它們比較差的地方是認為人類始祖亞當對 上帝犯的原罪,是夏娃引他吃了蘋果的始謀,但女子和男子在上帝面前平等;女子也有靈魂,獨立的靈魂。雖然天主教中古時期以為欲就是罪,是不潔的,生子女的 性交卻是必要的惡,之外的性應予適當的壓抑和棄絕。

對性慾,女子的壓抑可能出於對女子的懼怕。非洲不少地方,至今在童女身上施行手 術,阻止其感到性快感而不生變故。什麼變故呢?中國四大名著之二的《金瓶梅》和《水滸傳》是恨女人的:怕女人不忠,恨女人不忠。《水滸傳》中武松將潘金蓮 剖開胸膛挖出心肝來祭哥哥;《金瓶梅》更是不遺餘力地就以這一故事作為書的主題打擊潘金蓮。但如果我們追問下去,恐怕它還是為了潘金蓮而寫的;是它開了 《紅樓夢》的先河。真正拿女人當人,當作朋友、知己、愛人,是《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新中國的一大貢獻、現在為人贊的是解放婦女,一下子跳出了幾千年孔 子主義的影響,其為孔子所說的「仁政」也乎?

孔子雖然只說了一次「女子」,但終其身為女子所困,因為他所奉為至尊、奉為圭臬的君主、 諸侯,很少有不好色的。《史記》指明「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說的是衛靈公,其實也就是孔子周遊列國、宣傳他的古道所遇到的一個迫切的問題:君主而如好 色,怎麼辦?無辦法。《論語》中女子雖僅一見,但她們卻是在這些君主後面,發揮出極大的影響力。《史記》說孔子見衛靈公,而衛靈公之見孔子是因為南子—— 衛靈公夫人的要求,因為南子要見孔子。

這是可能的。有一些有權勢的女人特別為思想家所吸引:法國的薩特、阿爾都塞,後面有一堆女人跟 著。女人的追星:搖滾歌手、運動員、哲學家,中外都一樣。衛靈公帶了南子,自己和南子在前面呼喝擁簇而來,孔子的車乘在其後,老百姓當然懾於衛靈公的權 勢,也肯定為南子的美麗,大家爭先恐後地看衛靈公和南子,將孔子冷落在後,這時孔子發出了浩嘆:「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他作為德的衛護者竟不能與女色 相比,悲夫!其實今天的文化界名人演講起來,雖可以座無虛席,但比起搖滾歌手或足球決賽可以招來一個大體育場觀眾的鏡頭,也會使他們傷感起來:「吾未見好 學如好玩者也。」

「孔子見南子,子路不悅。」《論語·雍也26》。孔子應該是諄諄善誘、言之再三的、高尚其道德的人,怎麼會跑去見南 子!《論語》是說的不錯的,老老實實的「孔子見南子」,並沒有轉彎抹角像後代的那些替孔子蓋遮羞布的訓詁家說是南子要見孔子或孔子見了衛靈公,是衛靈公要 他去見南子的。孔子見南子這回事沒有訓詁家說是為南子的色去的。其實,做訓詁家的人也都不是一律不為色動的。想去見一個漂亮的女人又有什麼不可能呢!孔子 就不能為一個漂亮的女人吸引嗎?孔子去見一個漂亮的女人就失了身份了嗎?就不稱其為哲學家了嗎?把這件事現代化可能就更為明朗:我們想像今天一個思想家在 其客廳中看電視,一有美女就馬上關閉電視嗎?多看幾眼就不正經了么?絕對不會吧!孔子時代沒有電視,公開的去見南子,難道就和看電視上美女有那麼大分別?

我們當然可以做出許多的猜測來。孔子見南子可能是聽到南子要見他,也可能他想通過南子向衛靈公疏通一下,也可能是他想去見南子,想看一眼漂亮的女人。這 些都是人之常情。這種我們現在以為平常的舉動怎麼就招致「子路不悅」呢?《論語》給了我們一個解答:孔子見子路不悅就「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厭之,天厭 之」。

「矢」被解為「誓」,其實矢的本意是射的箭,射而疾出。孔子矢之可以作「孔子很快說吾所否者,天厭之」解:我所非議的人「天 厭」,說明南子這種人,孔子曾經非議過。我們不知孔子如何非議南子,但非議的話是說過的。所以孔子見南子子路不悅,孔子非議南子,應該是和她被以為以色事 衛靈公,或她自己行為不端分不開的吧!無論如何,把自己的非議和天意連起來,也許是說得過快了點,正合「矢之」的意思,孔子很快地說了,和他心裡可能自己 覺得不安的情況有關。孔子為什麼不安呢?和「色」有關?還是有一種通過一女人而想影響自己和衛靈公的關係而不安的呢?

