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青春綻放——講述一位身邊女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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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關注楠姐

隱形的翅膀

張韶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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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四青年節」這個特殊的節日里，與青年朋友們一起分享一個勵志女孩的故事，她就是園林1701班的張媛媛同學，每次聽她講述自己的故事就像在說別人一樣，但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有多麼的堅強……入學快10個月了，她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特殊」請假、遲到和早退（去醫院複查都是利用周末的時間，就連今年的手術也安排在了暑假），從德能樓下課到志存樓上課可能正常的孩子只需要短短的5分鐘，但她要用休息的15分鐘全部用來走路！一個心懷感恩的女孩，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自己的青春綻放……（楠姐因為有你這樣的學生特別驕傲，媛媛加油！）

本文共計：3854個文字

閱讀需要約5分鐘（楠姐希望大家可以認真讀完）

(一)開始

刺眼的車燈...那是我噩夢的開始。

2014年05月15日

【夜晚的路】

——————黑暗來臨——————

「好難受」是夢嗎？一定是，明天醒來噩夢就沒了，沒事睡吧。」

就如平時一樣，我在心裡自問自答，然後繼續睡覺。只是睡得很不舒服，隱約好想聽到有人在打著電話，很冷，很難受，我好睏，我以為那只是夢。對我而言再難受睡一覺起來就好了，只是如果這是夢的話，開始了便再未結束，我多麼希望我只是在夢中。

好像聽到了火警車的聲音，不對是救護車，聲音越來越大，近了...更近了，好像就在我的身旁這聲音戛然而止。

「好難受，是誰這麼討厭，打擾我睡覺」虛弱的睜開雙眼，耳邊伴著沉重的呼吸聲。

我看到自己的父母在奔跑，在夜裡他們在奔跑好似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我想再仔細瞧瞧，弄清原因，卻見父母就在身旁，在低頭看著，嘴裡不斷重複著:「沒事，沒事...」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這不是夢...這不是夢，我出車禍了！當時我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所以感覺很困很冷。

我用殘存的意識問:「我還能高考嗎？」

「能能能」不止是一個人回答我，我也不知道是誰回答。

但是，聽到這樣的回答我就放心了。

「是不是需要住院三兩天呢，我竟然還會請假？會不會耽誤課程？不過，挺好可以有時間自學了...」也許只是零點零幾秒，我就想了這麼多，後來就失去了意識什麼都不知道了……

【醫院】

「快...推去拍片」

「是這兒嗎？」

「你推前面，我推後面」

嘈雜的人聲，我已經聽不出來是誰在說話。

......

我再次睜眼是，已經到了家裡的醫院，我看到有很多不認識的人，他們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好像還有惋惜...好多人，都不認識，心裡很恐慌，然後我就又沒了意識。

——————黑暗再次來臨——————

2014年5月16日

【冰冷的救護車】

我被冷醒了也被痛醒了。

隱約聽見有人對話，是熟悉的聲音，是爸爸和二姑。

爸爸:「那個幾個骨頭呢？骨頭拿了嗎？」

二姑:「拿了，拿了，我裝到那個袋兒里了」

「什麼？什麼骨頭，不是把骨頭都撞出來了吧？不能，不能，怎麼可能這麼嚇人，不...」這次大腦還沒指揮完我的心理活動，身體又強行禁止大腦運轉，命令它立刻昏迷，原來人類最厲害的不是大腦，而是身體！大腦也要聽令於身體。

我也不知道昏迷了幾次。

再醒來時，我已經到了瀋陽的醫院。

那時候我的身體和精神都差到了極點，看到有好幾位白大褂的醫生從我的身邊走過，只是走過，沒有來到我的身邊，也看到好幾個藍色衣服護士的背，她們急匆匆的走去，走的離我越來越遠。

那時候很崩潰，我從小就沒有出過家鄉，第一次出遠門還是為了治病。當然那時候我不知道自己傷的有多重。

我就在想:「為什麼，沒什麼來救我」，人受重傷時是感覺不到疼痛的，一般都是6小時之後才有感覺。那時候已經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腿很疼，特別想哭，但我沒有哭，我不能哭！我更不能因為疼痛而呻吟！因為媽媽就在這裡，媽媽的表情很痛苦，我知道一定是因為受傷，我哭了或者喊疼媽媽會難受，所以我一滴眼淚都沒掉。

