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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澳洲——離赤道最近的城市「凱恩斯」

初次走出國門,既選擇澳洲,是蓄謀已久的了。每當拿起地球儀,看見鑲嵌在太平洋和印度洋之間的那片金黃,心中就會隱隱悸動。不知是被它不同於密密麻麻六大洲的空曠吸引,還是受它遠離喧囂繁鬧的寂寥感染,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鏗鏘斷定:這裡遲早會留下我的足跡!

2012年11月1日21:30分,我與8位女友,跟隨旅遊團,乘坐東航mu731次航班,從上海起飛,經過9個小時的夜航,於第二天當地時間08:30分(北京時間06:30分),降落在澳大利亞的凱恩斯機場。

踏上這塊土地,才知道澳洲打動人的地方何止空曠與寂寥!

(一)離赤道最近的城市——凱恩斯

下了飛機,滾滾熱浪,撲面而來,身上的冬裝瞬間膨脹,厚重得喘不過氣來。於是過了安檢,大家爭先恐後地往衛生間里鑽,出來時個個輕裝艷裹,裙裾飄逸。

不幸的是我的箱子被國內的野蠻裝卸摔壞,浦東機場賠了新的,質量很差,設的密碼,保險得連主人都打不開。我汗流浹背地去求助機場警察,卻語言不通。我連說帶比劃,他只是眯著眼睛看著我笑,笑得我直後悔,當年學英語怎麼就不堅持到底呢!所幸的是便利店老闆能聽懂漢語,他同警察嘰里咕嚕了一番,那警察才把注意力轉移到箱子上。他眯著眼睛仔細端詳了一陣兒,「嗖!」地從屁股後邊的工具包里拔出一把鉗子,「嘿!」的一聲,箱鎖便「砰!」地彈開了……警察把欣喜寫在了臉上,我的不悅也隨之煙消雲散。

凱恩斯位於澳大利亞北部,屬於昆士蘭州,是離赤道最近的海濱城市。凱恩斯小巧、精緻、幽靜。一座座形態各異、色彩靚麗的板式木屋,淹沒在綠樹叢中,灑遍城市的角角落落。潔凈的馬路上偶爾有車輛通過,行人更是寥寥無幾。早知道澳洲人口稀少。但少至這般,有點始料不及。

「人呢?這裡的人都哪兒去了?」我禁不住問導遊。

導遊是台灣小伙,姓范姜。在澳大利亞學習飛行,剛畢業,還未找到工作。做導遊為的是暫時糊口。我說,范姜的姓很奇特,從沒聽說過。他說百家姓上沒有這個姓,這是他們家族自己的姓。原來他的祖先姓范,繼祖先姓姜。由於繼祖先對家族貢獻很大,為了紀念他,也算報恩吧,就把姜姓加到了范姓的後邊。於是,他們整個家族就姓了范姜。

范姜聽到我的問題,微微一笑說: 「澳洲是最大的島嶼,最小的世界。平均每平方公里不到3個人。想想看,如果全部人口各就各位,你一眼能看到幾個?」導遊的反問輕巧而豪邁。

爽!真是太爽了!喜歡的就是這種空曠,尋求的就是這種清凈。不枉此行的感覺油然而生。試著在馬路上橫行霸道一回,真的無遮無擋耶!

海濱大道上的豪華沙灘游泳池,是凱恩斯政府投巨資為市民們建造的休閑場所。栩栩如生的雕塑,清澈見底的泳池,戲水或躺在岸上享受日光浴的市民,連同背景似的連天大海,以及燦燦、懶懶的陽光,構成了絕美的休閑圖。

「既不是節日,也不是周末,他們怎麼如此悠閑?」我看著老老少少,拖家帶口,開心戲耍的人們,不解地問。

「這就是生活理念和生活方式的不同。這裡的人沒有養兒防老的說法,更沒有給孩子攢錢的概念。一般家裡有點存款,能應個急就ok了。他們在乎的不是名利地位,相互攀比的也不是住多大房子,開什麼牌子的車。而是假日去哪兒玩了,是乘帆船出海了,還是舉家登山了。當然這種悠閑的享受是要有高福利支撐的。」范姜說著一指對面過來的一對中年夫婦和懷裡抱的、車裡推的、地上走的5個孩子說:

「你們看,他們有5個孩子,國家的補貼,就足夠他們生活了。在澳洲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每個階段國家都會給很高的補貼。而且上學、就醫都是免費的。所以,生兩個孩子的父母就不用工作了。如果生3個孩子就賺了。這家有5個孩子,賺大發了!」范姜半是認真,半是調侃的講解,驚得我們目瞪口呆。這真是不出國門不知道差距該有多大。

庫倫達小鎮位於凱恩斯西北方25 公里處,是個古老的熱帶雨林小鎮。這裡從60年代起被推崇為另類生活的集散中心,孕育了許多知名的土著藝術家。小鎮街道兩旁的藝術餐廳、咖啡館、酒吧、各種工藝品小店都是用陳舊的老建築改造的。外觀清新別緻,內部裝潢典雅洋氣。牆上的壁畫,地上的瓷磚,以致路旁的垃圾桶,無不散發著藝術特質。

我們到這裡時,已是午後,小鎮里靜悄悄的。仔細觀察,咖啡店、酒吧里不乏喝咖啡或品酒的人,他們不是端著杯子發獃,就是低頭沉思。即使幾個人坐在一起,也是竊竊私語。這些人都是當地的土著。澳大利亞對土著就像中國對大熊貓似的,實行保護政策。因此,許多人不工作,閑在家裡吃補貼。別看他們整天踢啦著拖鞋,肥大的花短褲掛在胯軸上,臂膀上的刺青龍飛鳳舞,煞是滲人。但是在這特定的環境里,誰敢斷定他們不是才華橫溢的大藝術家呢!