道學家和「色」的關係總是不透明的。

《論語》中孔子出見南子這寥寥十數字經過三百年,到了太史公手裡竟百數字,差不多多了十倍:靈公夫人有南子者,使人謂孔子曰:四方之君子不辱與寡君為兄 弟者,必見寡小君,寡小君願見。孔子辭謝,不得已而見之。夫人在絺帷中,孔子入見,北面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環佩玉聲璆然。孔子曰:吾鄉為弗見,見之禮答 焉。子路不悅。孔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厭之,天厭之。居衛月余,靈公與夫人同車,宦者雍渠參乘,出,使孔子為次乘,招搖市過之。孔子曰:吾未見好德如好色 者也。於是丑之,去衛。《史記·孔子世家》。

孔子見南子,子路不悅,煌然《論語》之中,是歷代將孔子神話化的人覺得頭痛的事,但必須 有個解釋。於是大儒們想了又想,便編出什麼「南子使人謂孔子曰」這一段故事,到了太史公已經成為有血有肉的故事了,目的無非是將孔子從這段事中開脫。開脫 個什麼呢?又勉強地將「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這句話連起來。最有趣的是孔子不得已而見之,夫人在絺帷中拜了兩拜也叫人看見了,而且佩玉璆然相碰的聲音也 聽見了。說這一段書的人能四度五度地想像出來,可和嚴雪亭、王少堂媲美了。

在這段故事中,加上去的無疑是為孔子開脫見南子的責任。為 了不讓孔子看到南子,中間再加上一道絺帷,在整個春秋中,這麼見男子的貴婦人只是南子一人。這當然也是可以的,南子沒有發明權么?隔著絺帷或是下帷說話的 是董仲舒講學時的大儒風度,孔子見南子透過絺帷,怕是董仲舒發明的吧!但南子究竟是何許人也,引起孔門如此爭議?

南子是個美人,也是一個大膽的、獨行的、身名不好的美人。那時候,周禮已經崩到容許出現大膽美人的程度了。南子的楷模是宣姜。宣姜是齊襄公夫人,也是個 美人,在衛靈公二十年的時候通於宋公子朝。齊襄公容忍了宣姜。魯定公十四年,衛靈公為夫人南子召宋朝,會於洮。太子蒯瞶獻盂於齊,過宋野。野人歌之曰:既 完爾婁豬,盍歸吾艾豭。《正義》:(婁豬求子豬,艾豭喻宋朝艾老也。)太子羞之。這段話是說南子公開要求衛靈公召宋公子朝,雖然宋公子朝那時已經是五十歲 的「艾豭」,但宋朝為美男子,和齊宣姜有過關係,南子還是堅決要衛靈公召宋朝來一見。南子是個好奇,也許是個像宣姜一類的唯美男子是求,且不懼丈夫衛靈公 怒的、有什麼要求就想做到的女人。她又是個像慈禧那麼抓權的人:在衛靈公去世後,她矯命立公子郢為太子,在郢不敢接受之下,立輒。她對孔子感到興趣的是孔 子身材高大,又有令名,也許又是個美男子。她就要求見孔子。孔子見南子就蒙上了像宋朝一般被南子追求的惡名。但孔子見了她。

孔子見南子的事傳到太史公已有三百年,這麼一點變化還算是相當尊重客觀的,至少它保存了《論語》「子路不悅」和「孔子矢之曰天厭之天厭之」幾個字,我們就不苛求了。

在整個孔子主義運動中,「貨」和「色」的問題從未被坦然討論過,研究過,只有一個例外,孟子。孟子見齊宣王: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貨。對曰:昔者公劉 好貨。詩云,乃積乃倉,乃裹餱糧,於橐於囊,思戢用光。弓矢斯張,干戈戚揚,爰方啟行。故居者有積倉,行者有裹囊,然後可以爰方啟行。王如好貨,與百姓同 之,與王何有。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對曰:昔者太王好色,愛厥妃。詩云,古公亶父,來朝走馬,率西水滸,至於岐下。爰及美女,聿來胥宇。當是時也, 內無怨女,外無曠夫。王如好色,與百姓同之,於王何有。《孟子·梁惠王下》。