爸爸很著急的問:「大夫，什麼時候能手術？」

醫生:「別急，手術台下來人，有空餘了，馬上推去手術。」

我對著這個唯一來看的我醫生說:「我可以抓一下你的手嗎？」我虛弱的連發聲的力氣都沒有，我自己都聽不清，但是醫生聽懂了，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

當時，我還是很冷但是手是暖暖的。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那天的我染透了兩個棉被，據說棉被被扯下來時不斷的滴落紅色的液體。

醫生好像是個讀心者，安慰我:「別急，馬上給你手術，手術了就不疼了。」

「原來，手術就不疼了？那快點手術！」我自己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出聲了，眼前又是一片漆黑，我又陷入了黑暗。

(二)手術

還沒來得及回報父母就讓他們與我一同受苦

有光出現...「是夢嗎？入眼的是早晨的陽光嗎？」

「這骨頭好像缺一塊，」年輕的女聲

「先不管了，先手術，撞的太碎了，不一定能拼上。」好像是剛剛那名醫生的聲音。

後來...我才知道那真的是自己身上的骨頭，我當時傷的有多嚴重，醫生知道，爸爸知道，很多見過的人都知道...想來是血肉模糊，皮開肉綻，腿中骨頭都能被撞出來，想來腿已是支離破碎。

我不知道自己這一夜經歷了什麼？更不知道我的父母經歷怎樣的悲痛。那時我沒有大腦再去思考了，只是個沒有意識的人。

第一次手術有6個半小時，一邊輸血一邊完成手術，然後轉送重症監護室。不到一個星期我又接受了第二次手術，因為失血過多，身體太過虛弱那次手術我並有什麼痛苦的感覺，只是聽說傷口嚴重的腐爛，不得不剔除腐肉，原定的植皮手術也只能拖到下次。

第二次手術後，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參加高考了，但是我沒有放棄，趁著受傷療養期間讀書。那時候我的右手右腿都是壞的，不能動。更不能坐起來，我用一隻手躺著看書，看著高中三年的幾本化學書，打算用三個月的時間，將最差的化學複習完。我單純的以為只是傷筋動骨，最多也就三個月就好了。當時我特別逗，傷了那麼重，還在糾結了一件事，糾結了很久……就是出車禍那天，我的褲兜里到底有沒有揣6塊錢！這事到現在我也沒想起來...

那時「慕名而來」的病友，都來看我，都說我是個堅強的女孩，一傳十十傳百，以至於醫院的手術室、科室的工作人員都聽過我。

2014年6月7日

第三次手術，植皮手術(在自身健康皮膚處取下一部分皮膚，移植到皮膚壞死或沒有皮膚的地方)。手術的麻醉藥還過，我就被痛醒了，劇烈的疼痛難以忍受。在此之前我都經歷過了「想死」的換藥，那種痛如萬刀切膚，萬蟻啃食，痛苦的只想一死了之，但那種感覺不是幻覺，也不是過度的形容，是醫生真的拿著手術刀實實在在的為我剔除腿上的腐肉，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硬生生颳去我腿上的肉，那種痛……怕是如古時懲罰犯人的凌遲，一刀刀的颳去腿上腐肉。據說換藥的慘狀嚇跑了好幾個陪床的家屬，當時的我不知道，告訴自己再痛也不沒有哭，因為我害怕父母會心疼，我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哭，死死的咬住牙齒，不準自己發出半點聲音。這次的植皮手術，按理說最多也就是「剝皮」之痛，比「凌遲」可是輕多了，我應該可以惹得住的，可是到底有多痛也只有我知道。

躺在病床上，我實在忍受不住對媽媽說:「我可不可以哭啊？」

媽媽眼中有淚水卻還安慰我笑著說:「能啊，想哭就哭。」

聽到肯定的回答我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我想媽媽都同意了，哭也許是可以理解的。面對突如其來的災禍我不準自己哭，面對一次次切膚的換藥我也咬牙不準自己哭，這次我哭了，哭的很傷心……我可以放肆的，無所顧忌的，哭。我哭了，哭無法忍受身體的疼痛；我哭了，哭自己怕疼怕死了換藥；我哭了，我哭自己為什麼遭受這些...我不做壞事不是惡人更不是生在古代的犯人，為什麼老天要給我這麼重的懲罰，前不久剛和小夥伴慶祝了自己的18歲生日，可以說美好的還沒開始就停止了。

我擦擦鼻子:「把我化學書給我，我要轉移注意力，看書就不會想疼的事了。」

那天，本應高考的我，卻剛剛做完手術，躺在醫院病床上。繼續用著一隻手讀書，好像剛剛那個痛哭的不是我，但滿地的廢紙證明我剛剛哭過。

再後來，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手術...

