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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一個認真的消遣

玫瑰奴隸

 林二汶

林二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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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坐定。在萬象城的太平洋咖啡。

想像拎著部laptop,像個無業游民在城市閑逛,是我?

約了人看《湮滅》,於是在附近等她放工。

「驚悚片?」 她問我。

「軟科幻文藝片。」

結果,只有百麗的百老匯在放這片子,而且是晚間場。

「我們大概會包場了。」 她說,「百麗本身就是驚悚。」

在影院選片子的口味,我越來越堅持視聽上的感受,能拋開大腦,完全像做了個迷幻奇妙的夢,則是最好。我(壯了壯膽子)堅持要看,哪怕在百老匯包場。——百麗靠海,擁著片洋氣的地,不過憑我不算太久前某個晚上去找恆記的印象,她變成了個幾乎只剩下玻璃櫥窗的mall,許還有櫥窗里的人形模特,像箇舊了的空城,囿著些散了神神魂魂的殼,樓底的冰場還留著,瑟瑟涼意;而百老匯影院在她的頂層,像個錯誤時代的名伶,不甘心的女人,在夜幕垂下後,將塗抹著色彩的眼皮也垂下,發了場夢。

關於我的taste,我猜她不懂又好奇又信任?陪我這樣看一場戲,這份情誼比她的直男男友還要來的鋼鐵?

臨出門還在想:是不是真的有必要出門來寫稿。

在家裡,書桌前、沙發上都寫得了,而且卸了妝、敷著面膜都寫得了。我房間的大玻璃門外正是陽台,陽台另外三面大玻璃落在踢腳上;樓層不算太高,卻也沒再有逼近的樓壓進視線,大可以倚在椅子上看天、看樹,藍瀅瀅、綠油油的照進眼裡。不過,我的印象里,青島像偏愛陰天,一種冷靜的顏色,但若是裹著浴袍、擦半濕的頭髮、唱歌給自己聽的時候,那種天色就變作像淺灰的絲絨緞子;至少陰天佔了半數,然後晴天連同雨雪再分剩下的半數時光。今天有心留意,發覺我所以為的陰天,也是幾秒鐘內明暗變換,照得客廳的白牆一陣雪白、一陣米白。

地鐵上,不擁擠也不空蕩,人挨人坐著。是一種最生不出故事的平凡,瑣碎的,我猜我眉頭微蹙——鄰座的女孩在搭訕她身旁的男孩,而男孩無動於衷,留她一人大聲地唱不吸引的獨角戲。我只覺無聊,看對面玻璃映出的自己的影像。地底無光,透明玻璃都是黑色的。如果玻璃外是接連的霓虹廣告,車扭動飛馳起來,乘客再少一些,就像有了一種通往未來的感覺——anyway,自然是通往未來。現在這黑玻璃只能給我當鏡子照。我將眉頭舒展開,還是認同自己曾經冷落這支唇釉的理由——明明叫「happy NUDE year」,「裸粉」上唇後,只余「粉」,粉得甚至有些輕佻,多得天鵝絨的啞光感,才挽回幾分端莊;一秒動心入手的貨,儘管名不副實,卻也不至於百無一用,至少在我看來,襯這件寶石藍天鵝絨棒球外套。

小時候不曾覺得青島的風真大,春天雖不至溺在柳絮里,於她的紛飛也是躲閃不及,索性就不躲閃,出街還須有一往無前的勁兒,說來荒唐。

聞見太平洋的咖啡香氣後,心裡覺得安定。

青島的各處角落應該藏匿著許多閑散文青棲身地,像海邊、舊區、德國殖民時留下的建築周圍… 前陣子,Mel邀我去洲際天台日落趴,聽到雜誌寫手Alyssa聊到關於「櫻花特飲」的體驗,就在香港中路的Essence Trend,真正讓我動心思的倒是Ariel這個名字,一杯飲料叫Ariel,她的描述是「dragonfruit and strawberry smoothie swirled with blue yogurt」,可惜青島突如其來的短短櫻花季的後半程,我去了天津港畢業實習。

