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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去世,子女在打開遺產的一瞬間,所有人驚呆了


第001章 被掠奪了


今晚的夜格外濃黑,伸手不見五指。

郊外一條僻靜的馬路上,年輕的女孩踩著單車前行,因害怕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咣!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撞擊!緊接著一輛跑車從她身邊擦過,划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又重重地栽進路邊的溝里,炸開一片泥沙。


「啊……」


言小念受到強烈的驚嚇,尖叫一聲從單車上跌落,抱著頭跪坐在地,一臉懵圈地盯著底朝天的跑車,半天回不過神來。


出、出車禍了?


「呃——」短暫的平靜之後,一聲痛苦的低呼從車裡傳來,是個男人。


「喂,你怎麼樣?」


來不及想太多,言小念連滾帶爬地衝過去,焦急得敲著車框,「你別怕,我找人救你!」


恰此時,兩束車燈的強光掃了過來。

有車來了!言小念心頭一喜,跑過去頻率很快的揮著手,「哎!停一下,幫幫忙!」


誰知那車居然一個加速開遠了。


「呼!」言小念失望地吐了一口氣,跳進溝里,拼一己之力,死命把變形的車門往外拽。


咔嚓!手臂傳來一陣疼痛,巨大的張力迫使她兩條手臂都拉傷了,還好,車門拽開了。


伴隨著新鮮的血腥氣,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從裡面出來,單手抓住她的腳踝,氣息不穩地說,「幫……我。」


他的手好燙!言小念被灼得一抖,扶住男人的肩,真誠的說,「我會幫你,我不會丟下一個傷者不管的。」


「謝謝,我會報答你。」男人聲線極低,帶著金屬的磁感,是個年輕人。


言小念聽得臉一紅,「不用報答——啊!」


話未說完,驀地一個天旋地轉,自己被男人重重壓在身下,強勢危險的雄性氣息將她包圍……


「你幹什麼……唔。」嘴唇突然被擒住,言小念倏地瞪大眼睛,腦海炸出一片空白。

她的初吻!


「快!幫我!」男人胡亂地吻著她,嘴裡喘著粗氣,一隻手順利解開了她的衣扣。


「你快放開我……」小念奮力推向他的胸膛,又疼得縮開手。剛才為了救他用力過猛傷了手,誰知他竟恩將仇報,將她壓於身下!


「呃——」蕭聖身上藥力持續發作,無邊的酥癢如萬千螞蟻過境般沸騰,女孩的身子出奇的糯軟,儼然成了他最好的解藥。


顧不得女孩的苦苦哀求,他強硬地將她佔有……


「啊!」前所未有的疼痛傳來,言小念顫抖著,指甲狠狠陷入男人的後背,留下四條很長很深的劃痕……


「對不起,我被下了情葯。」意識到女孩的劇痛,蕭聖稍微放輕了些,壓住她亂動的雙手,濕潤的薄唇稍加溫柔地含住她的唇……


言小念死死咬住唇瓣,淚水從眼角一串一串的滑落,傷心欲絕。


她終於知道男人說的「幫」,和她想幫的不一樣。她是想救他,但不是用自己的身體救啊!


「我恨你……恨你……」女孩低低的啜泣,讓男人心口震了一下,動作卻加快。

短暫的混亂之後,只剩下古老而殘忍的掠奪,讓人面紅耳赤的低吼震破寧靜,久久不能平息……


不知過多長時間,蕭聖終於饜足,從言小念身上起來,幫她拉好裙擺,「我腳受傷了,你去車裡找我的手機,等下和我一起回去……」


「你混蛋!」


言小念站起來,抓起一把泥土,狠狠拋在男人臉上,轉身就跑。


「呃!」蕭聖被灰土迷了眼睛,加上腳踝壓傷,站起追了一步,又單膝跪在了地上。


等擦掉眼睛裡的塵土,四下一望,黑漆漆的,哪裡還有人?


這時,車裡的手機響了,借著光線,他看到身邊落了一隻白色的女鞋……


言小念回到家裡已經零點了。


本以為家人都睡了,誰知一打開燈,就看到姐姐斜倚在樓梯口,手裡晃著紅酒杯,笑得一臉幸災樂禍。


言小念無視她的存在,低著頭走向樓梯。

「出車禍了是嗎?」


言雨柔攔住她,不懷好意的說,「要不是在路上看到你出車禍,就憑你這副被糟蹋過的模樣,我還以為你被誰強了呢?」


轟!