5月,6月,7月，8月,9月，10月，11月...

從未住院的我，住了一次就住了兩年多...

每次手術，我都要在床上平躺，躺滿6個小時。沒有枕頭，不能抬頭，不能翻身，不能動，除了術後的疼痛，最令我難受的就是術後平躺六小時。我足足躺在床上45天...後來醫生說我可以做輪椅了，我開心了許久，只是從床上到輪椅真是個麻煩事，第一次坐輪椅，四個大人把我從病床小心翼翼的挪到了輪椅上，雖然我不喜歡麻煩別人，但是這次我喜歡極了，開心極了，我終於擺脫了病床。

也許是在愛的家庭長大，我知道父母付出的太多，我總想著上了大學，去了大城市就有機會半工半讀，就可以回報父母，可是事與願違，我還在拖累父母...一個月，兩個月...六個月，我足足被照顧了半年了。偶然一次，我看到那張父母不准我看的住院清單，那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數字；偶然一次，我聽說父母的同學朋友給我籌集了些錢，讓我可以繼續有資格住院治病；我越來越恐慌，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出院，不知道家裡因為我背負了多少外債。

每次經歷那如死般的換藥時，我都會問主治醫生「叔叔，我什麼時候可以好？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醫生每次回答基本是三種:「快了快了」，「等傷口好了就能出院了。」

無數的夜裡，我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泣，不敢出聲，害怕身邊的父母聽到。

十一月的某一天，在臨床的病友指導鼓勵下，終於我可以依靠自己拄著拐，單腿走了好幾步。雖然只是幾步，但是我為之努力了好久。我又有希望了，只要腿好了就可以出院；出院了就可以上學；上學了就能高考，我就可以上大學啦!

(三)絕望亦生希望

既要有迎向光明的能力，又要有面對厄運的能耐

醫生說，每次手術都代表希望，我會越來越好。可是，第八次手術我很絕望。

————黑暗又一次降臨————

「你的骨頭是死骨，我們嘗試了很多方法都沒能保住你的骨頭，現在不得不摘除它」醫生平淡的敘述一個事實。

我慌了，不管上過多少次手術台，我都沒有這麼害怕過。

「不是...不是要截肢吧」我絕望，萬念俱灰...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所有的苦都白吃了，我被送到手術室，醫生摘除了我的死骨。

2015年1月9日

我不得不接受斷骨延長術，那時的我已經再無心學習，沒有辦法在看書了，絕望的很...因為我知道了我又錯過高考了，本以為都快要結束了，卻沒想到一切都回到了剛開始的樣子，又是反反覆復的手術。

第八次手術，第九次手術...第十幾次，植皮手術、遊離皮瓣手術，斷骨延長術。大大小小的手術，我也記不清自己做了多少了！

我想放棄，但是我不能，人只要活著，困苦就是逃不過的，既然逃不了那就只能面對。

我告訴自己「不能放棄，不能屈服，絕對不能屈服！」

期間的大起大落我都挺過來了，即便早已千瘡百孔我也挺過來了，因為我堅信「腿好了就能重返校園，就能高考，就能上大學」我有時還是拿著複習資料繼續學習，這一年我還自學了ps，一個我帶給我希望的事情，打開了我新世界的大門。

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怎麼去賺錢？難道要一輩子依靠父母嗎？有一次的我憑藉網路兼職，賺了30多塊錢，我高興極了，不需要雙腿，即便你有殘破的身軀，你也可以賺錢。後來又陸陸續續有了收入，依靠自學的ps，依靠我自己賺到錢了。在某些方面我是獨斷專行的，誰都不能改變我的主意。太倔強的結果就是腰坐壞了，一旦久坐脖子往下一張手的距離就會針扎般的痛。為了身體，我不得不放棄了...

