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脂傷害案」的痛思
2018年4月27日下午六點,陝西省榆林市米脂縣三中下午放學時期,一男子手持尖刀,見人就戳,致19人受重傷,其中九人死亡。歹徒已被警察控制,但十幾個孩子的鮮血染紅了校外的馬路,九個孩子花朵般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那一天!
「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米脂,出美女的地方,那一天,不止「米脂的婆姨」們心碎了,全國人的心,都疼了。十幾個孩子啊,活生生的生命,鮮活的孩子,大清早去上學,中午卻陳屍街頭,這是什麼橫禍?我想,不止「米脂的婆姨」們,但凡有娃的「全國的婆姨」們,都會心痛到窒息。
在這心痛和淚眼迷濛中,我不由得思考起這幾個問題來。
一、「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魯迅先生的話語,總是直擊國民劣根性,一語中的。無疑,這次,先生振聾發聵的話語,不幸又擊中了兇犯的劣根,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怯懦者!冤有頭,債有主,不能或不敢報復當年欺凌他的人,卻把魔爪伸向了無辜而年幼的學弟學妹。「恨出者恨返,禍往者禍來」。這個人短短一生積累了多少「恨」才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我們是不是應該審視一下產生這「渣人」的「渣土壤」?每個人都是雪崩中的一片雪花!每一片雪花都說雪崩與自己無關。那麼,雪崩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二、行兇者是米脂三中十年前畢業的學生,因在校時受到校園欺凌而懷恨在心,並且似乎隱忍了很久,終於爆發釀成慘案。在遍地呼喊「今天,我以母校為榮,明天,母校以我為豪」的壯語中,為何這個學生卻有如此深重沉久的邪念,「昨日,我以母校恐懼,今日,母校以我羞恥。」在校就讀期間,他遭受了什麼?學校和老師知道嗎?如何處理的?處理結果公正嗎?撫慰填平過他受傷的心靈嗎?這些,都是我們學校教育應該思考的問題。尤其是對當今很多隻要學習好,就「一俊遮百丑」,唯分數馬首是瞻的學校,更是當頭棒喝,我們的教育真的需要反思了!我們要重新認真思考葉聖陶先生早就提出的教育觀點:教育,首先是為你自己,為你自己的人生更美好!讓我們重溫一下無數教育家所提倡的教育目的吧:教育不是用來炫耀分數和排名的,教育是用來改變生命的!當我們都把改變生命當作重點去做,相信,教育才會真的讓人更美好!愛出者愛返,福往者福來,我們對學生給出的「愛和福」已經變味了,也太少了!
三、下午放學時,人群密集,擁堵雜亂,一個狂暴歹徒手持利刃,(注意,不是持槍),接連行刺,一個又一個學生倒下,恍惚間覺得像是看到了當年一個小鬼子,趕著一村人,一大群人,驅往屠宰場……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民居密集,隨手可找到打落歹徒手中刀子的東西啊,但,沒有一個人,挺身而出,見義勇為。如果說,當年十幾個過路人沒有對被碾軋的小女孩伸出援手,讓國人心痛不堪,最後一個拾荒阿婆抱起了小女孩,也救起了國人心中最後一點「扶危濟困」之心,那麼,米脂慘案中,卻無一人英勇救學生,沒有一個「勇為者」出現!難道,這個社會真的病了,而且還病得不輕,我們,終於到了沒有一個勇士出現的時候了!
也許「不是我的孩子,管那麼多幹嘛?」,「萬一受傷了,被戳死了,誰管咱家孩子老人啊?」這些思想和曾經「見義勇為」者流血又流淚的悲哀事實,讓人們面對危險時不得不顧慮重重,以致在這次事件中,出現了集體失聲和隱身,任由歹徒揮舞匕首,刺向柔弱的學生。這讓我想起了猶太人紀念碑上刻著教士馬丁.尼莫拉的話:起初他們追殺共產主義者,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共產主義者;接著他們追殺猶太人,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猶太人;後來他們追殺工會成員,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此後,他們追殺天主教徒,我沒有說話,因為我是新教教徒;最後,他們奔我而來,卻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
我們,是不是正在沉淪於這個過程中?不得而知。只是覺得,我們應該還記得約翰·多恩的詩——
沒有人是一座孤島自成一體每個人都是大陸的一小部分如果海水衝掉一塊世界就減小如同一個海岬失掉一角
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們的損失因為我們是人類的一員因此不要問喪鐘為誰而鳴它就為你我而鳴
「米脂傷害案」的發生,再次向我們敲響了學生人身安全和育人工作緊迫的警鐘!如何杜絕類似事件,是我們在付出血的代價後應該深思的問題!
作 者 簡 介
李艷艷,筆名鋤禾午,甘肅省作協會員,甘肅省雜文學會會員。大學文化,中學教師。喜歡閱讀寫作。近年在省內外20多種報刊雜誌發表各類文章500多篇。著有散文集《花開有聲》。自覺教書育人和寫作是人生樂事,願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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