言小念心裡一陣絞殺,臉又白了幾分,攏緊衣服,冷冷的問,「之前經過的那輛車是你開的?」


「當然。」


「那你為什麼不停下來?」如果姐姐停下來,她就不會被強。


「我整死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停下來給你善後?」


言雨柔端起酒抿了一口,陰陽怪氣的說,「我也沒告訴爸。車禍是你的責任吧?要陪多少錢?你可別連累我們。」


「讓開,蹭你一身泥!」言小念強硬得走上樓梯。


「呸,臟死了!」言雨柔被蹭到了,厭惡地對她背影啐了一口,突然又追上去拽住她,「喂,你怎麼穿我的新鞋子?另一隻呢?」

「是爸給我的,他說你穿小了。」言小念低頭看向腳,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丟了一隻鞋。


「小了?小了我不會去換?」言雨柔惡狠狠的推了妹妹一把,「你知道這雙鞋多少錢嗎?這是Gucci的品牌你認識吧?五千塊買的!」


「嘶!」後腰磕在扶手上,言小念疼得抽氣,一把脫下鞋丟到姐姐腳邊,「給你!明天那隻也找來給你!」


「臭丫頭!」言雨柔手一揮,把酒潑在妹妹臉上,「被你穿髒了,還怎麼換?你等著賠錢吧!咦,你身上什麼味?」


男人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很多!所以,是那個味。


言小念大驚,拔腿就走。


「你別跑!」


言雨柔一把拽住她,像狗一樣嗅了兩下鼻子,「一股龍涎香的氣息!我知道了,你害人家出車禍沒錢賠,就讓人家睡了個飽,對不對?爸,爸——」


言小念一把捂住她的嘴,「你敢和別人胡說,我就下一包老鼠藥在你碗里,一起死!」


說完,重重地推開她,拖著快散架的身子,努力爬上樓梯。

「嘖嘖,真慘。」言雨柔一臉看好戲的神態,「被搞得合不攏腿了!哎,你連腿上都是吻痕哈,還有血……」


言小念憤怒得捂住裙角,快跑兩步,「嘭」,體力不支跌倒在地。


「哈哈……五千塊,別忘了還!」言雨柔開懷大笑,撿走了那隻鞋。


痛。


渾身上下都痛。


言小念一頭扎進洗漱間,脫掉衣物檢查自己的身體。


那男人太野蠻了,不光身體裡面撕裂著疼,連皮膚都火辣辣的,被吻傷了……


打開花灑,讓冰冷的水柱洗涮自己的屈辱,言小念心酸地閉上眼睛,捂住嘴唇,任淚水肆虐……


她決定徹底忘記這件事,畢竟當時光線極黑,誰都沒看清誰!