還是有起有落的一年，我又挺過了一年。

2016年6月7日

————第三次錯過高考————

車禍只發生在瞬間，而痛苦一直持續，我坐在輪椅上，還是不能走路，最好的情況也就是拄拐在室內走路。抬著受傷的右腿，好的左腿是唯一的力量來源。可能是一隻腿的力量不夠，拄拐久了就會磨壞腋下的皮膚，也磨壞過幾件衣服，但更可怕的是漫長無盡頭的等待，歲月磋磨了我的心，那顆想要重新上學的心。又是一年高考，我第三次錯過了高考，我同屆的同學都快上大三了...我還是不會走路，我的身軀被固定在床上，被固定在輪椅上。

那時我的家庭為了給我治病已經是負債纍纍，而肇事者無賴的表現「坐牢就不賠錢，想要賠償、就要我給諒解書」這樣肇事者就不用坐牢。出事時，爸媽告訴我肇事者是個90後的小孩，我還天真的告訴父母該賠多少就多少，不要訛詐人家。第一次替加害者說話，我能說是因為我單純善良，後來再為之說話，只是因為無可奈何，沒有錢我就沒辦法治病，我的爸爸將承擔更多外債。我什麼都不能做了，不能上學，不能賺錢，我認為我自己就是個廢人，只會拖累父母的廢人，只要有方法能減輕家庭的負擔，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2016年的高考以後，我徹底頹廢了，每天都在自責、愧疚和痛苦中度過...我認為是我拖累父母，我很愧疚，那時身體帶來的痛苦不及心靈的十分之一。我所有的鬥志都被打擊沒了...我是不是徹底放棄了？

2017年3月

———黑暗裡終於迎來了光明———

有放棄過...但我還是沒能徹底放棄，我不願屈服於命運，如果我遵從了命運的安排，我就真的輸了...如果你發現這個社會不公平，與其抱怨，不如自己努力，去創造一個公平的社會。即便生活拋棄了我，我還沒拋棄自己，我知道大學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對於我，這是最好的選擇。這是可以讓我脫離苦痛，讓家人重新燃起希望。

如果命運將我設定為殘破，那麼我能補就補，不堪補的時候我就將殘破變成生活的一部分。也許，看破殘破也是一種歷練。

那天，我決定一定要參加2017年的高考。不管有多難，不管會受到多少人反對，即使父母不同意，我也要堅持。

後來，我的堅持說動父母，即便那時我的腿還沒好，也可以去上學。

三個月，還來得及。

那時，快三年沒出過門的我，重新回到了校園，是我終於...終於成功了，我用了三年的時間重返校園，當初的班主任又帶了新的一批學生，那些新的學生都成了高三的學生，我才回到起點，差距很大，但是我總算邁出了第一步！

那時我已經可以拄單拐了，我努力練習走步，用一隻拐杖走路！

第一天我非常有勁兒頭，從早上6:30開始，一直到晚上20:50我都堅持下來了，和同學們同步上學放學。

第二天後遺症就出現了，身體垮掉了，腿的傷口也發炎了。第一天為了上學，我拄單拐走路走的太多了(其實還有，為了省打車的5塊錢)教室在五樓，我一天爬上爬下了3個來回。三年沒怎麼走路的我，自然承受不了，但我還是堅持把白天的八節課上完課，晚自習實在沒辦法只能退出，回家自學，因為差的太多，三年又有教改，增添了不少新知識，新考點。剛開始的一個月我幾乎每天都趴在床上，學到半夜兩三點鐘，補充自己的不足，晚自習只是缺席了一個星期，只要不是惡劣天氣，往後的每一天我都未缺席。

有時坐的太久腰疼的病犯了，我自己又不敢站起來，就只能忍著，忍不住了就會拜託同學幫助我，站起來緩解緩解。

有時坐著上課，我就會感覺小腿涼涼的，伸手摸一摸，原來褲腿被侵濕了。因為腿腫的太厲害，腫的太厲害撐破了皮膚，組織液流出來了，沒辦法處理，只能忍著回家再處理。

有時被腿上的鋼釘折磨的厲害，每走一步都像是釘子在肉里戳進戳出，疼的厲害，我還是忍著。

不管每天有多痛，咬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離目標越來越近，我可以繼續邁向第二步，我是不可能放棄的。

