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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洲島的邂逅:拍立得就是要送給陌生人才有趣

1

剛踏進這個「尋寶店」時,看著書架上擺滿的日文原版小說、JUMP系列漫畫……我猜店主應該是位日本人。待我們站在貨架前細細察看時,才發現還有許多歐美系的原版CD和DVD,充滿著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復古氣息。

店鋪面積很小,是長條形的,我們四個女生一字排開很合適;但若要前後走動,就得小心地相互錯身,生怕撞到琳琅滿目的工藝品或是牆畫。

正是因為這樣,一開始站在最左邊的我,完全沒有注意到坐在最右邊的店主——直到他站起來跟我們講話。這位穿著白T恤、帶著小圓框眼鏡的中年男人,說話時娓娓道來,更讓我覺得他像是個日本藝術家。

慢慢地同他交流起來,才更發現他以及這家小店的有趣。

他叫Willie,香港人,在這座長洲島上居住。店裡售賣的全都是帶有他和家人回憶的物品——比如他去法國、義大利、墨西哥等諸多國家遊歷帶回的畫和紀念品、或是他兒子學習各國語言時讀的書。

地上還有一個框子裝滿了網球,我莫名腦補出一個男孩的成長:從握不緊球拍到在網球場揮灑自如,覺得可愛極了。

因為家裡實在是裝不下這麼多紀念品,於是他在去年十一月份起,在家附近開了這個小店。不過他笑了笑說,他之前也會被誤會為藝術家,但其實自己的主業在business,只不過工作時間相對自由些罷了。

我們慢慢又聊了其他瑣事:他的兒子竟正好和我同歲,現在在英國學Journalism;他最近剛剛被妻子逼著剪了短髮,不然上個月他頭髮披肩的樣子,更像個「藝術家」……

他問我最喜歡hk哪裡,我第一反應說equality:

「就像現在,雖然你年齡比我大很多,但我們還是可以像朋友一樣聊天。」

也不知道和他聊了多久,大家都從一開始的略顯拘束變得輕快自如。我們在走之前,在店裡和店外各拍了一張大合照。

或許是聊得太開心,最後我都忘記挑東西買回來。不過帶拍立得的那個女生,買了兩本伍爾夫的原版書。我們沒有交換E-mail、他的店鋪似乎也還沒有開通社交媒體主頁。但送給他拍立得相片的時候,大家都很開心。

把合照送給在旅途中偶然邂逅的陌生人,大概就是拍立得最特別的意義所在了。

2

從Willie這家店走出來時,我突然想起自己在清邁旅遊時,偶然闖進的一家叫做「河畔花園」的店鋪。

那天在瓦洛洛市集的傍晚,我們遭遇了一場驟雨。熙攘的街市在那一剎那間略顯慌亂,賣拌面、菠蘿炒飯、烤魚、壽司的攤販們,都連忙支起傘、給自己的鋪子蓋上雨披。我們三個都沒有帶傘,只好端著剛買來的面擠在攤主旁邊,邊吃邊躲雨。待雨漸漸小了,我們便往河邊走。

過了橋、轉個彎,偶然路過一家店。店鋪擺滿各式工藝品。

牆上貼著老電影的海報。

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老照片。

與其說是一家店鋪,更像是一個私人收藏館。

我們在各個角落發現驚喜,卻不見一個店員,只有這隻趴在地上玩耍的貓咪。

正巧這時,另一對遊客從裡面的隔間走出來:「裡面還有更多隻貓!」我們這才想往裡瞧瞧——不知為何,這無人看管的店鋪莫名有一種溫柔卻莊重的森嚴感,讓人充滿好奇卻又不敢輕易打攪。

裡面的隔間果然有許多貓咪,大多被裝在鐵籠子里。下面這隻貓咪很機警,我靠近時它迅速弓起了身子炸毛。

而這隻貓咪已經太老了,就靜靜地卧在舊書上。

我在逗弄地上的兩隻小奶貓時,另一隻小奶貓正掙扎著從籠子里鑽出來。這時店員突然出現了,輕輕地把小奶貓從籠里接了出來。

我用英文和店員聊天,她說:

「這家店是那位女士開的,前面是紀念品商店,後面是旅館。這些也都是那位女士收養的流浪貓。不過她最近不在泰國,在香港生活著。」

我去看店門口的這張簡介,才知道她口中的那位女士的故事:

老闆娘是泰國籍的香港人,如今應該有70開外了。她的名片上有個老上海照片的女人像,我開始以為是某個上海灘的女星。後來她說是她50年前的玉照,時光啊……

好像有部電影《泰坦尼克》中有個老人,也有一張穿過歲月的美麗的臉。她的客棧是河邊唯一的,她的餐廳是河邊最安靜的,她的古董是河邊最便宜的。她說不拍相片了,好像《泰坦尼克》里的老人看到鏡子一樣,美麗不堪回首。

彼時我恰好聽說,鄧麗君生前在清邁開的一家餐廳就在附近。很好奇這條河流為何可以吸引這些美麗的女士存放回憶。

3

說回長洲島。相比我之前去過的其他離島,它似乎遊客更多、略顯吵鬧、風景不甚特別,但另一方面又給它增添了更多煙火氣。

我們上午從中環碼頭坐一個小時的船抵達。

碼頭停滿了小漁船。

臨近中午時很熱,我們沒走多遠就躲進一家冰室。

吃完甜品出來神清氣爽,我們又偶然轉進一座廟,看到滿樹金黃。一瞬間少女心爆棚,抓滿一手的碎花往空中灑去。

在樹下歇息了一會兒,我們慢慢往長洲東沙灘走。路上吃了炸冰淇淋和大魚蛋。

看到跟在媽媽身後跑的小男孩。

狹長的小巷。

沒走多遠,就看到了海灘。

同行的一個姑娘毫不猶豫脫了鞋子往海邊跑。

這時五六點鐘,已沒有了烈日,清風拂面,是最舒服的時候。我們拎著鞋子在海邊遊盪,一邊幫楠妹子收集白色的小貝殼。

如果要說這些島嶼和沙灘有什麼不同之處,我大概除了海洋、沙礫與貝殼,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能夠記得的,就是脫了鞋在海邊奔跑的喜悅。

那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喜歡來看海?

有時我覺得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而我是一個囚徒,給困在庸俗不堪的境地,那時人類社會所有的形態都已經達到輪迴的終極,很難想像還會演變成什麼新的形態。

而我從你的聲音里聽出了使城市生存的、看不見的理由,通過這些理由,也許他們死後還可以復活。

——卡爾維諾《看不見的城市》

或許這從遠處傳來的海洋的聲音,

也是使我生存的、看不見的理由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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