第002章 救你的女孩找到了


半個月後,醫院的VIP專區。


一間超豪華的病房內,蕭聖穿著病號服優雅地坐在治療椅上看文件,腳下有醫生為他拆繃帶。


「蕭少,您已經徹底康復了。」


從國外請來的專家在他腳上細緻的檢查一番,恭敬的說,「不光功能恢復正常,也沒留下任何疤痕,英俊如初。」

蕭聖懶懶地瞥一眼,睥睨之間,恍若君臨天下,氣勢逼人。


「總裁。」秘書歐烈匆匆步入,揮退醫生,小聲稟報道,「半個月前救您的女孩找到了,叫言雨柔,人在外面。」


蕭聖神情微微一動,合攏文件,走到沙發前坐好,「讓她進來。」


「是。」


半分鐘後,一個身形苗條,化著淡妝的女孩站在他面前,有些怯生生的,不敢抬頭。


單看她的身材比例,比那夜的女孩稍成熟了點。上前一步,他攫起她的下巴。


四目一對,言雨柔顫了一下,慌亂移開視線。


這氣質倒像三分。蕭聖黑眸一縮,抿了抿漂亮的薄唇,輕描淡寫地問,「那隻鞋真是你的?」


「不是,你放我走吧。」言雨柔搖搖頭,神色緊張,眼角也漸漸濕潤了,好像很怕那夜的事。


她竭力把自己裝成言小念的格調,清純,乾淨,與世無爭。


「是她的,總裁。」歐烈翻開資料,低聲耳語,「我們根據鞋子的貨號,調出了監控畫面,記錄了她買鞋子的全過程。而且,那晚她有個同學聚會,回去的時間剛好合拍。」


「嗯。」蕭聖淡淡地應一聲,重新審視眼前的女孩。


想起自己曾野蠻地破了她的處子之身,那顆堅冰冷硬的心突然融化了一角,長指拂過她的臉頰,「別怕,那夜是我不好。」


「言小姐,當晚我們總裁應酬,不小心喝了被人下藥的酒,去醫院的途中出事。您不光救了我們總裁,事後還能默默無聞,值得尊敬。謝謝您。」歐烈客氣的頷首。


「不、不用了。」言雨柔拿出十六七歲少女的嬌羞,紅著臉說,「蕭先生不近女色是出了名的,所以我理解您的苦衷,那夜的事就……當時,我也對您無理了……」


她說的是用土砸他的事?


「我知道,你是個乾淨的女孩。」


鐵證如山,蕭聖此時也沒什麼懷疑的,「既然我要了你的身子,自然會許你一場富貴榮華。你可以選擇要一筆巨大的財富,或者留在我的身邊。」


「雨柔對金錢名利並不感興趣,如果……」言雨柔故意把話說一半,低下眉頭,不讓人看出她內心的狂喜。


蕭聖微一點頭,冷聲命令道,「把她留在我身邊。安排最貴的房子,最好的傭人,最豪華的車駕,吃穿用度都要最頂級的享受!我要讓她無論走到哪裡,都能把當地最尊貴的女人壓下去!」


天,這男人比想像中的更霸氣!


言雨柔心房一陣激顫,她的巔峰時代到了,到了,哈哈……


「是。」歐烈低頭領命,並捧來一套衣服,「總裁,我為您換衣服,可以出院了。」


「能讓我來嗎?」言雨柔伸出手,眼裡閃著乞求的亮線。她知道換衣服最容易擦槍走火,想和蕭聖做。


「這……」歐烈有些為難,見總裁沒反對,他也不能不給面子,只好把衣服遞給言雨柔,「那就拜託言小姐了。總裁不打領帶的時候,習慣松兩顆扣子,偶爾喜歡挽起袖子。」


「我知道了,歐秘書。」言雨柔低眉順眼扮乖巧,善於把握機會。


今天歐秘書拿著鞋找到她的時候,她興奮得細胞都發抖了,順水推舟冒認自己是那夜的女孩,絕不放過任何接近蕭聖的機會。


蕭聖是誰啊!


鼎鼎大名的NC跨國集團總裁,豪門世子,商業奇才,以犀利的鐵血風範所向披靡,年紀輕輕就壟斷整個行業,霸榜富豪榜!


才華倒在其次,逆天的是他的顏值,俊美冷毅的五官,陽剛挺拔的身材,一舉一動都帥得令人眩暈。


這樣一個優秀到極致的男人,卻從無緋聞纏身,只因他為人寡淡冷血,不苟言笑,視女人為糞土,更別說去討好女人!


如今,他竟然溫柔對待她言雨柔,呵呵……


「蕭先生,我開始了。」言雨柔抬起保養良好的纖纖玉指,解開了蕭聖第一顆扣子。


我開始了?


這話真是讓人浮想聯翩,勾起那晚銷魂滋味。


蕭聖黑眸一沉,眼底多了抹熱度,輕輕握住了言雨柔的手,托起她的下巴,盯了片刻,低下頭慢慢靠向她的紅唇。


啊……


言雨柔只覺渾身一熱,不由自主得仰起下巴,往前一迎。


蕭聖蹙眉,頓覺索然無味,失去了所有的興緻,疏離的推開她,「出去吧,我自己換。」


「蕭先生……」言雨柔睜開眼睛,恢復無辜清純的樣子,一張臉楚楚可憐,快哭了。


沉默了幾秒,蕭聖到底不忍,順了一下她的頭髮,「叫我蕭聖就行。我當過兩年特種兵,凡事習慣自己動手。」


言雨柔骨子裡是了解男人的,不再膩歪,轉身出去。


五分鐘後,蕭聖換好衣服,攜著言雨柔,風度翩翩地走向電梯……


同一家醫院,言小念剛從婦產科出來。


今天她在學校暈倒了,被送到醫院居然檢查出懷孕了!這對於一個學生,是何等奇恥大辱!


