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數十名女子賣淫12年」是現實版玄幻小說

文｜馬滌明

（這人過程讓人不可思議。右為張九勤）

2001年3月至2013年8月，長達12年時間裡，江西女子張九勤先後將劉丹、陸瑤等數十名女性囚禁在上海市浦東新區新德路339號——樂樂美髮廳內。法院判決書顯示，期間，張九勤扣押了她們的身份證、手機。她們遭到張九勤及團伙成員的棒打、嗆水、灌尿等「懲罰」，被迫賣淫。（5月4日《新京報》）

強迫賣淫，限制受害女性人身自由甚至囚禁的事，聽說過一些。但囚禁數十名女性長達12年時間，聞所未聞，堪稱奇聞。

如此駭人的罪惡，能在大上海存在了12年之久，首先是嚴重背離大眾認知。按照樂樂美髮廳附近居民的說法，2013年警察來抓捕張九勤時，他們就猜到，肯定因涉黃問題。而這個經營足浴、按摩服務的美髮廳，按理說應是警方「防黃」的重點監控單位，於老百姓來說這也是個常識。一般來說，有事沒事，轄區派出所、治安巡防部門都時常會到這樣的場所做例行巡查，檢查治安法規落實情況。

那麼很難想像，先後有數十名女性被囚禁於此、強迫賣淫的一家特行經營場所，竟能在長達12年的時間裡與治安部門相安無事，這難道不是一個非常「玄幻」的故事？

報道說，2013年美髮廳被端掉時，警方解救了囚禁在這裡的最後6名女孩。在這之前，陸續有幾個女孩跑掉。其中有人向警方報案，才有了警方這次行動。然而，在「最後囚禁在這裡的女孩」被解救之前，還有更多的被囚禁女性離開這裡，是她們都沒有報警，還是報警沒起作用，這是一個很大的問號，也是這一事件的另一個「玄幻」之處。

有些女孩，是從偏遠鄉村被騙到上海，受教育程度比較低，對外面世界的見識也不多，這樣的女孩如果不懂法、不報警，也有可能。可若說之前陸續離開的很多被騙來、被囚禁的女孩都不懂得報警，她們的親友也一樣，則不好相信。

而與受害女子們的軟弱相對應的是，美髮店老闆張九勤的強勢：她在受害者面前將自己塑造成黑白通吃，無所不能的人。而這究竟全是張九勤的吹噓，還是有假亦有真——確實有些「通吃」的本事？從這12年的「玄幻故事」來看，也是難說的。

2013年，這一囚禁、強迫賣淫的惡性案件被警方偵破；2015年，該案被法院被審結。但時至今日，如果沒有任何部門對「12年的駭人罪惡」承擔責任，這是否也是一個「玄幻」的問題？12年的種種「玄幻」，因為太不合常理，我們有理由懷疑，要麼是罪惡背後有過保護傘；要麼是轄區治安部門的失職或「失明」達到了極其嚴重的程度。

有些疑問，有些問題，不需要給個說法嗎？

近日有媒體報道，一些鄉村涉黑性質的賭場生意興隆，而只要每個月給轄區派出所交一萬元保護費，派出所就「看不見」。而實際上，現實中這樣的潛規則從來就不是秘密，在坊間甚至就是半公開的事。

涉賭涉黃問題，一直是執法部門打擊的重點；哪個地方「有情況」，一般是逃不過執法部門的火眼金睛的，而只有選擇性失明、「裝失明」除外。這個語境下，「囚禁數十名女子強迫賣淫12年」背後有多少「裝失明」的「玄幻」，應該不難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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