首先是孟子歪曲了齊宣王的「好貨」、「好色」的「有 疾」。齊宣王說他有疾是有病,神經病,又好貨又好色。這種能夠稱之為「好」的應該這樣理解:見錢眼開,見色著迷,必欲得之而後可,以至於齊宣王稱之為病。 這種君王還是挺可愛的,至少有自知之明,而且直言無禁。中國人中有此二德者甚少。孟子,一本道學家本色,不願討論貨和色的問題。他竟然靈機一動將好貨與 《詩經》中「公劉」搭上,以預積的糧開倉裝袋啟行的事作為「好貨」來解釋。再進一步地歪曲說「與百姓同之」。就憑這段詩說公劉「好貨」再說百姓也好貨而 「與百姓同之」,的確煞費苦心,但有扯淡的嫌疑。孟子再一次歪曲了齊宣王的好色,出同樣之詩來說。我們怎麼也看不出來,「古公亶父,來朝走馬,率西水滸, 至於岐下。爰及美女,聿來胥宇」《詩經·綿》。能被解釋為「好色」,又怎麼會「內無怨女,外無曠夫」,更怎麼會在好色上「與民同之」,真是欲加以辭,何患 不能!還好,孟子用的並不是「關關雎鳩」,歷來的儒家好像是符咒般的一律用它來說明「色」,真是簡之又簡。《論語·八佾20》。「子曰:關雎樂而不淫,哀 而不傷。」

但是我們應穿透孟子引用《詩經》的煙幕,原諒他必須以此來達到他真正目的的苦心。他實際上想說的一句話是回答「寡人有疾, 寡人好貨;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只要「與百姓同之」就可以了。這個病就不是病。病當然還是病,且用今天的眼光看來,還是不小的神經病。但在孟子,只要與 百姓同之就不能算病。孟子心心念念的想著百姓,只要為百姓,好貨、好色都可以容忍,這是犯道學者之大忌的。孟子對貨、色的看法與孔子不同,與在他以前的、 以後的孔子主義者不同,他是接受貨與色的肯定一面的,不認為是洪水猛獸一律加以排斥。好色在二十一世紀的西方也是個問題。

人們也可以 說,和齊宣王這樣的無德的人說話,自然可以把標準定得低一點。但如果我們從孟子所說的追問下去就不難發現,孟子的回答絕不是那麼輕率的,正因為「色」和 「貨」是兩個重要的問題,必須要解決的問題,孟子是接受色和貨的。孟子,這位被後代稱為「亞聖」的人是一個敢說的思想家,是他說出了孔子從不願說出的「君 為輕,民為重」的話來。但我們要知道,孟子的時代已進入新戰國時代,那是中國思想最自由的時代,只要有道理就可以說出來。那些不敢說的是因為霸權(尊王) 或是王道(獨裁時代)。新戰國時代就意味著,大家都可以說話了。我們應該為之祈禱;沒有話語權,孟子的話是說不出來的。色和貨的問題一到秦漢統一以後就不 在討論之列了。儒家對它們是嗤之以鼻的;儒家只談仁和義。

其實,孟子的這番話也是繼承著「食色性也」、「富與貴我所欲也」而來的;而 齊宣王是一個較老實的君王,坦白地說出了一切人的心愿:「色和貨」。他不知道孔子主義是入世主義,對於色和貨(富)是承認的,只要以其道而追求之。孔子和 孟子當然是不像齊宣王那麼追求貨和色;他們更要高出幾個層次:孟子言義不言利,孔子言仁,超越了色和貨。但是且慢,貨也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超越,色能么? 食色性也,你要做到超越「性」,行么?

這是個極為現代的問題。現代西方搞社會生物學的壓根不承認有超越自我、超越基因(自私的基因) 的人性而做到利他主義(Altruism),因為他們認為基因的,就是自私的;利他主義為利己而發。在同樣的原則下,超色是不可能的。孔子的「吾未見好德 如好色者也」是個悖論:好德必好色,或者更好色,是以德為表,爭取更高的色。從這一點看來,孟子的「與民同之」,要比孔子的「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高明 務實。

孟子的世界觀是既然君主好色,那麼就不要排斥而鼓勵「民」也有好色的條件,大家好色、大家好貨方為美矣。這個理想世界後代的儒 家是不敢贊同的。但孟子而能說出這種話來就證實了我們的另一個論點:儒家不是到了孔子就到了頂端;儒是可以發展的,而且必須發展,不發展就是條死路,走了 兩千年越走越離譜。這也是我們要還原孔子的一個意圖。好德和好色是可以不對立的!

色的問題教孔子主義堵了我們兩 千年,我們在中國還得求教於其他的學術,找來找去只能找到老子,以後的道教。雖然道教走向了迷信,其中不乏對人性、對自然的認識和追求。首先老子不說男女 而說陰陽。陰在前,陽在後,柔能克剛。女人不是生育的機器,封上母親的尊號就不聞不問以其為「難養」、「累贅」,以為她們低男人一等,搞了多個世紀的重男 輕女。

記得十九世紀的德國,一位著名精神病學者Krafft-Ebing,他實為弗洛伊德之先驅。在他的劃時代的《性的心理病態》一 書中問了這麼個問題:為什麼阿拉伯人在中古世紀時的文化較歐洲高,但終於不敵歐洲的發展(大意如此)。他認為那是歐洲人尊重女性。在家庭中母親的地位和父 親平等。這番話頗令人深思。沒有堅強、自尊、慈愛的母親,能有好的孩子么?沒有好的孩子能有好的社會和文化嗎?Max Weber只說歐洲財富的逐漸集中 是由於清教徒的斂財,但清教徒的家庭還是出於母親的吧!人的因素絕不亞於宗教的因素。女人即便是光教育好孩子,她的任務要勝於任何大領導、大財主、大英 雄,女人就能以「難養」兩個字統而言之嗎?孔子犯了什麼病?