「言小念,全校師生的臉都被你敗光了!」女教導主任全程咬牙切齒,「你被開除了!我已經打電話讓你母親把你領走!」


「老師,那天下晚自習……」


「你不必解釋!別裝無辜,別告訴我你被強了!我不信!」老師吃槍葯似的揮著手,「褲腰帶這麼松,留你在學校還要出事!呶,你母親來了!」


「哎呦!我是作了什麼孽,無故受你牽連!啪!」繼母黃芳氣急敗壞的衝過來,迎面就扇了她三四巴掌,又猛踹一腳。


小念被踹得倒退幾步,鼻口竄血,白挨打不能自保。


那夜,她搬車門救人,用力過猛造成手臂骨裂,沒及時治療,以致裂縫處骨質增生,不得不敲斷重新接骨。


如今動一動就疼得冒汗,偏繼母有意無意擰她手臂,疼得讓人絕望。


正在她飽受煎熬之際,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沉穩霸氣的腳步聲……


第003章 可愛的小萌寶


迎面走來一對俊男靚女,身後跟著數名助理保鏢,派頭十足。


黃芳急忙停手,背過身,從包里掏出墨鏡帶上。


言小念額頭破了,鮮艷的血液一滴又一滴,順著睫毛淌進眼裡,眼前紅霧迷濛,即便如此她也看到了姐姐。


言雨柔挎著一個年輕男人的臂彎,小鳥依人,一臉幸福。


男人極其英俊,一身白襯衫黑西褲穿得筆挺,領口鬆了兩顆扣子,性感的喉結突起,看了讓人臉紅心跳,冷冽的雙眸卻又拒人千里之外。


男人淡漠地掃了言小念一眼。


四目相對,彷彿眼睛被污染到了似的,他冷冷別開視線,一隻手攬著言雨柔的腰,呵護備至的走了過去。


不知為什麼,言小念心裡泛起怪異的酸楚,抬手抹向額頭的鮮血。


言雨柔回眸看向母親,目光閃過一道狠戾。


她已經猜到妹妹來醫院做什麼了,示意母親下死手。


黃芳心領神會,嘴角勾著陰惻惻的弧度。親生女兒終於飛上枝頭做鳳凰,繼女想搞跑壞,門都沒有!


「言小姐,您心地真善良。」見言雨柔頻頻回頭,旁邊的歐秘書笑著說道,「在醫院看到頭破血流的人很正常,有醫生在呢,您不必擔憂。」


「我還是有點不放心。」言雨柔緊張地扣緊蕭聖的手臂,煞有介事的說,「那女孩流血了,要不我們去——」


「不用。」蕭聖臉上的冷酷消失,低頭看向她,唇角揚起一絲極淺的弧度,「一看就是懷了孕沒男人負責,所以才被媽媽打,家務事。」


言雨柔怔了一下,把蕭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動情的說,「謝謝您能為我負責,不然我也像她……」


「不會的。」蕭聖抽回手,把言雨柔嬌小的身子攬進羽翼之下,保護起來,「有我蕭聖護你周全,即便是你的父母,都不能碰你一根寒毛。」


啊哦~


這男人好強大,好霸氣!言雨柔笑了,笑得很甜,很甜……


「嗐,我家柔兒就是有福氣!」目送女兒的背影,黃芳開心地合不攏嘴,「這下要嫁豪門了,哈哈……小念,嫉妒嗎?」


想到言小念,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代的是陰毒殘暴。


除掉她肚子里的孽種怎麼夠?必須連她一起弄死,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打定主意,黃芳猛地轉過身來,想一個餓虎撲食放倒言小念,誰知竟撲了個空,孽女不見了!


言小念逃了!