我們在小鎮里漫步,在琳琅滿目的工藝品小店裡瀏覽,在千姿百態的熱帶植物間擺POSE……濃厚的藝術氛圍,深深感染了我,順口溜出了幾句詩:

夜航未顧倒時差,巴士直驅庫倫達。

香釅咖啡熏壁畫,袖珍酒館釀作家。

悠閑土著曬風雅,另類雅皮抖才華。

熱帶雨林最古老,馳名藝術不虛誇。

綠色大堡礁位於昆士蘭州對岸,從托雷斯海峽到南回歸線,綿延2011公里,寬161公里,號稱世界上最大最長的珊瑚礁群,也是澳大利亞人最引以自豪的自然奇觀。當我們踏上大堡礁浪漫伊旬園——翡翠島和海上平台的時候,不由你不跟著澳大利亞人一起自豪起來。

翡翠島被莽莽蒼蒼的熱帶雨林覆蓋。我們在林中漫步,陽光從密密匝匝的樹葉間灑落在身上,每個人都成了斑斑駁駁、神秘莫測的迷彩人。空氣自然、清新,鼻子里全是潮潮的腥腥的鹹鹹的海洋味道。類似蜥蜴的爬行動物,瞪著賊亮賊亮的小眼睛,頑皮地在腳下竄來竄去,像是抗議你攪了它們的寧靜,又像是歡迎人類與它們共享天然。導遊調侃說:其實蜥蜴對中國人並不陌生,早在淘金潮時代就曾經有3000華人在此停歇。留下了「尋金的路就像海底撈月」的感言。

穿過熱帶雨林是天體海灘,就是澳洲人裸體陽光浴的地方。遠看海灘亮白亮白的。走近看全是珊瑚、海星的化石。形態各異、晶瑩剔透。不用挑選,隨便撿一塊,都會讓你愛不釋手。正在大家為這些石頭如痴如醉的時候,導遊的告誡響起:「看看行,不可以拿。別說一塊石頭,就是一粒沙子也帶不出去。海關查出來,一塊石頭罰500澳幣!」

「看看人家澳洲,一塊石頭都這麼值錢!」

「這就是法制的嚴格與公平。否則這些石頭早就不復存在了!」

「對啊!沒了這些石頭,天體海灘也就沒有特色啦!」

大家七嘴八丫發表看法的同時,戀戀不捨地放下手中的石頭,開始對著海灘狂拍。是啊,把喜好留在鏡頭裡,比據為己有,要文明、大氣、尊重得多。這就是法治的魅力。

海上平台搭建在深海區著名的摩爾外堡礁,是專供人們觀賞生物活體珊瑚焦群的地方。

我們乘豪華雙體船,經過一個半小時的航行,來到這裡。以前看海底世界只能在玻璃缸里或電影屏幕上看。當我們真的潛入海底,身臨其境的時候,有種飄飄欲仙,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眼前的珊瑚焦猶如嶙峋群山、縱橫溝壑般的密集。棲息之上的珊瑚,色彩斑斕,形態各異。有的像張開的秀扇,有的猶如盛開的蓮花,也有的好似玲瓏的繡球,還有的像威猛的鹿角、茂密的枝椏……它們在水中自由自在地舞動著婀娜的身姿,舞出了遠古茫茫草原的風情。靈巧的小丑魚,憨厚的大海龜,龐大溫順的福壽魚……成群結隊,頑皮自在地穿梭於珊瑚群中,時不時地引起遊客孩童般的驚呼。

有人說旅遊能喚醒童真。誰說不是呢!面對大自然的美輪美奐,不由你不童心大發啊!

最能讓人忘乎所以的是眼前的大海。我以前看到的海是灰灰的淡藍色,所以我曾說「海天相連,分不清那裡是海,那裡是天」。而這裡的海是深藍色的,藍得純粹,藍得潔凈,藍得你心曠神怡,藍得你身不由己地想融入其間。W和L早已跳入大海,魚兒般地暢遊起來。不會游泳,且異常怕水的我,著了魔似的買了件黑色游泳衣,就懵懵懂懂地下水了。就在踏進水裡的一瞬,我驟然清醒,這可是大海深處,腳是挨不著底的啊!但是來不及了,就像誰推了我一把似的,身子一歪,便倒在了水裡。也許是求生的本能吧,我順勢摟住了船梯的扶手,死活不敢鬆開,兩條腿拚命尋找船梯,卻總是被水的浮力撕扯到一邊。你越使勁,越夠不著。我就這麼不著天地地掙扎了好半天,才被人拽了上來。Q趁機一陣狂拍,把我的狼狽相一一收入了永久的記憶。過後想起來,即後怕又自豪。後怕的是,差點與海底的珊瑚為伴!自豪的是,我竟然有勇氣與地球上最大的海洋——太平洋親近了一把,值了!

當我們乘飛機離開凱恩斯的時候,我從白雲間又看見了藍色的大海,看見了翡翠島。翡翠島就像睡在大海懷抱里的兩片荷葉,天體海灘為它鑲上了金色的花邊,小島顯得異常麗亮、燦然、靈動。我不由得又溜出了幾句詩:

銀鳥騰空絮纏綿,碧波萬頃睡荷蓮。

蕾絲繞翠青煙裊, 天體沙灘自樂園。

水底尋金枉攬月,九霄覓柳徒手還。

珊瑚見證同胞淚,憑海臨風對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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