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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抑鬱症患者的自白

口述/雪兒

編輯/佐伊

當醫生告訴我患有抑鬱症的時候,我竟然有一種解脫感,很多人讀到這裡一定會感到難以置信,確實。

2017年11月份,我感覺我得了一種「怪病」。整天昏昏沉沉,失眠狀況日益明顯,容易煩躁,注意力不集中,腸胃總有不適感,頭痛到彷彿腦中的弦要斷了。我看了很多醫生,從普通內科到神經科,從中醫到西醫,不停的抽血化驗,不停的拍片檢查都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也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沒辦法醫生只好開一點止痛片把我打發走。

如果說11月的我像只無頭蒼蠅,東碰西撞,那麼12月的我就像是瀕臨死亡的士兵,氣息奄奄。

失眠加重,一天從還能睡5—6個小時變成只能睡3—4個小時,儘管再疲憊我都無法入睡,一閉上眼,腦中的那根弦就開始跳躍,太陽穴也「突突」地痛。我開始自責,我開始埋怨我自己:為什麼別人都可以睡著,而我連睡覺這麼簡單的事情都難以做到?為什麼睡覺對我來說總是個任務呢?

一味的自責並沒有讓我的睡眠有什麼實質性的變化,相反我的情況演變的愈加嚴重。舍友的一句無心的話常常讓我大發雷霆,宿舍關係直降冰點。

遠在他鄉讀書的我,這時既沒有父母的支持又沒有宿舍朋友的支持。終於,我在12月份的某個夜晚爆發了。

那晚發生的事情我還歷歷在目,剛考完四級的我們一股腦的回到宿舍,大概是因為第二天是周末的緣故,所以舍友小李提議今晚來一個大通宵。當時的我已經被頭痛折磨到快要瘋了,連止痛片對我毫無用處,我沒有說話的力氣,只是用沉默來表達我的不滿,我知道就算我說了她也依舊會這麼做。

深夜來臨,我一個人靜靜躺在床上流眼淚,不斷自責為什麼自己睡不著,為什麼自己頭會痛。我把所有的罪過都一股腦兒的攬在自己身上的結果當然是最終爆發了,我拉開床簾,穿著睡衣,披頭散髮聲嘶力竭地指著每個人喊道:「你們一個個為什麼總要和我作對?躺在床上玩手機難道不行嗎?為什麼要把燈開著?不知道戴耳機嗎?你們哈哈大笑的聲音樓下都可以聽到,沒看到我在睡覺嗎?」這次爆發讓我筋疲力竭,舍友默默回到床上不再說話,我卻又開始為我剛才的行為自責起來。

凌晨2點,整個宿舍都靜悄悄的,均勻的呼吸聲在我耳邊響起,腦海中不斷蹦出各種各樣的信息讓我變得越發清醒,身體卻像是被千斤的重物所壓一樣無比的沉。肉體無法駕馭靈魂的感覺快要把我逼到崩潰。終於,我忍不住了。

我一個人靜靜走到衛生間,沒有開燈,蹲下身子,用手臂抱著自己,就像一位母親抱著自己的嬰兒。眼淚突然大顆大顆的往下滴,我捂住嘴巴不想讓別人聽到我的聲音,那發不出的哭泣聲變成了一種粘膩氣體梗在喉頭,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吐不出來。我顫抖的拿出電話撥給了爸爸,電話那頭響了幾秒之後被接起,爸爸焦急的聲音中還有幾分睡意。我哭著對爸爸說我不想再住校了,不想再上學了,我要休學,我不要再在這個地方呆著了。

爸爸一邊安慰我,一邊問我事情的經過。最終拗不過我,定了回家的機票。

第二天,我向輔導員請了一天假去當地的精神醫院做診斷,在做了一系列測試以及檢查後,診斷結果如我所料——抑鬱症。不同於其他人得知自己病情的反應,我反而有種釋然感,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未來雖然不知道是怎樣的,但是最起碼我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這也就足夠了。

我回到學校是下午三點左右,太陽正烈。我抬起頭,望著太陽的方向,眼角好像有淚水划過,又好像沒有。我不記得我當時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只是獃獃的望著太陽出神,直到輔導員的一通電話打來我才緩過神。

我匆匆忙忙拿上假條,搭上回家的飛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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