……


四年後。


一架警用飛機翱翔在蔚藍的天空,即將抵達中州城。


「許叔叔~」


機艙內,一個稚嫩清甜的童音響起,聽了格外軟萌可愛,「你是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我媽咪吶?」


「噢,這個問題有點難度。」許堅溫和一笑。


「說實話。」三歲小萌寶言大發,坐在許堅的腿上,摸著他警服上徽章,一本正經地拷問。


「大發,你應該叫許伯伯,他比媽咪大十歲,叫伯伯更尊重。」言小念無奈的瞥兒子一眼,提醒他好多次都記不住。


「略略~」言大發對母親吐了吐舌,柔嫩的小臉蛋上揚起甜笑,「叔叔和伯伯都是暫時滴,許大警長要做我粑粑滴!」


「沒錯。」許堅讚許的點點頭,對小念微挑眉,壓低聲音問,「丫頭,你這是嫌我老么?」


對上他堅毅的眸子,小念雪白的臉上浮起兩片紅暈,窘迫地搖搖頭,「怎麼可能?」


感激都來不及。


許堅,三十一歲,中州總局的副局長,一級警督。四年前偶遇渾身是血的言小念,救了她,並出資送她去國外完成學業……


「不是就好。」許堅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頂,低頭看向漂亮的小男孩,「叔叔更喜歡發哥,因為發哥比媽咪更愛叔叔。等下了飛機,住叔叔家好嗎?」


「呃,嘿嘿……我做不了主哦。」言大發撓撓烏亮整齊的蘑菇頭,小眼神討好地瞟母親一眼,「我媽咪是美女,我什麼都聽她的。」


「哥,謝謝你對我們母子這麼好。」


言小念真摯地看向許堅,水波瀲灧的眸子飽含感激之情,「只是你還是單身,又有公職,我們孤兒寡母的上門,對你影響不好。」


「沒關係,等幾天我帶你正式見過家長,就把婚事辦了。」


「這個……」言小念苦笑,許堅的母親並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哥,我已經讓同學鄔珍珠來接我了,暫住她家。」


也好。思慮了幾秒,許堅還是點頭同意了,「等我給你名分,正式接你進門。小念,我——」


他想說我愛你。可一個叱吒風雲、槍口舔血的硬漢,每次說到這三個字,都會卡殼,也是醉了。


言小念知道他的情意,恬淡一笑,從不揭破。


她何嘗不喜歡這位救了自己的英雄?如果許母不反對,估計早結婚了,唉……


飛機安全抵達機場。


好友鄔珍珠已經在一號航站樓等候多時了,見一家三口出來,眼裡划過一抹驚艷,興奮地揮著手,「小鯰魚,發哥,許哥!」


「珍珠!」


「嘖嘖……男帥女美娃兒萌,趕緊結婚吧!」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小念嗔了好友一眼,將手裡的禮盒遞給她,「化妝品,你最愛的限量版。」


「真捨得為我花錢。」鄔珍珠笑嘻嘻地接過,順手抱起言大發啃了一口,然後把小念推許堅懷裡,「發哥跟我走,小鯰魚跟許哥走,就這麼定了。」


許堅穩穩扶住小念,勾唇一笑,「好。」


「公共場合,別鬧了!我也得跟你走。」小念觸電般的從許堅懷裡出來,唯恐給大警督帶來不好的影響。


許堅有些不舍,但依然送母子倆上了鄔珍珠的車,目光湛湛的看著她,「小念,明天一早我接你去公司,入職第一天,我去打個招呼。」


「這……行嗎?」


「沒事,警察也可以有正常的人際交往。」


「那明天見。大發,和伯伯說再見。」言小念搖了搖兒子細嫩的小爪子。


「再見,准爹地!」言大發露出紳士般迷人的笑容,裂開的小嘴很像小念。


「乖。」許堅心裡一柔,在小萌寶臉上親了一下,抬頭的時候,趁機在言小念額角印了一吻。


小念心頭一陣狂跳,匆忙推了鄔珍珠一把,「快開車吧。」


車子開走,漸行漸遠。


許堅胸口突然劇痛了一下,有種她離自己越來越遠,再也回不來的錯覺……


第004章 他從不碰我


言小念在國外學的婚禮策劃專業。回國之前,看中了一家名叫「觸景生情」的婚策公司,投遞了簡歷。


許堅從中使了點力,沒經過面試,直接就錄用了。


當然,小念並不會因為有個副局當靠山就有絲毫懈怠。


她起了個大早,把熟睡的兒子抱進鄔珍珠的被窩,去廚房做好早餐,留那娘倆起床吃。然後梳洗換衣,拎著包包走人。


剛到樓下,就看到一身便裝的許堅靠在車門上抽煙。


許堅是個標準的帥哥,劍眉深目,稜角堅毅,身高一米八,闊肩窄腰,整個人散發著安全感和陽剛之氣。


長年警隊的生涯鑄就他一身錚錚鐵骨,和非凡的膽略,穿上制服之後異常英武,是未婚女士理想的丈夫人選。


「哥,早飯吃了嗎?」


「還沒。」許堅匆匆捻滅煙頭,吐掉口中的余煙,眸光深深地凝著女人,心口一熱。


小念穿一身簡單的白襯衫、及膝裙,梳了個馬尾辮。素顏的臉上精緻不染纖塵,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晶瑩透徹,明媚動人。