太平洋咖啡,大概是我最無創意的選擇,人人意料之中我的routine,然而能稱得上routine,也有always the first choice的意思吧。

點了杯黑糖紅茶拿鐵,和一塊紅絲絨乳酪蛋糕。選了個背靠牆,右手邊是藝術隔斷的位置,隔斷另一側正好立著盞燈,胖胖的紅色映進我身前圓桌上的屏幕。我轉頭看,掛著幾幅黑白灰畫的牆是咖啡色的磚牆,磚縫中的白漆像溢出的奶油,彷彿每抽出一塊磚,就化成一塊提拉米蘇——帶我走。不,是不要走。上演4D的蒙太奇。

「文藝」這個詞安在我身上,其實不太合適。長時間待著不走的空間,至少要乾淨整潔才能令我舒服。畢竟多年理工的底子,也做不來隨性清苦的藝術家。所以想想長年吸食咸濕海風的泛黃書店、時不時有貓來繞腳腕的咖啡店,都不足以令我嚮往,怕是消磨時間無果,反生出一種過客的無措。

為什麼選「太平洋」,多半是因為香港的牌子,Pacific也好聽,襯我這生性平和的人。最讓我感到serendipity的一次,是香港機場等飛,正在太平洋里喝榛子拿鐵,落地玻璃外一架Pacific的飛機滑過。美好心情不就是依靠小小的驚喜堆積起來?

這是一個新的公眾號,像面空白扇子,待我落筆。

問我為什麼在五月開?因為,「五月的晴天,閃了電。」

今天(5.2)又是鬼佬杜可風的生日,完完全全的巧合,小小的驚喜。

「這個號寫什麼呢?」

Rita這麼問,是因為我還有一個私密號,飄飄乎乎地寫些虛構的人影,連我自己都落不是我的名字「Yan Lai」。

我說,「Lai」不就是「黎明」的「黎」嘛。

當然,殷(Yan)離(Lai)長情,「不識張郎是張郎」,也許能解釋。

小小心思,不想說破,也無人問起。俾自己留低句「慳啲用情」。

想起張愛玲給自己的散文集起名《流言》,「written on water,是說它不持久,而又希望它像謠言傳得一樣快。我自己常疑心不知道人懂不懂,也從來沒問過人。」

關於這個號寫什麼呢?我也沒有規劃。

亦舒有句令我耿耿於懷的話,「真正有氣質的淑女,從不炫耀她所擁有的一切,她不告訴別人她讀過什麼書,去過什麼地方,有多少件衣服,買過什麼珠寶,因為她沒有自卑感。」

我不知道自己對這話有沒有什麼斷章取義的誤會,我讀亦舒不多,甚至沒有看過那部講女律師偏要做富商情婦的故事。我聽來這句話,完全是拜大多數人的津津樂道所賜。我也想不出什麼有力的駁擊,她是亦舒嘛,哪怕不用千千萬萬的人圓場。

亦舒筆下的唐晶,一句「去找一份工作,為了好戴這隻表」,我是很喜歡的,也有打算去找上述故事來看。然而這句話,我始終也是將它歸為,我們處在一個充斥太多價值觀的環境。能天衣無縫壓倒一切道理的話,說出來也太孤獨了。

從前「我非我」的寫作,倒不是為了避炫耀之嫌。只不過,試想一個期望中的工程師,不守著各種力學、各種數學絞盡腦汁熬了很久的湯,卻屢屢花心思與想像力在hidden bar飲杯,又如何光明正大堂而皇之?

寫著寫著,好像真的不是我,而是別的什麼人一樣。

同名公眾號,初衷只是像朱天心說的,「誠實地寫作」。

愛上一個認真的消遣,用一朵花開的時間。

寫在後面:晚上去看了《湮滅》,影廳一共6個人。不過空空的百麗不驚悚,沿海一帶有很美的燈光,在街上回看樓頂,也像個純潔透亮的大玻璃方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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