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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屬文字:走進神秘的女性世界

湖南江永流傳著一種獨特的性別文字,它僅限於女性間交流、使用,稱之為「女書」。在女性「失語」的封建社會,它是婦女尋求身份認同的手段,以此來講述女性自身的故事,再現女性的生命史。

女書是一種美麗而神秘的文字。只有點、豎、斜、弧四種筆畫,字形奇特,呈長菱形,字體秀麗娟細,筆畫纖弱均勻,全身散發著溫柔、浪漫的氣息。

除字形外,女書仍有三大獨特之處:

女用男不用,傳女不傳男;

記錄當地土語並用當地土語讀唱;

人死書焚,無文物可考。

不論是形體、使用範圍,還是產生年代和保存方式,都反映了女書作為一種性別文字的神秘特性。走進女書,就彷彿走入了神秘的女性世界,即舊時被忽視、扭曲、邊緣化了的「她們」的世界。

女書作品一般多為七言(少數為五言)詩體唱本,書寫在精緻布面、扇面、紙片之上,為我們呈現出了兩個截然相反的世界:現實人生的酸甜苦辣和虛構世界的獨立精神。

現實人生的酸甜苦辣

「六歲和姥養蠶蛹,七歲拿籃績細錠,八歲上車紡細紗,九歲裁衣又學剪,十歲拿針不問人,十一織羅又織錦,十二拋梭勝過人。」——《女子成長歌》

舊時江永一帶的女性都是三寸金蓮,整日在閨樓上做女紅消磨時光,因而被稱為「樓上女」。《女子成長歌》就再現了「樓上女」出嫁前的樓上生活。

「樓上女」顯然知道自己在社會中所處的位置,因而常常以「花」自況。「花」雖美好卻也嬌弱,在現實世界多半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所謂「樹上紅梅無用枝」,只能任憑風雨飄搖而無所依傍。

「天開南門七姊妹,遇著鳳凰往下飛。拍翅叫啼聲送遠,結義長行久不休……幾個同行同耍樂,好比仙女下凡塵,四邊羨儂好過日,像在仙境過時辰……」——《天開南門七姊妹》

江永一帶的女性盛行結拜之風,名曰「結老同」。不論姓氏異同、年齡大小,或已婚未婚,只要興趣相投都可結拜為姊妹,終生友愛。作為女性交流的文化媒介,女書再現了姊妹之間的深厚情誼。《天開南門七姊妹》就描繪了高銀先與結拜姊妹同吃、同住、同生活的喜悅之情。

深厚的友情也有可能發展成同性之間的愛情,不少結拜姊妹之間都有這種跨越多個情感層面、難以名狀的複雜情感關係。兒歌《面前狗吠有客來》就證實了這種超乎尋常的情誼。

「姊」出嫁前對「我」悶悶不樂地說:「他家求親求得忙,拆散一對好鴛鴦。」「我」則不慌不忙地安慰道:「不要緊,不要忙,買對蠟燭去求福。我去求福求得准,保起他家死一屋。大大細細都死了,給我兩人行得長。」在此,「好鴛鴦」不是指即將完婚的青年男女,而是指相親相愛的結拜姊妹,一問一答間流露出了強烈的妒恨之情。

此外,還有一些女書作品真實地再現了江永一帶女性的悲慘遭遇,展示了一個含悲蓄淚的苦情世界。在高銀先代筆的《自己修書訴可憐》中記載了唐寶珍一生所經歷的種種變故:五個弟弟相繼病逝,子女夭折,幾任丈夫先後離世。

世上沒有比「我」更可憐的人了,「一日三餐四頓到,好比深山孤鳥形」。「又想將身自縊了」,但「又氣命中不盡頭」,所以「靜坐寶房無思想,自己修書訴可憐。」由此可見,女書是作為女性苦難生活的精神慰藉,用來宣洩自己不堪重負的身心。

虛構世界的獨立精神

舊時女性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因而便在想像世界裡,通過塑造一系列具有獨立精神的女性形象,來彌補真實的缺憾。如自強自立、堅貞不屈的張氏女,女扮男裝、一心求學的祝英台等。在這個世界中,女性獨立自主、敢愛敢恨,不再作為男性的附庸而存在。

《賣花女》中,張氏女出嫁後遭遇天災人禍,家道中落,為維持生計準備上街去做賣花女。家裡人都勸道:「寧可餓死家中坐,不能去做露面人。」但張氏女堅持「剪起紙花賣錢文」,踏入女性的禁地:公共領域。

從私人領域走向公共領域,是女性自主的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由此看來,張氏女「做露面人」這一舉動已具有不同凡響的歷史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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