初次相逢的時候,她才十六七歲,如今雖做母親好多年,但依然清純乾淨,惹人憐愛,他很喜歡。


「我做了早餐,給你帶了一份。」上了車,小念把飯盒拿出來遞給許堅。


「媳婦做的,我就不客氣了。」許堅夾起一隻煎餛飩先喂小念一口,然後塞進嘴裡輕嚼,很是享受,「好吃。」


小念咬著餛飩,善意嗤笑他,「什麼媳婦啊?堂堂的一級警督,也會無中生有。」


「遲早的事。」許堅劍眉一揚,志在必得。


「呵呵。」小念未置可否,菱形的唇瓣微揚,笑起來格外唇紅齒,看得許堅心神一盪。


「念兒,明天再做餛飩,特別好吃,一輩子都吃不夠。」


「嗯。」


到了觸景公司,言小念剛下車,就有一輛超豪華的蘭博基尼跑車,在她旁邊停了下來。


「言小姐,您來啦~」經理帶著幾個職員出來迎接,熱情的過火。


小念還以為在和她講話,剛想答應,就見經理彎腰打開了蘭博基尼的車門,把手臂遞了過去,那姿態就像太監伺候老佛爺,可見車裡的人有多尊貴。


「我們進去吧。」許堅看不慣這德行,攬著小念,面色冷峻的進了大廳。


小念忍不住好奇心,回眸匆匆一瞥,只見一條雪白纖細的小腿從車裡探了出來。


「噠!」鑲著鑽石的精美皮鞋落地,緊接著,一個穿著定製長裙的女人站在陽光下,黑超遮面,下巴高揚,藐視眾生。


「言小姐,新婚大喜!」


職員們紛紛蹲下為她整理裙擺,精心伺候金主,「我們又為您請來十位頂級婚策師,特別跟進您的婚禮。」


言雨柔扶了扶墨鏡,眼角挑起詭異的笑弧,「剛和那個小破副局一起進去的女人,是幹什麼的?」


「哦,她啊?」


經理轉了轉眼珠,想起一道內幕來,「前幾天聽說許局介紹一個人來做事,可能就是她。」


「有點意思。」言雨柔挑了挑眉,不可一世的命令,「我的婚禮就她一個人伺候,其他人全部撤下,傭金我照付。」


「這……太好了!」經理猶豫了一秒,就昧著良心答應了,「言小姐,您這魄力,簡直就是武則天轉世,碾壓一切豪門貴婦!」


「呵……」言雨柔得意一笑,又坐回車裡,「速度送她到我家裡來服務。記住,從化妝到換裝再到主持,都是她一個人,別給我出岔子!」


「是。」經理小心翼翼地關好車門,鞠躬九十度送她離開。


言小念上班第一天,還沒熟悉公司就糊裡糊塗地跟單了,她本以為是許堅的面子。


等到了父親家的香江別墅,她才知道進了姐姐下的套,但她珍惜這份工作,硬著頭皮為姐姐梳頭。


「言小念,你要死啦!把我頭髮弄疼了啦!」


言雨柔無中生有,梳子還沒碰到她的頭皮,她就一個反手扯住言小念的頭髮,狠狠往下撕。


小念疼得摁住頭皮,「言小姐,我還沒碰到你,怎麼可能弄疼你的頭髮?」


「啪!」言雨柔突然惱羞成怒,跳起來就甩了她一巴掌,扭曲著臉吼道,「敢跟我犟嘴,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我分分鐘讓你從地球上消失!」


言小念垂眸,握梳子的手死死攥住,忍了又忍。


她並不關心言雨柔要嫁給誰,但看她這番衝天的氣勢,知道小人難以得罪,「對不起,言小姐——」


「賤貨!」言雨柔重新坐下,雙腳翹在梳妝台上抖著,一副天王老子的派頭,眼裡醞釀著毒計。


今天,她會讓言小念死在這裡!


