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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巢老人,開始「租賃親人」了

「白天看電視,晚上看電視,冷冷清清,活著沒意思」

「90多歲了,沒人照顧,家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兒媳婦住院三四年了,怕連累兒子」。

老而不得善終,這既是個人和家庭的悲劇,也是社會和時代的悲情一幕。

然而「出門一把鎖,回來一盞燈」的情況並非只存在於中國。在日本為應對這種情況,甚至出現了一種「租賃親人」的產業。

《紐約客》雜誌發表了一篇長文,詳細描述了日本租賃親人產業背後的故事。文章中指出,沒有親人的人可以租一個丈夫,一個母親,一個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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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人雖是租來的,總好過絕望的孤獨

兩年前,60多歲的東京上班族西田一夫(Kazushige Nishida)開始租人做兼職的妻子和女兒。他真正的妻子去世了。在那6個月前,22歲的女兒在一次爭吵後離開了家,再也沒有回來。

「我以為自己是個堅強的人,」西田告訴我。2月的一個晚上,我們在郊區火車站附近的一家餐館見面。「但當你獨自一人時,你會感到非常孤獨。」西田個子高高的,略微駝背,穿著西裝,打著灰領帶。他聲音低沉,舉止溫和。

他說,他每天仍然去工作,在一家製造公司的銷售部門,他有朋友,他可以出去喝酒或打高爾夫球。但是到了晚上,他就是一個人。他想,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感覺好些。相反,他感覺更糟。他試著去女主人俱樂部(hostess clubs)。和女性聊天很有趣,但是到了晚上,又得一個人呆著,而且還會因為花了這麼多錢而感到自己很愚蠢。

然後,他想起了自己看過的一個電視節目,講的是一家叫Family Romance的公司,這是日本許多租賃親人的機構之一。電視節目中,一位老婦人熱情地談到要和她租來的孫子一起去購物。「儘管孫子是租來的,但那個女人還是很開心,」西田回憶說。

西田聯繫了Family Romance,並下一個訂單,要求一個妻子和一個女兒和他一起吃飯。在訂單上,他寫下了女兒的年齡和妻子的體格:五英尺高,有點胖。費用是四萬日元,約合三百七十美元。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咖啡館。這位租來的女兒比西田的親生女兒更時尚,他用英文單詞「sharp」來形容她。但妻子給他的印象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中年婦女」。「比如說,不像智子女士那樣,看起來更像個職業女性,」他補充道。說完,他對我的翻譯松本智子(Chie Matsumoto)點了點頭。智子是一名記者、教師和活動家,戴著塑料框眼鏡,在翻譯這段話時笑了。

「妻子」向西田詢問了一些她和「女兒」應該如何行動的細節。西田展示了他已故妻子重新整理頭髮時特有的甩頭動作,以及女兒頑皮地戳他肋骨的動作。然後女人們開始表演。租來的妻子叫他卡祖(Kazu),就像他真正的妻子叫他卡祖一樣,然後甩了甩頭,把頭髮往後一甩。租來的女兒開玩笑地戳了他的肋骨一下。一個旁觀者會把他們當成一個真正的家庭。

西田下了第二次見面的訂單。這一次,妻子和女兒來到他家。妻子在西田和女兒聊天的時候,做了西田已故妻子經常做的煎餅——日式御好燒(Okonomiyaki)。然後他們一起吃晚飯,看電視。

隨後又有更多的家庭聚餐,通常是在西田的家裡,不過有一次,他們去吃了夢甲燒(Monjayaki),這是西田已故的妻子所鍾愛的另一種煎餅。西田想知道,他是否應該帶這些女人去一個更好的地方,畢竟她們是他的客人。話說回來,在現實生活中,西田的家庭並沒有去過那些更好的地方。

在另一次見面之前,西田給Family Romance提供了他家的鑰匙。那天晚上他下班回家時,燈還亮著,房子里很暖和,有妻子和女兒在那裡說:「歡迎回家。」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西田回憶道,微微笑著。他說,當她們離開時,他並沒有想念她們——沒有任何緊迫感和渴望。但他確實認為,「再和她們一起度過那樣的時光會很好。」

西田說,儘管他仍以妻子和女兒的名字稱呼她們,而且見面仍以家庭聚餐的形式進行,但在某種程度上,她們已經停止了表演,並「變成了她們自己」。租來的妻子有時會「打破租賃家庭的外殼」,抱怨她真正的丈夫,西田給了她一些建議。隨著角色的放鬆,他意識到自己也一直在演戲,扮演著「好丈夫、好父親」的角色,努力不讓自己看起來太痛苦,告訴女兒如何捧著碗。現在,他感到輕鬆了,能夠第一次談論他的親生女兒,談論當她宣布她決定和一個從未謀面的男朋友同居時他是多麼震驚,以及他們是如何爭吵和斷絕聯繫的。

關於真正的女兒,這個租來的女兒有很多話要說:作為一個二十齣頭的人,她可以說西田說得不對,或者說表達得不對。他讓他的女兒很難道歉,這得由他來創造一個機會。「你女兒在等你打電話給她,」她告訴他。對我來說,這句話就像是某種奇怪的聲音。西田自己似乎也不清楚女兒是如何以及為誰說話的。「她扮演的是一個租來的女兒,但與此同時,她告訴我她作為一個真正的女兒的感受,」他說。然而,如果這是一段真正的父女關係,也許她不會老老實實地說出來。」

最後,西田打電話給他的女兒——他說,如果這個租來的女兒沒有幫助他了解女兒的觀點,他就不會這麼做。經過幾次努力,他們終於能夠交談了。一天,他下班回家,在家裡的祭壇上看到了鮮花,他知道女兒在他不在的時候回到了家裡。

「我一直在叫她回家,」他小心翼翼地說,把女服務員給他帶來的一條手巾摺疊來摺疊去。「我希望很快能再見到她。」

人生雖漫長,

但總有老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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