如果說孟子的承認色和貨是戰國允許這麼想的,那麼孔子的「難養」,色和德 的對立也即可能是西周、東周的封建氣氛的影響。時代愈封建獨裁,對於女人的問題也就越封建殘酷。把女子的腳捲成粽子,把她們困在家中不許外出,搞一套男女 授受不親,理學家不願寡婦再嫁,令其守節,等等,封建制度總是捆綁了人的生命力、生產力,對於弱勢女子尤是。這和非洲割陰蒂如出一轍,無非是怕女子。儒家 講仁,竟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孔子之怕而遠女子實在為後代怕女人的儒者開了先河。也許這種將半邊天納入陰暗正是儒家的理想永遠不能實現的原因之一。對性的 壓抑、偽善,問題可能是個人倫理隳敗的主要原因,所以才有對君主的無限容忍——大搞三宮六院,數以萬計的宮女,數以萬計的凈身的太監,對人性極端的摧殘而 尚在大談其內聖外王!只是在改朝換代、國家大難時,才有人會出來對於過去的儒家的女人政策予以重新的檢查。明末清初的唐甄、清末的譚嗣同高聲要求男女平 等。更有甚者,十九世紀Krafft-Ebing就發現性的心理病態是一個道德問題:後來的弗洛伊德更指出人的下意識中的性的壓抑造成的病態生活。

女子的解放是受到西方文化的影響。中國取消了纏足,這不能不說是大快人心的事。接著從解放後實行了新婚姻法,呈現了中華民族兩千年來要求婦女解放的心 聲。如果說把這一項婦女解放論證孔子,其忠實的門徒不會反對吧!更應該做的是,孔子如果進行他對女人的反省,也許會找出他要遠離女人的原因:歷史只允許我 們說,也許他的母親顏征在是位狂放不羈的女子,也可能是被叔梁紇半強姦的(她與叔梁紇野合而生孔子)。孔子愛母親,又不能接受她,孔子對女人的態度從何而 來?不是因為家庭和社會的影響嗎?而最能影響他的又是他母親!

一個對女人態度曖昧的男人的大道理能沒有問題嗎?大道理能和自己最深的感情分開嗎?

我們只說孔子,但是誰都知道,自己對女人的看法是大有文章的。把它理一理會有很大的好處;且莫走上孔子的路,以後會造成個人的、社會的,也許國家的、世界的影響。至於女子對男子,也是一樣:把我們留在「傳統的」偏見中,還是達到自省的、愛心的境界呢?

對於孔子的還原的一點是還孔子對女人態度的面貌。孔子是一個有歷史、家庭背景而在努力的人,不是神。

我們可以看出上述的「孔子論女人」的關鍵問題是女人和男人的關係。我們不能用二十世紀的標準來看古人,看孔子,但是我們應問普遍性的問題:對男人來說女 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對女人來說男人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是一個有關人、性、感情的科學問題,是應當適當予以回答的。孔子不能在那時候回答,現代的人比較容易 回答了,但它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但孔子回答的是因為自己的好惡、偏見而歪曲了。雖然告子說了「食色性也」,孟子也就是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看來要得到比 較客觀的回答還是要等到二十世紀。只是在二十世紀的三十年代,西方才給了婦女選舉權;只是到了二十世紀的八九十年代,西方才承認女子與男子同工、同酬。而 中國到了五十年代,公布了新婚姻法。我們生活在二十一世紀,也許這一世紀對人的感情、人的性有更深的了解,而努力地去排除陳見。在希望女子與男子的關係和 感情日進一尺的時候,我們還要轉向科學,把人類進化中的性進化研究得深些。

中國老子那一派的哲學家,後來某些道家,對性的問題較為客 觀的以陰陽來說明,至今還未失去它的有用性。我們只用下面一小點來說明女子:陰受到陽的啟動(被陽所動後)全心全意地地向著陽,做一個全面的浸沉,似乎是 失去了陰的本質,但也只有在這個時候,陰才是一個完成的陰而使陽成為完全的陽,女子能成為不「難養」的,就看男子怎麼養。陰和陽的動力是性。性是全面的人 生,不僅僅是下道兒的結合,但無它則不行,則無陰陽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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