意外死亡個人太簡單了,比如車禍,比如墜樓。但死之前,先羞辱夠再說。


四年的榮華富貴,讓她站到了人生的巔峰,可這些都是偷來的,是見不得光的,正主一到……哼,殺無赦!


然而,正當言雨柔膨脹到忘乎所以的時候,突然收到一份大禮——滿滿一箱子的裸、照!和一封恐嚇信!


信中說,如果她和蕭聖結婚,就把她的不雅照、視頻等,和婚禮同步播放。


「嗚嗚……媽,怎麼辦啊?」言雨柔嚇得瑟瑟發抖。


「你有多饑渴,還一女多男……」


母親黃芳如遭雷轟,氣急敗壞地把照片砸了出去,「你有了蕭聖這樣優秀的男人,怎麼還在外面偷吃?」


「我跟了蕭聖四年,但他從來都不碰我,說等到婚後。」言雨柔抹著眼淚,委屈的說,「我是正常的女人,有需求的!有時候特別想要,根本忍不住……」


「偷吃怎麼不把嘴擦乾淨?」黃芳捶著發疼的腦殼,來回暴走,「現如今不是結不結婚的問題了,是咱一家人的性命還能不能存活的問題!」


「媽,我不想死啊!」言雨柔哭得差點休克。


蕭聖要是知道她在外面玩男人,肯定會弄死她的!蕭聖的尊嚴是不容侵犯的!