一天上課，十幾個小時我除了午休的一個半個小時，三個月的每天我幾乎都在座位上。

日復一日拄著單拐，一瘸一拐的爬樓梯，五樓的教室每天三次。

我也不知道怎麼挺過來的。

2017年6月7日

————終於可以參加高考————

走路沒什麼變化，拄著單拐一缺一拐的去上學，只不過這次我是去參加高考，我努力了三年才求得的高考，我忍受了三年的苦痛才換來的高考，三年的黑暗……終於，迎來光明。

我知道再過兩天就全部結束了，再最後拼搏一次，走完這一步，就兩步了，還差最後一步。

原來，認識我的人都不相信我會再繼續讀書，更不相信我還能考上大學！可是事實由不得大家質疑，我圓了自己三年的夢，考上了大學。

(四)大學

生活就是一個圓，行至終點時，你以為結束了，其實它才剛剛開始，起點即是終點，終點也是下一個起點

2017年9月2日

———夢寐以求的大學———

在這一天，我完成了第三步，我成功步入了大學。只要有希望，不管多麼艱難都能挺過來，只要心中有希望，再付出過已努力(要比你自己想像的努力還要努力)，你一定會成功。我一路上經歷太多太多，被幫助的也太多太多。父母、親友、師長、同學都給予過我的幫助，我感謝他們！

我也感謝自己...很難有人能幫我們救助我們自己的心靈，除非——我們先自救。別人拯救了我，我也救贖了我自己。

三年的夢想完成了，對於三年前的我一切結束了。現在的我，大學裡的我，一切才剛剛開始。生活即是一個圓，結束亦是開始，那裡的終點這裡的起點，我的生活才剛剛...

——————大學生活——————

父母的變化，特別是媽媽，她只希望我身體健康，哪怕犧牲學業。再未上大學時，她一直反對我在讀書，哪怕是錄取通知書下來，她還是建議我放棄讀書，但拗不過我的堅持。在看我的變化時，她也慢慢的被我影響。從反對到支持。現在，為了陪伴我，在這個全然陌生的環境里生活，而爸爸一個人承擔家裡的全部生活開銷。

以前，媽媽很害怕同學朋友來看我，因為她們都上大學了，她害怕我會壓力便不希望同學來看望我，但今年寒假她竟提出邀請同學來家裡做客的建議。一個是感謝，二是讓同學激勵我。也許，這便是上大學的變化，家人的擔憂越來越少，對我也越來越放心，不再那麼小心翼翼。我感謝父母，他們愛我永遠比我想像中的多，他們也是我最大的動力。

同學的變化，家裡的同學都是大四的學生了。前兩年看望我，她們說話總會刻意的避開關於大學的話題。除非我問，不然她們極少談起大學生活。今年我上了大學，她們也不再避諱，問我對大學的感受；大學生活好不好...不在有所顧慮，話題也是說不完。她們替我開心，我也非常開心。

「大學」不再是我心中的禁忌。

我的變化，更多的是心態上的吧。說實話，最初也有擔憂，害怕因為自己是「特殊」人群，大學同學會孤立我，但事實告訴我...我只是想的太多啦，溫暖一直都在。

導員給予的關心，想要照顧我但又害怕過多照顧給我壓力，總是小心翼翼。這種用心良苦的照顧，每每想起內心都溫暖極了。

身體原因沒辦法住校，有一次班會放學晚了些，楠姐不放心我和媽媽兩個人，親自送過我們回家；知道我們害怕走夜路，便提議安排同學送我回家，導兒又害怕過多的照顧會給我壓力，特意打了電話，問我的想法，知道我害怕麻煩他人，便不再提起此事。

同學給予的關心，剛開始認識他們時，我還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是他們都會來問我需不需要幫助，攙扶我、幫我拿東西、在我背後守著陪我一起爬樓梯……也許外人看來這只是舉手之勞，同學的互幫互助，但那份溫暖有多暖，可不是外人能體會到的【此處應有傲嬌臉】。

有一次我提著東西，同學遠處看到，便走到我身邊幫我拿著東西，那時我都不知道同學的名字。

現在，身邊的同學我都認識，身體也比最初入學好了太多，幫助依舊存在，陪我一起上課不算，東西全幫我拿著，不給都不行...直接拿走幫我拎著。

太多太多的小事情大溫暖，如果一件件寫在紙上，能寫好幾篇。可能我的大愛園林班的同學們都不知道他們有多好

我想要快快好起來，將這份溫暖回饋延續。

我喜歡我的大學生活，它給了我太多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