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錯的人念念不忘，這不是放不過自己嗎？

「應知早飄落，故逐上春來。」

今年的冬天並沒有想像中冷冽，錯過了初雪， 我嘗試著用二十歲的口吻寫下這些話，趁著正月里的艷陽還未散盡。

早晨的天還沒亮透，空氣里蒙著一層灰白的霧，早起的人們偶爾踩在鬆動的石板上，打破了沉默，家家戶戶門前都換上了嶄新的對聯，是鮮艷的紅色，小孩在門前放著鞭炮，大人們在院子里燒起了黃紙，鼻腔里儘是硝石燃燒後的味道，老人坐在堂屋咧嘴笑著，這一天被叫做年。

一切都沒有改變，往上堆疊的只是時間罷了。

提筆之前似乎有一大堆的話要寫，落到紙上才驚覺言辭匱乏，這才記起已經有很長的時日未曾完整的讀過一個故事，臨了才又東拼西湊，潦草收尾。

偶然從電台里聽到有人唱「你是浪子，別泊岸……」，一直認為，能讓漂泊的人安定下來，大抵是需要些機緣的，朋友越多，心卻越空，到底是孤獨作祟，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感覺尤為明顯。人們山南水北。人們各奔東西。

回家的路上忽然下起了雨，聲勢浩大，來勢洶洶，雨水大的可以濺落半身，傘也無用，本以為會連著下幾日，不想只持續了短短兩個鐘頭，笑說是好雨知時節。

年過半，書才讀到：

「火車裡望出去，一路的景緻永遠是那個樣子，墳堆，水車，停棺材的黑白房子，低低的伏在田壠里，簡直要讓人覺得走投無路。」

我同朋友講，我終歸還是適合待在安逸的小城裡，開一間小店，不具體買什麼，閑下來的時候就讀讀書，再遇見一個剛好的人，銅環輕叩在木門上，一抬眼，剛好就能看見你眼底流轉的春光。

河水對空谷吟詠風歌，待歸的眸子探出巷口，怎樣的風才能吹來春光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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