「行了,別哭了!」黃芳思慮了幾秒,突然眼前一亮,「媽有個好辦法,李代桃僵!」


「什麼意思?」言雨柔瞬間停止流淚,不解的問。


黃芳眯眼詭笑,一字一字的說,「讓小念嫁過去,替你擋槍。」


第005章 新娘的真面目


「不行!」


言雨柔一下炸刺了,鼻子一啾,憤怒地指向老媽,「黃芳,你是不是和小鯰魚一夥的?把我的新郎算計給她!」


「胡說!」黃芳一把拍開她的手,「你才是我親生的!只有把她推出去才能保你,你懂不懂?」


「我不管!」言雨柔胡亂的蹬著腿,「讓她嫁給蕭聖,那不便宜死她了!我寧願把機會讓給別人。」


「柔兒,你以為代嫁是好事?這是掉腦袋的事!趁機可以除掉她。」


黃芳苦口婆心給女兒講道理,並從保險柜拿出一瓶「乖乖水」,「這個葯喝了之後,會乖乖聽話,還會短暫失去記憶,事後不知自己做了什麼,到時她有嘴都說不清。」


見母親這麼有把握,言雨柔恢復了自信,「蕭聖最煩女人算計他,等小鯰魚被折磨死,蕭夫人的位子還是我的。」


「你只要全程裝無辜就行了。」


黃芳把藥水兌進飲料里攪勻,交代女兒,「當務之急就是把你的那些野男人打發掉,迅速找到發恐嚇信的人,無論花多少錢都要除去,永絕後患。」


「知道了。」


「你也喝一杯,到時就說小念為了嫁給蕭聖,給你下的葯。」


言雨柔接過來,一口悶了,皺著眉問,「可是媽,小鯰魚怎麼願意喝啊?我剛刁難過她,她肯定防備。」


「咱送去她不會喝,如果是你爸親自送,她肯定會給面子的,你爸這幾年偷給她錢呢!」


安置好女兒,黃芳端著藥水去找丈夫……


三月小陽春,滿城桃花次第開放。


繁華而歷史悠久的中州城內,一場隆重的中式婚禮吸引了全市人們的圍觀。


「唉,有錢就是好。」


路邊,鄔珍珠把言大發頂在脖頸上,津津有味的看熱鬧,「這婚禮太高端了,真正的十里紅妝。」


「可惜看不到新娘的真面目。」言大發挑眉,靈氣十足的眼裡划過一道失望。


「小屁孩懂什麼,蒙著蓋頭才像新娘呢。大發,等許哥娶你媽咪的時候,也舉行中式婚禮。」


「不行,不行……」小萌寶搖著小腦袋,一本正經地說,「中式婚禮沒有花童這個角色,那到時我怎麼辦吶?」


「到時你回媽咪肚子里。」


「黑珍珠,你說什麼!」小奶包柔嫩的嗓音一秒變威嚴,冷峻的眉宇布上一層薄怒。


「哈哈哈,開個玩笑嘛!」知道孩子聽得懂好賴話,鄔珍珠賠著笑岔開話題,「快看快看,花轎來了,拍照給小鯰魚學習一下,提高業務水平。」


對,媽咪去婚策公司上班了。


言大發麻溜的拿出手機,幫媽咪抓拍素材。他還不知道,坐在花轎里的,就是他相依為命的母親。


三月倒春寒,白天陽光燦爛,到了傍晚,突然冷得刺骨起來。


已經下午五點多了,言小念還沒回家,鄔珍珠不會做飯,和大發商量了一下,訂了個披薩外送。


這娘倆心照不宣地認為,小念和許堅約會去了,最好不要打擾他們。吃完披薩,兩人抹抹嘴就睡覺去了。


言小念喝了藥水之後,被濃妝艷抹,醜化一番塞進花轎,迷迷糊糊的拜完天地,又被送進房間,現在還處於半昏迷狀態。


沒人搭理她,也沒人問她餓不餓。


言雨柔沒一樣拿得出手的,蕭家實在看不上她,無奈拗不過兒子,也只能認了這個媳婦。但大場合不願意讓她參加,因此採取中式婚禮,不讓她拋頭露面,丟不起這人。


夜裡十點,賓客悉數散盡。


豪華璀璨的吊燈下,一抹冷傲修長的身影,優雅地坐在酒桌前喝酒。


蕭聖已經微醺,漂亮的唇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酒漬,閃著水光,讓他本就魅惑眾生的容顏,更加出類拔萃。


作為新郎,他對入洞房並不感興趣。結婚只是完成任務和承諾,畢竟言雨柔用身體救了他,又跟了他四年,給個名分理所應當。


「總裁!」穿戴帥氣的歐烈匆匆趕來,機警得左右瞄一眼,附在蕭聖耳邊低語,「總裁,言雨柔來電。」


「催我了?」蕭聖端起美酒,仰頭飲下,眼睛微閉,悠長的睫毛打下一道陰影,顯得格外孤寂。


「拖了四年,今夜必須盡義務了嗎?給我下點葯,不然干不動。」


呃,入洞房就這麼難受?還得下點葯?


歐烈一頭黑線,突然有些釋然了,「總裁,您今晚不要幹活了。新娘被人換了。」


「誰敢呢。」


「是真的,言雨柔被人下藥了,檢測報告都出來了。」歐烈擔憂地看著總裁。


就算普通人家辦喜事被換了新娘也得火大,這下總裁肯定要大發雷霆了。


咔嚓!手中的杯子捏碎。蕭聖驀地睜開眼,犀利的黑眸瞪向歐烈,「你說什麼?」


歐烈被總裁的眼神弄得打怵,心內一驚,把手機遞過去,「言雨柔的電話。」


「嗚嗚嗚……」


言雨柔嬌弱的啜泣聲傳了過來,「聖,對不起,我被妹妹下藥迷暈了。」


「妹妹?」


「我一直沒和你說,我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叫言小念,剛從國外回來。她很崇拜你,就求我把新娘的位置讓給她。我當然是不同意的,她就下麻藥把我迷昏,然後頂替我,嗚嗚……」


「你在哪裡?」


「還在我媽家裡。和你拜天地的是我那不爭氣的妹妹,這可怎麼辦好呢?」


「怎麼辦都好。」蕭聖淡淡勾唇,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聖,你消消氣。我妹妹年齡還小,她不知這樣做是挑戰你的尊嚴,是對蕭家莫大的羞辱,她只當好玩。喂,喂——哼!」


看著掛斷的電話,言雨柔眉眼之間揚起得逞的笑意,笑容越來越深,漸漸地笑出了眼淚……


「車準備好了嗎?我要去救我妹妹。」


「準備好了,言小姐。」


女傭把手臂遞給言雨柔,扶她上了車,「您真是太善良了,幹嘛去救她這樣的垃圾?」


言雨柔沒接話,轉著手上的婚戒,眼神詭譎。


乖乖水應該失效了,她要去欣賞言小念驚慌失措的熊樣,看她是怎麼被蕭聖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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